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七位百枷境天奴,雖然活了下來,可是,個個都受了重傷。神火將他們的皮膚燒得融化,浸入他們的血肉和骨髓,不斷燃燒,令他們痛苦難當。
「他們交給你了,一個活口,也不要留。」
張若塵向食聖花吩咐一句,四周的空間顫動了一下,身形從原地消失。
從下定決心要參加狩天之戰奪取第一的那一刻,張若塵便將一切憐憫之心隱藏,讓自己變得無情和冷血。
一個字,殺。
婦人之仁,不僅會害了自己,而且也達不到目的。
十二位百枷境天奴,代表數百萬積分。
根據孤辰子最開始的計算,血天部族只需要在狩天之戰,獲得六百萬積分,便是達到中等水平,算是完成血天部族諸神的任務。
將十二位百枷境天奴全部斬殺,幾乎就能收集夠這麼多積分。
如果換一種方式,讓張若塵在廣闊無邊的狩天戰場,找到十二位隱藏在不同地方的百枷境天奴,並且,還要在他們全力以赴逃跑的情況下,將他們全部殺死。
一百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用。
所以,今天這樣的機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
正是這個原因,張若塵即便身受重傷,也要殺他們,不想錯過這個絕佳機會。
「主人放心,我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吃掉……呵呵……」
魔音嬌女敕柔媚的臉上,浮現出動人心魄的笑容,根本不用張若塵吩咐,殺天奴,並且將他們吞噬,對她而言,乃是求之不得的事。
「嘩啦。」
被銀色戰斧斬斷的藤蔓,吸收了三位死去的百枷境天奴的聖氣、血氣、聖源、聖魂碎片,頓時,重新生長出紫葉和藤條。
一共四百多根紫藤,全部生長到千里長。
不僅有主藤,還衍生出不少枝藤。
藤條和葉片上,都涌動著雷電和淨滅神火,化為一片電火海洋,將七位百枷境大聖全部困在里面,怎麼都逃不出去。
「一株食聖花而已,怎麼會這麼可怕?以我們百枷境的修為,居然斗不過她。」
「做為植物生命,它不懼雷電和火焰,反而可以操控。它肯定是張若塵的寄生植物,張若塵精通什麼,它也能獲得相同的能力。」
……
七位百枷境大聖既是憤恨,同時又很絕望。
他們將希望寄托在矮人織傷的身上,可是,將目光投過去之後,才發現,遠處的虛空中,爆發出了一道刺目的金光。
矮人織傷從金光中拋飛出去,胸口被打出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身上的聖氣波動,迅速變弱。
站在金光中的張若塵,追了上去,背部左側的五只金翼,接連斬在他的身上,破掉不朽聖軀的防御,將矮人織傷攔腰斬斷成兩截。
矮人織傷依舊未死。
張若塵衣袖一揮,形成一股空間風暴,將矮人織傷的兩截聖軀,吹到食聖花藤蔓交織的雷火海洋上空。
「多謝主人賞賜。」
魔音媚俏一笑,眨巴了一下明亮的眼眸,分出兩根藤蔓,將矮人織傷的兩截身體纏繞,不斷吸食他的血氣和聖氣。
般若、源非大聖、火魅陰姬、大森羅皇、白玉瘋獅,駕馭《虛實字卷》來到這片星域,看到覆蓋方圓千里的食聖花藤蔓,皆是心中巨震。
「十二位百枷境天奴,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連一個受了重傷的張若塵都收拾不了?」白玉瘋獅相當失望的道。
大森羅皇頗為不屑,道︰「除了五位千問境天奴和螭帝,別的天奴,本就是土雞瓦狗,獵物而已。可惜,白白便宜了張若塵,殺了他們,可是能夠獲得大量積分。」
火魅陰姬的目光,向般若投了過去,頗為意味深長的說道︰「張若塵這積分,賺得太容易了一些吧?」
話語中,有指責的意味。
般若處變不驚,道︰「便宜?十二位百枷境大聖,還有一位是百枷境大圓滿,敢問你同時與他們對上,會是什麼結果?」
「我的確有失算的地方,可是,誰能料到,張若塵剛剛突破到百枷境,戰力就強大到如此地步?」
「誰能料到,張若塵能夠在鬼族本族星的地底,獲得大機緣,從而修為暴增?」
「剛才,我們也去了鬼族本族星的地底,你們親自感受了黃金氣霧的可怕,即便是至尊聖器,也無法完全擋住。張若塵能夠獲得機緣,必定是掌握了某種秘密。」
「再說,張若塵已經受了重傷,之所以能夠對付十二位百枷境天奴,是因為食聖花。這也是,出乎我們預料的變數。」
源非大聖道︰「這株食聖花的戰力,的確可怕,我若沒有至尊聖器,未必收拾得了它。」
听到這話,另外幾人,全部都露出驚色。
源非大聖可是死族第一強者,百枷境大圓滿榜上排名第十二的強者,就算不使用至尊聖器,絕大多數千問境初期的大聖也不是他的對手。
豈不是說,那株食聖花,竟是千問境大聖級別的強者?
源非大聖道︰「七位百枷境大聖,被它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一般的千問境初期大聖做不到。」
「趁食聖花還在對付天奴,我們立即出手,先斬張若塵。只要殺死張若塵,做為寄生植物,食聖花自然會死掉。」火魅陰姬眼眸中,露出冷冽的笑意。
般若道︰「大家得提防一直沒有現身的那位千問境天奴,小心吃大虧。」
「般若殿下,都什麼時候了,還畏首畏尾?所謂的千問境天奴,從始至終都是你的猜測,如果他真的來了,豈會眼睜睜的看著一位位百枷境天奴被殺死?依我看,根本就沒有什麼千問境天奴。」
火魅陰姬又道︰「繼續像你這樣保守,殺張若塵的計劃,恐怕得失敗。」
女人和女人之間,總是存在爭斗,又特別是漂亮的女人之間。
般若沒有理會火魅陰姬,忽的,雙目微微一眯,道︰「張若塵呢?」
就在剛才,張若塵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肯定是使用空間力量,挪移到了別處,難道他察覺到我們隱藏在附近?」
眾人各施手段,四處尋覓張若塵的蹤跡。
藏身在一團白色星霧中的雀飛,也露出驚異之色,連忙雙手按到太陽穴上,默念一聲︰「黑暗之眼。」
瞳孔放大,將眼白填充,一雙眼楮完全變得漆黑。
「黑暗之力,難怪可以隱藏得這麼好。」
雀飛的身後,響起張若塵的聲音,聲音像是就在耳邊。
雀飛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極其蒼白,在這萬分危急的情況下,雙手合十,頃刻間,皮膚裂開。
皮膚下面,沖出一塊塊黑色金屬,化為一具鎧甲。
「 。」
張若塵的右掌,攜帶三條千問境象魂的力量,重重的打在雀飛背心。
「黑暗之光,吞噬萬物。」雀飛大喝一聲。
驚奇的事發生,張若塵的這一掌,能夠打穿矮人織傷的不朽聖軀,可是,擊中雀飛的背心,卻有一種打在空氣中的感覺。
不僅如此,還有一股旋轉著的強大力量,向前拉扯他的手掌。
張若塵眼前一片黑暗,猶如墜入進了黑暗深淵,強大的失重感,讓他感到十分不適。
「黑暗神鎧。」
張若塵的心中,浮現出這道念頭。
所謂黑暗神鎧,乃是黑暗神殿使用宇宙十大物質之一的黑暗物質,煉制出來的鎧甲,上面有黑暗之力加持。
穿上此鎧,不僅防御力驚人,而且還能吸收敵人身上逸散出來的聖氣能量,轉化為自身的力量。甚至對時間和空間,都有一定的作用。
雀飛沒有帶戰兵進入狩天戰場,只帶了黑暗神鎧。
張若塵的掌力和手掌中涌出的淨滅神火,包括掌道規則,皆被黑暗神鎧源源不斷吸收過去。
手臂中,三條千問境象魂發出嘶吼聲,就連它們也被黑暗之力吞吸,從張若塵的手臂中月兌離出來,向鎧甲中沖去。
「張若塵,對付你,我是早有準備。黑暗的力量,不好受吧?」雀飛笑道。
「我不信區區一件黑暗神鎧,可以吞噬一切。」
張若塵冷喝一聲,調動氣海中的所有空間規則,盡數向右掌涌去。空間規則從掌心噴薄出來的時候,轉化為了空間力量,化為一重重空間沖擊波。
「 ……」
每一道空間沖擊波,擊在雀飛背心,雀飛的臉色都會變化一分,很顯然,黑暗神鎧並不能完全將空間力量吸收。
有空間沖擊力量,穿過黑暗神鎧,擊中雀飛的不朽聖軀。
「噗嗤。」
最終,雀飛扛不下去,嘴里一連吐出三口聖血,身形如同炮彈一般,被張若塵的掌力打得向前飛了出去。
雖然擊傷雀飛,張若塵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嘴里鮮血直流,右手也被黑暗神鎧的力量腐蝕得血肉模糊,五指的指骨都顯露出來。
整只手臂,全是黑暗紋路。
黑暗之力在侵蝕他的肉身,右臂變得麻木,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
「不愧是九大恆古之道,黑暗之力修煉到高深境界,居然如此可怕。」
張若塵一邊調動淨滅神火和神木之心的生命精氣,煉化黑暗之力,同時化為一道金芒,使用十只金翼,向雀飛斬去。
「黑暗之力,居然無法完全吞噬空間之力,不愧是九大恆古之道。」
雀飛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再變,立即化為一道黑色流光,向前飛了出去。
雀飛的速度之快,超出張若塵的預估。粉紅骷髏和洫在百枷境大圓滿榜上的排名超過雀飛,可是比速度,卻差了雀飛一大截。
千問境之下,只有缺的速度,可以穩勝雀飛。
婪嬰和閻皇圖雖然也很快,可是,能不能超過雀飛,卻是未知數。
一黑一金兩道光梭,在六彩斑斕的星空中追逐飛行,所過之處,一塊塊宇宙岩石崩碎,化為塵埃。
「雀飛暴露了,快追。」
源非大聖駕馭《虛實字卷》,引動至尊之力,攜帶般若、白玉瘋獅、大森羅皇、火魅陰姬,急速向一黑一金兩道光束追去。
張若塵追在後方,取出鬼頭鞭,抽擊向雀飛。
「分身。」
雀飛的身形,以一化百。
一百個雀飛同時飛行,身影錯亂,具有迷幻力量。
「 。」
鬼頭鞭一連將數十個雀飛的身影打得爆碎,卻始終沒有擊中雀飛的真身。
張若塵使用真理之眼辨別,卻發現,雀飛的真身,在幻影中不停變換位置,每一道幻影都可能在下一刻變成真身。
換句話說,他沒有固定的真身。
「這麼高明的分身術?」
張若塵再次激發出空間力量,在急速飛行中,施展出空間大挪移,出現到了雀飛的前方,轉身便是一掌打了出去。
「張若塵,你都傷得那麼重了,還追著我不放,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捏嗎?」
雀飛發狠,調動黑暗之力,手中凝聚出一柄黑暗長劍。
一劍刺出,擊向張若塵的手掌。
若是張若塵還是全盛狀態,雀飛或許會忌憚他幾分,可是現在張若塵就是一只病老虎,只是在強撐而已。
張若塵並不想和身穿黑暗神鎧的雀飛直接觸踫,因此,掌心打出的,並不是掌力,而是空間沖擊波。
雀飛在空間沖擊波上吃過虧,不像夜常在那樣毫無準備,察覺到空間波動,手中的黑暗長劍,立即揮舞斬出,將空間沖擊波破開。
「接我一劍,黑夜降臨。」
黑暗長劍在雀飛手中,直劈了下去。
張若塵手中的鬼頭鞭,收縮得只剩五尺長,在聖氣的催動下,變得堅硬筆直,猶如一柄鬼氣森森的劍。
「我倒要看看,你的劍,有沒有你的速度快。」
比劍,張若塵沒有怕過任何人。
「劍十。」
張若塵使用鬼頭鞭,圍繞身體畫出一個圈圈。
圈圈之中,劍氣縱橫,成千上萬道劍影浮現出來,與張若塵的身形合二為一。下一瞬,張若塵沖天而起,一劍向雀飛刺去。
斜上方。
雀飛揮劍斬下,頓時,這片星空變得漆黑一片,猶如黑夜降臨。
沒有人可以看見劍在哪里,劍已經和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