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將士們,我們忍受了太多年,有些人的家人死在了蒙古人的暴政之下,而有些人不是喪命于天災,而是人禍,也許你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遭受過這些蹂躪。」
「吃不飽飯, 沒有耕田,沒有婆娘,甚至沒有以後,他們不讓我們活,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再過下去嗎?」
「不!」
「那我們要怎麼做!」
「殺!殺!殺!」
曾雲風拔出寶劍,劍指于天, 縱馬狂奔, 劍在騎兵的長槍上劃過帶起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戰爭一旦開啟, 就不會停止,要一直到將蒙古韃子皇帝趕出關內,這一段時間內有無數人會死在這片土地上,無數人甚至要埋骨他鄉,你們敢嗎!」
「願為赴死!」
「願為赴死!」
轟然的聲響在整個戰場上飄蕩,那種震人心魄的氣勢,另開封城的守軍兩股戰戰。
「叔,咱們要不要投降?」城樓上的士兵朝旁邊的人問道。
臉色陰沉的漢子看著問自己的這位即是士兵也是佷子的孩子,心中也是有諸多疑問。
他曾經也是漢人,至少曾經是,他們這片疆域淪落在金人的鐵蹄之下,又又再次淪落到蒙古人的鐵蹄之下,他們忍受著屈辱不公太久了。
對于這他這樣的小將來說,元廷王朝的核心權力層根本是他無法介入的,他只能作為一個守軍守在開封城。
他見證了開封城的衰亡, 他見證了蒙古人的殘暴,他十分想告訴這個佷子, 我們現在就可以投降,是立刻馬上就可以投降,可是蒙古將軍並沒有走,他依舊堅守在開封城的城樓之上,他不敢!
他們沒得選擇,他們必須要參戰,這城後還有他們的父母妻兒,他不敢不參戰。
也許是跪的太久了,這些人都已經站不起來了,蒙古人高大的身影印在他們眼中,蒙古人的殘暴統治印在他們的心中。
很多人已經不再對反抗抱有期望,至少在黃河界內沒有期望。
雖然江淮地區義軍頻起,可是從未見義軍攻到黃河邊界,可是今天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丐幫義軍在少室山一戰,一戰殲滅汝陽王大部,汝陽王察罕倉皇逃竄,消息傳的滿天飛。
整個黃河以南的局勢放佛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們現在有機會,只要他們敢于站出來, 就有機會建立自己的國度,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國度。
他們忍受異族的統治太久, 以至于他們都忘了自己血脈中還流淌著華夏民族的血。
這個地方曾經也有過如此的想法的人,可是在不斷的鎮壓、打壓以及反復的撕扯之中,那些有血性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而留下的只是他們這些為了生活奔走,為了現實妥協的這一批人。
很多人早就已經麻木了,他們願意接受接納蒙古人奢華的生活,願意當他們的走狗。
可是這位臉龐黝黑的漢子握緊手中的刀柄,他心中確實不甘心,他也希望成為這開封城下的一員,可是他做不到,至少暫時是這樣。
開封城下的呼喝聲讓開封城樓的士兵士氣動蕩。
朵兒呼面色難看的看著自己的副將苦澀地說道︰「你說我該如何辦?」
「將軍,開封城估計是守不了多久的,你看看那些漢人士兵。」說著朵兒呼看向的那些漢人士兵,他們一個個神思不屬,他們看著城下的士兵心中泛起了莫名的苦澀。
「哎,也許我們應該退回草原,你說我們對待這些中原民族的政策是那麼的寬容,為什麼他們還要反抗?」朵兒呼不解的問道。
旁邊的副將嘆息道︰「也許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一天是這塊土地的真正主人。」
曾雲風的劍指向開封城樓,身後的杜君泰一揮手,令旗帶著風聲落下,隆隆的炮聲從天邊傳向了開封寺。
偌大的火球與飆射的炮彈紛飛,砸向了開封城,開封城頭頓時慘呼叫一片兒。
開封城內的民眾則是惴惴不安,雖然這些年他們被壓榨統治,可是他們的生活是平和的,可能偶爾有些蒙古人會來欺負他們,可是至少是和平,雖然是苟活,可那也是活著!
可能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義軍的到來對他們究竟是好還是壞。
如同地獄的烈火一般從天而降的拋石落在了開封城中,燃起了無數的大火。
開封城瞬時變成一片火海。
「別慌,別慌,等他娘的別慌,等他們再靠近的時候再放箭,現在別放箭!」
「你這個兔崽子!」說著,一位蒙古的百夫長一腳踹在了一位漢人士兵的腰上,士兵頓時一個趔趄。
秦路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直指開封城大吼道︰「齊射,預備~放!」
呼嘯著如同暴雨一般的箭矢射向了開封城的城樓。
面對蝗蟲一般的箭矢,開封城的守軍只能躲在城垛之下,听著外面叮叮當當射擊在城垛上的聲音,他們不敢伸頭去看,只敢像一只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埋進土里,旁邊被射死的士兵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可是耳邊的呼喊慘叫依然絡繹不絕,開封城的城樓之上,上演了一場煉獄的戲幕。
咚咚咚的鼓聲好像沒完沒了,響了三個時辰後終于開始停歇。
丐幫義軍的士兵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開封城的守軍整個人虛月兌地坐在了地上。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丐幫義軍沒有一時一刻停止過攻擊。
炮彈,落石,火油彈,還有悍不畏死的士卒沖擊著他們的城牆。
朵兒呼握著自己手中已經幾乎砍卷刃的刀,嘆息了一口氣,「消息傳出去了吧,援軍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副將苦澀的笑了笑,露出了自己滿嘴的白牙,「將軍你還抱著希望能等到援軍嗎?」
「汝陽王都已經敗退,退往黃河以北,整個黃河以南,估計不會有援軍了,他們自保尚且費勁,又何談來救援我們呢?」
副將面色疲憊,臉色蒼白,這一戰三個時辰的苦戰讓他幾乎月兌力,他感覺自己握刀的右手幾乎已經抬不起來了。
而他身上的盔甲沾滿了鮮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而城上此起彼伏的尸體鋪滿了整個道路,就差那麼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開封城三個時辰不到就會被攻破。
可是他們堅持住了,可是副將心里也清楚,他們堅持不了多久,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開封城就像一個被扒光衣服的少女,面對丐幫義軍洶涌如同波濤一般的攻勢,他們根本無法防守。
在歇息了還沒有半刻鐘,咚咚的鼓聲又再一次響起。
朵兒呼站起來,艱難地咬了咬牙,說道︰「娘的,都起來,準備防守!」
「都起來!」
朵兒呼一遍一遍的在城牆上反復的走著,檢查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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