旁邊的操刀手曹正冷哼一聲說道「這群小小之輩,大也還未成,就知道瓜分荼毒百姓,拼命的燒殺搶掠,甚至奸婬擄掠,我們這一路上看到的還少嗎?」
李應在一旁感嘆道「王慶在淮西佔了八州,田虎在河北佔領了五州,可是都被朝廷剿滅了,所以他們才有時間騰出手來收拾方臘,可是如今這些人還如此行徑,分毫不知道滅亡的到來。」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曾雲風收了扇子指了指前面的一個攤子,說道「這東西不錯,看來這驢肉火燒看來賣的還不錯,李應你這底下的小管事看來頗為得力啊。」
「哥哥見笑,兄弟我別的本事沒有,論及治家那可是有一份水準,當初我的李家莊在各山莊之中不說實力最強,最起碼還是豪富一方。」
「來,來,幾位兄弟站在這個地方,我肚子也有點餓了,來點驢肉火燒,咱們先填填肚子,等一下中午去杭州最出名的酒樓吃一頓,哥哥看如何?」
旁邊的何成道「哥哥,我早就已經餓了,我早就已經走不動路了,也就你們幾個一路走一路閑扯,扯到現在,俺何成的肚子早已經咕咕叫了,旁邊的曹正曹大哥也是肚子里咕嚕咕嚕亂滾,他是不好意思說呀。」
曹正恨恨的瞪了一眼何成「就你話多!」
曾雲風和李應以及公孫勝鄉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幾個人拿了驢肉火燒付了錢,一邊走一邊吃,顯得一點兒也不文雅。
曾雲風咬了一口驢肉火燒說道「真不錯!」
旁邊的李應在一旁拍馬屁說道「哥哥說的這些東西做出來,那真是人間美味,所以這些東西很快就暢銷各地。」
曾雲風笑著說道「這還是當時去吳用去河北東路,大名府的時候我想起來這東西,我就是嘴饞,頻頻想到一些好吃食,听到一個地方的地名,就忍不住想起當地一些可以做成好吃食的東西來呀!」
曾雲風說著眼神一肅「在興安霸州乃至于現在的範陽永清涿州一帶,我們的人都怎麼樣。」
李應陡然也臉色一肅,對著曾雲風說道「哥哥放心,那里已經布置好了。」
「好,這往北去,那是遼國,往東北去金國,這些北方蠻夷之人擅長騎馬,我們也要做好這準備,我的騎兵可就是指望著這幾個地方呢。」
「哥哥放心,林教頭已經前往河間府駐場,另外我們的水師兄弟已經在遼東和渤海之間頻繁觸模,相信很快就會有成果。」
曾雲風點點頭說道「你辦事我放心,林教頭也是個老實穩重之人,現如今的一場大難,現在是月兌胎換骨,早已把骨子里的那股糯性全部都丟了出去,日後必定是飛黃騰達。」
曾雲風又咬了一口驢肉火燒,滋味在口中散開,這種驢肉火燒的味道,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一個人。
那個人臨終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說,讓他護持自己的孫子,不要讓北方瓦剌入侵,那個人臨死之前都在征伐草原部落的路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永樂皇帝,朱棣他一生之中多次征伐蒙古,就是不想他建立的王朝受到曾經的欺辱,就是不想他的子孫後代受到北方草原民族的連年征伐。
他年年不辭辛苦的征伐草原,就是不想草原日後年年征伐他的子孫,可是他的辛苦和願望最後都落空了,每當想到這里,曾雲風都有些痛不可當。
在場的這幾個人沒一個人能比曾雲風知道在這位當朝的皇帝老兒逝世之後,整個中原大地將變成如何戰火?又將變成如何的一片慘狀?
漢人被金國統治,被遼國統治,被蒙古人統治,頻繁的征伐在這個大地上紛紛發生,被異族統治幾百年,像被割草一樣殺死,埋在土里,等著長城肥厚的青草用來喂羊。
這種事情居然在自以為漢家王朝世界正宗的漢人的一次又一次的發生了,而且發生了幾百年。
曾雲風並沒有見過蒙古攻伐整個中原,甚至整個中原屠戮一空的那種慘狀,因為他不允許。
他也不允許崖山之後無中國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他曾經親自帶兵攻入入撒馬爾罕城,他親眼見到那些蒙古人是如何的殘暴嗜好殺,他根本也不能接受讓這些草原民族進入中原的土地,他也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何等樣的慘絕人寰的情景。
燒殺搶掠放火焚燒那都是輕的,什麼叫虎狼之師?蒙古人就是,並不是說他們英勇,而是說他們格外的殘暴,無人性。
有的時候曾雲風覺得自己比起他們來差得太遠了,屠城對于他們,也許只是一句話。
殺人根本不算回事兒。
漢人不是他們部落的民眾,而像是他們放牧的牛羊,可以任他們宰割,剝皮,乃至于殺戮。
漢人砍殺掉,將血放掉流進土地里長草,草長得好也就理所應當了。
他至今仍然不能忘記朱棣對他說的那些句話,至今仍然不能忘記朱棣在那大帳之中對眾多的將領所說的話。
蒙古人殺人種草導致江淮之地幾十里無人煙,寒氣遍地,草從院子里一直長到那些已經破敗房屋的炕上。
曾雲風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人類作為同一個種族要這樣互相殺戮。
他們不是自詡為已經擁有文明和禮儀嗎,為什麼還要互相之間還要互相爭奪殺伐乃至屠戮。
那些動物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們吃不飽,而那些已經吃飽飯的民族,已經吃飽飯的國家,為什麼還要一步一步去征伐其他的國家?
曾雲風所能得到,得到的最完美解釋是人類的猜疑鏈。
人們互相之間不會信任,他們總希望把一切罪惡乃至于萌芽甚至災難的源頭扼殺在最起點的那個狀態。
所以他們頻頻揮起屠刀收割一切他們覺得是隱患的東西,毀滅一切他們覺得是危害的苗頭。
曾雲風拿著驢肉火燒愣愣的發神,旁邊的李應看著曾雲風有些不對勁「哥哥你!」
曾雲風回了神,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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