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雲風這一聲說出之後,張無忌陡然之間就感覺心神巨震,心中一片大駭。
他知道此時的嬴無垢已經無心和謝遜斗下去了,剛才那幾招,在曾雲風的心中定然已經分出了勝負,只不過他不想將謝遜格殺于當下。
而這一拳,也不知道自己的義父究竟能不能擋得下, 可是他做義子也絕對不能視若罔聞。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義父的脾氣,若是義父與人相斗之間,他擅自上前去幫忙,搞不好反而會讓義父生氣,在這躊躇之間,他愣了一會兒,就在這一會兒之中, 眾人只見嬴無垢的右拳如同一道烈陽, 拳頭上的氣浪讓眾人感覺炙熱無比。
空氣中甚至都產生了扭曲變化, 眾人眼睜睜的盯著這一拳打在了謝遜的臉上。
「義父!」張無忌不自覺地喊了出來,可是這一拳打在謝遜的臉上,謝遜就如同一個破布一樣直接被掀飛了出去,周邊被拳勁所卷繞的一切都被帶著飛了出去,如同一道旋風的龍卷。
而土地之上,一道如同喇叭口散開的拳勁散力的方向朝謝遜的背後散開,地上的泥土如同被犁過了一般。
張無忌身形如飛,直接接住了仰倒翻飛出去的謝遜,就在他接觸謝遜背後的一剎那,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朝自己襲來。
張無忌猛的運起乾坤大挪移,右腳微微一頓,整個人卻被像巨型的巨石擊中了一般隨著謝遜倒退的方向被撞飛了出去。
張無忌再次猛運一口氣,接著在地上連踩幾下,待到停時,謝遜堪堪躺在他的懷里,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張無忌頭上則現出一股冷汗。
「公子!」
「張無忌!」
「無忌哥哥!」眾人的聲音迭起, 眼神紛紛看向張無忌緊張不已,唯獨曾雲風緩緩收,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接著解下了綁在自己眼前的布帶說道︰「獅王,你我勝負已分,你可有不服?」
謝遜捂著自己的胸口,鮮血緩緩地從自己的嘴角流淌下來,「嬴副幫主主少陽拳功力深厚,謝」謝遜後面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可是血再次從口中涌出。
「義父,你別說話了!」
可是謝遜仍然咬著牙說道︰「謝謝~遜,甘~拜~下~風!」
曾雲風看了一眼謝遜、張無忌等人,左手伸手一招,屠龍刀從地上抖得拔起落在他的手中。
「那這屠龍刀我就帶走了。」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可是張無忌將謝遜扶起之後說道︰「且慢!」他的眼神陡然之間發生了變化,緊緊地盯著曾雲風的身影說道。
「屠龍刀即使這次被你奪走,那麼做為他的義子,我也可以再次奪回來。」
曾雲風沒有看背後眼前的張無忌,嘴角微微勾起,「好,我等你!」
「你帶著這些鶯鶯燕燕,我也不想多做為難,你約個時間,我會去赴約的!」
曾雲風說著直接轉身離開,將屠龍刀拋向了秦川,秦川伸手接住屠龍刀抱在懷里,丐幫中人紛紛離去,而陳友諒感覺自己渾身精神一震,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幕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果然要有一個強勢的人物帶著他,他才能走向更遠。
而眼前這個嬴副幫主才是他心目中那個人物,至于史火龍,去他的吧。
不過,令陳友諒可惜的是,從頭至尾曾雲風都沒有看他,哪怕是撇他一眼,這讓他心里十分的難受。
作為一個丐幫八袋長老,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長老啊?可是在嬴無垢面前陳友諒覺得這位丐幫副幫主根本沒把自己看在眼里,這有可能是跟他的實力相關,畢竟在外人傳說中,這位功力強橫行事霸道猛烈,想來嬴副幫主根本不可能和他這個精于陰謀算計的人物走在一起。
和舒城丐幫嬴副幫主的威名放在一起,他陳友諒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燭火根本就不足為慮,想到這里,陳友諒捏了捏拳頭,如果嬴無垢能夠將他收入麾下的話陳友諒心中是不屑于將成昆拿起來與嬴無垢相提並論的。
對于這個在暗中搞風搞雨的師傅,陳友諒心中自是很不屑,可是成昆這也是他崛起的機會之一,如果沒有成昆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打入丐幫之中,也不可能在史火龍面前嶄露頭角。
現如今的君山丐幫相比于舒城丐幫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各地分舵主也從未把史火龍放在眼里。
陳友諒不清楚當初史火龍究竟是基于什麼心理將嬴無垢提上了副幫主的位置,可是,在陳友諒看來,這就是一個赤果果的傻瓜行為,如果不是史火龍當初的操作,也不至于在丐幫之中立起如此大敵。
現如今,陳友諒調動丐幫長老圍攻謝遜,也只能帶起十幾名高手,而這十幾名高手在與謝遜對戰的過程中,被謝遜拿著屠龍刀三招兩式便掀翻在地,與陳友諒心中的期望大相逕庭
同時,這也是陳友諒和嬴無垢第一次接觸,可是在第一次接觸過程中,那一眼令他如墜冰窟的眼神,就讓陳友諒知道嬴無垢可能對他沒有很好的第一印象。
從這方面考慮陳友諒就不得不做出另一個打算,即使他心中非常想向嬴無垢靠攏,可是就單單憑那個眼神陳友諒就懷疑嬴無垢不可能輕易接納自己。
看著即將轉身離開的嬴無垢,張無忌說道︰「嬴副幫主,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就在這靈蛇島上就決一勝負吧。」
曾雲風微微頓住腳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就如張教主所願,也讓我見識一下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究竟有何等樣的威風!」
說完曾雲風帶著眾人轉身離開,金花婆婆看著這一幕,心中復雜難明。
如果說先前她覺得還有希望,覺得奪了屠龍刀之後可以和嬴無垢一番斗爭,現如今,她心中已經不抱期望了。
曾雲風轉身的那一刻,又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金花婆婆,你應該還記得那年六月與我的承諾吧!」
金花婆婆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自然是記得!」
曾雲風冷哼了一聲說道︰「但願吧,否則你應該知道你是怎樣的下場。」
仿佛被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金花婆婆渾身又開始顫抖和抽搐了起來。那種來自于內心身體的恐懼讓她不自覺想起蝴蝶谷的那一幕,她永遠都會記得蝴蝶谷,永遠都會記得在舒城那個六月她所遭受的羞辱。
「婆婆!」旁邊的小昭看著金花婆婆顫抖的身軀,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沒事!」
「小昭,如果有一天婆婆不在了。」
「婆婆,你不會不在的。」
金花婆婆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手頗為罕見親昵地說道︰「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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