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宋廷疆域歷經200年,這些人不是說骨頭軟了,而是自以為身份高貴,不想屈尊降貴前往前線打仗殺敵流血犧牲,而且那些將士披肝瀝膽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他們卻靜坐在庭院之中,享樂如舊。」
「在這種時候,如果不能讓他們體會到前線將士應該得到所謂怎樣的榮耀,武將集團一天也不可能抬頭,武將集團也得不到抬頭的機會,這些文人拉不下自己的臉面,這文武之間也不可能調和。」
「我甚至要逼一部分文人上戰場作戰,讓他們明確的知道文武兩個字從來都不是孤立的。」
「哥哥三思啊!」曾雲風手指住李應說道「不必再言,如果這北方的這些民眾還能明白抵抗外族到底有多麼重要,那麼南方的這些民眾心里就根本就不知道抵抗外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民眾安居樂業,懵懵懂懂在世上生活卻與整個國家完全月兌離,他們有些人甚至沒有國家的概念,甚至不知道國究竟是什麼意思,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入雲龍公孫勝一連說了三遍,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像是打開了一道枷鎖。
而旁邊的李應也若有所思,曾雲風也順著玉龍公孫勝的眼楮看向了天空中,這時天空中的一群大雁從天空飛過,曾雲風沒有回頭喃喃道道「馬上要過冬了,趕緊給兵士們準備過冬的衣物,今年的冬天不會太平!」
旁邊的李應接著拱手說道「遵命!」
李應說完,匆匆離開,曾雲風背著手和入雲龍公孫勝同樣站在院子里,看著天空飄走的雲彩道「這天下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柴氏或者趙氏的,而是這眾多百姓的,只不過天下百姓民智未開,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知道的只是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離開了這一畝三分地,有些人連這片天究竟有多大都不知道,萬里山川也都沒有見到過,何其可悲!「」曾雲風說著話,情緒漸漸低落下來。
他想起自己的父親母親,自己的老爹,老娘當初就是在那個小縣城里,基本上過完了一生。
很多中原人從生到死,連自己的一個縣城都沒有出去過,遑論其他,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這片天究竟有多大自己的腳下這片疆域究竟有多廣。
而那些在他們耳朵中以及眾多的電視電影中听到的地方名詞,只是在他們腦中浮現地標建築而已,這些名詞在他們的印象中是高大的,在他們的印象中是偉岸的,但是若說這些地方在哪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具體方位,甚至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不得不說是一種殘酷,偌大一個王國,諾大一個帝國,一個天朝上過可絕大大多數人都在渾渾噩噩之中過完了一生。
有一個偉人曾說過人的一生要多出去走一走,然後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看一看這片土地自己作為主人的那一部分應該所行使的權利,只有歷遍滄桑看遍山川,才能明白自己的國家究竟有多強大,才能明白自己的尊嚴究竟有多重要。
曾雲風看得太多,也見得太多,听得也太多,那些民眾在戰爭失敗的時候,不能說是麻木不仁,只是他們無力反抗,面對如此強大在他們而言無法抵抗的這些外敵,他們只能選擇屈服。
因為他們見得太少,因為他們不知道,因為他們以為能把這口井一樣的天空打破的人是他們無法抵抗的。
這些民眾就像被當地的官府牢牢地用鏈子拴在了原地的驢,不管他們怎麼跑圈兒,終究只能在原地打轉。
這樣的民眾,你能夠指望他們在戰爭到來的時候,在外民族入侵的時候做出抵抗嗎?
歷史上真正做出抵抗的那些人,大多數都是人類的精英,是那些看見過世界周邊游歷過山川大河的那些人,他們把這片土地放在了他們的心中,這時他們心中才真正的有天下的模樣。
正如前一些日子東京城里燒掉的那些百姓的尸體一樣,那些百姓看見自己的親人被燒成灰燼,其實很多人心中已經麻木了,他們對生活不抱期望他們,對世界已經不抱期望,他們能盡到的最大努力活著,這已經耗盡了他們所有的力氣。
他們最最信任的人是這些朝廷和官府,在朝廷和官府都被金兵打敗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有什麼能夠拿出來做抵抗的。
他們就像一只又一只被穿了牛鼻子的牛和戴著嚼子的馬一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野性,也更不要期望中原往日的鐵血的回歸。
失去人性,失去許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自然的優勝劣汰,不會因為文明的進程就徹底消失,他會永遠存在,永遠伴隨著中原人的成長。
曾雲風這時和入雲龍公孫勝兩個人徜徉于天外,各自想著事情。
一人走到曾雲風的背後,俯身下拜說道。「稟告兵王上,幸不辱命,東京城周邊諸多州府郡縣皆以投效。」
曾雲風轉身看著這位張邦昌說道「干得好,如今我要收回當年的大周之地,這些當年失去的土地,我要一塊一塊的拿回來。」
「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你去多做準備,日後打仗,後勤不及不能少。」張邦昌眼神一凝,緩緩地又低下了頭。
曾雲風看了一眼旁邊的入雲龍公孫勝,入雲龍公孫勝拱拱手離開。
曾雲風指了指棋盤旁邊的凳子示意張邦昌坐下來,張邦昌施了一禮,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張邦昌和曾雲風兩個人在亭中對視。
曾雲風開門見山,將眾多的白子黑子在棋盤上邊排列邊說道「想必你已經得到消息了,幽燕七州早已落于我手,就在這兩天雲州應州也將落入我的手中。」
「如今朔州、寰州、應州、雲州、媯州、武州、蔚州、新州、儒州加上,幽燕的幽州涿州、鄭州、瀛州、順州、檀州、薊州如今也無一例外盡皆都在我的手中,現在我要你干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曾雲風的手在棋盤的棋子上一一點過,左手拉著右手的袖子右手在棋子上劃了一個弧度,仿佛囊括了中原所有地域。
他順手將其他棋子掃到寬大的袖袍里,緊緊留下中原各地,曾雲風說完抬手一粒粒的棋子落入了棋盒中,發出清脆的響聲,而听在張邦昌的耳中卻如同無數士兵和一座座城池的死亡和焚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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