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金烏輪轉,轉眼間便是一個夜晚過去,曾雲風仍然在他戶外的吊床上睡了一覺,老天爺還很給面子,昨天在鬧了一場叛亂之後,並沒有搞什麼暴風雨之類的東西來折騰他,他睡得還算安穩。
好在這些年在海上漂泊,也漸漸適意的吊床這個東西。
在海上睡覺,太過柔軟的床墊並不適合現在風帆戰艦時代的這些大船。
相比而言,吊床比那些固定的床要來的舒適。因為你也不知道晚上會從哪里刮來一陣妖風,將這船吹的東倒西歪,而吊床雖然看起來要搖晃,但實際上如果睡習慣了,也能夠讓水手們睡個安穩覺,不至于被顛的東倒西歪,甚至出現磕磕踫踫。
從安全這方面來講,吊床是最適合水手的床,當然了如果能有更好的設計能給到安杰麗卡那樣的待遇,在船上安置一個已經設置好的床未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正當曾雲風準備從吊床翻轉下來的時候,便听到桅桿上的瞭望手大喊道︰「白浪灣,我們已經到了白浪灣。」
听到白浪灣三個字,船上的水手頓時愣住了,白浪灣!
這里可是有著很多水手的夢魘,魔鬼魚、食尸鬼,美人魚這都是白浪灣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物種給水手們帶去的一個又一個殘酷傳說。
傳說中的美人魚的上半身嬌艷異常,任何男人都無都無法抵擋他們的誘惑,甚至這些被稱為美人魚的生物更是有一個美妙的歌喉。
她們會在迷霧里唱響樂曲,吸引水手來到這里,他們更是傳說海洋中的海妖,她喜愛將一個個水手拖入海底與他們雲雨,最後生吞活剝。
美人魚的傳說並單單是浪漫,還有有水手的恐懼,尤其是那些常年在海上跑已經胡子花白的老水手們提起美人魚,他們心中更多的則是恐懼,他們其實更希望把這個物種叫做食尸鬼或者魔鬼魚,在他們看來,這些長著誘惑面孔的物種,絕對不是一個他們應該輕易靠近的物種。
對于他們來說稍微放松警惕就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命丟在白浪灣。
而通往白浪灣的船只大多數毫無例外都陷在了這里,甚至沉沒在了這里。
而白浪灣毫無疑問是一個令水手們絕望的地點。
「听說了嗎?我們已經到白浪灣了。」一個水手朝著另一個水手低聲道。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另一個水手哭喪著臉。
「也許不一定!別太悲觀。」
「哼!」一個老水手在旁邊冷哼,「不一定!來到白浪灣的船只有幾艘回去過?白浪灣幾乎成了一個禁忌之地,那些食尸鬼不會放過咱們的。」
史考特在一旁接話道︰「老伙計,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聳听了?」
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緬懷著他曾經的過去,順著他的記憶說道︰「白浪灣曾經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座島嶼上唯一的光消失之後,那些曾經被稱為美人魚的神奇物種變得狂躁起來,他們開始攻擊一切靠近他們的水手和船只。」
「白浪灣如此才變成如今的模樣,那是水手們恐懼的地方,那些魔鬼魚會攻擊船只,雖然她們都是磁性,可她們的力量大到令人害怕,而且她們還會使用一種像粘網一樣的東西。」
「她們可以將水手從甲板上直接拽到海里,也許你們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但是我見過,那種情景你們見過一次,絕對不會想見到第二次,那將會是一場噩夢。」
「他們就像一群群的螞蟻會朝著大船撲了過來,不到片刻功夫,船就被拆散,桅桿被拉斷,帆布被扯碎,船底也會被捅漏。」
「船只傾斜,整個船傾覆在海里,無數的水手在海面上拼命掙扎,可是被一股又一股的力量拖入深海之中。」
「最後如同那些已經沉沒的船一樣,在海底里尸骨無存,現如今的白浪灣到處都是暗礁,而有些沉船甚至是豎著插在泥沙里,沒哪艘船會知道他的船底會踫到什麼。」
「大多數來到這里的水手,會葬送在這大海的海底。」
「喂,老維克托,你不要說的這麼邪乎!白浪灣如果這麼危險,我們為什麼還要去白浪灣?那不是找死嗎?我可不怕!」年輕的水手看著老水手強撐著說道,可是他發抖的腿已經出賣了他。
旁邊一個水手一邊拴著繩子一邊調侃道︰「約克,如果你的腿不抖的像是從一個娘們身上剛爬起來的話,相信會更有說服力。」
「哈哈哈」眾人一通哄笑。
「閉嘴,好好干活!」還魂尸在一旁罵道。
和曾雲風的猜測有些出入,這幾個水手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叛亂就變得格外謹慎,反倒是有些無所謂,對于他們而言與其過這樣的悲慘生活,來點調劑才是他們能在海上堅持下來的最重要的方式。
否則天天看著這些臉上幾乎已經快要潰爛掉的還魂尸,他們估計都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船上唯一的女人是船長的大副,而且是女兒,沒人敢去打她的主意。
眾多水手的生活是非常枯燥和乏味的,沒有一丁點的生活調劑,他們只能找借口互相調侃說話來獲得調整,而葷段子也經常在其中穿插消除大家很多恐慌情緒。
曾雲風將吊床掛在了船舷外,好好的讓太陽給它曬一曬,雖然這些天曾雲風一直睡在甲板之上,並將吊床掛在桅桿和繩梯之間,但是吊床還是要拿出來經常曬一曬,畢竟還是有好處的。
最起碼可以殺死那些在船上跳來跳去的小東西,這些水手身上經常會帶著這樣的玩意。
船上的角落很多,繩索也好,拖把也罷,甚至這些水手他們穿的那些衣服說不定都有這些小可愛。
所以曾雲風對船上發生什麼瘧疾各種疾病或者傳染性疾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曾雲風也認為這太正常了。
現在在船上又有誰會真正的預防這些疾病,甚至他們有些人根本听都沒听說過這種疾病的發生癥狀,大多數的船員在得了病之後只能硬扛。
黑胡子愛德華蒂奇更不是什麼慈善家,他沒有在自己的船上配備船醫,所以對于這些水手而言,一旦在交戰中受傷,又或者被什麼疾病盯上,等待他們的結果大多數都是死亡。
也許他們在死之後,船長愛德華蒂奇會把他們的尸體丟進海里。
這也是海上的船員們處理死亡船員通常的一種方式罷了,至于灑骨灰想想就好,船長們可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畢竟一個尸體在船上擺了太久,絕對不是好事,如果等到它腐爛才開始處理,不僅僅會惡臭盈天,同樣會給船上帶來瘟疫,這種事情在海上實踐過很多次了。
船員是絕對不願意和死人呆在一起太長的,不僅僅因為這不吉利,而是會產生更多的死亡。
在海上水手們死後將尸體扔進海里幾乎已經是眾多水手的共識了,好一點的船長會用小艇將尸體一同沉入海底。
對此,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抵觸情緒,在他們看來這很正常,也許某一天自己死在這艘船上他們也會把自己的尸體丟進海里。
大航海時代帶來人類文明的交融之時,這也是一場場、一幕幕血腥與殘酷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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