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零八十二章 大都的來人

作者︰半步武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武安城下月明星稀。

戰場的硝煙還遠未散盡,濃烈且腥臭的血腥味在整座城里蔓延,沒有人知道,這一戰究竟死了多少人,可是已經干枯的護城河里現如今已經匯聚了一條血紅的溪流遠遠的流向遠方。

「快點兒,快點兒!」一位義軍催促著眼前的幾個俘虜,「刨個坑都這麼費勁。」

另外一邊幾個俘虜費力地抬著尸體往一個坑里丟。

旁邊一位義軍軍士已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戰場掃蕩本就不是什麼好活計,又臭又髒,尤其是武安城這些雜牌兒軍手中的武器他們根本看不上,倒是城內有一些物資可以搜刮。

可是盟主已經下令,入城之日不得擾民,違者殺無赦,因此他們也就無法縱兵劫掠。

曾雲風的大軍並沒有大舉入城,  只只是一小部分兵士接管了武安城。

保境安民四個字的榜文和告示已經貼滿了武安城,也向民眾告昭示了一件事,那就是嬴無垢並不準備屠城也不準備縱兵劫掠,這讓武安城的民眾放下了心中的那個疙瘩。

中軍大帳曾雲風看著眼前臉色稚女敕的這位兵士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稟盟主,在下丁雙喜!」

「丁雙喜!這是誰人帳下?」

馬榮臉色一喜,站出來說道︰「是末將帳下下。」

「嗯,不錯,給階生三級,賜軍田千頃,來人哪,把紫荊寶刀和狻猊寶鎧拿上來。」曾雲風剛說完,就有兩人捧著一副狻猊寶甲與紫荊寶刀上來。

曾雲風將刀掛在這位叫做丁雙喜的兵士腰間,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如今大戰剛起,還遠遠未到馬放南山之時!」

曾雲風說著環視四周,「如有日後仍有此先登勇士者當如此封賞。」

「多謝盟主!」丁雙喜拱手。

曾雲風笑了笑,「這是你應得的,  諸位將士拋頭顱灑熱血,  武安城如何能一鼓而下,此戰必將載入史冊,而你丁雙喜也將被記上一筆!」

旁邊的馬榮喜滋滋,秦路則是陰沉個臉,他們千機營就是這樣,沒辦法,作為炮兵就算是最後沖上陣,那也只能撿個瓜皮吃,其他的啥也撈不著。

看著帳中諸將躍躍欲試的眼神,曾雲風笑了笑說道︰「中原之地,還有大片疆土等著我們去踏平!」

「傳令!」

「四面出擊,圍殲藤縣蒙古軍,若能若能擒汝陽王察罕者不吝封公侯不。」

「得令!」眾多將軍紛紛心中歡喜,曾雲風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他要登上王位,否則如何給諸位將領分封公侯呢?

這也是他們心中所期望的,他們反叛蒙元朝廷這些人,有些是基于最開始對于蒙古人的仇恨,有些則是為了報家仇,  有些是為了雪國恨。

可是後面一批人最終還是為了功名利祿,這可是赤果果的開國之功,  有誰不眼紅呢?

開國功臣又有誰不希望成為這樣的人呢?歷史如滔滔江水,在其中泛起漣漪的不過寥寥幾人。

而開國功臣無一不位列其上這對于他們來說,既是名又是利,又有誰不心動?

曾雲風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是有些嘆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又有多少人不為功名利祿所牽絆,這些丐幫中人日後還有多少人能夠保持初心呢?

當初的驅除韃虜,恢復中原的口號還會有多少人記在心里?

人總是會變的,變得有些勢力,變得有些現實,變得自己在鏡子里都不認識自己。

「阿彌陀佛!」一聲洪亮的佛號仿佛從遠方天際傳來。

「嬴盟主造下如此殺孽,罪過,罪過!」

帳中眾將,紛紛豎起耳朵,有人甚至直接走出帳內看向帳外,只見武安城城樓之上的樓頂上立著一個黃紅色相間僧袍的僧人。

曾雲風撩開帳子走出來,抬頭看著看著武安城城樓之上立著的那位僧人高聲道︰「上師,嬴無垢在此久候多日了。」

「該來的終要來,嬴盟主何必念掛念于心呢,只不過貧僧來了卻不一定是嬴盟主所想要的!」

旁邊的將領竊竊私語,「這和尚是誰呀,口氣這麼大,活得不耐煩了吧?」

而將領其中有幾人則是面色凝重,例如馬榮白子陽卻是心中有數,其他人不清楚,他們可是清楚得很。

白子陽朝著秦路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秦路也是心中嘆息,他們又怎能不知道舵主在這城下究竟在等誰呢?

當初在大都沒有等到這個人,而如今卻是在武安城遇到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秦路心中更是清楚,如今義軍說是凝成了一股繩,其實還是一盤散沙,若是嬴無垢一死,義軍聯盟瞬間就會土崩瓦解,朱元璋也罷,張士誠也罷,他們通通都會各自為戰,割地為王。

義軍聯盟只有嬴無垢在的那一刻,才有機會捏成一股繩,才能壓得住這些個驕兵悍將,否則整個江南江淮之地又會打成一鍋粥。

這其實是中原人天然的秉性,論起內斗,論起內斗真的沒有哪個民族能比得起中原民族了。

漢奸也有,陰謀者也有,野心家更有,數也數不過來,數也數不窮盡

曾雲風看著城樓之上的這位僧人。高聲笑了笑︰「上師說笑了,不過上師從大都遠道而來,何不從這城樓屋檐上下來喝杯酒水,站在高處,我這脖子也酸得很呢!」

蛛兒捂著嘴,可是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僧人卻是正色道︰「嬴盟主造下如此殺業,貧僧也沒有心思喝什麼酒水,不如先了卻此事,來日在嬴盟主墳前飲一杯才是應當。」和尚這話一說出來,眾多將領紛紛怒目而視,恨不得活吃了這位僧人。

曾雲風則是笑眯眯地看著這位站在城樓頂上的僧人,從他站在城樓頂屋檐上這一行為就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異常高調的人。

一個僧人修佛這麼久,居然還如此愛顯擺,可見貪嗔痴三戒他也沒有注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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