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見大家伙都安靜了下來,滿意的笑了笑,旋即轉身瞧了杜三一眼,示意他將躲在屋里的岑豪叫過來。
杜三忙起身進屋,不多時便與耷拉著個驢臉的那貨並肩走了出來。
「岑豪!」
「竟然是他!
「狗日的!」
……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在座眾人一見到他,當即就罵罵咧咧站了起來,看向他的那些眼神中,有厭惡,有陰騭,有憤怒,也有忌憚。
「看什麼看?有本事單挑啊!」
迎著一道道好似刀子般犀利的目光,岑豪冷笑著挺起胸膛,對此怡然不懼!
一群手下敗將而已,哪能讓他有懼怕之心?
「弄他丫的!」
「抄家伙上!」
「特麼的!」
……
見他如此囂張,眾人頓時火冒三丈,更有脾氣暴躁的當場就掏出了家伙,或者直接抄起板凳。
「你特麼給老子閉嘴!再多廢一句話就給我滾蛋!」楚恆見狀,心下頓時一惱,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這個貨一眼。
岑豪立馬慫了,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走到他身後站定,裝起了木頭人。
見他老實下來後,楚恆又趕忙對躁動大院頑主們安撫道︰「各位兄弟,給我個面子,大家消消氣,消消氣,有話咱們好好說。」
「楚爺!」
一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沉著臉上前一步,紅著眼珠子問道︰「您不會是想給這個王八蛋當和事老吧?」
「沒錯。」
楚恆笑著點點頭,旋即掃了眼听到他的話後,面色變得異常難看的眾人,朗聲說道︰「老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再有岑豪現在是我的人了,而你們又是我的兄弟跟朋友,你說你們兩邊茬起來,我到底幫哪頭?所以大家還是坐下來聊聊,有什麼事情咱們說開了就是了,沒必要打生打死不是?」
「呵!」
他話音剛落,還不待旁人說話,場中突然傳來一聲冷笑,與嚴書坐在前排的李義強大咧咧的翹起二郎腿,哼道︰「姓楚的,你說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今天來的這些人里面,不少人都被那個什麼豪捅過刀子,差點就沒了命,現在就因為你一句話,這些事就放下?你當你是誰?」
他雖然是最近才回來的,但四九城里的大小事,還是知道一些的,岑豪這個瘋子的大名,他亦是如雷貫耳呢!
一旁的嚴書皺眉瞥了李義強一眼,有些惱怒他的多嘴。
人家剛看老子面子上饒你一回,你丫怎麼又跑出來作死了?
再說了,滿院都是出頭鳥,
你特麼瞎插什麼嘴?
顯著你能了?
「你特娘的,有你丫什麼事?」楚恆這時也冷著臉看向他,旋即又移到嚴書身上,澹澹地道︰「嚴書,這是你的意思?」
「哎幼,這您可誤會我了!我今兒就是來帶他跟您賠罪的,而且事情我已經辦完了,其他的跟我可一點關系沒有!」嚴書笑吟吟的沖他擺擺手,將自己撇的干干淨淨。
大聲恆可不是什麼易與之輩,他可不想為了身邊這個二世祖跟這廝起沖突,再有就是,他就是想掐,也掐不過楚恆……
「你……」李義強愕然的轉頭看向好兄弟的嚴書。
他是因為有這個大頑主撐腰才敢開口搗亂的,可特麼事到臨頭嚴書卻一腳把他踢開,表示不管不問了,丫也太不講義氣了!
「那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楚恆這時將目光從嚴書身上挪開,一臉凶狠的瞪著李義強,喝道︰「杜三,把這丫的滿口牙給老子敲碎丟出去!」
「得 !」
杜三也早就看這孫子不爽了,獰笑著站起身,就要過去好好收拾收拾李義強。
李義強環顧了邊那一條條宛若餓狼般凝視著他的漢子,腦門上都急出汗來了,旋即就見這貨眼珠滴 亦莊,急忙對其他頑主喊道︰「老子幫你們說話,你們就這麼看著他欺負我?真特麼不夠義氣!」
頑主圈子嘛,講的是面子,是規矩,是義氣。
而李義強這話也確實很在理兒。
他幫著這些頑主說話,于情于理這些頑主們也不該坐視不理的。
哪怕對方是大聲恆!
當即,便有頭鐵的頑主咬著牙挺身而出,擋在了李義強身前,解開衣裳露出肚子上的一道疤,沉聲道︰「楚爺,李哥說的對,我肚子上這道疤就是姓岑的給插的,當時我在家躺了一個月,差點就見閻王,您想就憑您一句話,讓我放過他,這事我是做不到!而且我相信,很多兄弟也不願意!」
有個這個出頭鳥,其他一些心有不忿的頑主也罵罵咧咧的附和起來。
「對,老子上的疤到現在都還疼呢,絕對不能放過丫的!」
「楚爺,不是兄弟不給您面子,是這丫的下手太黑,今兒必須弄丫的!」
「反正我是不願意!」
……
楚恆皺眉看著他們,等了一陣後見還沒有停歇的趨勢,煩躁的抬手壓了壓,大聲喊道︰「特麼的吵什麼吵?等老子把話說完不行麼?我說讓你們白挨打了嗎?」
眾頑主聞言,齊齊愣了一下。
還有節目呢?
緊接著,便有一人惹不住問道︰「楚爺,您什麼意思?」
楚恆沒搭理他,轉頭對身旁的杜三揮了揮手,模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杜三立即會意,笑呵呵的拎起腳下的帆布包,uu看書放到桌子上空,將包倒置。
「砰砰砰!」
就見一沓沓大團結 里啪啦的從袋子里滾落倒桌上,數量足有六七捆,每一捆正好是一千。
僅一霎那,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嚴書之外,其他人的目光就被這一捆捆鈔票吸引了過去,包括李義強在內。
「好多錢啊!」
「這……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給咱們的吧?」
……
眾人小聲議論著,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他們這些頑主,也就是出身好一些,其實大多數都沒有見過什麼錢的,此刻六七千塊大團結擺在眼前,怎能不心動?
「一群土包子。」
杜三不屑掃了眼他們,這點錢就這樣了,你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啊!
「我楚恆向來都是講理的人,也沒那麼大臉想要就憑幾句話讓大家化干戈為玉帛。」楚恆這時迎著他們的目光開口,笑著指了指桌上的鈔票道︰「這錢,是給你們的醫藥費。而且我也不問孰是孰非,今兒只要是願意和解的,一人一百塊錢醫藥費,當場點錢拿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