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終于不笑了,他定定地看著葉炎︰「你不像個六品。」
正常的六品哪能抵御他的蠱惑,又哪有這樣的眼光?
換了別人進秘境,那想得肯定是如何得到寶物,輕而易舉就會被掌控,乖乖落進陷阱之中。
葉炎一邊隨口說著話,一邊則是將宮殿中的丹藥、功法都挪移出來,反正他又不急。
他不急,老者急了。
「住手!」他大吼道,伸手向著葉炎抓去。
巫心蘭躍動身形,想要截擊,卻被葉炎一把攔了下來。
轟!
老者的攻擊打過,卻根本沒有踫到葉炎。
這是……假的?
巫心蘭一臉的震驚。
葉炎笑了笑︰「這只是一縷念頭罷了,他可以操控的便是那座宮殿模樣的法器,而這件法器想要發揮作用,得我們主動走進去,所以,他只能用言語激我們。」
巫心蘭恍然。
老者則是變得惡狠狠起來,看著葉炎的目光充滿了凶厲。
「你其實已經死了這麼久,還有什麼不散的怨念?」葉炎搖了搖頭,「你騙我們進去,不外是想要奪舍我們的身體,讓你可以走出去。」
「可蒼海桑田,距離你的時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何必還戀戀不舍?」
老者失態,身體都如同煙霧狀晃動著︰「你懂什麼?我被困了這麼久,于情于理,都應該有資格出去轉一轉,呼吸自由的空氣!」
「你只是一縷念頭,還想奪舍?」葉炎露出一抹怒容,「你有什麼資格去奪取他人的肉身?」
「因為我強,我可是三品大能!」老者重新化成煙霧狀,在那咆哮著。
「不知所謂!」葉炎一拳轟了過去。
「區區六品,也能傷得了我?」老者不屑地說道。
轟!
一拳打過,這團黑雲竟是被轟散了大半,在一聲淒厲的慘叫中,只見黑雲重新化為了老者,但整個人都是變得稀薄了好多,好像透明了似的。
「怎麼可能,你為什麼可以傷到我?」老者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傷不了人,但同樣地,別人也傷不了他。
葉炎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掌握本源的他,還有什麼是傷不了的?
只有實力比他強,他才會打不過,而不是打不著。
「你該被超度了。」葉炎說道,又是一拳打出。
轟!轟!轟!
每被轟中一拳,老者就會變得稀薄一分,連中十幾拳後,老者幾乎就成了完全的透明體。
「不,我不想死!」老者發出恐懼的叫聲。
葉炎沒有理會,人死、燈死,這是天道循環,更何況這老者只是昔年三品大能留下的一縷念頭,連亡魂都算不上。
所以,你還眷戀不走?
又是幾拳轟下來,老者便完全消失了。
煙消雲散。
葉炎感應了一下,這個秘境再無另外的神念了。
「行了。」他開始接盤這個秘境的控制權,無主之地的話,于他來說太好掌握了,不過一會他就成功掌控了這個秘境。
咻,那座宮殿頓時飛了過來,而且還在迅速得變小,待來到他面前時便只有一只手掌的大小。
他隨手丟給了巫心蘭,道︰「好歹也是三品法器,你收著吧。」
秘境之匙是巫心蘭提供的,所以她肯定要佔一份,而秘境中最最值錢的便是這件法器——當然了,對于葉炎來說卻是一文不值。
那剩下的東西自然全歸我了。
所以,最貴重的東西給巫心蘭,他收些丹藥、靈果,皆大歡喜。
「你送的,我都喜歡。」巫心蘭來了一句,直接把法器收了起來。
葉炎臉色一黑,這話听著怎地那麼別扭呢?
我只是與你分髒罷了,怎麼搞得好像我送你一件定情信物似的。
葉炎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清點著他的收獲。
但是,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沒有一件天材地寶!
丹藥是有的,但葉炎也會煉啊,並不是特別稀奇。
他要的,是可以天天服用,立刻提升靈力積累的靈草、靈果,但是,這卻是欠奉,一株、一顆都沒有。
來了個寂寞啊!
葉炎嘆氣,隨手把一本本功法、武技亂丟。
身為九世大帝,最不能入他眼的就是這些功法武技了,毫無作用——其他大帝的帝經、帝術倒是可以參閱一下,那畢竟是不弱于自己的存在,確實有借鑒的價值。
但大帝以下?
抱歉,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這些你都不要嗎?」巫心蘭眨動著美目,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于她來說雖然有一位聖人老祖宗,但聖人也不會一股腦兒把聖級術法都教給她的,所以三品大能的武技、功法對她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送你吧。」葉炎隨手把這些東西塞了過去。
巫心蘭的美目中露出溫柔之意,她自然以為葉炎是偏愛自己,才會把這些東西給自己。
「嗯。」她柔順地點點頭,反正我的就是你的。
咦,這只母老虎變性了?
葉炎有些不解,在他的印像之中巫心蘭可不是這種凡事都嗯嗯嗯的人。
女人還真是奇怪。
「走吧。」葉炎嘆氣,還是天然形成的秘境好,雖然也會衍化出凶猛之物,但同樣也會有天材地寶的出現,這一波真是大虧。
咦?
他沉吟起來,想在天州等八大州找到天材地寶的話,這概率真是太小了,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大部分都沒長到年份便被采摘——除了那些超級大宗門自己種植的,他們等得起。
但想從這些宗門拿到天材地寶?
拿什麼來換?
人家幾乎啥也不缺。
葉炎也不想拜入哪個宗門,所以這條途徑自然等于是斷了。
但是!
還有荒州。
這里全是死靈,而死靈又不需要天材地寶的。
甚至,死靈連靈石都會視而不見。
在這里找找,是不是能夠大有收獲?
靈果之類可能難尋,但是,如地乳靈泉呢?
這可沒有生命,死靈並不會破壞的。
他猛地振奮起來,露出喜色。
而且,對別人來說,荒州乃是絕對的險地,但他只要小心一點,自身天地張開,除了聖人,幾乎就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還不是能夠任我行嗎?
巫心蘭不懂他為什麼一會垂頭喪氣,一會又興奮得很,她完全不在意,只要能夠時時刻刻看著這個男人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