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一座海島之上,港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搬運貨物的人來來回回從船上不停地卸下貨物,這個港口繁華的令人艷羨。
一個吊兒郎當看起來有些不羈的男人模著自己上嘴唇的胡子看向自己身旁的白胡子男人說道︰「吉布斯,這里還是我們知道的聖馬丁島嗎?是不是航海圖搞錯了?」
吉布斯也有些目瞪口呆,「確實不太像我記憶中的聖馬丁,那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男人正是杰克斯派洛,在失去了他的黑珍珠號之後,他一直在打听巴博薩的消息,可是巴博薩的艦隊在一天一天的壯大,而他則只是一個失去了黑珍珠號的船長,沒辦法,他只能找一些船湊數。
不過那些船比起黑珍珠號來,簡直令杰克斯派洛無法忍受,不僅跑的慢,而且船只就像是一個即將走入老年的糟老頭兒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就地散架,在海上變成一堆爛木頭。
但是杰克斯派洛沒有選擇的余地,沒有黑珍珠號的他根本沒辦法想太多,就憑他的打劫手段,現如今都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他也是听了聖馬丁最近在搞開發,所以他們才來湊湊熱鬧。
其實準確的來說,是他的大副吉布斯在和他暗中嘀咕了一會兒之後,決定來聖馬丁島打零工,用水手們的工資補貼一下整個海盜團隊。
不過一到這座聖馬丁杰克斯派洛就已經完全驚住了。
這還是他曾經見過的是聖馬丁嗎?當初那個亂哄哄嘈雜不堪的聖馬丁?
吉布斯則是眼楮一亮,他看向了山頂那個飄揚在空中的旗幟,那是一個黑底的旗幟,上面卻是有著金黃色的圖案。
一柄錘子,還有一個巨大的船錨交叉著立在旗子的最中間,而周邊則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葉子,形成一道馬蹄鐵一樣的圈,將錘子和船錨圍在中間,錘子和船錨的上方還有一些星星。
黑色的旗底,金黃色的圖案,他有些愣了愣,他從沒見過這個旗幟,陡然之間,他抓住旁邊一個正在搬運貨物的船工說道︰「伙計,這里是哪里呀?不是聖馬丁嗎?」吉布斯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難道他們的航海圖出了問題?不應該呀?
「這里就是聖馬丁啊!」
听到這個回答,吉布斯松了口氣,這個地方他就是閉著眼楮也都能找到,他的航海經驗沒錯。
「這里就是聖馬丁,只不過現如今這里改了名字,又叫做無罪之城。」
「無罪之城?」杰克斯派洛真的愣住了,聖馬丁居然變成了無罪之城。
旁邊的吉布斯立刻接話道︰「伙計,無罪之城是什麼意思?」
這船工笑了笑,表示對外來者的理解,「無罪之城是最近剛剛流行出來的一種說法,海盜法典,不,白鐵法典明的條文定下了有罪之人需在無罪之城服刑,必須遭受所應遭受的一切。」
這伙計拉開了自己的手袖子露出了他粗壯的胳膊,胳膊上面有一道如同剛剛旗幟上纏繞的那莫名樹枝一般的花紋,猶如兩條游走的長蛇在他的手臂腕處圈起了一道青色的痕跡。
「看到這個沒有?」伙計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這條紋路,說道︰「無罪之城,就是說任何犯有過錯和罪責的人,需要在無罪之城贖罪,但是在這里服刑是不需要戴刑具的。」
「不戴刑具,那為什麼不逃跑!」杰克斯派洛愣住了。
「不需要逃跑!因為根本沒有意義,代價也太大了!」船工說著又看了看遠處幾個說說笑笑的腰間掛著金屬火槍的男人,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杰克斯派洛則有些不太理解。
「啊,還可以這樣嗎,不是說海盜直接吊死嗎?」旁邊的吉布斯立刻再次接話道。
「不不不,那是英國人和西班牙人經常做的事情,而我們這里可是海盜王國!」
「海盜王國?」杰克斯派洛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難道是他在海上漂了太久,又或者在哪個荒島上待的太久,導致他已經和世界隔離開來了?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海盜王國。
「不,不對,我這樣說是我們通俗的說法!」這個扛包的船工繼續道︰「準確的來說,應該叫白鐵王國。」
「白鐵王國?」
「對!」
「白鐵海盜團的那個白鐵!」杰克斯派洛和吉布斯對視一眼。
船工連連點頭,「看來你也知道羅耶史密斯建立了新的王國,只不過這個王國的國王不是他自己。」
「什麼,沒有王,那怎麼叫王國呢?」
「這個王國的真正國王其實有兩個!」船工伙計說著手指向旗幟說道︰「一個就是那柄錘子,另一個就是那船船錨。」
海盜法典明確寫道,「擁有武勇,技藝、博學、冒險、熱血、好奇、探索之人,皆可為王!」
「吾等所奉之王上,還未登臨王位,現在使用乃是虛君制度!所以我們現在還沒有真正的王。」
「虛君制度?」杰克斯派洛真的有點兒懵了,他怎麼感覺世界發生了一個巨大的翻轉,這船工扛包說的話他都有些听不懂了。
「對呀,就是虛君制度!」
「那羅耶史密斯呢!」
「羅耶史密斯只是一任執政官,他以領主身份代行政權,不過可能他這種執政官會連任好多屆,直到他死亡之前,可能他都會是這個王國的執政官。」
杰克斯派洛擺了擺手,沒好氣道︰「那他還不是這個國家的王嗎?」
扛包船工的撓撓自己的頭,「呃,好像也可以這麼說,但是,國家王位的繼承卻不是以血統來論,我們不需要真正的王。」
杰克斯派洛听到這里直嘬牙花子,一個虛君制度以及不需要王的國家,听起來怎麼這麼荒唐?
當然荒唐,在這個世界,除了最開始的雅典以及羅馬有類似的制度,後面的制度幾乎都是有王位。
法國大革命更是沒有開始,當然曾雲風不會犯那種教條主義錯誤,非得搞兩個政黨在中間斗來斗去,這純粹是給他自己找不自在。
他希望的是以虛君來建立議會,討論和決定重大事件來修正國家的方向,可是他並不希望這些人在背後干涉甚至攪擾國家戰略方針的執行。
可是按照曾雲風思維邏輯里的考量,曾雲風也不會絕對消滅他自己的敵人,他必須有對立面。
斬草是要除根,但是這種根是要看是什麼根了。
現如今的人們很難理解將一切自己的對立面全部消滅所帶來的危害,同樣的,過于極端也會給自己帶來過多的麻煩。
這也是曾雲風為什麼放走了愛德華蒂奇的女兒伊莎貝爾的原因。
而現如今的白鐵王國剛剛建立,更奇妙的是,這個王國卻沒有真正的君主,只有他這一位執政官。
反倒是下面有很多很多的領主,這些領主被分封出去的土地是通過執政官以及議會所決定的。
他們反倒是像各個地方上的土皇帝,這也是如今的白鐵王國最無奈的事情。
各地開發程度還不足夠,所以需要這些所謂的領主去幫他們將這一切完成,而不是單單靠曾雲風剛剛組成的議會以及管理機構來去推行。
西方尤其是當前的殖民地時代想要完成中原地區的中央集權以及高效率的行政還做不到,大多數還是靠人治。
法治精神也沒有拿破侖之後那樣被普及,在目前這個狀況下大多數情況還得人力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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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