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百年,而此次曾雲風卻是沒有活到百年,在波斯灣的一個港口之中一艘小船燃燒著熊熊烈火火隨著波濤遠遠而去。
黛綺絲看著眼前已經隨著海浪遠遠飄去的小船,嘆了口氣,嬴無垢終究是熬不過歲月的侵襲,走在了她的前面。她不由得有些扼腕嘆息,可是,這一切已經發生了,注定一位時代梟雄就這麼留在了外鄉。
而黛綺絲也遵從嬴無垢的吩咐,將他的尸體焚燒後隨著波濤沉入了海中,曾雲風不希望他的身軀遭到他人的侵擾,寧願最後的骨灰被這海洋中的魚全部分食。
可對于曾雲風而言轉眼又是一個新的時代。
曾雲風眼前黑暗一陣陣襲來,最後又進入了似曾相識的那個空間,亦幻亦虛,亦真亦假。
黑暗漸漸消失,曾雲風猛然感覺到一股吃痛從他的上傳來。
「小子,還不趕緊起來!」一聲地道的倫敦腔加上一記重重的腳踹在了曾雲風的上,這讓曾雲風不禁的有些怒從心起,可是他睜開眼,卻看見了眼前令人有些發笑的一幕。
他正躺在草里,而旁邊的站著的人卻是一個喝得爛醉的老頭,面龐上一個酒糟鼻格外的醒目,配上他的面容顯得格外可笑。
老頭兩腮通紅,眼神迷離,顯然是宿醉未醒,可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只听悠悠嗷嗷兩聲驢叫,曾雲風下意識轉過頭,只見一頭驢翻起了他的嘴唇,漏出了它的兩排大牙,仿佛在嘲笑他又挨打了。
曾雲風搖了搖頭,晃了晃還未清醒的腦袋緩緩坐起身,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時一道道陽光從薄薄的木板牆面縫隙中透過落在了這間房子里。
哧 哧的齒輪咬合的響聲再加上滿鼻子都能嗅得到的煙火味道,再加上這老頭兒的裝束,這讓曾雲風心中充滿了疑惑。
「看什麼看,還不起來,我看你比我喝得還要多。」老頭雖然有些醉醺醺的,可是手上卻不含糊,爐子里火不一會就旺了起來,紅紅的火慢慢燒旺了壁爐。
老頭隨手朝著曾雲風丟過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落在了曾雲風的手中,「吃點兒東西,洗把臉,抓緊干活,我們的任務可是很重的。」
老頭一拐一拐地走開,可是聲音卻是緩緩傳來,「總督大人,要我們打造的兵器還有很多,要抓緊了,小馬丁,年輕人別太貪睡!」
馬丁這個名字讓曾雲風不由得一愣,站起身,眼前的這座房子赫然就是一個鐵匠房,一個活水槽從屋子里流過。
而老頭的面容粗狂,眼窩深陷,鼻梁高大,亂砰砰的銀白色的頭發昭示著他不是一個中原人。
曾雲風湊到了水槽旁,也顧不得水槽的干淨與否,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臉,水槽里映照的面容格外稚女敕,亞麻色披散頭發,面部同樣是眼窩深陷,可是卻並不算英俊,反而是跟這老頭有些相似有些憨憨得令人發笑,好在萬幸的是沒有酒糟鼻子。
他現在更是不知道眼前這位老頭是誰,不過這一切不是他當前要考慮的事情。
洗了把臉,將那塊黑乎乎的東西掰扯開,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石頭,除了輕飄飄的,硬度幾乎能趕得上石頭無異,曾雲風咬了一口,感覺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
看來他是來到了一個異族人統治的世界,只是不知道的是這是哪個世界。
鐵匠爐的爐火已經開始升溫,通紅的火爐中被老頭夾出了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而喝得醉醺醺的老者卻是已經在鐵砧上叮叮當當的敲打了起來,可是手上卻是一丁點都不含糊。
曾雲風剛用牙磨碎了那塊只能是名字叫面包的玩意,老頭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小馬丁,快過來幫忙。」
听著曾雲風拍拍手下意識地拎起了旁邊的一個錘子,曾雲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錘子,有些發愣,他已經多久沒打過鐵了。
不過,骨子里的記憶卻還在,當年在中土大陸他可是和那些矮人學過鑄造武器的,有些東西還沒完全忘完,所幸輪起胳膊。
叮叮當當的錘聲在鐵匠房中響了起來,你一下我一下,一下下的錘子砸在了通紅的鐵塊上,鐵砧上的鐵塊以肉眼可見發生著形變,細細碎碎的鐵屑從鐵塊之上月兌落。
你一錘,我一錘,叮叮當當,打鐵的節奏異常歡快,最起碼在這位醉醺醺的老頭看來就是如此。
喝了酒的老頭反而感覺更有力量了,老頭肚子大大的,他的胸前則是掛著一個巨大的皮圍兜,可是上身卻是赤著,露出了兩個強壯有力的臂膀,滿臉的胡須不一會兒便滿是汗漬。
而他那幾乎已經沒有多少頭發的頭頂汗水一滴滴匯聚,順著他的下巴滴落。
鐵匠房里面沒別的,就是熱,而且熱的人心神煩躁,曾雲風輪著錘子,輕車熟路,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灼燒和鍛打是反反復復,不一會兒便將那塊通紅的鐵塊鍛打處武器形狀。
老家伙看了看曾雲風笑了笑說道︰「小馬丁,最近很有長進。」說著,頗為贊許地朝曾雲風笑了笑,露出了滿嘴的黃牙。
曾雲風看了他滿嘴的黃牙,心中搖搖頭。
可手上依然不停,鐵砧上的鐵塊在爐火與鍛打之中發生著驚奇的變化。
到最後一聲刺喇從那個溝槽中響起的時候,一件已經幾乎接近于成型的短劍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看著這短劍,曾雲風腦子里的記憶不斷地融合在一起。
這把短劍一把西方的短劍,劍身並不長,可是異常鋒利,劍身中間還有一條深深的溝槽,劍柄處應該該有護手
待到這位鐵匠將所有東西都安裝齊備,他輕盈的舞動起手中的短劍,然後將短劍筆直的橫在自己的眼前,瞅了一眼,又將劍尖直指曾雲風,眼楮從劍柄的那一端看過去,直直的劍脊沒有絲毫的彎曲。
他笑眯眯地說了句,「不錯不錯,有長進,有長進,是把好劍!」
看來他對這一次的鍛造十分滿意,可曾雲風卻是撇了撇嘴。
這把武器只能說是勉勉強強,而且在曾雲風的眼里卻差的遠了,鍛造過程沒有太多的其他多余動作,倒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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