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饒命……」
那隕石中,發出了含含糊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這聲音除了博山能听見外,听在其他人耳中,只有微微的嗡嗡聲。
「哼!老老實實的交待你是誰,怎麼來到的地球!本座要是滿意了,或許可以網開一面!」
為了不引起老五等人的驚詫,博山使用了傳音。
「大仙,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自從我有了意識,就已經在這石頭里……不過,朦朦朧朧間,我感覺自己已經存在無數萬年了……」
眼看博山的眼神和氣息能殺人,這隕石介紹起了自己,說話也能漸漸的連貫了、自然了。
「你會人類的語言?」
「是的,听多了,也就慢慢的會了。」
「你是怎麼成了無字碑的?」
「袁天罡!袁天罡!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咬死你!」
听到博山的問話,這隕石突然很是激動,咆哮的聲音中帶有強烈的怨氣和憤怒。
「袁天罡?」
博山神魂之力掃過,令隕石冷靜了下來。
「是的,袁天罡,是這個混蛋把我禁錮,又將隕石雕琢成無字碑!」
「不對吧?從時間上說不通啊?難道袁天罡也是異能者?」
「是的!他法力深厚,應該是半神。」
「他為什麼要把你做成無字碑?」
「這個……」
「嗯?」
眼看它吞吞吐吐,博山一聲長長的鼻音,威脅意味很明顯。
「我……大仙饒命,不是我不願意說,很多記憶我也缺失了,找到我的頭顱,我可能就知道了……」
「你的頭顱在哪里?你能不能感應到?」
「能,有一些微微的感應,不過……」
說到此處,這隕石又犯老毛病了,開始吞吞吐吐了。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大仙息怒,大仙息怒,我的頭顱好像被封禁起來了,所以我只能微微的感應到。」
「哦?封禁起來了?把你感應的方位告訴我!」
博山眉頭一動。
「從此處往東,具體多遠我也不好判斷。」
「對了,你既然被禁錮了,怎麼還能發出幻境?」
「說來也巧,我被打碎後,反而把體內的封禁給解除了!」
原來如此!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本末,博山也不再嗦,警告了一番隕石,安排小弟們將碎碑都抬了出來,裝上車,一路匆匆的往東而去了。
他決定將石碑的頭顱先找到,看看他究竟干什麼用的。
雖然著急去洛城,但耽誤個一天半載的也沒關系,這些人不是找了三年都沒找到嘛。
此時太陽已經當空,而博山卻還能行動自由。
自從半神之後,他終于不再受到天地禁錮,白天也可以自由行動了。
一路無話,兩車一前一後往東行了足有十多公里。
「大仙,我的感應越來越強烈了,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
眼前是一座山,從左側的山脈中探出了身姿,形似龍頭,山色清脆,在陽光的照耀下靜臥著。
好一個寶地!
隱約間,山上有屋舍,博山決定上山一探。
盤山道很窄,僅能通過兩輛車,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開上了山。
山頂是一座道觀,規模不大,三重殿宇,倒也一派世外仙境模樣。
「大仙,應該就在里面……」
博山下了車,老五很有眼力架,也沒問博山來此干啥,引著博山一路進了山門。
「無量天尊,幾位善士有禮了,小觀乃清修之地,不便參觀,還請諒解。」
一位年輕的小道士攔在前方,語氣不卑不亢,一身氣勢若有若無,倒也是一位異能者,只是修為太低,不過,面對普通人,這十幾個地痞也近不了他的身。
「這位小道長,我們無意間來到山頂,看到貴寶地紫氣升騰,想來定是有大德賢能在地,特意前來拜訪一番,還請道長行個方便。」
蔡奇元也是歷經各處,和各色人等經常打交道,率先開口說道。
「這位善士過譽了,小觀地處偏僻,人丁稀少,何來的大德賢能,幾位還請回吧。」
小道士沒有絲毫退步,反而下了逐客令。
「老五,帶著人在車上等我!」
博山吩咐了一聲,老五等人不敢怠慢,烏央央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博山和蔡奇元,道觀內瞬間安靜了。
「道長……」
「徒兒,讓兩位善士進來吧……」
蔡奇元正要繼續和小道士盤道,後院一側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是,師父,兩位,請!」
小道士恭敬的對著後院行了一禮,隨後略微彎腰,單手做了個禮讓的姿勢。
博山和蔡奇元一前一後邁步穿過大殿,隨著小道士來到一側廂房。
博山掃視了一周院子,眼楮不經意的停留在一口水缸處。
小道士敲了敲門,推開門,將博山和蔡奇元讓進了屋內,他自己則去往了山門處,看來還是不放心老五等人。
屋內,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道士,正安靜的端坐著。
「見過道長,道長想來是寶觀的觀主吧?」
博山和蔡奇元恭敬的行了一禮。
「兩位善士有禮了,貧道忝居本觀觀主,不知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老道很老道,不相信博山等人是無緣無故來此。
他沒有起身相迎,只是淡淡的一禮,一副世外高人模樣,掃了一眼蔡奇元,在博山身上則不禁好奇的掃了多遍,博山已經見怪不怪,倒也沒有發作。
「道長,院內水缸下鎮著的,是何邪物?」
博山沒有寒暄,直接開門見山了。
「哦?善士懂得法陣之道?知道那是邪物?」
老道眼中微微一驚,看向博山的眼色有了一絲防備。
博山微微一笑,身上氣勢緩緩露出了少許,直直的壓向了老道。
老道大驚,他感覺一座大山向自己壓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無法動彈。
「你……上……上仙……」
顫顫巍巍的,老道想要說什麼,突然之間,那股幾乎將自己壓彎的氣勢消失無蹤了。
「原來是上仙駕臨,貧道失禮了。」
老道臉色漲紅,喘息調息了一番,才連忙起身,對著博山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無妨,本座游山玩水,來到寶地,多有叨擾,還請道長莫怪。」
博山很友好,已經教訓了一番老道,總得說幾句好話安慰一番,胡蘿卜加大棒的道理,放之四海皆準。
「不敢不敢,小觀得上仙駕臨,是天尊賜福。」
老道一位的說好話,就是不往那法陣上扯。
「本座今日來此,是看到你這法陣鎮壓之物頗為不凡,應該是某邪物的殘缺之物,你繼續留著,恐生事端啊!」
博山背著雙手,一臉慈祥,神魂卻已經傳音給了那石碑。
「頭來!頭來!」
突然!
老道的眼前,一具巨大的無頭尸體出現了!
這尸體人形模樣,渾身鮮紅,布滿了蠕動的血脈,脖子上,也正有無數的觸手一般的血脈在蠕動著,一步步,沉重的、緩慢的向著老道逼近。
「你……何方妖孽,如此大膽!」
說完,驚恐的老道應變倒也挺快,單手一招,身後牆上的一把桃木劍飛入手中。
老道劍花一挽,刺了出去。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刺空了,那無頭尸體消失了!
他正在愣神之間,眼前,那無頭尸體又出現了。
「頭來!頭來!」
還是一步步,沉重的、緩慢的向著老道逼近!
老道大驚失色,再次一劍此處,還是刺空了!
那尸體又消失了,隨後又出現了!
就像按了重播鍵一般,連續五六次,老道終于被下破了膽,他知道踫上高級邪物了,以自己的微末道行,絕對對付不了。
「上仙……」
老道驚恐的看向博山,此時的博山正微笑的看著他的丑態百出。
「退下!」
博山一聲令下,那無頭尸體消失了。
「此乃本座擒獲的一個邪物,缺失了頭顱,而這頭顱剛好被道長鎮壓了,不知道長……」
「既然是上仙擒獲的邪物,貧道自然物歸原主,還請大仙稍後。」
老道還算識時務,他很清楚,以博山的強大威能,如果用強直接破了他的法陣,他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于是乎,引著博山來到院內,一陣施法,解除了法陣,博山叫來老五,將石碑頂部扛上了車。
博山也不再停留,向老道交待了幾句,一行人揚長而去了。
老道目送著瘟神離去,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師父當年說得沒錯啊!
一邊搖頭,老道一邊蕭瑟的回了道觀。
按下老道不提,兩個小時後,博山等人回到了陳索甲的老宅,小弟們將碎碑一塊塊的搬入院內,除了博山和蔡奇元外,其余人都在院外靜靜的等著。
在博山的許可下,破碎的石碑相互連接了,那碎裂處,陣陣紅光透出,就像縫合一般,漸漸的愈合了,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幾分鐘後,原地一座巨大的無字碑挺立著。
「多謝大仙成全!」
此時,無字碑說話已經很順溜,話語中,對博山滿是恭敬。
「說說吧!」
博山繼續了之前的話題。
「大仙,我是……額……一把鑰匙,可以這麼說,就是一把鑰匙……」
石碑的回答,令博山一愣。
鑰匙?
有這麼大的鑰匙?
「額……大仙應該知道,還有一座無字碑吧?我就是開啟那座無字碑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