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下,大戰陰霾仿佛在天空中聚集,武安城大民眾心中也有一種恐慌。
在越來越多的軍隊士兵進入武安城周邊,空氣中都好似有一種凝重肅殺的味道。
雖然武漢城的士兵與民眾早有準備,心里也早有預期,可是面對如此多的軍隊來到武安城周邊,老百姓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安。
武安城外義軍的大帳之中, 進進出出的參化贊畫,看似數之不盡。
曾雲風知道再由冷兵器進入熱兵器時代的時候,參謀這個位置已經少不了了,完完全全像往日那樣用冷兵器作戰的時代一去不復返,很多東西要重新開始規劃,炮兵與一系列各個兵種的配合,需要被考量。
單單靠一個將軍, 一張嘴, 幾張令旗是完全沒有辦法控制的這種復雜的軍隊的。
打仗雖然很多關鍵戰役都是用奇兵來達到最後作戰目的, 甚至出其不意。
可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更多的是堂堂正正的戰役,在如此局面下曾雲風曾雲風更想培養的是義軍這種打正面仗的經驗。
像往日那樣偷襲攻破城寨那種簡單的方法不能被完全使用,尤其在當前這個時代,騎兵還沒有被完全淘汰,單單靠幾個人的力量想改變一個戰局非常的困難,就算是特種部隊也很難做到。
武安城下的局面牽動了江南、江淮以及中書省大都眾多人的心。
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場會戰,有可能會是曠日持久的戰爭,這場戰爭沒有那麼快能夠結束,為此曾雲風也不得不做好準備打消耗戰。
一個軍隊的誕生,並不是因為它幾次勝利就可以月兌胎換骨,想要從中凝練他的軍魂,最關鍵的就是要能打得起消耗戰和硬仗。
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軍隊能否靠意志一直撐到最後,這才是這個軍隊能不能經得起大戰的先決的條件。
打仗這種事情現在還是要靠人的,戰斗意志決定了軍隊的強弱與否。
人都是有逃避心理的,戰場之上, 總是有逃兵的存在, 這是無法避免的,可是如何讓逃兵不瓦解軍隊的意志是非常重要的。
丐幫的這些義軍是從各地聚集而來,他們經歷大戰的次數非常的少,如往常一般打順風仗攻下幾座縣城,也許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歷練了,可是對于曾雲風而言,這些還遠遠不夠。
曾雲風可不想這些義軍永遠都是烏合之眾,規範的旗令司號,軍隊的編制配置以及長遠的規劃、謀劃,甚至參謀,這些東西都必不可少。
單單靠將軍的勇武,蒙著頭帶著士兵往前沖,這種戰斗局限性非常大,而且風險非常高,這種戰斗每一場都像是一場賭博。
這種賭博雖然能贏一次兩次,可是想一直贏,甚至輸了之後還能翻盤這種, 這種帶著賭的想法是絕對不能有的。
「舵主!」馬榮拱手看著眼前背著手的曾雲風。
孫曾雲風點頭,「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舵主放心, 都已經準備差不多了。」
曾雲風站在營帳之外看著來來回回的巡邏兵道︰「要養成良好的軍隊作風, 挖深溝,扎堅寨,打硬仗,我要的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里面很多人前幾年還拿著鋤頭在田地里種地,如今翻過身來,立刻當立刻當了軍士,這軍中很多的東西他們可能不太知道。」
「更多人是吃一口飯,是為了活命才投軍的,對于紀律他們心里完全是不在乎的,這就需要你們來處理了,千萬不要覺得能打幾座縣城就是精兵悍將,這其中差的太遠了。」
馬榮下意識點頭,可是他心里卻覺得舵主太過苛刻。
其實曾雲風的意思很簡單,相對于蒙古騎兵這樣的兵種而言,漢人的軍陣步兵以及各種兵種的配合是非常復雜的,這種復雜帶來一種好處那就是不被輕易克制,可同樣的也帶來一些困難,那就是沒有長時間的磨合,這種部隊很難形成頑強的戰斗力,很容易被人擊退,甚至造成兵敗如山倒的局面。
相對而言,義軍還是太缺乏訓練,而這場戰爭,就是一場巨大的演訓,如果說開封城底下反反復復如同車輪戰一般的流水攻擊是一種試煉的話,那這場武安城的攻防戰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考試。
考驗一下義軍到底能有多大的能量,曾雲風也相信汝陽王察罕和大元朝廷一定會認真應對,因為雙方不管是誰最後失敗都會造成巨大影響。
戰爭也不是一兩次勝利就可以定下勝負,一定是一場持久戰,甚至會拖到三到五年。
丐幫義軍同樣要做好這種心理準備,切切不可以想一蹴而就。
如果想只通過一場戰爭就決定勝負,這種思想一定要摒棄掉,因為不管是義軍也好,還是大元朝廷也罷,都不可能做到。
在雙方實力積蓄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不把雙方的潛力消耗光,誰也沒辦法說誰可以立刻就取得最終勝利。
連片的白色營帳仿佛望不到天際。
曾雲風的大營駐扎在武安城外,與元軍在黃河以北,義軍和朝廷雙方的斥候不停地進行著接戰,這幾天死亡的人數也在在不斷的攀升。
武安城上的守將看著底下黑壓壓一片的叛軍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恐慌。
開封城已經破了,如今叛軍來武安城,守將心里不是沒有一定的預期,可是他也知道這座城是守不住的,武安城還沒有開封城堅固,怎麼可能守得住?
而武安城的守軍不是別人,正是桑木。
「將軍!」
桑木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將,一臉的苦澀,「別說了,去準備吧,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武安城短時間內不一定能被攻下來,當然,也有可能很快就會被攻下來,這都說不定。」
「不過按照我想來,我們這里應該並不是主戰場。」桑木說著看向遠方,那一片一片連成一片的營帳遮擋了天邊的視線。
可他知道他也許只是這一個魚餌,嬴無垢等的是汝陽王察罕的援兵,以便完成在黃河以南的謀劃。
「將軍,你也不用太憂心,朝廷大軍正在援救的過程中,也許不日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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