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靈風離開,蛛兒才緩緩上前。
「這些日子,我發現你憊懶了好多,這麼不想處理政務嗎?」
曾雲風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蛛兒,「還說我呢,你不是也跑出來了嗎?把這些政務都丟給朱標那小子處理,你倒是挺奸猾!」
蛛兒直接在石桌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蓋著的茶碗,翻過來將茶壺里的水倒進去說道︰「還說我呢,你躲在這里喝閑茶?而且還弄個小火爐煮著,哎呀,真是愜意呀!」蛛兒說著咂模了一口茶水,「嗯,不錯,還是雨前龍井!這逍遙日子過的。」
「可是呢,卻一言不吭把我丟在吳王府衙,我批奏折批的是頭昏眼花,一抬眼才發現你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你倒是能忙里偷閑,到處躲懶。」
「怎麼我出來一會兒你就說我?」
曾雲風用左手拍了拍肚子,「成天的這麼忙碌,我的五髒廟又得叫苦了,這麼下去會短壽的,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回這中原來。」
「哎呀,就是個大錯!」曾雲風真的有些後悔了。
治理天下這種事情對于他這個憊懶的性子完全就不適合,他坐在王位上就感覺那王位上長出了刺,刺得他痛,更別說皇位。
曾雲風一天到晚都想跑,可是想想那些人期望的眼神,他也只能按耐著性子先把基業打好基礎,這也就導致曾雲風的耐性很差,尤其是對這些臣子。
曾雲風他更喜歡的是頤氣指使全部按照他的意思來,他沒太多耐心去迎合臣子的秉性,這對他來說太麻煩。
曾雲風也坐下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沒大沒小!」說著瞟了一眼蛛兒。
「去吧,去通知陳友諒、朱元璋常遇春,還有劉伯溫、宋濂,把他們的家生子都送來,我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蛛兒皺了皺眉頭,放下茶杯,「你這是準備安排後事了!」
曾雲風笑了笑,「我本就無心大位,如今等再打一波蒙古人,把他們揍到北邊去,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如果在這種底子下還把這江山亡了,只能說這群人吃閑飯的本事都沒有,活該遭受大難,那我也沒什麼辦法嘍!」
蛛兒盯著曾雲風使勁兒看,「你就沒真心想過做皇帝!」
曾雲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顯得很是不耐煩,「皇帝有什麼好的?做皇帝的大多數都活不長啊!真心短命!」
「天天與人勾心斗角,整天想著有刁民想害朕!」說著,曾雲風搖了搖頭。
蛛兒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總有刁民想害朕!」
「對呀,難道不是嗎?哪代皇帝不是忌憚這個忌憚那個,生怕別人把自己殺了?害怕他人覬覦自己的位置。」
「你也不想想,哪有那麼多毛賊想做皇帝,想做皇帝又有哪有那麼簡單呢?」
「可是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父子相殺,夫妻相殺,母子相殺,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皇家的詛咒,世世代代永遠都絕不了!」
曾雲風嘆了口氣,「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不是自由身,何況是皇室,你說這皇帝有什麼好當的?」
蛛兒听完之後,卻是臉色嚴肅下來,「可是如果你不去當皇帝,你的那些部下,那些將士,那些丐幫的子弟。甚至你的血脈,都會有危險!」
「哈哈哈~哈哈!」曾雲風大笑,「是啊,會有危險,而且可能會死。」
「可那又怎麼樣,蛛兒,你要明白一件事,最是無情帝王家,我能照拂得了他們一時,卻照顧不了他們一世,而且他們有子孫後代,我是永遠都照顧不過來的,反倒有可能讓他們死在我的手上!」
「他們如果有心,自然能在新皇帝麾下安然無事,如果無心只能往刀口上撞,就算是我做皇帝,日後難免這些人不會撞在我的刀口上。」
「到那時,你說我是殺還是不殺呢?」
「丐幫前面就有前車之鑒,馬榮之事猶在眼前,這你不清楚嗎?人嗎,難免犯錯誤,自己犯的錯自己受沒有我庇護,他們會成長的更快,反倒更容易活下來。」
「囂張跋扈不是生存之道,明哲保身也不是,有張有弛如履薄冰這才是為官的生存之道!」
「馬寧秦路等人想要一個侯爵,那他們就要知道侯爵所擔負的使命和地位以及所要承受的忐忑。」
「他們想要作勛貴的想法我是很清楚的,但做勛貴可不是緊緊驕奢婬逸,淨享富貴。」
「更要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既然要做新朝的勛貴,就要準備好讓自己的子子孫孫上戰場,為國流血,否則的話,只想做一個逍遙侯那是不行的。」
「到時候,亡了家,亡了國,亡了天下,與誰有益呢?」
「如果他們真的是有魄力,而且有相應的智慧,我想新皇帝會重用他們的,離開了我他們可能活的更好。」
「一位皇帝坐在皇位上,最需要的是平衡,至于想要底下的臣子完全忠于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他們的前途不在我,而在于他們自己,前路我已經給他們開闢出來了,他們究竟能走多遠,究竟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還是公侯萬代,這得靠他們自己。」
曾雲風說著擺了擺手,「不談這些了,太遠了,想想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這大雪封山那山頂上可是一番好風光啊,我想去燕山走走!不要辜負這大好河山哪!」
曾雲風一甩袖子就準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曾雲風連忙拉住他。
「你這王府還有一大攤子事呢!」
曾雲風笑著笑,「別操那個心,有人幫我盯著呢,再說這不還是有朱標嗎?而且還有那些官吏。」
「作為上位者,要懂得放權,如果事事都自己干,那不得累死?」曾雲風無奈笑笑,說著彈了彈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彈了彈自己的小拇指。
「走罷,我這人就算登上大位也是個昏君,听不得太多的忠臣說些逆耳的話,更是煩他們在我的耳邊嗡嗡的像一群蒼蠅,听得多了,就煩了。」說著招了招手,示意蛛兒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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