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
又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但見賀那亞提一身染血,一條胳膊飛起,臉色慘白的蹬蹬後退。
噗~
一聲悶響,一道元氣之針從他的左側太陽穴刺入,從右側太陽穴鑽出,賀那亞提雙眼猛然圓睜,身子愣在了當場,眼中的神采在慢慢的褪去,身形一栽,倒地而亡了!
「哈哈哈……又一個!諸位道友,大功即將告成,加油啊!他們快不行了!」
曾經嘀嘀咕咕的兩位男子躲在人群中,不停的蠱惑著。
剛救下紅姐的博山大怒,雖然和賀那亞提接觸不多,但好歹他已經歸順自己,是自己的手下,可是自己沒能護他周全,令他命喪九泉。
博山不由得眼中泛起了戾氣,一揮手,幾道流光閃過。
轟轟轟~
圍著紅姐的修士瞬間又被斬殺數人,剩余兩三人一看這架勢,臉色大變的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發動著不痛不癢的攻擊。
「走!紅姐!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其他人還等著我們救援!」
博山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神魂之力,震醒了紅姐。
恢復神智的紅姐眼中寒芒一閃,「放心,公子,我沒事,貝赫的仇,必須讓他們血債血償!」
說完,紅姐將貝赫的尸身收起,當先沖了出去。
博山眉頭微微一皺,帶著武莉沖了出去。
而圍攻的修士們一看博山來臨,紛紛退避三舍,不和他正面沖突,小心的防備著他的封靈符。
「道友們,沒什麼可怕的,他能有多少封靈符?這麼寶貝的玩意兒,有個七八張也就到頭了,再說了,他能隨身帶著這麼多封靈符,說明他身上還有更多的寶貝,道友們,殺了他,他的寶貝,見者有份!」
那兩位男子不停的火上澆油著,圍攻的修士們都是心里一動,眼中涌起了濃濃的貪婪之色。
「哦?你想領教領教封靈符的威力?那就不要讓別人來做替死鬼,你來!一堆蠢物,被人當了槍使,竟然還樂此不疲!你們在前面拼命,他們在後面等著漁翁得利!」
憤怒沒有沖昏博山的靈智,這兩人三番五次的出言挑釁、蠱惑,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博山的話也讓其他人一愣,略一回味是這麼個道理,不由得起了一絲猶豫。
「諸位道友,不要听他的挑撥離間!他們已經黔驢技窮了,不過是想挑撥你我,好找機會開溜!千萬不能上他們的當啊!咱們一起再加把油,一定能滅了他們!上啊!」
其中一人個字頗高,一臉絡腮胡,臉上的神色有點憨憨的,可難以掩飾他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毒辣和狡詐。
經過他的鼓動,圍攻的修士們再次被貪婪沖昏了頭腦,又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好在,經過這短暫的遲疑,博山、武莉和紅姐已經和甜仙子、雁魚匯合一處。
「今天的情況危險了,咱們必須想辦法突圍,不能戀戰!武莉,給你一對法器!」
博山從儲物法器中掏出那對金鈸,交給了武莉,並告訴了她金鈸的功能和使用之法。
自從被迫出關以來,一路奮戰,博山始終沒空將法器交給武莉,武莉眼中喜色一閃,這法器雖然怪異,和自己的形象差異也太大,可確實非常適合她。
「好!記住,其他人做好防守,我和武莉盡力殺出一條道,你們跟進我們,只要突出重圍,一切就好辦多了!」
「是,公子!」
「好的,金道友,一切听你吩咐。」
「你的建議不錯,就按你說的辦吧。」
紅姐、甜仙子和雁魚紛紛表示贊同。
「進攻!」
博山一聲令下,紅姐和甜仙子負責左右兩路,雁魚斷後,博山和武莉前沖。
嗙~嗙~
兩聲刺耳的巨響,但見武莉一手一鈸,猛烈的相互敲擊著,這畫面實在是辣眼,不能想象。
在武莉的控制下,這聲音一路前沖,沒有干擾到紅姐等人。
嗡~
前方阻擋的數人突然渾身一顫,腦海里一片嗡鳴,瞬間神魂被震碎,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看戲的一般。
正在其他人想咒罵之時,幾人莫名的紛紛墜落了下去。
轟轟轟~
一個個砸落在地,沒有了氣息,竟然已經死透了。
這個突然的變故引得其他人臉色大變,紛紛讓開了道,眼中含著驚恐的看向了武莉手中的金鈸。
在他們的認知里,這金鈸一定是神器,否則,一位小小的火體境,怎麼可能瞬間斬殺幾位黃體境高手?
由驚恐,慢慢的轉變為貪婪,這可是神器啊!
一旦擁有,天下我有啊!
「諸位道友,本座說得沒錯吧?此人一身是寶!你們也看到,這神器可就是這小子給這小娘們的!你們看看他那儲物法器,手表!這可是頂級私定的儲物法器啊!不說其他的,就這儲物法器,那就是寶貝啊!」
另一位蠱惑之人干瘦,臉頰沒有幾兩肉,口中牙齒不齊,總想擺出一副溫和的笑容,可是那佶屈聱牙透出了他內心的陰毒。
可此時,這些圍攻的修士已經顧不上這些,此人說的話,正中所有人的心思,眼看著博山這一移動的寶庫,眼中都紅了,恨不得把他搶回去變成私有!
博山被眾人的眼光看得一陣惡寒。
可說歸說,眾人也被嚇破了膽,忌憚的一邊發起遠攻,一邊後退著,誰也不想當炮灰。
而這場大戰至今前後才短短十來分鐘,圍攻之人已經死了十來人,余下十多人,對于博山等人造成的壓力小了很多,他們的突圍速度也漸漸加快了。
「諸位道友啊!這麼下去,就要被他們突圍了!他們已經快強弩之末了!快不行了,這時候被他們跑了,天大的機會就丟了呀!」
那聱牙男子眼中滿是不甘,說出的話真是愛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耶?你倆一直叫得歡,沒看你倆沖到一線啊?老特娘躲在後面作甚?有本事的,你倆沖前面去!只要你們敢沖前面去,我們就敢跟著你倆!」
芒克眼楮一轉,他也擔心被博山等人跑了,既然如此,必須給這幫蠢貨添點油加點醋,可不能讓他們松懈了。
「是啊是啊!你倆老躲在後面,把我們當槍使啊!」
「你倆躲了半天了,元氣也沒啥消耗,該你倆往前沖了!快去!」
「快去!哥幾個,他倆要是還敢躲在後面,先宰了他倆,分了他倆的寶貝,再收拾這些人!」
「沒錯沒錯,先宰了他們!」
「宰了他們!」
這就是烏合之眾,他們眼里看到的只有一己私利,當原先的目標無法實現的時候,或者難度大增的時候,就是他們找事的時候,窩里斗的時候,向身邊人下手的時候!
博山等人樂得如此,有一搭沒一搭的防守著,靜靜的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兩人自己把自己架在了火上,也只怪他們自己,任何事都有度,過猶不及,一味的蠱惑別人,其中總有聰明人和清醒的人。
當自己一方順暢的時候,這樣的蠱惑別人也不會計較,可一旦出現危機,一切就爆發了!
「這個……」
兩人瞬間傻眼了,對視了一眼,有點支吾起來。
「怎麼?害怕了?你們果然藏著壞心思!」
芒克逮著了機會,開始了緊逼。
「哼!本座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再者說,本座所言不差吧?沒有我二人的指揮,這一仗能打得如此順利嗎?」
多數人都是牆頭草。
做牆頭草往往月兌不了兩種原因,要麼懶得動腦子,要麼真的沒腦子。
前者至少有實力;後者沒實力,牆頭草是最好的選擇。
而多數來說,都是屬于不願動腦子的。
畢竟,有異能在身的,又能修行到黃體境的,有幾個是蠢笨之人!
眾人覺得此人說得也有道理,不禁開始側耳傾听起芒克的反駁之語。
芒克似乎成了他們的代言人,而他們也化身成了法官,做起了是非與道德的評判。
「別說這些沒用的,能打得如此順利,那是各位道友拿命拼出來了,如今倒成了你倆的功勞了!
你們將諸位道友的犧牲當什麼了?你們又將諸位道友的命當什麼了?
當成了你們獲得寶物和獎勵的墊腳石?」
這一番話很是誅心,將兩人和其他人對立了起來。
如果二人不能很好的處理,面臨的,將是眾人的怒火!
「哼!說得好听,你又何嘗不是躲在人後?本座也不和你廢話!誰搶下的寶物就歸誰的!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此人也不愧老江湖,瞬間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了,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博山等人和寶物身上。
加上他那句誰搶下歸誰的話,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緊迫感。
私利作祟,哪還管得了許多,眾人再次圍了上去,而那兩人也跟了上去。
芒克心中嘿嘿一樂,沒有沖到一線,繼續藏身在人群里。
他身邊幾人嫌棄的瞅了瞅他,暗自嘀嘀咕咕了幾聲,也不再說什麼了。
有了之前的矛盾,再一次組織進攻,其威勢已經弱了很多,不僅是人員減少的問題,更是氣勢不足的原因。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古人誠不我欺也。
遠遠的,天際有幾個黑點在黑暗的夜幕下隱隱出現了。
看到此處激烈的動靜,他們加快了速度,幾個閃身,就到了戰場外。
「師兄,好像就是他們!」
一人拿著影像,對比著說道。
「好!你我去側翼,小心應對,先讓他們消耗消耗,我們最後掃尾。」
領頭之人傲然挺立,身姿挺拔,樣貌英俊,可是一雙陰鷙的眼楮破壞了他的一身正氣。
蒙上了一層乖戾而又心胸狹窄的氣息。
「師兄英明!」
其他人紛紛馬屁噴發,燻得他暈暈乎乎的好生享受。
他往前瀟灑的一揮手,眾人緊跟他往一側而去。
正在圍攻的諸人看見有新人加入,不禁大怒,多一個人,可就多分一杯羹。
「混蛋,你們是誰?快滾!」
「特麼的!敢來搶老子的好事,你們活膩歪了!滾!」
「宰了他們!」
一聲聲的斥責,奈何透出的都是無力。
幾人也不和對方爭吵,來到甜仙子一側,在其他人身後,開始尋找時機起來。
而其他人紛紛叫罵了一陣,商量好了一般,紛紛退卻了,將地盤讓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