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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中國瓷器的發展歷程中,歷朝歷代都會仿制前朝的精品瓷器,不過由于百年前的連番戰亂,很多配方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沒有那些瓷胚成份、顏料配成和燒制火候的秘方,就算是以現代人的才智,也是無法仿制出以假亂真的古瓷器來的。
不光是陶瓷器,古人有很多東西,現代人出于材料工藝的***,都是無法仿制出來的。
像傳說中諸葛亮所發明的木馬牛車,在三國後蜀的一些大墓中,曾經就有出土,雖然早已腐朽不堪,但是經過研究,現代人對其制造工藝也是束手無策,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之還原。
山木在島國的家族,是做陶瓷器起家的,他本人是個中國通,對于中國陶瓷發展史,甚至比很多中國人還要了解的多,只要能搞到磁州窯瓷器的燒制配方,山木有把握將其仿制出來。
「配方?」
岑市長狐疑的看了山木一眼,嘴里「嗯」了一聲,但是卻沒有明確的表示同意。
岑市長也是有著豐富***斗爭經驗的,雖然落實投資資金的事情很重要,關乎到自己的***資本,但是外交糾紛那更不是小事,萬一這配方以後牽扯出什麼***上的東西來,那自己可就被動了。
「岑先生,您放心,我要的這個配方,只是為了還原當年磁州窯瓷器的風采,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山木是個中國通,早年曾經在中國留過學,不過他們家族的傳統生意想進入中國比較難,所以在開闢了其他領域之後,這才進入中國發展的,對于中國這些官員們的心里,山木心里有數。
「岑先生,我的家族,早年就是做陶瓷生意的,我只是想讓貴國宋朝時期的磁州官窯瓷器,能重見于世,並沒有什麼功利之心……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決定對在貴市的投資,再增加五千萬美金,並且我們可以先簽署協議,只要能拿到燒制瓷器的配方,馬上就可以讓資金到位,在貴市開工建廠……」
山木知道,想打動面前的這位中國官員,空口白話是不夠的,必須要拿出真材實料才行,是以在原先的約定中,山木又追加了五千萬美金的投資金額。
山木也不傻,***由于資源匱乏,對于環境保護異常重視,由于燒制陶瓷器具有一定的污染性,他們家族的支柱產業現在越來越不好做了,所以這才把主意打到了石市。
山木本來就打算將家族企業都搬到中國來,用這里相對低廉的人工和土地生產產品,然後再銷回到國內,追加五千萬投資是早已定下來的事情,現在拿出來不過是加重一下自己的砝碼而已。
「好吧,我試試說服徐先生……」
岑市長听到山木的話後,沉思了一會,最終還是吐口了,雖然沒直接答應下來,但是很顯然,他被那追加的五千萬美金打動了。
對于山木所要投資的項目,岑市長也是很了解的,不過相對一億五千萬美金所能給他帶來的***匯報,那些環境上的問題,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中國那麼大,污染幾個小地方有什麼關系嘛?
「山木先生,你先等一下……」
岑市長正和山木對石市的投資環境,展開友好熱烈的探討時,兩輛警用摩托車開道,三輛小車魚貫停到了陶瓷廠的門口。
「岑市長,您下來檢查工作,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啊……」
一個四十多歲年齡,長的白白胖胖的的人,從最前面那輛車下來之後,直奔岑市長而來,離得遠遠的就伸出兩只手,和岑市長那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的右手握了一下。
雖然劉秘書只打電話通知了這里的孔縣長,但是領導視察工作,頓時驚動了三套班子的人,全體出動趕到了這里,剛才最先和岑市長握手的,就是縣里的一把手。
後面跟來的人,自感有點身份的,都和岑市長握了下手,岑市長也沒有不耐煩的神色,整個人在和氣之中,又不失領導的威嚴,火候拿捏的極好。
「小劉,你把事情給魯***和孔縣長介紹一下吧……」
剛才在里面吃了癟,岑市長不想再提這事,干脆鑽回車里和山木又開始進行投資事宜的探討去了,他的秘書也是副處待遇,和這兩位父母官談剛好。
「魯***,孔縣長,你們縣里的投資環境也太差了點吧……」
劉秘書心里也是憋著一股子邪火呢,第一句話就把面前的這兩位父母官,嚇得差點犯心髒病,這岑市長雖然在市里***比較靠後,但是三十七八歲的正廳級干部,想拿捏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劉老弟,有什麼事你說,我代表縣委表個態,一定全力解決……」
魯***已經後悔來這里了,政府的事物自然由縣長去解決,他湊什麼熱鬧啊?
「事情是這樣的……」
劉秘書加油添醋的把剛才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當然,讓領導比較尷尬的事都隱去了,說的最多的是徐國清不通世情,不能響應岑市長經濟建設的號召,只顧小家不顧大家等等之類的話。
「老孔,經濟建設可是政府口子的事情,你看這事……」
魯***的老油條,前來迎接岑市長那是面子上必須的,但是牽扯到實際工作,卻是一推六二五,裝起糊涂來了。
「這事……還真是不好辦,劉秘書,我看這樣吧,我現在就安排,咱們先……然後再……一定把領導交代的事情辦好。」
招商引資的確是孔縣長管著的,在听到劉秘書的話後,他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叫徐國清的人有點難纏,喜的是听剛才劉秘書話中的意思,這一億多美金的投資,似乎也能落到自己這縣里一些。
平時縣里一年招商引資最多就是幾千萬rmb,這可是一億多美金啊,就算給個零頭,也能幫助縣里完成一年的招商任務,這可是天上掉餡餅啊,如果***作好了,自己未嘗不可以再上一步。
要說算計人,恐怕這個地球上,沒有人能比體制內的這些宦海沉浮的人更厲害了,沒幾分鐘的時間,孔縣長就擬定了一套計劃出來。
「孔縣長這些事情不比和我說,您處理就好了,這可是關系到招商引資的大事,岑市長可是等著看結果呢……」
劉秘書感覺還是和體制內的人打交道舒服,這說起話來都順當不少,哪兒像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和自己動手?
「莊睿,看你比我小,叫你聲莊兄弟吧,你再進來看看,瞅瞅我這些還差一道工序的瓷胚制作的怎麼樣?」
且不說孔縣長正在外面運籌帷幄調兵遣將之中,徐國清卻是已經把剛才的事忘的差不多了,拉著莊睿就要他來評定自己的作品。
「那我也叫你聲徐大哥吧……」
莊睿也想看看那些瓷胚的繪畫和制作工藝,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哎,我說二位,現在還有心情看那些東西啊?」
于正軍在一旁看的這二位不急不慢的,頓時急得跳起腳來,剛才那位岑市長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事肯定不算完的。
徐國清愣了一下,反問道︰「那干嘛?現在吃飯還早吧?」
「我的兄弟啊,你能正常一點嗎?你知道剛才得罪的是誰嗎?那可是市長啊,管著幾百萬人呢,你得罪他能落個好?」
于老板其實更在乎這事會不會牽扯到自己,他剛才偷偷的出去看了一眼,似乎岑市長的車子還停在外面,這嚇得他差點沒從後院翻牆頭跑路。
徐國清不大服氣,擰著脖子說道︰「我一不偷二不搶的,他能把我怎麼樣?」
「是啊,市長再大,也不能把一個遵紀守法的人怎麼樣吧?」
莊睿也笑著說道,雖然莊睿心里也很不屑那位市長在***人面前的樣子,但是正如徐國清所說,他又沒犯什麼法,那位市長大人再厲害,總不能把他綁架了送到***去吧?
「唉,我說你們二位,怎麼……怎麼……」
于正軍听到莊睿的話後,差點兒沒急哭,這兩人有點太想當然了,想要拿捏你個平頭老百姓,辦法多的是,就是自己這小有資產的人,也經不起他們的折騰。
「李總,您看,您勸勸這位吧……」
于老板無奈之下,看向了李大力,他不知道莊睿的來頭,只以為莊睿是個大商人,這年頭有錢不如有權,外地來的過江龍,到了地方上那也要盤起來。
「呵呵,老于,不用急,莊總說的對,國清老弟又沒犯法,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
李大力一直都沒有說話,不過現在卻是力挺莊睿,他雖然同樣不是很清楚莊睿的背景,但是在京郊會所的時候,李大力接了一張名片,上面的頭餃赫然就是冀省的一位新上任的副省長。
以副省長之尊,都只能在京郊會所的三號樓來往,可想而知,在另外那兩棟小樓里,都會是些什麼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