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曾雲風卻是在開始積極備戰。
沉船灣的消息已經被發出來了,輕清夫人也已經通知曾雲風準備向沉船灣集合。
隨著杰克斯派洛的離開,沉船灣一戰應該很快就會到來。
貝克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海上的海盜零零散散到處都是,幾乎如同蝗蟲一般,很難被完全剿滅,即使他們被大部分剿滅,可是只要有留一些,他們就如同蝗蟲一般在過幾年之後又會從地里長出來,海上各個航線便會到處都是。
只要貪婪不止,海盜就永遠沒有真正能夠滅絕的時候。
海盜便是這海上絕對的灰色地帶,他們一方面向往自由,一方面自己又破壞規則,一方面從事著殺戮的工作,一方面又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心安理得,海盜是一個極其矛盾的群體。
他們不希望遵守別人給他們制定的規則,可是他們自己又制定規則來限制自己,彷佛他們就應該是這世上最惡毒的人。
可是在跟他們接觸之後便會發現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在極度的殺戮過後這些人總會想走回頭路。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大海盜等到實力開始壯大之後,他們就開始想更多向大陸進行發展。
他們已經明確看到了海洋的局限性,他們希望和那些大路上的勢力達成一種默契。
可是在這些大陸勢力的眼里,海盜真的如同蝗蟲一般是極度可惡的。
可是在曾雲風看來,在有些地方,海盜做的要比這些海軍或者東印度公司來得簡潔的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有人的地方必有貪污,與其在黑暗下達成苟合,還不如把苟合的事情放在明面上。
窮人會變壞,富人也會,在金錢和誘惑面前,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變壞,不管他是哪個陣營,哪個種族,又或者身處何地,教育程度怎樣,這一切其實都不相干。
人總是在善惡之間徘徊,在善惡之間不斷的做出選擇,而且總在不斷的定義和修改善惡的觀念。
普通人只能相應的遵從,而無法真正的進行改變,只有被這善惡規則所制約到已經無法呼吸的人才拼命的想要跳出這個框架和牢籠,並且極度想要的打破這個框架和規則。
海盜也正是這樣一群人,不得不說這是一群極度殘忍嗜血甚至有的時候沒有人性的家伙。
可是如果沒有人來真正制約他們,反倒會讓更多的人陷入這個深淵。
在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前,這些貪婪幾乎無法被避免。
可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們又不得不與他們打交道。
所以很多的吃這碗海洋飯的人既是商人,又是海盜。
有的人是為了糊口飯,有的人是防止別人黑自己,所以他們也選擇手在中握著武器,不管是被逼的,還是自己本身就想做的,海盜這兩個字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別人所喜歡的名字。
海盜是一個沒有前途,沒有未來,甚至沒有後代的一個職業。
人們肆意揮霍著自己的生命,把自己最精彩的幾年消耗光,所以大多數水手會肆意花光自己的金錢,今朝有酒今朝醉。
什麼他們都願意嘗試一下,只要夠刺激,這也讓海盜成為了一種寄生蟲一般的存在。
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理念,更沒有自己對于未來的更多規劃。
雖然他們捏合起來會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可是現如今他們就是一盤散沙。
而所謂的九大海盜王在曾雲風看來只不過是被扣上了名號的各種海盜領主,遠遠稱不上王這個字。
除了極少數的海盜窮凶極惡甚至是有些變態之外,大多數的海盜其實更多是為了討生活以及應對苦難。
就比如像清夫人,她手下一幫大多數都是大明朝的民出身,也就是那幫永遠也不能踏上陸地的人。
真的說他們有多壞,也並不是絕對的,因為人和人是有不同的,可是害群之馬是有的。
這些人他們以殺戮為樂,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只顧發泄自己的,所以海盜的名聲越來越差也很正常。
盜亦有道四個字在他們心中狗屁都算不上,再加上這海面上秩序混亂,沒有人能真正的掌控全局,也就造成了海盜法典可有可無的局面。
可以滿足他們需求的時候,海盜法典便真的,但是如果不能滿足他們需求的時候海盜法典就是一些廢紙,沒有人會去真正的遵守。
曾雲風能看得到海盜公會所做出的努力,但是沒有絕對的力量和威信是無法將海盜法典落到實處的。
而海上的這些海盜不僅僅會像一盤散沙,更會像一柄柄刀,不僅刺傷了大路上的人,更是傷害了自己。
海盜是沒有根基的,永遠像浮萍一樣在海面上漂泊不定。
這種勢力如何能生存的長久呢?又該怎樣將它掌控呢?這是曾雲風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大海之上的島嶼並不像陸地之上的山川一樣,大陸上些聯系可能還緊密一些,甚至可以協同作戰,而大海之上孤懸于遙遠的海島和海島之間,甚至根本不知道另一座海島在哪里。
在沒有海圖的情況下,想要攻打一座海島純粹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這也造成了海盜勢力的孤立,以及他們做事肆無忌憚,沒有標桿和分寸。
雖然在曾雲風看來,盜亦有道四個字看起來有些扯淡,可是如果真的能把這四個字做好,絕對可以約束大多數海盜。
海上的財富太多太多了,完全沒必要非得靠著殺人或者到處禍禍。
人類最困難的事情並不是搞破壞,一把火或者一陣炮彈便可以摧毀一個港口繁榮的經濟,但是這不是曾雲風想要的。
如果海面上真的只是你殺我我殺你,到了最後即使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海盜王又有什麼意義呢。
即使被稱作海盜王,可是海盜王也是海盜,同其他的海盜一樣沒什麼區別。
一樣的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更沒有一點點的曙光,人們提心吊膽,揮霍自己的所有,釋放自己的,只是為了在有限的時間維度里盡情的歡愉,因為他們懼怕生命的落幕,這何其可悲。
想到這里,曾雲風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歷史。
海盜的歷史幾乎是破碎的,而且沒有連續性,這也導致了海盜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究竟是生或者死,也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是曾雲風可以創造啊。
在海上的人,不懼生死,不懼困難,不懼風險,可是他們希望能讓別人提起自己的名字,高呼一聲,原來是他,那真是一個偉大而且令人贊嘆的人物。
只要能讓別人提起並發出一聲贊嘆甚至恐懼,這些海盜便可以為之不計生死,這恐怕也是一條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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