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紅啊,你現在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了,易大媽。」
「哎幼,都三個月了啊,這日子過的可真夠快的,那現在怎麼樣?吐不吐?有沒有什麼地方難受的?」
「倒是沒啥難受的,就是尿多,吃的也比以前多好多,我這正常嗎?」
「呃……正常吧,我听說人家懷孩子的時候也尿多。」
……
大雜院,易家。
小倪與易大媽倆人坐在小床邊上,一邊小心看著孩子,一邊小聲探討著關于孕婦的三兩事。
楚恆無語的坐在一邊看著聊得勁兒勁兒的媳婦。
你這婆娘懷孕懷傻了?
竟然跟一個一輩子沒生過孩子的老太太聊懷孕的事。
他听了一會後,覺得實在沒什麼營養,便跟倆人說了一聲,晃悠著膀子從屋里出來,準備去院里找人侃會大山。
剛一出門,他就瞧見住在斜對過的秦寡婦正要出門。
自打徹底 開腿後,這寡婦現在可不得了,不僅升了官,漲了工資,也開始愛打扮起來了。
她今天可能是要去見那個姘頭,這家伙穿的,簡直花枝招展的。
略施粉黛的臉蛋,肥都都,白淨淨的,還透著粉紅,有點那麼小誘人,往日里高高盤起的頭發也散了開來,烏黑青絲瀑布般垂落而下,看起來最少年輕五歲。
身上穿的也不簡單,上身一件淺綠色呢子衣裳,是條黑色斜紋長褲,腳上更不得了,是一雙明顯不是國產的白色小皮鞋,叮叮當當的踩在地上,竟有些悅耳。
魯樹人說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這話放在秦寡婦身上,簡直不要太貼切。
其他的暫且不論,就她這身葉子,就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尤其是那雙皮鞋,可不是你有錢就買得起的,沒點門路,你看都看不到!
所以可以見得,這寡婦現在日子過的應該是非常的……嗯……潤!
見到楚恆回來,正要推車走的秦寡婦先是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即熱情的沖他笑了笑,竟直接推車奔他過來了︰「恆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剛回。」楚恆一臉假笑︰「秦姐要出門啊?」
「啊,是,有個朋友非要請我吃飯,不去都不行,呵呵。」秦寡婦笑靨如花的點點頭,隨即抬手看了眼腕上嶄新的上海表,道︰「不行了,我這頭趕時間,先不跟您聊了,回見啊。」
「您忙您的,回見。」楚恆笑著揚揚手,目送著這女人離開。
「吱呀!」
秦寡婦剛從中院離開,她婆婆就從屋里出來了,陰沉著臉狠狠瞪了眼那對肥都都的,嘴里都都囔囔的罵了句什麼後,便拿著個菜籃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這是……要抓奸?
楚恆頓時興奮了,恨不得立即跟上去瞧個熱鬧,不過想想又覺得有失身份,丫也只能作罷。
反正要是真鬧出動靜,明天從孫大姨她們也能知道。
只是這樣肯定沒有現場直播來的刺激,也缺了參與感。
「哎。」
丫面帶不甘的轉頭去了前院閻家。
閻家屋里沒幾個人,就閻大媽跟于麗婆媳倆領著幾個小的在屋里做著針線活。
楚恆在門外瞥了眼,見就幾個女人跟孩子在,覺得自己過去有點不好,正準備去別人家晃蕩的時候,眼尖的于麗卻發現了他,趕忙從屋里出來,笑盈盈的邀請道︰「到門口怎麼不進來,恆子?快進屋做做,我公公昨兒新拿回來的茶葉,我給你泡點。」
于麗長著一張狐狸臉,皮膚白白淨淨的,雖然沒有那種讓人驚艷的美,但勝在耐看。
楚恆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打從看了第一眼開始,就決定要跟她丈夫閻解放做一輩子朋友小嫂子,笑著擺擺手︰「不了嫂子,我透透氣。」
「死冷寒天的透什麼氣,快進屋吧。」于麗疾步的從門里走出來,不由分說的把他給拽進屋里,頗有點當年唐三藏被拽進蜘蛛的既視感。
就是這里頭的蜘蛛們質量差了點……
「快坐,楚所。」
閻大媽比她兒媳婦還熱情,畢竟這是自己老頭子的上司,而且自家還欠著人大人情呢,趕忙起身去倒水泡茶,甚至拍破天荒的把去年吃剩下的花生瓜子兒拿了出來。
一旁的閻解曠、閻解娣兄妹頓時兩眼冒光,趁著老娘沒注意,一人抓了一把就跑了出去。
「這倆死孩子,等你們爸回來打死你們!」閻大媽氣的直跳腳,一臉的肉疼,隨即趕忙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楚恆面前,臉色也轉怒為笑︰「來來來,楚所,您喝茶。」
「謝謝閻大媽。」楚恆笑呵呵的端過來喝了口,盤里花生瓜子卻一個沒踫,這都特麼擱了快一年了,鬼知道潮沒潮啊。
于是他就這麼的滋 的喝著茶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這對婆媳聊著天,等到杯里茶水快要喝光的時候,這貨便準備起身告辭。
「哇哇哇~」
哪知這時睡得香甜的閻家小孫子卻醒了,咧開小嘴就開哭。
「這小子可真準時。」
于麗好似早已習慣,一臉寵溺的笑了笑,走過去抱起兒子,解開衣服就喂。
嘖!
剛要告辭的楚恆見狀又坐了回去,瞥了眼吃的歡快的小豆丁,覺得他以後能成大事。
丫一直等到孩子吃完飯,才起身告辭,從閻家出來。
他徑直回到中院,準備去找媳婦。
剛一過月亮門,就听見傻柱扯著破鑼嗓子在唱歌。
「咱們工人有力量……」
楚恆抬眼一看,便見到丫正站在自家門前拾掇白菜,臉色紅彤彤的,顯然是剛喝完。
「什麼時候回來的?柱子哥。」他笑著走了過去。
「恆子!您什麼時候來的?」
傻柱一見是他,頗感意外,趕忙放下白菜,快步迎了上來,拉著他往屋里走,眉飛色舞的小聲說道︰「誒,我跟你說,今兒那個叫馬爾金的,贏了小三千,一高興給了我五十塊錢!」
「 ,丫還真大方啊!」楚恆挑挑眉,連他都覺得有點闊了,隨即又笑吟吟的問傻柱︰「柱子哥,這段掙了多少?」
傻柱現在日子可滋潤。
每天早上去軋鋼廠報個到,然後就去楚恆那,給那幫老外做飯,基本每回都能得點小費,多的時候十塊二十,少的時候也有五塊,雖然每次外交部的人都會收上去,但第二天都會按照二比一的比例給他一些補償。
這就不少了。
全算下來一個月得有二百多,比楚恆工資都高!
再加上他軋鋼廠那一份工資,每個月進賬都快有三百了!
簡直恐怖!
比土老財都土老財。
所以,傻柱現在對楚恆可是尊敬的不得了,畢竟這一切都是人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