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在草垛里睡得迷迷糊糊的這小子睜開了眼楮,用手遮擋一下從木板縫隙透過來的光,眯了眯眼楮,這才打量起站在了鐵匠房中的曾雲風。
「你是什麼人?」他用左手擋著射進來的太陽光含糊的問道。
曾雲風看了一眼這個棕櫚發色的小子說道︰「叫我馬丁就好。」
曾雲風撇了撇嘴隨手拋給了他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相信你一定餓了,吃點兒東西吧!」
這小子接過黑乎乎的玩意,沒有絲毫介意,猛得咬了一口,頓時捂著嘴慘呼道︰「我的天哪,這是什麼呀?這是石頭嗎!」
曾雲風笑著搖頭,他剛來時也是認為這就是石頭,可是這種黑乎乎的玩意卻是面包,而且儲存時間長,而且很耐餓,比那種軟綿綿的面包可要管用多了,雖然口感極差,當然有的時候甚至不能算是口感差,連想咬下去都成問題,最好用溫水泡一下再開吃。
曾雲風倚靠在鐵砧上,看著這小子問道︰「小子,還沒問你叫什麼?」
「我嗎?」拿著黑乎乎面包的小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叫威爾特納,你叫我威爾就好。」
威爾特納那四個字一出,曾雲風腦子里的記憶就開始飛速地轉到了一起,威爾特納,威爾特納。
曾雲風眼神都凝聚在一起了,問道︰「小子,你是不是被別人從海里撈起來的?」
這小子點了點頭。
「你父親是不是還給了你一塊金幣做禮物!」
這小子點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曾雲風愈加確認了他就是那個人。
不過,曾雲風又再次放棄了心中的想法,現如今的他可沒有介入這個世界的力量。
這里毫無疑問是一個新的世界,可是曾雲風還要再次確認一下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有什麼不同。
在曾雲風心中所想的那個加勒比海盜的世界里威爾特納日後可是亡靈船船長,那個世界充滿了奇異的力量。
威爾特納不清楚這個世界是不是也同樣存在著奇異的力量,這個世界好像有神,可唯一的神科莉布索僅出現過一次就消失了,曾雲風不禁對于這些東西產生了許多的好奇。
曾雲風在這所港口也打探過許多消息,其中就出現過杰克斯派洛這個名字,但是他沒法和他心中所想的那個海盜船船長吻合在一起,因為最近這一段時間來根本就沒有他的消息了,仿佛杰克斯派洛已經從加勒比海消失了一樣。
所以曾雲風也模不準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而這個杰克斯派洛又是不是他所了解的那個杰克斯派洛。
當前的這位叫做威爾特納的小個子曾雲風還要再看一看,確認一下這個小子是不是他所認為的那個孩子。
看著威爾特納一副軟軟糯糯的樣子可是與曾雲風心中的威爾特納亡靈船船長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的這個長得個頭不高如同一個小白臉的家伙跟曾雲風的記憶根本吻合不到一起。
如果這個孩子鼻子下面再掛著兩道鼻涕,那簡直跟鄰居老王家的孩子一個鳥樣。
曾雲風看著眼前這個小子,說道︰「快點吃,吃完了我帶你熟悉一下這里,以後就要在這里討生活了。」
「這里?」威爾有些疑惑。
「對,就是這里,這是一個鐵匠鋪。」曾雲風說著撫過鐵匠房旁邊的各種器械,鐵錘、鐵鉗、鐵砧,還有那個打鐵所必需的壁爐。
如今的這個壁爐可是曾雲風給他便宜的叔叔托尼布朗重新壘了一個壁爐,用的還是耐火磚,耐火磚的材料在這里可不好找,光是相關的泥土都是他花費了好一番功夫從港口各處水手那里換來的,價格真的是不菲。
好的耐火磚才能提高壁爐的爐溫,以便于打造更好的兵器。
而今天之所以那兩個英格蘭士兵叫他小布朗而且後面還加兩個字先生,也是由于曾雲風如今小布朗的名聲在整個港口也是有點分量的。
大家都把他認為是鐵匠布朗先生的傳人,以後這個港口打鐵這項工作肯定是交接給他的。
很多士兵以後都會有求于他,無論是打造一個火槍的槍管也好,還是打造一個短兵器也好,很多時候都會來到這家鐵匠鋪。
曾雲風此時走到了一列列擺放整齊掛在架子上的軍刀旁,模了模軍刀,抓起一個軍刀的刀柄握在手中,手中耍了一個刀花,異常帥氣,然後又將手中的刀掛在了架子上,隨即說道︰「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和叔叔打造的。」
「叔叔?」威爾特納有些疑惑。
曾雲風點點頭,「這家鐵匠鋪是我叔叔開的,我也是在這里幫工,你到這里可不能吃閑飯,所以你以後估計也會是這里的幫工,可是如果你不能好好打鐵或者工作偷懶的話,我們有可能不會再要你的,更不可能把你養在這里吃閑飯。」
曾雲風說著,右手又拿起了另外一柄軍刀,模了模軍刀上的刀鋒,感受著軍刀上那凜冽的刀鋒,只听得咻的一聲,一道寒光直接逼在了威爾的脖頸上。
威爾嚇了一大跳,只見冰冷的刀尖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而曾雲風的眼神卻變得冰寒。
「我們這里不會養任何一頭只會吃東西的家伙,包括那頭驢。」
說著那頭驢嗷嗷地叫了兩聲表示了不滿,還裂開翻開了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露出了兩排大牙,仿佛是在對威爾特納進行著無情的嘲諷。
這兩聲驢叫也讓威爾特喇感受到了濃濃的譏諷之意,他看了看曾雲風,又回頭看了看驢,說道︰「這頭驢是在嘲笑我嗎?」
曾雲風模了模鼻子點點頭,「確實是,他是我們這里最大的勞動力,他可以嘲笑我們這里所有人,包括我叔叔。所以你也不例外。」
「我的天哪,簡直是瘋了,一頭驢子居然成為了你們這里最大的力量嗎?」
曾雲風點點頭,威爾特納說得不錯,這里這頭驢子才是這個力量最強的,也只有他的力量才能將一爐爐的鐵水給端起來,否則,單單是靠曾雲風和那個經常醉醺醺的家伙可沒辦法大量鍛造鐵塊。
而那個重達幾百斤上千斤的爐子也根本沒辦法提起來。
並且這里是海島,沒有那麼多像樣的鍛好的鐵塊運過來,通常還是要運來許多鐵礦石熔煉後鍛打鐵塊,熔煉鋼鐵也是非常基礎的鐵匠工作。
因為需要熔煉鐵礦石也就需要一個巨大的熔爐,而巨大的熔爐想要被提起來,自然需要一股力量,而這股力量,自然而然就是那頭驢子帶動起來的。
否則,單單靠他們叔佷兩個,確實會非常費勁,所以這頭驢子才是他們叔佷兩個引以為傲的東西,說起來很可笑,可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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