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陶媽心中默念著博山,想閉上眼楮卻又不能,眼看這白光在眼中飛快的放大,眼看著死亡臨近,這種恐懼無法形容,不如痛痛快快的被一刀斃命!
!
預想中的死亡沒有降臨,危急時刻,白光被一物擋住,一個折射,穿越屋頂不知所蹤。
「何人敢傷我的人!」
听到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陶媽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了。
「公子……」
黑暗中,幾道身影一閃而來,當先的正是博山,後面跟著悟塵、紅姐和小月兌。
「喲?又來幾個,難怪這麼牛比哄哄的,看來,你就是他們的老大了?」
大綠棒仰頭看著博山,綠油油的臉上滿是不屑。
而博山看了看現場眾人,心中一陣無語,三人打一人,竟然被對方制服了,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下博山,閣下何人?因何無故傷我伙伴?」
「嘿,小子,你還真是會誣賴人啊!明明是這蠢貨惹我在先,他們兩人打一人,老子是正當防衛,你想替他們出頭?」
「如果真的是我伙伴得罪了你,在下在此替他們向閣下道歉了,不過,還請閣下施法解開他們,你我過往不認識,彼此毫無恩怨,如不嫌棄,交個朋友如何?」
「交朋友?怎麼,不打了?」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打打殺殺的。」
大綠棒上下打量了博山兩眼,博山則一臉平靜的回視著他。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他們一馬吧。」
隨即,單手一揮,三道綠光從三人身上一閃而回,沉入大綠棒體內不見了蹤影。
日己觥兄弟活動了一手,一切已經安然無恙,而陶媽則捂著肩膀,開始了施法療傷。
「綠帽龜,你敢打本少,本少和你拼了!」
日己觥腰桿硬了,裹挾著日己方彝就要打向大綠棒。
「姬少,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位兄台已經放過你們,你們也別咄咄逼人了,可好?」
有人勸,總得就坡下驢,好給自己找回點面子。
日己觥深諳此道,因此,博山一出口勸和,臉腫得眼楮都眯縫的他,馬上口風一變,很大度的說道︰
「看在你帝姜的份上,就暫且繞過他,哼!小子,這筆賬,本少記住了!」
「哼!隨時歡迎你來報仇喲!不過,下次可不是定身和打耳光這麼簡單了。」
真是會揭人短處啊!這臉打得,真是看著都牙癢癢。
「握草!孫子……」
「好了姬少,快施法療傷一下。閣下好身手,這是定身法?」
「怎麼,你也想嘗嘗?」
「閣下似乎戾氣不小啊?不能好好說話?」
博山心中惱怒,此人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一身氣勢毫不掩飾的散發而出,直壓大綠棒而去。
「半……半神……你真的是半神?」
大綠棒感受到一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滔天氣勢,差點令自己雙膝下跪,驚悚之余又夾雜著一絲疑惑。
眼前之人看著明明和自己一樣啊?怎麼會是半神呢?
博山卻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那威壓持續的輸出,大綠棒體內骨頭都開始了 作響。
「老大老大,停停停停……我這確實是定身法,你這個朋友……哦不,你這個老大我認定了。」
識時務者一定是識時務者,有時候廢話就是真理。
大綠棒一掃方才的囂張,馬上露出了小弟該有的嘴臉。
遇強則弱,遇弱則強,乃生存之道也,大綠棒一直為自己的生存哲學而自豪,否則,在那些半神多如狗、大神滿地走的時代,早就死翹翹了。
「很好,既然加入了我的團隊,那是不是該說說你的來歷了?」
「這個……老大,不是我不想說自己的來歷,是我早就失憶了!我第一次蘇醒的時侯,就已經失憶了,後來又沉睡了,直到今天醒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這里的土著還是外來的。」
「哦?那你上次醒來是什麼時侯?」
「按照人類的說法,隋朝時侯,對了,現在是什麼朝代了?」
「隋朝……現在是距離隋朝一千四百多年後。」
「一千四百多年?我靠!我特麼太能睡了,怎麼一下子干到一千四百年後了?」
大綠棒差點跳了起來,這和他原先預想的不一樣。
「那你的本體是什麼?」
博山沒有搭理他的一驚一乍。
「這個就是我的本體,至少,我只知道這是我的本體,至于原先是不是這個肉身,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的魂體呢?」
「我的魂體……」
大綠棒听到問詢他的魂體,扭捏的囁嚅著,就是不往下說。
「嗯?」
博山一聲長長的鼻音,大綠棒嚇得渾身一哆嗦,隨即,不情不願,又似乎有點害羞的低著頭開始了施法。
但見頭頂管狀物之中,忽忽悠悠的,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飄了出來。
「握草!這是嘛玩意兒?」
博物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是各自精彩,日己觥的驚呼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而那模糊的東西則和大綠棒一樣,也是一副扭捏模樣。
雖然模糊,可是依然能看見,她是一位老婦人模樣,身材矮小而又丑陋。
「這是你的魂體?你到底是男是女?」
博山有點喃喃,像是自語,像是疑問,這徹底顛覆了他對于魂體的認知。
一般來說,魂體和它的本體是一模一樣的,有些特殊的魂體也有差異,但性別是不會變的,差別也不會太大。
而且,往往這種差異是因為突變,或者返祖。
「老子特麼……我是爺們!」
「爺們?」
所有人都發出了諷刺的反問。
「我真的是爺們!老子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估計只有找回記憶,我才能搞清楚吧!」
大綠棒又憤怒又無奈又自卑,更多的是不甘。
不過,博山至少搞清楚了,這大綠棒不是天稷星之人。
天稷星雖然物種眾多,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魂體。
他判斷,這老婦人的丑陋也是異種,宇宙中有那麼多星球,自己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特別是大量的三等星和低等星,以前自己只在書中見過,可沒到過這些星球。
「那你為什麼突然醒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是怎麼沉睡的呢?」
「這個說來有點狗血,我是被逼沉睡的,說是讓我等待時機,總有一天會醒來的……」
「被逼的?誰逼你沉睡的?」
「額……我也不知道……」
「握棗,有人逼你沉睡,你自己竟然不知道?綠帽龜,你看我們傻嗎?」
日己觥實在听不下去了,博山傻會輕信,本少可不傻啊!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可這就是事實啊!那時候我收到一封信,當我打開信才知道是讓我沉睡等待時機,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突然暈暈乎乎的沉睡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博物館內很安靜,能清楚的听見所有人異常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這事處處透著詭異。
他為什麼失憶?
他為什麼一再的沉睡,又一再的醒來?
他究竟是誰?他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那你上次醒來後,都干了什麼事?接觸了什麼人?被逼沉睡前,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干了兩件事,暗中幫隨國公奪取天下,又讓他兒子喪失天下;至于沉睡之前的大事嘛……想來也只有唐公晉陽起兵之事了……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大綠棒略有沉思,眼中滿是追憶和留戀。
自己的一生是在沉睡和別人安排中度過,這是何等的悲哀!
「好了,今天時間差不多了,晚上再說這事吧!」
博山一看時間將到,趕緊吩咐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回自己的玻璃罩了。
「晚上?為什麼要等晚上再說?」
大綠棒卻一臉不解,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明白了,原來這些人白天沒法動彈,這令他心中十分自傲,趁著博物館還沒開館,這兒看看,那兒逛逛,不停的諷刺、叫罵著日己觥、紅姐等人。
足足一個小時,感覺實在無聊,只能回到玻璃罩,兩眼一閉,繼續睡覺。
一日無話。
晚上,博山著急忙慌的打發了蔡奇元,就帶著眾人往地宮而去了。
經過一天修養,日己觥等人傷雖然沒痊愈,好歹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最重要的是,沒有傷到魂體,就不會傷及根本。
地宮內,一切如故,一片寂靜,眾人開始分頭尋找,新加入的大綠棒好奇的東看看西望望,雖然早就听說過始皇帝的地宮,卻一直沒有機會來過。
東看看、西逛逛之下,還真讓他發現了什麼異常。
「老大老大,你快過來!」
大綠棒的聲音很著急,更帶著興奮。
博山一听,一閃身來到他面前。
「你快看!」
順著大綠棒的綠手指看去,但見是地宮頂部的那片星空,在水銀和鮫人油燈的映照下,幽暗中有星星點點,像極了真實的夜空。
可是,這有什麼好看的?雖然這玩意兒做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
博山心中暗惱,正要出言訓斥幾句,大綠棒卻先開口問道︰
「老大,你看不見嗎?」
博山差點暴走。
「我又不是瞎子!」
「哦,不,老大,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你沒看到這星空有異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