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按住他!」
李朝生看著孫大力手里的手榴彈,腦袋都快炸了,是誰放這家伙進來的,這拿著手榴彈準備把我這辦公室給端了嗎?
這些警衛員干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攔不住??
不過警衛員也很無奈啊,不她媽,你讓把人放進來的嗎?
谷子還是非常忠誠的,听到李朝生的話,立刻沖上去想要按住孫大力,可是孫大力力氣何其大啊,這時很激動的說道︰「你們按著我干什麼啊,縣尊,縣尊,我把這東西搗鼓出來了!」
李朝生經過短暫的震驚,整個人清醒過來,手榴彈,這個時代不可能出現這種木柄手榴彈啊,想到這里李朝生喊道︰「別,別攔他,讓他過來。」
听了這話谷子愣住了,到底是攔還是不攔著啊。
其實這不怪李朝生命令下的如此混亂,任誰看見一個大兄弟,手里掄著手榴彈跑過來,也會嚇一個激靈有沒有。
警衛員們放開孫大力,孫大力還不樂意,看著李朝生道︰「縣尊,你攔我做什麼啊?」
李朝生听了這話很無語,任何人看到一個人掄著一個手榴彈沖向自己都要攔著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李朝生也不想解釋這些沒用的,看著孫大力道︰「大力,這東西是你搗鼓出來的?」
孫大力點點頭道︰「嗯嗯,我花了將近半年時間,終于搞出來了,所以趕緊找縣尊你看看。」
李朝生拿過手榴彈道︰「這看樣子挺像的,能炸嗎?」
「不能炸那是啥子東西啊,當然能炸了。」
孫大力自信的說道,听了這話李朝生看著孫大力道︰「你試驗過。」
孫大力點點頭道︰「試驗了,我一共做了十根出來,炸了五個,留了五個。」
李朝生听了這話道︰「是嗎?走走,帶我看看威力去。」
孫大力道︰「好啊,我就是找縣尊看看威力的。」
孫大力說著,緊跟著與李朝生跑到外面,緊跟著就听到外面轟的一聲巨響,緊跟著就是李朝生哈哈大笑的聲音。
「真的是手榴彈,這威力,這威力不錯啊。」
李朝生哈哈笑著,緊跟著看著孫大力道︰「這東西好做嗎?」
孫大力道︰「還行吧,工藝倒是不復雜,不過里面有些細小的零件,需要認真組合才能行。」
听了這話李朝生點點頭道︰「那不要緊,咱們可以用流水線的方式生產,每個人只制作一部分。」
听了這話孫大力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李朝生听了這話道︰「好好,大力干得漂亮,這東西發明出來,咱們部隊的戰斗力可更強了,這都是你的功勞,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李朝生看著孫大力說道,孫大力听了這話有些激動的說道︰「縣尊,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你就算要娶媳婦兒,縣尊我現在就給你提親去。」
李朝生笑呵呵的說道,孫大力听了這話搖了搖頭道︰「娶親沒啥意思,太耽誤精力了。」
「那金銀呢?」
李朝生看著孫大力說道,孫大力听了這話搖了搖頭道︰「我吃飯一般都在食堂解決,用不到的。」
李朝生聞言看著孫大力道︰「那你想要什麼,想當官?」
「不要,不要,當官太累,我也處理不好那麼多政務。」
孫大力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李朝生這下就疑惑了,看著孫大力道︰「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听了這話孫大力笑了笑道︰「我,我想要一間化學實驗室。」
「實驗室?」
李朝生瞪大了眼楮,孫大力道︰「沒錯,就是一間化學實驗室,我想要研究一下化學書上寫的那種叫做雷汞的化學物質。」
「雷汞?!!」
李朝生眼楮瞪大了,雷汞李朝生知道一點點相關的知識,雷汞又叫做雷酸汞,是用來做起爆藥的,要是把這東西發明出來,就可以研究左輪手槍的那種彈殼給藥了,而且有了他還能做出炸藥,這些東西可都是未來熱武器的基礎啊。
想到這里李朝生心中便是一片火熱,看著孫大力道︰「有眉目了嗎?」
孫大力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想試試。」
「試,可勁的試。」
李朝生這時很激動的說道,緊跟著對谷子道︰「谷子,通知工程隊,按照最高標準給大力建造一個化學實驗室,對了大力里面的一些具體化學儀器,我去購買。」
听了這話谷子道︰「是。」
緊跟著就去通知工程隊立刻施工,李朝生則準備抽時間去現代采購一批化學儀器,來幫助大力制造雷汞。
這東西要是研究出來,那絕對是劃時代的,最起碼領先這個時代二百年,那時候自己的燧發槍就可以進化為連發槍,這打一槍一裝子彈,和打好幾槍再裝子彈絕對是有巨大差距的,這個差距之巨大甚至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另外手榴彈的發明,李朝生很興奮啊,這可以算是近距離的大殺器了,李朝生立刻讓孫大力去第一火器工坊,挑選工匠成立手榴彈專業組,先把手榴彈量產化再說,正好趁著這次戰爭,試試這手榴彈的威力。
李朝生想著立刻安排人去進行這兩件事,農民軍大軍就要在這兩天進攻了,李朝生希望這件事可以在這兩天有個動靜。
手榴彈的發明,給李朝生打了一針興奮劑,李朝生興奮了,這東西在戰場上,絕對是恐怖的殺神,自己的軍隊戰斗力最起碼能提升一個檔次,對此李朝生很開心。
不過李朝生開心沒多久,就恢復正常,作為一方首腦,不可以過于喜形于色,這對自己個人威望的豎立很不利。
回到屋子,李朝生很開心,泡了壺茶,提提精神,就開始處理藍田縣相應的軍務。
……
艷陽高照,一隊一百來人的難民從大荔縣方向往藍田縣境內運動,他們是逃難的難民,大荔縣馬上就要招災了,據說賊寇都攻下白水縣了,白水縣的老百姓死傷無數,苦不堪言,就在這時有人說可以往藍田縣逃走,藍田縣兵強馬壯肯定能救助災民的。
于是災民們就背上自己的小包裹,推著獨輪車,往藍田縣跑,亂世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自己的家就交給流寇們禍禍吧。
有這種想法的不在少數,因此都集體往藍田縣跑。
這時逃難的隊伍中,三個男人湊在一起,三個男人穿的破破爛爛的,看上去比災民還像災民,其實他們都是本色出演,不過他們不是大荔縣的災民,而是陝北地的災民,現在是李自成將軍麾下的探子。
「兄弟們,打起精神,前面就是藍田縣了,別露出馬腳!」
一個看似頭目的家伙說道,听了這話另外兩個人齊齊點頭,緊跟著偷偷的從懷里掏出兩個白面饃饃大口的吃了起來,這個白面饃饃就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東西,誰家難民能吃得上白面饃饃了,所以這種容易露馬腳的地方一定要改掉。
領頭的看狼吞虎咽的手下,有些無語,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偷模把懷里的一塊牛肉塊,扔進嘴里。
大明律規定不能擅殺耕牛,殺耕牛要流放的,可是這對農民軍沒有任何約束力,老子干的是掉腦袋的工作,吃你兩口牛肉你就要流放我?
所以這條法律對農民軍沒有任何約束力,農民軍殺的耕牛海了去了,因此他們這些嘍頭頭也能得到一塊牛肉,不過另外一旁兩個憨貨肯定沒有,那兩個憨貨只配吃白面饃饃。
頭領小口的吃著牛肉,肉的香味在嘴里蔓延開來,一旁啃饅頭的兩個人看向老大這邊,見老大小嘴直倒騰,好奇的問道︰「老大,你吃啥呢?」
頭領听了這話一驚,一口把手里剩下的肉扔進嘴里道︰「沒啥,趕緊吃。」
兩個人狐疑的看著頭領,頭領也不說話,含著肉,等兩個人把頭低下,頭領才快速的嚼動,把肉吞下。
吃飽喝足,隊伍繼續前進,終于來到了藍田縣的邊界,這里有民兵把守,民兵一個個身子停止,手里拿著紅纓槍,目光銳利的看著這批靠近邊界的難民。
頭領看著裝束整齊,目光銳利的民兵不由感嘆︰「好精銳的士兵啊,都快比得過統領的近衛軍了。」
頭領暗自盤算,這應該是藍田縣某個主力部隊,看樣子藍田縣已經得到義軍要攻打他藍田的消息,所以吞並邊界,防備義軍啊。
「頭,頭,你看他們手里的紅纓槍,都好直啊!沒有一個個不直溜的。」
一個探子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的說道,要知道他們義軍里面,很多人手里的紅纓槍都是歪的,大部分都是上面發一個鐵槍頭,然後義軍自己上山上砍一棵小樹,當做槍桿,因此拿槍干啥樣的都有。
有的月牙形,有的丈八蛇矛形,注意人家丈八蛇矛是槍頭做文章,而他這個是槍桿子七扭八斜的。
可就算這樣,這些能拿上紅纓槍的也是主力,而非主力的那群人手里的兵器就多種多樣了,有用鋤頭的,有用耙子的,有用木棍的,有用竹竿的,反正不一而足。
能用上形色各異紅纓槍的,那都是主力,正兒八經的戰兵。
「女乃女乃的藍田縣是富裕啊。」
一旁另一個探子看到不遠處剛換了班,準備吃中午飯的民兵,今個民兵的中午飯不錯,紅燒肉炖土豆,配上高粱米飯。
因此那邊鍋蓋一掀開,香味就讓難民們聞到了,作為探子鼻子比其他人都靈敏,一下子就聞到肉味了,因此發出感慨。
要知道他是干探子這賣命的活,才得到兩個白面饃饃的,沒想到人家藍田縣的士兵,平常日子都能吃上肉,真是富得流油啊。
想著探子的口水忍不住留下來,一旁的頭領見了一皺眉,踢了這家伙一腳道︰「把口水給我收收。」
「頭,炖肉,人家炖肉呢。」
探子說著,頭領听了這話咂模咂模嘴道︰「聞到了。」
「真香!」
探子感嘆的咽了咽口水。
「干什麼的?」
這時民兵看到這邊有大量難民靠近,于是喊了一聲,二十個全副武裝的民兵便圍了上去,手中紅纓槍對著難民,遠處還有三個拿火銃槍做好準備隨時要開火的樣子。
難民被喊得嚇了一跳,頓時紛紛向後躲,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老頭快步跑上來,噗通就跪下來了︰「各位兵爺饒命啊,我們都是逃難的難民,想要到藍田縣混口吃的,請兵爺通融。」
听了這話民兵中走出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看著老頭道︰「大爺,你先起來,我們藍田是收難民的,沒問題,大家先不要動,我們要先進行登記。」
這話剛說完就見遠處一個人拿著一個冊子走過來,手里還拿了一根碳素筆,這種碳素筆是藍田官府專用的,由于碳素筆寫的字外人很難模仿,主要是模仿碳素筆的那種痕跡,所以藍田縣公文基本全部是硬筆書法,用碳素筆寫的。
這個人是藍田書院的學生,現在被派到邊境幫著記錄入境人員信息,算是書院配發給邊境的書記員。
很快書記員過來了,民兵這時喊道︰「全都排成一排,互相認識的站在一起,等所有人都登記完了,你們就可以進入藍田縣了。」
听了這話,探子們互相對視一眼,完了自己不是這些人村里的,不會被剃出來吧,這時兩個探子看向頭領,頭領很鎮定的說道︰「別撒謊,就說自己是從陝北逃難過來的,在路上踫到了這些人,所以一起前來投靠。」
听了這話探子們齊齊點頭,這時書記員拿著冊子一個個人登記︰「叫什麼,多大年齡,哪里人,這里誰是你家人,或是同鄉。」
「很好,下一刻叫什麼,多大年齡,哪里人,剛才他說是你同鄉對嗎?你除了他還有誰是你的同鄉。」
「再下一個,……剛才他說你是他同鄉?除了他還有誰是你的同鄉?」
書記員記錄著,很快便來到了探子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