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曾雲風也知道做無罪辯護這種事情希望非常渺茫,因為丁蟹殺人事實清楚,人證、物證俱在。
當年甚至還上過報紙,警察也留了案底,物證材料也十分的詳細。
而且丁蟹有用拳頭打死人的前科,這一切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而且當事目擊證人就是方進新的兒子。
方進新的兒子方展博如今還在香江,這一切都對丁蟹的無罪辯護十分不利,即使曾雲風想出手幫忙都不太幫得了。
除非曾雲風他願意動用非常手段。
這時丁益蟹的電話大哥大呼呼響起。
丁益蟹接起電話說道︰「什麼?我老爸在醫院,在醫院,好,我知道了!」
「什麼,不允許保釋,哪個王八蛋說的,什麼,二十四小時!好,好,我知道了!」
丁益蟹放下電話,對著曾雲風說道︰「老爸在醫院被人堵住了,香江警察剛好也在醫院,他被堵個正著,現在已經被押往灣仔警局了!」
「不對呀,老爸挺能藏的,怎麼會被抓住呢?」丁旺蟹有些懷疑的說。
丁益蟹搖搖頭說道︰「方展博這個臭小子的鼻子像條狗一樣敏銳,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老爸的蹤跡的,而且很快就把老爸逼到了醫院。」
「他和老爸在醫院推搡毆打的過程中老爸被警察逮捕,而且不予保釋,二十四小時後才可以探視!」
曾雲風站起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說道︰「收拾一下,準備請律師吧,既然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很多手段也就用不了。」
丁旺蟹點點頭,說道︰「好,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請最出名的律師大狀把老爸救出來。」
曾雲風拍了拍丁旺蟹的肩膀說道︰「盡力而為吧,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們都能完全做到的,畢竟老爸的證據鏈太完整了。」
曾雲風不是說假的,丁謝當年打死方進新就在公屋里,公屋的那棟樓,很多人都沒有換房子,那里很多老阿姨老叔叔還住在那里。
可以指正丁蟹的人真的是太多了,而且玲姐一家人人緣關系很好,指認丁蟹也非常簡單。
也就是說,只要能證明當時丁蟹去過那棟樓,證明丁蟹和方進新發生直接肢體沖突,再加上方展博的證詞以及當場取得的證據,完全可以坐實丁蟹殺人的事實,所以丁蟹想要做無罪辯護,基本上沒有可能性。
另一面,灣仔警區的臨時拘押房里,丁蟹抓著鐵欄桿,拼命的嘶吼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不能再坐牢了,我還有兒子,還有兒子要養,還有母親要養,我上有老母,下有孩子,我還沒有見過我的孫子,我不能再坐牢,我不能坐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丁蟹歇斯底里地嚎叫著。
而對面被關押的正是方展博,方展博趴在鐵柵欄空隙上,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面上無波無喜,就是靜靜的看著丁蟹不斷地發泄嘶吼。
方展博把頭放在鐵欄桿上,靜靜看著對面的丁蟹,心中前所未有的愉快。
看了很久他才悠悠的說出一句「丁蟹,冤有頭,債有主,老天終有報應,你死定了,就算你不死,有特赦,你也要坐牢,會坐牢坐到你頭發白光。」
「你認命吧!」
「我不認命,我不認命!」丁蟹兩眼圓瞪,須發皆張,整個人狂性大發,「我為什麼要認命?14年牢獄之災,就算有天大的恩怨,我應該還清了,我還清了,為什麼來到香江還要坐牢?為什麼?這不公平?」
方展博看著眼前的丁蟹,淡淡的說道︰「你打死多少人?估計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你手上沾了多少血,估計你自己也搞不清楚!」
丁蟹突然一個激靈,被眼前這個小子看得直發毛,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他莫名地感到忌憚。
「不會,我不會再坐牢!我不要坐牢,阿孝,阿益,救我!救老爸!」
丁蟹眼前這個男人把頭放在欄桿上,靜靜的看著丁蟹如同咆哮的獅子一般發怒,看他在牢房里胡亂地摔打著東西,可是一切都無濟于事。
「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要攔著我?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逃走了。」丁蟹舉著手指著方展博。
方展博淡淡的說︰「你居然不記得了,居然不記得了是吧?」
方展博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顯得有些神經質,「你居然不記得了?」方展博又笑了笑,緩緩低下了頭,笑的格外的冰寒。
「沒想到當年打死我爸,你居然都不記得了,丁蟹,只能說你罪有應得,老天有眼。」
「這次又讓你遇到我,你化成灰我能認出你,你想不到吧,我就是方展博,當年你在我面前活生生打死我爸,是活生生!」方展博咬牙切齒地說。
「我爸爸第一次被你打進醫院,成了植物人!成了植物人!」方展博低頭像是回憶著什麼低聲道,可是聲音清晰無比。
方展博猛的抬起頭,眼中射出寒光,如同一頭猛獸。
「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再次來到我們家?還打死我爸,你說,究竟是為什麼?」方展博這一次情緒徹底被發泄出來。
說完這句話他仰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老天終究還是有眼的!」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就在這里坐著,盯著你,看著你怎麼被判刑,看著你怎麼把牢底坐穿。」
丁蟹有些不敢置信,搖搖頭,一坐在了床上說道︰「不會的,不會這樣,我不會坐牢,我不要坐牢,我已經五十多了,馬上就六十歲了,我不能再坐牢,我老媽這麼大年紀了,而且身體還不好,我不能再坐牢,我不能。」
「如果不能在母親面前盡孝,我,我算什麼兒子?我還有幾個兒子,十幾年來我對他們都沒有養育之恩,連我的大兒子都不怎麼認我,他跟我就像陌生人一樣!結婚都不告訴我!」
「如果再坐十幾年牢,再坐十幾年牢!」丁解說著坐在床上雙手撐著自己的臉,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他不敢想象自己再坐十幾年牢甚至被判無期徒刑會是什麼樣一個光景。
這場景沒有任何人能夠接受,到時候大兒子丁孝蟹的子女估計都出生了,而自己這個爺爺輩的人卻沒有辦法見自己的孫子,而且還要為整個丁家帶來一個恥辱。
在孫子輩的眼中他會是一個通緝犯,一個殺人犯,再想想阮梅和大兒子美滿的婚姻會因為自己背上陰霾,丁蟹心中不由得後悔不已。
丁蟹抹了抹臉,神情重新鎮定看著眼前的方展博說道︰「我相信法官,我相信陪審團,他們一定能夠給我一個公正的審判!」
方展博嘲諷地笑著說道︰「呵呵,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想的,你還敢讓法官判你無罪?你真是太奢望了,你當年拳台上打死一個人,還不知悔改,後來又把我爸爸打成植物人。」
方展博說著又陷入回憶之中。
「我爸爸在床上躺了幾年,玲姐日夜照顧,我們兄妹一點一點地重新教,他好不容易才慢慢好起來,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復,他硬撐著疊報紙養家,我們家里好不容易才看到一點點希望!」
「可是,可是你,可是你非要上門來找麻煩,非要和我爸爸糾纏。」
「我爸爸就在我面前被你活生生打死,你還敢~奢~望!,牢底坐穿就是你罪有應得!」
「你!罪有應得!」方展博眼中眼神堅定,語氣不容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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