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
「我看刑法干嘛啊?」
伏爾加車內,楚恆一臉茫然的望著湯父,深邃黝黑的眸子透著無邪,一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我朋友的藥方,跟我大聲恆有什麼關系?
「還跟我裝?」
湯父斜睨著他,甩手把那兩張藥方甩了回去,沒好氣的道︰「我告訴你,這個忙我可幫不了,弄不好都得跟著吃掛落,另外回去告訴你那‘朋友’,沒事少踫這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兒!」
「有些事情一旦越線了,想要回頭可就難嘍!」
「可別浪費了大好的前途!」
「哎幼,您想哪去了。」楚恆哭笑不得的把兩張藥方拿在手上,解釋道︰「我就是……我那個朋友就是好奇,想研究研究這些東西,您就放心吧,他這人可是個謙謙君子,品行端正高潔,絕對不會用這個干什麼違法亂紀的事的。」
「萬一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湯父似笑非笑。
「我替他向xxx保證!」楚恆一臉嚴肅的抬起手掌起誓。
湯父撇撇嘴,卻是油鹽不進︰「向誰保證都沒用,反正這事我是不接,你愛找誰找誰去。」
楚恆不願放棄,眼珠轉了轉後,忙道︰「哎呀,湯叔,您就幫幫忙吧,而且我朋友還說了,如果您幫他把東西研究出來,並手把手教會,給您二百塊錢勞務費!」
湯父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瞪起眼楮,擺手道︰「滾滾滾,寒磣誰呢?我像差這二百塊錢的人嗎?」
「三百!」楚恆見他神情有異,趕忙加碼。
「三……三百!?」一個月就三塊零花錢的湯父頓時一陣口干舌燥,不過內心掙扎了一瞬後,又斷然拒絕了,他可是堂堂湯家的長房長子,怎麼能踫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行了,別提這個成不?這是錢不錢的事嘛?我這是怕你那朋友誤入歧途……」
見他連三百都不動心,不由楚恆一陣苦惱,正想在加點試試,心中忽的一動,道︰「這樣,四百,而且我保證不告訴湯嬸!」
「你告不告訴……」湯父下意識的還要拒絕,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模模兜里僅剩的八毛錢,心里忍不住開始動搖了。
這小子是個懂男人的……
足足四百啊!
還是完全屬于自己的!
哪個怕媳婦的已婚男人听了能不心動?
于是乎,僅僅遲疑了一瞬,湯父就妥協了,沒辦法,丫給的實在太多了,他搓搓手,目光火熱的看著楚恆︰「真不告訴?」
「絕對不告訴!」楚恆忙保證。
湯父頓時眉開眼笑,隨即想了想又扭扭捏捏的道︰「嘿,那……那我就幫幫你朋友吧,不過四百就算了,給五十就行,我留著買點煙,喝點酒。」
「別介啊,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說四百就四百!」楚恆滿臉豪氣,為了怕夜長夢多,他直接一腳剎車停下,在湯父好奇的眼神中伸手拿過放在後座的皮包,裝模作樣的在里面模了模,從倉庫里取出四沓大團結,每沓十張,一沓一百。
湯父頓時傻眼,他知道這小子闊,卻沒想到是這麼闊,竟然帶著四百塊錢出門!
他媳婦不管嗎?
同樣是結了婚的男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啊!
「來,湯叔,這錢您拿著。」楚恆直接將前跟藥方拍在湯父手上。
「這……這也太多了,快拿回去,五十,五十就成。」湯父哪好意思收這麼多,連忙又往回退。
而楚恆自是不肯要的,跟他推讓了一會,才讓其‘勉為其難’的手下。
看著手上那一張張大團結,什麼長房長子,什麼湯家臉面的,全都被湯父拋到了腦後。
有錢了!
我也能下得起館子了!
再也不用蹭吃蹭喝了!
這回我看誰還敢笑話我妻管嚴?
誰還敢說我沒見過十塊錢?
沒說的,從今天開始,楚恆就是我親佷子!
……
二十分鐘後,
達成了py交易,關系又親近了許多的湯父跟楚恆來到醫院。
從車上下來,荷包鼓起來的湯父紅光滿面的走向醫院大廳,腰桿挺得筆直,走起路來都帶著風的!
魯樹人說過,一個男人兜里要是沒錢,放屁都不帶響的!
而這二人進入醫院後,卻沒有直接去賈老太太的病房,而是去了昨天接待他的那位副院長的辦公室。
湯父一個外來的大夫,想要在人家地盤給人治病,那不得通過院方的允許嗎?
雖然對方肯定不會拒絕,但流程還是要走的,這是規矩!
「湯主任!」
辦公室里,副院長見到湯父進來,熱情起身走過去,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隨即一臉期待的問道︰「您這回過來,是準備給賈老太太進行治療了嗎?」
「對,我們已經征得了老太太那些街坊們的同意了。」湯父笑著點點頭,身後的楚恆則拿出昨天在大雜院取來的同意書遞過去。
「您看看,這個成不?」
「我瞧瞧。」副院長拿來看了眼,見上頭有街坊們的簽字,也有街道辦的公章,便點點頭道︰「這就沒問題了,就算真出了事,也沒咱責任。」
他轉身把同意書收進抽屜,又重新來到湯父面前,聊了幾句後,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湯主任,我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湯父笑著看向他。
副院長一臉希冀的道︰「我是想問問您,等會您給賈老太太治療的時候,能不能往我們醫院的醫生在一旁學習學習?」
「害,這有什麼不行的,我湯家又不是敝帚自珍的人,這樣,您現在就去問問,只要是對咱們中醫感興趣的人,都可以過來。」湯父極為大方的道。
「哎幼,那可真是太謝謝您了,您先在這歇會兒,我這就去叫人。」副院長心花怒放的再次跟他握了握手,就轉頭出了辦公室。
過了差不過十分鐘後,這老哥就帶著二十多位大夫回來了,這幫人年歲不一,身份也不一,有二十多歲的小伙,也有須發花白的老者,有的是剛參加工作,有的甚至已經成名多年。
不過在今天,他們的身份都一樣,都是湯父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