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人選,誰?」
听了牛奔的話眾人看向他,這時牛奔道︰「昨天魏飽,來到軍中尋我,我給安排在長安縣就近的客棧了。
「魏飽?」
听到這個名字眾人眼楮亮了,魏飽,曾經跟石大磊, 牛奔他們都是一起被李朝生活捉的第一批土匪,不過這小子不喜歡帶兵,卻喜歡春秋時期的說客之道,曾經在李朝生殲滅藍田縣六大霸主去東湯峪勸說過劉宗敏與當時的東湯峪之主劉一刀。
後來藍田步入正軌,藍田書院建設,他更是去書院求學, 這些年一直在書院廝混,並且勵志要走遍天下,這不上個月這小子就從藍田書院出發, 準備徒步看看這大明江山,這一個月他走遍了藍田所屬的諸多縣城。
後來來到長安縣之後,盤纏用光了,就找自己的好朋友,牛奔前來‘化緣’,坑了一頓好吃好喝,然後又坑了十兩銀子,就準備在長安住上幾日,再走。
想到這里幾個人眼楮亮了,魏飽素有辯才,而且武藝也頗為不俗,畢竟藍田書院的武術教官一直是李朝猛兼任的,除了書院的一些特殊學生,比如醫學生,或者是科技學生,其余人都要學習武技,而且武技必須李朝猛承認, 才能畢業。
這也是藍田書院最難通過的學科, 每年因此掛科的不在少數,而有人也建議李朝生取消武技科目,畢竟都是一群讀書人,學一身武藝干什麼。
而李朝生的原話是︰「天下風雨飄搖,盜匪橫行,人人自危,如此情況,我藍田官員如何能夠自勉,尤其是要擔任一方里長,或者一部分高官的,將來定然會得罪一些人,而關中多刀客,如遇刺殺怎麼辦?」
「所以凡是我藍田書院畢業,將來從事軍政商三方面的人才,必須學一身武技,當未來刀客刺殺之時,你反過來把刀客的腦袋砍下來, 這才算合格。」
因此藍田書院畢業的人千萬不要認為他們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都有著一身不俗的武技。
而魏飽那是經過李朝猛考驗, 且通過考核的學生之一, 因此其一身武藝。
想到這里羅黑塔道︰「既然魏飽在長安縣,趕緊派人把他請過來吧。」
听了這話石大磊道︰「還是我親自去吧,當年一個地牢里關過兄弟,也有些時間沒見了。」
听了這話牛奔道︰「我也一起去。」
羅黑塔听了這話想說什麼,這時李德寶道︰「我就不去了,我跟副旅長守軍營。」
听了這話羅黑塔笑了,這時候李德寶也去的話,那就是有針對他的嫌疑了。
不過李德寶不能這麼做,他是個平衡,雖然絕大多數他要站在石大磊這邊,不過當形式徹底對羅黑塔不利的時候,他就要站羅黑塔,畢竟羅黑塔的軍事才能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進攻欲極強,是個可以好好教的戰將。
李德寶就是第四旅團的一個定海神針,不讓第四旅團里的任何一個派系太大,要保證李朝生的絕對權威。
石大磊與牛奔說了一下,帶著自己的警衛去長安縣的客棧找魏飽,魏飽這時坐在客房模著肚子等著石大磊與牛奔到來,他已經從李朝生那里得到了消息,李朝生對張獻忠準備采取談判的方式,並不準備動武。
而石大磊的第四軍團缺少一個能言善辯之輩,他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所以他判定牛奔會來找他,當然這還只是判斷,如果判斷錯了,也沒什麼,明日收拾一下行裝出發就行了。
而且魏飽還跟自己打個賭,今天晚飯先不吃,等牛奔,來就宰他一頓好的,不來,不來就餓自己一頓。
然後晚上牛奔來了,而且石大磊也跟著來了,石大磊能來他有些沒想到,畢竟石大磊現在正受李朝生賞識,為一旅之統帥,大權在握,他一屆藍田書院剛畢業的學子,沒有任何權柄,根本不值得石大磊屈尊前來。
可是石大磊來了,而且並不是以藍田第四旅的旅長身份,而是以曾經的老兄弟的身份前來。
魏飽看著石大磊笑道︰「大磊,你現在是越來越有樣了。」
石大磊听了這話哈哈笑道︰「魏飽你小子現在也越來越喂不飽了。」
說著石大磊指了指一桌魏飽看他來後點的酒菜,這酒菜可是長安縣玉仙樓的酒菜啊,最少三兩銀子,而他石大磊一個月的軍餉才八兩銀子,這一下子吃了他三分之一還多的軍餉。
魏飽這時看著石大磊道︰「老兄弟見面,吃點好的應該的,你看你現在跟牛奔混的多好,一個旅長,一個團長,都是大官了,既然是大官就該大點出血不是嗎?哈哈哈……」
石大磊聞言一臉無奈的看向牛奔道︰「這小子是來宰冤大頭的。」
牛奔听了這話道︰「這小子一貫如此。」
听了這話石大磊道︰「老牛,這段飯錢,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牛听了這話道︰「咳咳……你一個月八兩軍餉,我一個月才六兩,你坑我飯錢,于心何忍啊,旅長。」
「你,行,這頓飯我請。」
石大磊豪氣沖雲霄的說道,牛奔與魏飽都笑了,緊跟著石大磊道︰「魏飽,這次我們找你。」
听了這話魏飽道︰「知道,去一趟張獻忠的軍營當說客是吧,吃了你的飯,就給你當差,這活我接了。」
魏飽說著,石大磊睜大了眼楮道︰「你咋知道我們請你去張獻忠那里當說客,老牛你說的嗎?」
牛奔搖搖頭道︰「我跟你一起進來的,我哪有機會說啊。」
「那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听了這話魏飽道︰「不用猜了,我是從師長的政務司知道的。」
「嗯?」
魏飽道︰「師長給了我一點小特權,可以查看藍田甲級一下部分的機密文件以及過往文書,這張獻忠部的情報不是機密,藍田政務內部都可查閱。」
听了這話石大磊道︰「嗯,原來如此,不過你竟然有如此特權,魏飽,你也很受師長重視啊。」
听了這話,魏飽道︰「還行吧,可能跟我接下來的工作有關系。」
听了這話石大磊道︰「你接下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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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飽道︰「對。」
「能透漏一下嗎?」
听了這話魏飽道︰「不是啥機密,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我將要從咱們藍田出發,南下江南,深入湖廣,穿過河南,山東,越過司隸,進入京城,過京城北上山海關,過關去關外之地,最後去韃子的老窩盛京看看,看看這大明,藍田,盛京的治下的百姓,看看他們實行的政策,看看他們為何到了如今這一步,然後回來寫一本書,送給師長,送給政務司,送給藍田書院,為眾人戒!」
听了這話石大磊眼楮都瞪大了,用幾年時間游歷天下,回來寫一本關于天下的書,魏飽這志向真不小啊。
牛奔在一旁道︰「魏飽,有必要嗎?大明腐朽,韃子蠻橫,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咱們就在藍田好好做貢獻不挺好嗎?折騰啥?」
魏飽道︰「不,老牛,事情可不是這樣的,大明是腐朽,可是他為何腐朽,韃子是蠻橫,可是他如何快速崛起,這里面都是有大學問的,等我走一圈回來,我就可以給師長當顧問了,到時候師長想知道什麼,我就能第一時間告訴他。」
听了這話牛奔似懂非懂,石大磊卻說道︰「魏飽,你當為我們老兄弟中最有作為之人,來敬你一杯。」
魏飽舉杯與石大磊喝了一杯笑道︰「你就別給我帶高帽了,你要是真的支持老兄弟我,我有事求你。」
「何事?」
石大磊看著魏飽,魏飽笑道︰「游學需要銀子,師長不讓財務部給我撥款,所以我就來跟老兄弟們化緣了,老牛給了十兩,你這大旅長,最少二十兩吧。」
「哎,你這廝。」
石大磊聞言想要走,可是卻被魏飽一把拉住,緊跟著笑道︰「既然上了賊船,哪有下去的道理,哈哈哈……」
魏飽一臉笑意的拉住了石大磊,石大磊這時氣壞了,瞪著魏飽道︰「你拉我作甚。」
魏飽笑道︰「敘一敘兄弟情。」
石大磊這時氣憤的吼道︰「你那里是想跟我敘一敘兄弟情,你明明就是饞我銀子。」
……
不管石大磊樂意還是不樂意,反正是被魏飽坑走了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這讓石大磊很生氣,為此在結賬的時候,石大磊只丟下一塊二兩重的銀子,至于剩下的一兩,讓牛奔與魏飽自己解決。
對此魏飽很滿意,第二天就來到了軍營之中,見到了李德寶之後,魏飽一改以往吊兒郎當的造型,很客氣的跟李德寶敘話。
魏飽在書院讀了這幾年書,自然生了書生才有的傲骨,雖然是一介白衣,可是卻有著指點江山的豪氣,不然也不能提出游學天下的想法。
而石大磊雖然是旅長,而且頗有作為,可是魏飽並不是很在意,對他一如既往沒有尊重,可是對李德寶他是有的。
李德寶放棄旅長之位,以團長之位鎮壓不服之人,魏飽是知道的,對此魏飽給出了很高的評價,稱李德寶有君子風範,對于有這種犧牲精神的人,魏飽是很敬佩的。
軍營內眾人圍在一起,魏飽跟眾人說話,談笑之間舉手投足頗有君子之風,羅黑塔看魏飽道︰「魏飽,你這次去張獻忠營勸說,有幾分把握?」
「現在去?」
魏飽看著羅黑塔,羅黑塔道︰「現在去。」
听了這話魏飽道︰「五成。」
羅黑塔一皺眉道︰「這不是送死嗎?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听了這話魏飽笑了笑,這時外面有士兵喊道︰「報告。」
听了這話石大磊道︰「進來。」
這時士兵進來,敬禮道︰「旅長,師部後勤部送來十門新勢開花炮,隨行的還有兵工廠的記錄員,就在外面,請旅長指示。」
听了這話石大磊笑道︰「好,我馬上去迎接。」
而這時魏飽道︰「現在有八成了。」
听了這話幾個人出去,到了外面,一個人敬禮道︰「旅長,後勤部負責運送火炮十門,請驗收簽字。」
石大磊听了這話查驗完畢,簽字。
這時十門新式大炮出現在眾人眼前,而且大炮前還站著三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這些研究人員看了看石大磊並沒有見到上官的惶恐。
他們是兵工廠的研究員,是獨立系統的,你石大磊再大的官也管不到他們,而且他們本次來只是要掌握一手數據的。
石大磊來到大炮前看了看這十門猙獰的大炮,用手拍了拍炮管子,感到很滿意,這時候魏飽來到炮彈箱,打開一個炮彈,這時魏飽道︰「這炮彈好像比以前的實心彈輕了許多。」
听了這話研究員道︰「這個是開花彈,作用是盡可能造成殺傷,以前的實心彈一炮打出去,原地炸個坑,這個開花彈打出去,開花彈內有炸藥會進行二次爆炸,轟的一聲,這炮彈外皮的鐵皮會被炸開,飛射,會造成以這炮彈為半徑十米的殺傷,一炮要是打在人堆里,幾十上百人的傷亡都是有可能的。」
听了這話眾人的眼楮都亮了,這雖然沒親眼看見,可是這光听听,就感覺威力甚大啊,想到這里眾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的想要實驗實驗。
魏飽這時也伸出手指道︰「這回九成了。」
听了這話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不再等了,立刻進行談判,想到這里鎮守長安縣的第四旅開始向邊界出發,很快來到了張獻忠駐扎的一帶,兩軍隔著一條河扎營。
魏飽這時看著岸邊的眾人,尤其是架在不遠處的十門大炮,架著一葉扁舟,向張獻忠部隊靠攏。
張獻忠這時听說對面軍隊逼近了,頓時全軍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就听人說︰對面軍營有一人一船渡河而來,說要見大王,目前已經被咱們的探哨控制住了,大王咱們是見,還是不見?
張獻忠一听什麼一人一船渡河而來這也太囂張了吧,想著張獻忠道︰「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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