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派人報信的念頭,奧托決定立刻行動。
一片雪地上,所有的鹿被拴著脖子,它們迫不及待的啃食雪下枯草。
奧托一行在搭建完露營帳篷後,又連忙聚在一起聊聊下一步的進展。
人群的氣氛非常回家的急迫感,大家渴望早點躺在舒服的家里,也抱怨自己要拉著走的東西太多了。
許多人都在好奇,養鹿人是如何僅有十九人,就管理好數百頭馴鹿的。
哈羅左森也提出質疑︰「首領,我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每天還有鹿死在路上!也許你給問問那個女孩,我們怎麼做才能讓鹿不再死掉。」
「她听不懂我們的話,我們得不到任何答案。」對此奧托確實是一臉遺憾。
「既然這樣,首領你的計劃也許要失敗了。」
「如果是那樣,那就是命運使然。雖然鹿死了,最珍貴的鹿皮可都是留著,我們並沒有損失太多。反正鹿群回去後,能飼養繁殖最好,如若不行,最後也是一個剝皮吃肉的結果。但是現在我們的問題是貨物太多了,再說我們在外面的時間也太久,我們必須派一批人早點回去報信。」
奧托說著,他看看左右聚集而來的人們,也就不止對哈羅左森一人嘟囔什麼。
他扯著嗓門大聲問道︰「我需要一些人提前回去,要最快速的回去,告知大家我們回來了。有誰願意嗎?戰斗我面前來!」
一番熱熱鬧鬧的討論有,有十人站了出來。
他們樂意回去報信,但是提出兩個條件。
第一,保證他們的財物,從而自己輕裝上陣。第二,行動需要有報酬。
奧托沒有多想,因為他現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財大氣粗。
「好啊!你們十人去吧,被北風吹著,你們可以在冰封的海上快速滑行,可能一天時間就滑回家。我許多你們報酬,每個人的酬勞是一張鹿皮。」
奧托累死餓死的鹿已經接近七十頭了,因為他確實獲得了這麼多的新鮮鹿皮。如此多的貨物他個人的雪橇早已裝不下,所以是他的許多親信在幫他承擔押運。
每張鹿皮標準價格就是一枚好成色銀幣,它能被裁減縫合成一件貼身的皮衣和褲子,邊角料還能制作皮毛和手套,鹿後腿部的皮一番裁減就能做成很好的靴子。
一張鹿皮就是這樣的優秀價值,用它裁減的衣服穿在身上,羅斯人就能很好的抵抗北極寒風。
回去報信的人是快樂的,他們都知道首領從不食鹽,一次短捷的報信就能得到厚重的賞賜,何樂不為呢?
這一宿,短暫的睡眠後,十位報信著現實啃完新鮮的烤鹿肉,又在自己的斜跨皮包內塞進一塊黑黝黝的肉干,帶著自己的滑雪板和滑雪杖(就是兩根比較結實的直溜溜木棍),重新踏上冰面,就在群星和月光,乃至北極光的照耀下,在冰封海面高速前進。
這里哈羅左森自告奮勇的擔任起報信者的頭目。
絕非是哈羅左森渴望得到一張鹿皮的獎賞,區區鹿皮算什麼?
這個聰明人就是打算進一步在首領面前更多展現自己,也是證明自己與奧托的一輩子的兄弟情。
他這麼做的動機也是為了兒子卡努夫。
年幼的卡努夫經過漫長的背上狩獵著實有著很大的見識,這孩子亦是在首領面前頻頻露臉。
因為卡努夫,這孩子已經是留里克的摯友了,或者說是部下。
北風呼嘯著橫掃光滑的冰面,十名雪橇手在高速移動。
為首的哈羅佐夫覺得自己確實只需一天時間就殺回羅斯堡,因為他感覺當氣候轉暖時,一條長船的最快速度和自己的滑冰也相差無幾。
他們確實非常快,所以當短暫的白天結束不久,哈羅佐夫赫然注意到遠方的冰面的詭異景象。
敏銳的獵人神經緊張起來,哈羅佐夫暫且停止了所有行動。
「那是怎麼回事?哈羅左森?難道是星星墜落到冰面?」
哈羅左森揣測道︰「不!那是絕對是篝火,哈蘭根。有人!不!是許多人,他們在冰面上露營。」
「是敵人還有朋友?」
「應該不是敵人。他們也許……也許是我們的人!」
「對!一定是這樣,我們在尋找他們,他們也在尋找我們。」
其他人都發出類似的揣測,哈羅左森心里也相信這是事實,不過他自己也非常擔心潛在的危險。畢竟一個優秀的獵人,保持時刻警惕也是防止自己從獵人墮落成獵物的根本。
「兄弟們,有沒有膽子跟我前去?」
「有啊!」大家異口同聲。
「我們現在就行動,拿好自己的斧頭。雖然我們都相信那是我們的家人,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們知道的,當海灣結冰後,東邊的芬蘭人有可能來偷襲。」
「芬蘭人?!那些蠢貨也就比養鹿人強上一點點。他們也是一群用石頭當武器的笨蛋!」一個一臉胡子的老家伙說罷就放肆的哈哈大笑。
順著這笑聲,哈羅左森也跟著笑起來︰「說的也是,自古以來他們只能臣服在我們面前,乖乖送上禮物祈求我們的寬恕。那些弱者什麼時候敢于越過大海去襲擊我們。走吧,兄弟們,我看看看那邊篝火都是些什麼人。嗯,還是為了以防萬一,穿上我們的鎖子甲。」
謹慎一些總沒壞處,這就是羅斯部族和丹麥人還有哥特蘭島人戰斗後,自己傷亡總小于厚著的原因。
哈羅左森等人不嫌麻煩,他們從身後的小型拖拉雪橇里,不僅拿出鎖子甲套在皮衣上,還把圓盾捆在左臂。
甚至還有人月兌掉保暖的狐狸皮絨帽,戴上了自己的青銅頭盔!
一番舉動之後,他們簡直是要去劫掠那些冰面露營者似的。
十個膽大包天的維京戰士開始行動,擺這些護甲帶來的很強防御力,他們的確對任何打斗充滿強烈自信。
冰原之上,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大搖大擺向著篝火前進。
如此囂張的舉動自然被尚未休息的人們察覺到。
一瞬間,北上找尋家人的隊伍緊張起來,還有人瘋狂的敲打起蒙了銅皮的加厚版圓盾。
彼此的兩撥人都是羅斯部族的勇士,他們的行為方式完全一樣,例如他們的鎖子甲和盾牌戰斧總是帶在身上,這樣的他們總能應對突發的戰斗。
留里克猛然驚醒,他鑽出帳篷就看到整個營地的混亂。
他更是赫然看到,月光之下母親那凝重的臉,還有她手里握著的斧頭。
「孩子,你要躲好!可能是芬蘭人在向我們進攻,我們必須把他們打回去!」
「芬蘭人?他們不是很弱嗎?!」
「這個我不知道!」尼雅不再廢話,她使勁一推,又把年幼的留里克塞回帳篷。
留里克根本沒弄清狀況,似乎營地遭遇敵人的圍攻了,想到這一點,他也為自己的境遇感覺一絲擔憂。
「劉利啊劉利,你被命名留里克是要做大事業的人,可不能離開峽灣沒兩天就被芬蘭人砍死咯……」
不由留里克瞎胡想,隔著帳篷的薄薄獸皮,他就听到外面明顯是自己堂兄阿里克的聲音。
「母親,你就不用去打仗了。來的只有幾個人,真是想不到那些芬蘭人是勇敢還是愚蠢。」
「你看清那是芬蘭人了?你的妻子情況怎麼樣?你作為男人,首先的保護好你的女人。」
「佩拉維娜很安全。母親,留里克呢?」
「他在帳篷里。」
听到呼喚自己的名字,留里克立刻鑽出一個小腦袋,木著一張臉看著兄長阿里克︰「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吧?除了丹麥人,還有那些笨蛋敢于攻擊我們。」
「還有一些愚蠢的芬蘭人,我的弟弟。」阿里克笑了笑,「你還太小了,不應該參與到戰斗。剩下就是真正男人的時間,看我們把那些襲擊者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