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呢,你小子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見這小子又雙一次的擺爛,孟大佬惱火的瞪起眼,道︰「你給老子畫的餅,老子現在把往後前途都壓在這上頭了,你跟我說想撤?信不信我抱著你跳護城河去!」
「哎呀呀,我這跟您鬧著玩呢,您怎麼這麼不禁逗呢?」
楚恆趕緊起身拿起邊上的暖壺給他倒了杯熱水,隨即坐下來正色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了?是換我啊,還是不換我啊?」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我給你擋下來了!」孟大佬狠狠瞪了他一眼,喝口水順了順氣,便對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訓︰「不是我說你小子,都多大的人了?這眼瞧著都要當爹了,怎麼還這麼沖動呢!竟然敢斷人家糧食定量,你知不知道這是把人往死里逼呢……」
早知道就不給你倒水了……
楚恆抹了把噴在臉上的唾沫星子,連忙積極地承認著錯誤,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大佬哄好,隨即又匯報了下最近組里的進程,便溜溜滾了出去。
待出了門外,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眸中透著徹骨的冰寒。
他知道,這是杜浩身後那個人又一次出手了,而且這也可能是他壞自己名聲的真正目的!
「狗東西爪子伸得夠長的啊!」
楚恆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孫子揪出來抽筋剝皮點天燈。
他心眼向來不大,也不喜歡吃虧。
這些天來,都是他一直被算計,針對,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
可惜那個人杜三還沒查出來,他這一身的氣也無處發泄。
于是乎,在走廊里生了一會悶氣後,楚恆也只能耷拉著張漆黑的大臉晃蕩回了項目組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里的人比早上那陣還少,除了錢丁與賀愛勤倆人,就再沒一個喘氣的了,偌大的辦公室里空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
「吱 。」
楚恆這時推門進來,臉色鐵青鐵青的,渾身充滿了煞氣。
本想問問找他什麼事的哥倆見狀,就急忙低下頭,沒去搭理他,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一面被殃及池魚。
而楚恆這時候也沒什麼說話的,背著手走到自己位置上,喝了點水順順氣,便拿起鋼筆繼續忙工作。
如此過了一會,將近中午的時候,錢丁那頭也批好了試卷。
他一臉遲疑的捏著其中一份卷子,瞥了眼那邊在認真工作的楚恆,猶豫了下便放下了卷子,從兜里模出一根煙點上,愁眉不展的一口一口的抽著。
待一根煙抽完後,他咬咬牙掐滅煙蒂,拿起那份卷子走到楚恆身邊︰「組長,您看看這份卷子。」
「怎麼了?」楚恆抬起頭伸手接過來那份寫著密密麻麻的答案的試卷,掃了幾眼後,驚訝道︰「不錯啊,竟然答對了這麼多!這個葛東誰啊?還真有兩把刷子!」
「您就不覺得這個人的答案,實在太標準了嗎?」錢丁語氣幽幽的道。
「什麼意思?」楚恆疑惑看過來。
「您看看這個。」錢丁把幾張寫著試題答案的稿紙放到桌上,苦笑著道︰「這個叫葛東的,寫的答案跟咱們手上的答案一模一樣,甭說標點符號了,連錯別字都不差!」
「所以我懷疑,這個人可能提前知道了答案跟試題!」
「嗯?」
楚恆眉頭一擰,趕忙拿著試卷跟答案對照了一下,還真如錢丁說的那樣,二者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顯然,這是提起看了答案的,並不是找那幾個出題的老師傅問出來的。
「你怎麼搞的?我不是告訴你要看好試卷,千萬別泄露了嗎?」本就一肚子火的他不滿的瞪著錢丁,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太重的話,人家怎麼說也是孟大佬的大秘,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而錢丁見他竟然沒發火,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隨即嘆道︰「這都怪我大意了,以為沒人敢來偷答案,就只是叮囑了一下那幾位師傅不要外泄。」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首要問題是該怎麼處理這小子!」楚恆煩躁的道,心里連連感嘆流年不利,特麼一個麻煩接著一個麻煩的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就不能讓老子安安心心的干一番事業嗎?
「不大好辦,這些人家里都不簡單,咱們又沒證據,也不能光憑著答案一樣,就說人家抄襲啊。」錢丁苦笑連連。
「證據……」楚恆眉頭深皺,眸子在試卷與答案之間來回移動著,片刻後忽的神情一動,對錢丁招招手︰「我有招了,附耳過來!」
錢丁連忙上前一步,欠著身子,仔細聆听。
一會後,他大笑著直起身︰「您這辦法不錯,我這就去弄!」
言罷,錢丁回身走回自己辦公桌,找來紙筆一陣寫寫畫畫後,便匆匆出了辦公室。
「哎,這一天天的,就不能讓我消停會。」楚恆搖頭輕嘆,經這事一鬧,也沒什麼心思忙工作了,模出大前門抽了一根,又喝了一會茶,等到快要到飯點的時候,去食堂把從家里帶來的飯菜熱了熱,吃了頓午飯後,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人了。
他從外交部出來,想了想就開車去了張一眼平時經常去收廢品的那幾條街,打算先把他媳婦要的那倆核桃給弄回來。
這該說不說,小倪姑娘也是真會要,張嘴就是罕見的悶尖獅子頭!
要知道,這玩意可是被譽為四大名核之首。
其因為形狀像獅子頭而得名,外形飽滿,接近圓球形,尖短而鈍,底部平整穩當,稜寬而直,紋路深而多樣,非常漂亮。
而且因為氣候變遷、樹種退化、人為破壞等等原因,這東西一直非常少見,楚恆前世今生兩輩子,也就見過兩對兒!
一對是他上輩子在一位收藏大家手里見到的,另一對則是在張一眼手里。
不過很快那對核桃應該就不姓張了……
「突突突!」
伏爾加一路從北新橋轉悠到鼓樓,最終在北醋胡同附近找到了張一眼。
只見他正站在一座小院前,跟一位老太太急赤白臉的劃著價,一身打滿補丁的舊衣裳,身後的板兒車里裝著不少鐵絲、銅線、玻璃瓶、舊報紙、牙膏皮、大骨頭之類的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