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雙腿一沉,重新站穩腳步,一股寒氣從腳底涌出,讓海水凝結,變成厚厚的寒冰。
站在冰面,張若塵單手捂著疼痛欲裂的胸口,盯著上方的金煌王。
「好厲害的鐵柱,完全無法力敵。僅僅只是搖晃了一下,散發出一道力量氣波,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若是,它倒壓下來,恐怕聖者都要被殺死。」
剛才那一擊,鐵柱散發出來的一道力量波動,擊穿了舍利子的防御,打在張若塵的身上,將張若塵打得傷上加傷。
此刻,張若塵身上的衣服,完全變成血衣,就連頭發末梢都在滴血。
張若塵能夠看出,金煌王並不能完全掌控鐵柱。
鐵柱發揮出來的力量,的確相當強大,但是,卻需要大量聖氣將它激活。以金煌王的修為,也只能勉強發揮出鐵柱的一絲力量而已。
可是,僅僅只是這一絲的力量,就已經差一點,將張若塵碾殺。
金煌王威風凜凜的站在半空,全身漆黑似如碳,盯著張若塵,大吼道︰「本王掌握有孽海之柱,就算十位半聖前來,也不可能是本王的對手。你這個黃口小兒,也想與本王為敵?」
張若塵調動舍利子的佛氣,將傷勢暫時壓制,無所畏懼道︰「金煌王,若是,你沒有被死亡邪氣入侵身體,以你的修為,還有豐富的戰斗經驗,就算我擁有佛帝舍利,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但是,你現在邪氣入體,意識混亂,只是一個被邪器控制的傀儡而已。我要勝你,可謂是輕而易舉。」
金煌王大笑︰「笑話,莫非本王掌握了孽海之柱,反而還不如你?」
「沒錯。」
張若塵擲地有聲的道。
張若塵取出乾坤神木圖,捏在左手,將一縷縷金色佛氣,源源不斷的打入圖卷。
圖卷表面,一道道時空銘紋,頓時亮了起來,散發出白色的光華。
就連圖卷中央的接天神木的圖案,也逐漸活了過來,先是伸出一片金色葉子,隨後伸出一根樹枝,緊接著,一株數十丈高的金色寶樹,從圖卷的表面生長了出來。
乾坤神木圖不僅僅只是蘊含一座內空間那麼簡單,它本身也是須彌聖僧煉制的一件時空寶物,具有強大的防御力和攻擊力。
只不過,張若塵以前的修為太弱,無法激發出乾坤神木圖的真正力量。
「沒用的,在孽海之柱的面前,你的任何戰器,都不堪一擊。」
金煌王的雙掌, 地一聲,擊在鐵柱上面。
鐵柱再次搖晃了一下,涌出一層力量氣浪,化為潮水,向張若塵擊了過去。
這一波力量的攻擊,比先前的攻擊,似乎更加強大。
張若塵抓住乾坤神木圖,控制那一株數十丈高的金色寶樹,向前一揮,立即將鐵柱的力量氣浪打得散開。
「怎麼……怎麼會這樣?」金煌王的臉色一變。
「你能借助邪器的力量,我為何不能借助神樹的力量?」
張若塵施展出神龍變,化為一條數十丈長的金色巨龍,伸出一只龍爪,抓住數十丈高的金色寶樹,穿過一層層死亡邪氣,出現在金煌王的頭頂上方。
「嘩!」
金色寶樹向前一掃,將鐵柱的邪氣,盡數擊散。
與此同時,金色巨龍的嘴里,吐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龍珠,咻的一聲,化為一道金色光梭,撞擊在金煌王的身上,將金煌王打飛了出去。
龍珠的威力,何等強大,只是一擊,就將金煌王的胸口,打得凹陷下去。
金煌王的嘴里,吐出一口黑血,噗通一聲,掉落進西玄海。
「嗷!」
金色巨龍大叫了一聲,也跟著沖入海水,很快就找到金煌王,一爪擊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鎧甲拍得粉碎,身上裂出一道道血色的紋路。
金色巨龍的身體一縮,重新化為人形。
張若塵向前一沖,抓住金煌王的脖子,將他拖到一座小島上面,使用金色寶樹,將他鎮壓。
張若塵的右手,按住金煌王的肩膀,快速伸出左手,五指捏成爪形,擊在金煌王的眉心。
「嘩!」
金煌王的氣海,在張若塵的攻擊之下,撕裂而開,出現一道縫隙。
張若塵的手,伸入了金煌王的眉心,在氣海中,抓住玄武聖源,將其取了出來。
玄武聖源,晶瑩剔透,如同一顆翡翠寶石,散發出十分明亮奪目的光芒。
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玄武聖源的表面,有著一絲絲黑色的紋路,似乎蘊含著一股死亡邪氣,讓人有些反感。
就在張若塵將玄武聖源,托在手中的時候,頓時,一股嗜殺、貪婪、陰險的負面情緒,向他涌來。
張若塵的眼神,剎那間,變成灰色,露出各種不同的神色,時而陰沉,時而貪婪,時而充滿殺氣。
「張若塵……你就要墮入邪道……還不速速醒來……」
一個威嚴沉冷的聲音,傳人張若塵的腦海,如同當頭棒喝,將張若塵震得全身顫栗了一下。
緊接著,張若塵感覺到一股聖氣,從背心涌來,沖進經脈,涌向氣海,將他腦海中的負面情緒驅逐。
「嘩!」
一縷黑氣,從張若塵的頭頂,飛了出去。
轉瞬間,張若塵清醒過來,立即將玄武聖源扔在了地上。
「哧哧!」
地面上,立即傳出腐蝕的聲音,大半個小島的泥土,在一瞬間,變成黑色。
張若塵看向自己的手掌,手心的位置,依舊還有一個淡淡的黑色印記。
他只感覺全身發寒,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氣,「好可怕的邪氣,差一點就讓我失去了意識。」
「本王在墟界戰場,經歷過不知多少次生死血戰,早就錘煉出一顆堅如磐石的意志。但是,以本王半聖級別的修為,加上鐵血無情的戰心,卻依舊承受不住玄武聖源上的邪氣,被它控制,更何況是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輩?」
身後,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張若塵轉過身看去,只見金煌王就站在他的身後,嘴角掛著一絲聖血,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張若塵躬身一拜,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若非前輩,恐怕晚輩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只邪奴。」
金煌王氣海中的玄武聖源,被張若塵取出之後,他的意志就重新將邪氣壓制了下去,已經清醒過來。
剛才,也是他出手,將張若塵喚醒。
「倒是一個恩怨分明的小家伙,難怪能夠成為佛帝傳人,果然不是聖者門閥的那些紈褲子弟,可以相比。」
金煌王盯了張若塵一眼,露出欣賞的眼神,笑了笑道︰「你也不用謝本王,就算要謝,也是本王謝你才對。今日,若非你這個小輩出手相救,恐怕本王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毀于一旦。」
金煌王在墟界戰場為人類征戰了百年,立下無數軍功,開闢出浩闊的墟界疆土,算得上是兢兢業業的一代名將。
若是,他真的被邪氣控制,變成邪奴,就真的是毀了一世英名,甚至還要連累他的家族。
無論怎麼說,的確是張若塵救了他,他算是欠下張若塵一個巨大的人情。
張若塵盯著地上的玄武聖源,連忙問道︰「前輩,玄武聖源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力量?」
金煌王的目光,也盯向地上的玄武聖源,眼楮一縮,搖了搖頭,嘆道︰「玄武聖源並沒有邪力,但是,孽海之柱卻是邪氣滔天的凶物。它將玄武的身軀,鎮壓在水底不知多少年,自然也將玄武聖源腐蝕。」
「本王得到玄武聖源的時候,並不知道,它已經被邪氣腐蝕,將它煉化之後,就被它影響力了神志。」
「後來,本王心中的貪念不斷變強,又去收取孽海之柱,結果導致體內的邪氣越來越濃,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金煌王問道︰「小子,你不是已經有佛帝舍利,怎麼也那麼貪心,竟然拼了命的奪取玄武聖源?」
張若塵道︰「我是要用它救人,就怕已經來不及。」
金煌王的眉頭一皺,道︰「按理說,這一枚玄武聖源,乃是本王發現,而且是本王最先得到,也就是本王的東西。不過,念在你小子救過本王一命,本王可以將它送給你。」
「前輩,這麼快就想將欠的人情還上?」張若塵道。
金煌王略顯尷尬,卻依舊肅然的道︰「道理……就應該這樣講。本王先是救了你一命,又將玄武聖源贈送給你。什麼人情都應該抵清了吧?」
若是在別的時候,張若塵說不定還會和金煌王理論一番,絕對不能讓他這麼輕松,就將人情還上。
畢竟,張若塵先前有殺他的機會,但是卻只是取出玄武聖源,並沒有傷他的性命。
此刻,張若塵沒時間去講這些,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張若塵將乾坤神木圖捏在手中,蹲,將玄武聖源裹進圖卷里面,隨後,又輕輕的展開,平放在地上。
「嘩!」
張若塵盤坐在地,調動佛氣,雙手打出一根金色的佛柱,注入乾坤神木圖,借助乾坤神木圖的特殊力量,開始煉化玄武聖源上的邪氣。
必須先將邪氣煉化,才能將玄武聖源給黃煙塵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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