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了虎皮幾人找了一個客棧先行休息。
進到客棧,掌櫃的滿臉堆笑,對著曾雲風拱手,「哎呀,原來是殺虎的壯士,這可算是救了咱們鎮子,這有幾間上房, 樓上請!」
掌櫃的說著請曾雲風上了客棧最好的房間。
旁邊的小四兒手中捧著那幾個小老虎雄赳赳氣昂的走著,仿佛這老虎是他殺的。
不過也是,這一路上,眾多鎮上的居民紛紛圍著他歡呼著,高叫著興奮不已,可見這老虎給這鎮上的老百姓造成了多大的破壞, 而老虎被除,眾人心中的那種高興是發自肺腑的。
客棧的旁邊就是一座酒樓, 幾人收拾了一番之後,來到了酒樓之中。
曾雲風坐在上首,旁邊幾人圍坐在其他幾個位置。
曾雲風舉起杯子道︰「咱們幾個也算是共患難了!」
「郎君哪里話,咱們根本就沒怎麼出力,都是郎君。」
曾雲風擺了擺手,「人總要得幫助的,你們幾人既然遇上我,是我的一番機緣,也是你們的一番機緣。」
「我此去西域,路途萬里,凶險異常,你們幾人敢與我一同去,也算是守信之人。」
「在這里我就坦白說了,我去的是西域各地,甚至要遠到金帳汗國月復地,路途遙遠,十分苦難。」
「諸位若是不願意,現在便可離開。」曾雲風說著, 將一瓶解藥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點桃花的解藥,你們吃了,便可以自由了。」曾雲風看了看幾人。
曾雲風看了一眼老大,繼續道︰「你擋在我身前也算是救了我一次,我們本在林中相遇,你們剪徑我本該取你們的性命,這一來一回,也算我們兩清了。」
「可無論如何,你有恩于我。」曾雲風說著,將他已經拿到手的銀子中的六千兩挑出了五千兩放在眾人面前說道︰「這一次險死還生,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安然能回來,自然富貴可期,可是若不能回來,那便是埋骨他鄉,你們若想好了,便跟著我去,若是不願意去,我也不願強留, 這五千兩銀子足夠你們一輩子花銷, 拿著它回家去,置辦些田地, 總好過在尸山血海里面趟!」
幾個看著銀錢和解藥都有些猶豫了。
小四卻是梗著脖子說︰「郎君,我要跟著你,我要跟著郎君,我要有出息,我娘說了,郎君定然是個大人物。」
「這次機會也許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如果是這個機會沒把握住,以後我就要死在山溝里了。」
「我娘說了,如果不混出個人樣來,就不能回去見她。」
旁邊的老大也堅定了眼神,也是點點頭,「我家婆娘也說了,她身子孱弱,可是有那些銀兩和周圍鄰居的照顧應該沒什麼問題,她也能自己照顧自己。」
「再說,我我那弟弟也還在,郎君也說了,此去不過一年半載。」
旁邊的老三同樣是嗡聲嗡氣地說道︰「郎君定然是天下鼎鼎有名的人物,渾然不似江湖中盛傳的千面郎君。」
「跟著郎君,定然有一個前程,我等其實也是為了博一個前程,像我老三是兄弟幾個里混得最差的,有個婆娘也害病死了。」
「家里唯一的一個娃兒也」
「老母也早早去了,只剩我一人,無牽無掛,這不就跟兄弟出來闖蕩,遇到郎君是我的福分,還請郎君收留。」
旁邊的瘦高個緊握自己的手,反反復復,指甲仿佛在手里摳出了血印。
他咬了咬牙,也說道︰「我知道,郎君有些看不上我,我其實看似強橫,實則內心懦弱,練了些把式,自以為比兄弟強出一分,可是臨上場,卻是,卻是」
說著他咬著牙再次說道︰「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郎君遇到我們與其說是郎君的機緣,不如說是我等的機緣。」
「若是不能跟郎君去西域,我等幾人一生又如何有機會?」
「來時,我們幾兄弟便坐在一起說了,此去若能跟著郎君回來,必然是衣錦還鄉,可若是不能回來,也算是瀟灑的活過了一場。」瘦高個說著,臉上有些發紅,也不知是喝了酒,酒還是自己有些把自己感動了。
「好,既然想跟著我去,那便要要受得了苦,這其中的苦比你們千里迢迢來來回回路上的苦可要苦太多了。」
曾雲風說著端著眼前的酒碗,喝了一口酒,說道︰「人就如這酒,越煉越純,越濃越香,你們年齡是夠了,但是卻沒有練過真正的武藝,我們就在這鎮上停頓一個月,我幫你們打一下基礎。」
听著曾雲風這句話,四人紛紛忘了山中的恐懼,此時的眼中充滿了興奮,
那種興奮是無與倫比的,他們十分清楚眼前這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就是同那巨虎斗的那幾下就他們學一輩子的了,這是何等的機緣!
這跟在山中遇到神仙有什麼區別,如果連這個機會他們都把握不住,他們一輩子就定然蹉跎一生了。
他們去當海盜不是為了賺錢嗎,他們去剪徑不是為了賺錢嗎,可繞了一大圈兒,人家丟了一包銀子就有20幾兩。
而現如今殺了一頭猛虎,便有六千多兩,這滔天的富貴就擺在他們眼前,若是他們仍然視而不見,那他們幾個就是個傻子了。
他們太清楚了,在他們活的那個小山溝溝里,能有什麼出息,之所以出去闖蕩,就是因為憤憤不平。
這世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有那麼多機會,而他們卻沒有。
而如今,機會就擺在他們面前,如果他們還不珍惜,還不抓緊,等著機會跑掉,他們是不是又要繼續等。
「干了這碗酒,你們從前的苦日子到頭了。」曾雲風端起了酒碗
眾人把酒碗端了起來,一飲而盡,笑嘻嘻地互相說著。
曾雲風卻是再次端起了酒,碗中已然斟滿了酒。
「這一碗酒,是更苦的日子要來了。」曾雲風微微冷笑。
「郎君,我們不怕苦!」
「對,不怕苦!」
飲干了這碗酒,幾人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曾雲風確實要給他們提前打一個預防針。
幾個人老大近五十了,瘦高個確實很奇怪,三十多歲居然當了個老二,老三近四十歲,而最小的那個才十六左右。
這樣一個隊伍想要給他們打基礎是多難的事兒,同樣想要真正在江湖中在這世界上立住腳,又有哪一個人不是吃苦吃出來的?
除非你老子命好,給你留了萬貫家財和皇位等著讓你坐,即使這樣還有人把天下差點給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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