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回事。」
一听大老有興趣,本來懶洋洋的坐著的楚恆挺了挺腰桿,大馬金刀的坐起來,一手夾著煙,比比劃劃著道︰「艾薇瑪您知道吧?就我找的跟安德魯上床那外國娘們。」
孟大老動作一頓,眼神閃躲的輕咳一聲︰「咳,我上哪認識她去。」
楚恆無語的翻翻眼皮︰「哎幼喂,您可得了吧,這屋就咱倆,您有勁沒勁啊?」
孟大老端起臉,擺擺手︰「那什麼,說說外匯的事。」
楚恆見狀,也不再提這個,吧嗒口咽後,繼續說道︰「嘖,就那個艾薇瑪,她今天找我拿錢的時候,跟我提了一個想法。」
「她想送給咱們一套國外釀造葡萄酒的工藝,要求是我們要每年提供給她一批葡萄酒的出口份額,供她做假酒用。」
听到這里,孟大老眉頭一皺,義正言辭的打斷了他︰「簡直亂彈琴!我們缺外匯不假,可也不至于靠造假來賺錢,真要這樣做的話,國家的名聲,人民的……」
「哎呀,您能听我把話說完嘛?」楚恆一臉無奈的起身給他倒了杯茶,示意讓他閉嘴。
嗯,挺委婉的。
孟大老意會,瞪了這貨一眼後,端起茶杯喝了口︰「那你接著說吧。」
于是楚恆又比比劃劃的接著道︰「假酒咱肯定不能賣的,咱們泱泱大國,堂堂正正,哪能干吃這個爛錢!」
「不過當時我听了她得想法後,我就在想,這娘們既然都說了,咱們的酒其實並不比外頭的差多少,那我們為什麼不改進工藝,甚至購買技術,設備,打造咱自己的品牌呢?這不比賣假的賺的多?」
「天真。」
孟大老失望的搖搖頭,很不講究的再次打斷了他︰「你沒去過外面,不知道那里的情況,那些外國人認死理,不會輕易嘗試一些沒接觸過的東西的,而且還認牌子,哪怕咱們真的釀出了堪比拉菲,康帝這些知名品牌的紅酒,但沒有名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一定會買賬的,而這些個品牌,可都事靠著時間沉澱,口碑相傳才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又被打斷發言的楚恆頓時氣急,可人家是大老,他也沒法發火,只能耐著心思道︰「您別急著否定成不?听我把話說完,听我把話說完,听我把話說完。」
重要的事說三遍。
「好,你說吧!」孟大老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往後仰了仰身子,想看看這個滿肚子餿主意的貨,這回到底能尿出什麼東西來。
楚恆重新找找感覺,跟個傳銷講師似的繼續說道︰「一個知名品牌的誕生,無非就那幾點,一個是故事,什麼宮廷啊,傳承啊這個,再有歷史跟口味。」
「後者好說,咱們幅員遼闊,產好葡萄的地兒多了去了,什麼煙台,蓬來,QHD,寧夏這些,產的葡萄都挺不錯的,原料有的是,只要多嘗試,早晚都能釀出好酒。」
「咱就說說前者,比歷史,咱打唐朝就有葡萄酒,還有詩為證,絕對吊打他們那些百八十年的品牌,至于比故事的話,多找點筆桿子,想听什麼給他編什麼唄。」
「再有,那些老外不是喜歡跟牲口似的講血統嘛?那咱也給這酒安排一個!」
「先來故事,什麼李世民為了一瓶葡萄酒豪擲千金,乾隆嗜酒一旬不上朝啊,完了咱這酒的名字就用這些皇帝的廟號命名,煙台的叫宋太祖,蓬來的叫唐高宗,寧夏的就叫明太祖,害,這皇帝多了去了,都用不完的用!除了這個,還可以編個淒美點的愛情故事五得,老外們也吃這套。」
孟大老听得一愣一愣的︰「你這……不是忽悠人嗎?」
楚恆斜睨著他︰「您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再說了,咱這酒也不差,編點故事也是為了營銷嘛,不寒磣。」
孟大老皺皺眉,搖搖頭再次否決︰「還是不靠譜,誠然,咱們的酒有了故事,有了口味,可你怎麼讓那些人去買?去接受?」
「這都小問題!」
楚老師自信的笑了笑︰「多玩點花活不就得了,比如花點錢辦個品酒會,找記者宣傳宣傳,比如買通一個有名的品酒師,讓他給宣揚一下,再比如……」
「打住,打住!」孟大老听到一半就忍不住了︰「你說的這些,可都是要花錢的,現在咱們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十份花,我上哪弄錢去?再有,這要是成了還好說,可如果失敗了呢?浪費這麼多人力,外匯,最後一場空,責任誰來負?」
「誰說咱自己花錢了?」
站在三樓的楚恆瞥了眼站在地下室的孟大老︰「沒錢咱有沒錢的辦法,咱們的優勢是什麼?曠闊的土地,廉價的成本,浩瀚的文化底蘊!那咱就可以用這個做籌碼找人合作嘛,技術、設備、工藝都他們提供,銷售、宣傳他們負責,咱就管包裝跟生產,這樣利潤雖然低了點,不過風險也小。」
「咱剛開始也不大干,先小規模嘗試一下,如果真賣不出去,咱大不了內部消化掉,完了還能白撿點設配、工藝啥的,不過要是成功了,那就復制模式,擴大生產。」
孟大老又皺眉︰「你這想法是不錯,可是你上哪找這種人去?誰又不是傻子,會主動承擔這種風險?巴統的禁運……」
「領導。」
楚恆幽幽的看著他︰「您太小看商人的膽子了,一個擁有上下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給他做生產基地,給他提供廉價的產品,這其中的利潤,足夠他們無視任何規則!」
「可這……」孟大老還在遲疑。
楚恆見狀直接來了一記 藥︰「領導,您知道不,全球的紅酒市場,足足有五十億的規模,去年咱華夏外匯儲備才多少?一億多點吧?咱都不用多沾,就一年賺個一千萬,那就是十分之一的外匯份額啊,要是那幫人給力點,弄個三兩億,到時候您得牛逼成什麼樣?弄不好上頭一看您這麼能干,對外貿易部都得給你管著!」
「想想那微乎其微的代價,再想想這巨大的利潤,這買賣干得啊!」
他之所以費這麼多口舌,是真的想為國家做點什麼。
此一時彼一時,剛穿越的時候,他人微言輕,再加上安全感嚴重不足,想的是怎麼自保,怎麼攢家底。
現在他可以自保了,家底也夠他浪的,再加上艾薇瑪的插曲,他的目光也開始往外看了。
看著在禁運與封鎖下那點靠著農副產品,各種礦產資源,甚至是兔毛換回來的可憐外匯,他心痛啊!
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