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嚓……」
坐在客廳里的莊睿听著廚房處傳來的聲音,眼角在不斷的跳動著,他心中這個悔啊,怎麼就答應讓那大小姐進到廚房里去的。
「老,這是第八個盤子了吧?你家里買的夠不夠啊?你說她們回頭會不會因為碗盤不夠用了,直接把飯鍋端上來呀?」
偉哥手里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不斷的調著台,嘴里很關心的慰問著莊睿,不過這話怎麼听都露出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把嘴閉上吧,不然回頭我就陽叔打電話,告訴他那個「漢代玉人仕女像」,是被你小子偷梁換柱留下的贗品。」
莊睿瞪了偉哥一眼,沒好氣的回答道,陽父那件「漢代玉人仕女像」是他收藏中,為數不多的真品之一,一向甚為愛護,不過偉哥前端時間手頭緊,去打自己老子秋風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物件給踫落在地上。
事後偉哥怕自家老子發現,托莊睿花了幾百塊錢買了塊劣質玉石,找人按照片重新給雕了個,又擺回到陽父收藏室的展架上,這過去了一個多月,居然沒有被發現。
「嘿嘿,告我的黑狀你也跑不掉的,不扯那個了,老,你發現沒有,這兩個女人,好像都對你有那麼一點兒意思啊,你看中哪個了?」偉哥扔下手里的遙控器,湊到莊睿身前,一臉的表情。
「你就不能別那麼庸俗啊,朋友,知道不,都是朋友。」莊睿義正言辭的說道。
「切,騙鬼呢,半夜跑去滿大街的幫人買裙子,還朋友?炮友還差不多。」
偉哥一臉鄙視的看著莊睿,上次白獅把苗菲菲的裙子撕爛之後,那會也不過就八點多,莊睿就打了個電話問了下偉哥哪里有女人服飾賣,這把柄就算是攥在了偉哥的手里,時不時的提出來打擊下莊睿。
「啪……」
「第九個了……」
莊睿無語的看著廚房,他不知道苗菲菲究竟要打碎多少碗盤才肯出來,今天是莊睿辭職離開典當行的第三天,正好是周末,苗菲菲和宋星君聯袂前來,說是要在莊睿離開中海之前,做一頓好吃的慰勞一下他,卻沒想到這二人一進廚房,莊睿家里的杯具洗具全都倒了大霉。
王一定騙當的事情,在一個星期之前就已經解決完了,這件事並沒有報警,最後還是以王一定退回所騙取的贓款作為一個了解,王一定本人提出辭職,早莊睿三天離開了典當行,听說是離開了中海,至于是否出國了,莊睿也沒有細打听,不過他知道王一定為了退贓,把自己那輛車都賣掉了,而那個李霞則是馬上轉投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使得王一定最後落得個雞飛蛋打。
莊睿的辭職沒有引起什麼波動,本身他就任典當行的經理這件事情,在投資公司就有不同的意見,由于德叔的大力支持才得以上位的,現在他辭職之後,正好空出位子安排其他人,除了德叔以外,那是皆大歡喜,新任經理在莊睿辭職的當天,就走馬上任了。
德叔本來也是要卸甲歸田,辭去典當行顧問的工作,只是現在典當行里新老不繼,又缺少鑒定師,只能是勉為其難的再干上一段時間,莊睿臨走的時候,本來想把那套朱可心的紫砂茶具送給德叔的,不過德叔堅辭不受,最後以五十萬的價格將其買了下來,這也讓莊睿的銀行存款又增加了不少。
至于在這次典當行變動中,最為失落的人,可能除了王一定之外,就要數到賴勁東了,這位揭發了王一定騙當的主要功臣,原本以為莊睿離職之後,這經理的位置非他莫屬,卻沒有想到又從投資公司空降了一位經理下來,使得賴勁東也是有點心灰意冷,萌生出辭職的念頭。
不過這些和莊睿都沒有什麼關系了,中海的事物他都處理清楚了,除了這套房子和幾個朋友之外,他和中海沒有任何的瓜葛了,而且後天就要去驅車趕往廣東,參加在平洲舉辦的翡翠原石交易會,這讓莊睿在有些失落的同時,心中也有些興奮,宋軍嘴里的大場面,讓他頗為向往。
原本和宋軍約定的是先回彭城,然後再一起乘坐飛機去廣州,不過莊睿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由中海驅車前往廣東,一來是舍不得將白獅留在彭城,二來就是因為了陽偉了,偉哥听說莊睿要去廣東賭石,那是興奮的糾纏了莊睿好幾天,說什麼都要一同前往,並且給身在廣東的老四打了電話,三兄弟準備在廣東聚首,可是把身在北京和陝西的老二老三羨慕的不輕。
劉川自從賣掉那塊翡翠明料之後,這段時間可謂是財大氣粗了,他把彭城的寵物店轉讓給了李兵,只保留了周瑞的三成股份,然後將精力都投入到了獒園上,這幾個月的時間里,劉川和周瑞參觀了國內不少家獒園,對于彭城獒園的日後發展,也有了比較清晰的目標。
周瑞這段時間不是很忙,莊睿出于對偉哥車技的極度不信任,打電話讓周瑞陪他跑一趟廣東,今天夜里的火車,估計明天一早就可以到達中海,休息一天之後,正好趕往廣東。
……「好嘍,上菜了……」
苗菲菲的聲音听在莊睿和偉哥耳朵里,不亞于是天籟之音啊,為了吃到這頓飯,他們倆可是從下午五點鐘一直等到現在,電視里的新聞聯播都完了半個多小時了,苗菲菲還把家里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藏了起來,這哥倆早就餓的前胸貼肚皮了。
「西紅柿炒蛋,紅燒鯽魚塊,東坡水晶肘子,臘肉炒竹筍,小雞炖蘑菇……」
苗菲菲和宋星君像是跑堂的一般,將廚房里的菜端了上來,報出的菜名更是讓莊睿和偉哥食指大動,拿著筷子坐在餐桌旁邊,擺出一副準備戰斗的架勢,不過菜一上桌,這哥倆徹底傻眼了。
「都先別吃,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獨力燒出一桌子菜來,等等,我先拍張照片。」
上好菜後的苗菲菲沒有注意到莊睿和偉哥的臉色,手里拿著一個數碼相機,準備給這桌子菜來個永久紀念。
「苗格格,您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幾道菜嗎?我犯暈,有點分不清楚。」
等到苗菲菲拍完照,莊睿拿著筷子指著桌上的菜,對苗菲菲說道,先不說這些菜的味道如何,只看其色,卻是讓莊睿和偉哥不敢下筷子。
那紅通通像是番茄醬的菜,想必就是西紅柿炒蛋了,可是這剩下的幾道菜,莊睿實在是分不出來了,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味道倒是不錯,聞在鼻子里透著一股燒焦了的香味。
「人家這是第一次做菜,品相是難看了點,不過味道很好吃的,真的,我都嘗過了,不信你問星君。」
苗菲菲听到莊睿的話後,臉上的興奮勁沒有了,一向爽朗的苗菲菲聲音越說越小,神情也變的扭捏起來,說著說著眼眶居然紅了,一層霧水在里面直打轉。
「恩,我可以作證的,這些菜味道真的不錯,還都是菲菲姐一個人做出來的,我只是打打下手,你看,菲菲姐的手切菜的時候,都不小心劃破了。」宋星君在旁邊連連點頭,她的話讓莊睿的目光落在了苗菲菲的左手上,果然在其中指處,有個不打不小的傷口。
「那咱們就先嘗嘗,格格您吃了我這麼多頓,估計也能學到我三分真傳了,偉哥,把酒都滿上,咱們哥們姐們干一個。」
莊睿心里有些小感動,他知道苗菲菲苗菲菲家里男孩多,就她一個女孩,從小那可是被寵大的,別說做飯了,就是連碗都沒洗過,今天整出來這麼一桌子菜,也真是難為她了。
酒是偉哥從家里拎來的五十二度的五糧液,給眾人斟滿之後,大家踫了一杯,誰都沒偷奸耍滑,實實在在的喝了下去,莊睿拿著筷子夾了一塊像是紅燒肘子的肉塊,很是鼓了一番勇氣之後,放進了嘴里,卻感覺到一股魚香味,原來這道菜是紅燒鯽魚塊。
還別說,這些菜雖然賣相不怎麼樣,這味道還行,微微有些燒焦的魚皮里面,肉質很鮮女敕,倒是別有一番味道,放下了心思的莊睿開始連連勸起了酒。
或許是離別在即,苗菲菲和宋星君也都喝起了白酒,席間的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苗菲菲更是反客為主,不斷的和莊睿與陽偉踫杯,按照北方人的習俗,這踫了杯的酒,是要一口喝掉的。
三五輪下來,陽偉首先撐不住勁了,要說偉哥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樣,一瓶五糧液他喝了不到二兩,就已經是雙眼迷離了,橫著膀子打著晃非要回家找自己老子理論一番去,莊睿知道他沒開車,也就任由他離開了。
一瓶五糧液喝完,宋星君有些頭暈,借了莊睿的客房去休息了,苗菲菲卻還不依不饒的拉著莊睿,非要再和啤酒,莊睿酒量雖然不錯,但他最怕摻酒喝,又是兩瓶啤酒下肚之後,莊睿也是酒意上頭,看著被他灌倒在桌上的苗菲菲苦笑不已。
「今兒自己恐怕要睡沙發了。」
搖晃著站起身來,莊睿攔腰將苗菲菲抱了起來,一腳踢開自己臥室的門,模黑走了進去,準備把苗菲菲放到床上,沒走幾步,小腿就絆到了床沿上,帶著懷里的苗菲菲倒在了床上。
莊睿使勁的撐著手臂,想站起來,卻是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加上腦中一片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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