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德珍辦事我放心,另外猛子也在,銅錢關固若金湯,不過咱們的後勤工作一定要跟上,火藥一定要給充足了,咱們藍田不缺少彈藥,打仗的時候,能用火力覆蓋就用火力覆蓋,能少犧牲一個人,就少犧牲一個人。」
「是。」
听了這話谷子點頭,李朝生聞言道︰「人命才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至于其他的不重要,沒了咱們還能賺回來。」
谷子听了這話點點頭︰「縣尊說的是,另外陝北諜報發信息了過來了,高迎祥部已經被圍困在石家灣,軍中糧草短缺,人心浮動,敗亡恐怕是早晚的事情。」
「另外盧象升也擊敗了攔路的李自成,李自成部轉而南下,劫掠山西其他州府,恐怕也無力救援高迎祥。」
听了這話,李朝生點點頭道︰「高迎祥算是走到盡頭了。」
其實真實歷史中,高迎祥也是被洪承疇,孫傳庭,盧象升等人圍剿誅殺的,不過真正歷史上高迎祥是在湖廣地區被抓的,可惜這個世界,高迎祥已經沒有流傳湖廣的可能了因為路被李朝生給堵死了。
李朝生佔據陝南,封閉了高迎祥南下的路,而且一直支持洪承疇大軍,把高迎祥死死釘在陝北地,導致他的大軍根本沒機會南下,本來李朝生還想把李自成,張獻忠釘死的,可惜他們二人分別繞路,成功南下,導致李朝生計劃落空。
不過對此李朝生也不是很在意,李朝生現在的計策就是步步蠶食,你們外面願意咋鬧就咋鬧,可是只要這塊地方被藍田吞並了,那麼李朝生就開始飛速的治理這個地方,興修水利,組建民兵,恢復商道,等等一系列的手段用上去,這個地方就被李朝生盤活了。
而且這個地方只要盤活了,李朝生就不允許任何人染指,至于李朝生沒佔領的地方,對不起,咱們管不著,你們愛咋禍禍,咋禍禍。
李朝生需要在一個徹底干淨的大明,只有這樣的大明上,李朝生才能繪畫出自己想要的圖案,至于舊有的土豪劣紳,李自成這些流寇殺一批,李朝生再教育一批,也就差不多了。
李朝生听了谷子的匯報點點頭道︰「嗯,時刻關注陝北的情況,等高迎祥兵敗,咱們的觸手就可以往陝北伸了,陝北地咱們一直沒有過分染指,主要是高迎祥他們盤踞在那里,等高迎祥沒了,這里的土地也要歸咱們,咱們不能一直只有半個陝西啊。」
听了這話谷子道︰「縣尊說的極是,這些年咱們陝南的土地已經嚴重不夠了,咱們縣里的人已經垂涎陝北之地久已,這回可算能得償所願了。」
李朝生道︰「是啊,佔領了陝北,咱們就得到了整個關中之地,便有了霸業之基啊。」
谷子听了這話看著李朝生道︰「縣尊關中一地便能有霸業之基?」
李朝生聞言笑道︰「關中可不小啊,當年唐朝建國初期,也只有區區關中之地,後來統一天下也是靠著這關中的基礎,還有秦朝,老秦人佔據的地盤也比關中大不了多少,可是後來卻依舊滅六國,統一天下,可見這關中之地,自古便是帝王基業,咱們得全了,便也有了問鼎最高的機會啊。」
听了這話谷子激動道︰「縣尊一定可以做到那一步的。」
李朝生哈哈笑道︰「是咱們一定可以做到那一步的。」
……
「這就是銅錢關?」
經過五日的長途跋涉,孫可望的十二萬人終于來到了銅錢關外,可是到了這里孫可望就有些傻眼,是哪個王八蛋告訴自己銅錢關只是一個殘破的小關隘的,可是你看看現在的銅錢關,哪有一絲殘破啊,全體上下被糊了一層灰色的城牆泥,對了這灰色城牆泥是啥啊?
正在孫可望疑惑的時候,便有人上來道︰「統領,這銅錢關明顯被藍田軍修整過了,我半個月前經過此地的時候,此地還無這灰色的城牆啊。」
听了這話孫可望瞪著眼楮道︰「半個月前還沒有,藍田竟然能用半個月時間修出一面城牆?」
听了這話艾能奇撅著過來道︰「大哥不是半個月,最多七天時間,我從藍田回來的時候,這城牆還是破敗不堪,我當時還想就這城牆,我帶本部兵馬就能輕易攻下,可是那曾想今日竟然變成了如此高大的存在。」
「什麼?七天!」
听了這話孫可望,劉文秀的眼楮都瞪大了,在他們想象中,一個城牆的修繕最起碼也要以月為計量單位啊,七天一座如此高達的城牆,藍田是如何做到的啊?
藍田真的恐怖如斯嗎?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深深的忌憚。
這時人群里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是孫可望的軍師以見多識廣,足智多謀聞名軍中,這時此人上前道︰「統領不用如此驚慌,我知道此物,此物名為水泥,是藍田的一個特產,藍田內有五座大型水泥廠,安康地區便有一個,想來他們是用水泥修築的城牆。」
「水泥?」
听了這話孫可望一臉問號,這時軍師繼續說︰「此物神奇,修築建築極快,不像黃泥難以定形,此物定型奇快,一個時辰就能定型,而且不怕雨水沖刷,你們看,此地應該剛下過雨不久,可是並沒有影響修築城牆,不得不說,真乃鬼斧神工啊。」
听了這話孫可望的眼楮都瞪大了,藍田竟然有如此奇物。
「據說此物還是藍田縣尊親自發明的,不得不說這李朝生真乃當世之人杰。」
師爺對李朝生很是推崇,孫可望點點頭道︰「這李朝生是個人物。」
艾能奇听了很不開心道︰「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他李朝生也就會一些奇技婬巧,真正打起仗來,不一定有本事,行了大家準備準備,進攻吧,也讓他藍田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听了這話孫可望道︰「也好,全軍準備。」
「兄長且慢,大軍長途跋涉,身心俱疲,這銅錢關若是跟從前一般倒是可以速戰速決,可是現在城關堅固,恐怕短時間內攻不下來,如果盲目沖殺,恐怕會損失慘重啊。「
劉文秀這時攔住孫可望,孫可望听了這話稍微一尋思點頭道︰「有理,吩咐下去,大軍就地扎營休息一日,明日一早,點起三軍,進攻。」
「是。」
听了這話立刻又人喊道︰「統領有令,全軍扎營,明日攻城!」
說完這話自然有軍官安排扎營事宜,而流民們全被圈禁起來,一群流寇拿著武器對準他們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反抗,若有反抗就地格殺,絲毫也不留情面。
大軍扎營,孫可望帶著劉文秀,艾能奇看著面前的銅錢關道︰「明日攻城,若是能拿下此城,咱們就能進入藍田縣了,听說藍田一地,物阜民豐,百姓平時還能吃到肉,小日子簡直就跟在天上一般。」
劉文秀听了這話道︰「沒錯,若是能拿下藍田,咱們兄弟就都有好日子過了。」
艾能奇這時虛著腰,這時候火辣辣的疼,不過艾能奇卻道︰「我不管這些,我就想殺進藍田,親手活剮了李朝生,以報我這之仇。」
听了這話二人看向艾能奇,眼神中有些許嘲諷,活剮李朝生,你還真敢想,李朝生那是何等人物,你活剮他,別說你了,就是義父都不一定有資格。
不過他們也不準備糾正這個傻弟弟,人總要有點夢想不是嗎?
這邊想著,銅錢關內,李德珍,李朝猛,還有一干將官全都聚集在城牆之上,看著下面人潮洶涌的十二萬大軍。
「還真壯觀啊。」
李德珍看著下面烏泱泱接天連地的十二萬大軍不由驚嘆出聲,十二萬人啊,站在那里烏泱泱烏泱泱的全是腦袋,人只要上萬就無邊無際,這十二萬光是排著隊就能排出二里地,看到這些人,李德珍不由感嘆一句。
听了這話站在李德珍身後的李家親族大將,李德武開口道︰「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多一些又能如何。」
听了這話李德珍道︰「哎,不可輕敵。」
這時有一個人開口道︰「看他們軍陣,流寇的正規軍藏在流民身後,咱們想要跟他們的正規軍打,只有先消滅這些流民,你們看看這些流民簡直如豬狗一般對待,這可是人啊,流寇豈能如此啊。」
听了這話有一個人道︰「流寇殘暴至此,簡直毫無人性,真是一群該死的畜生。」
听了這話眾人齊齊罵流寇不是人,卻沒有一個人說敵人強大,不可一戰之類的話語,因為這些人除了人數多以外,簡直就不像是軍隊,也許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他們手下有一兩千親衛軍屬于核心兵員,軍容整潔,其余的說是士兵,不如說是一些強壯一些的農民,一個個歪歪斜斜,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哪有一個合格士兵的樣子呢?
李朝猛這時拿著望遠鏡看著流寇們的安營扎寨,心中暗暗記下,也不說話,很快李德珍道︰「行了,該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下面宣布戰斗命令,本次戰役我軍以守衛為主,不出城主動迎戰,今夜由第一旅負責守衛,其余人員立刻休息,要做好與敵人打持久戰的準備。」
「是。」
听了這話第一旅旅長李德武上前敬禮,其余人也應了一聲,緊跟著李德珍看看時間道︰「該吃飯了,通知炊事班,放飯。」
「是。」
命令立刻通知下去,這時外面孫可望看了一圈之後,劉文秀道︰「時間差不多了,該放飯了。」
听了這話孫可望道︰「嗯,讓兄弟們吃點干的吧,明天有賣命的活計。」
「是。」
雙方開飯,這時孫可望的部隊,正規流寇,今日有干糧可以吃,一個個都樂壞了。
「兄弟們開飯,今個大統領開恩,吃干的,每人三個糜子面窩頭。」
「哦。」
听了這話流寇們開心壞了,緊跟著開始發放糜子面窩頭,士兵們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有一個小鐵鍋,然後有士兵從懷里掏出一塊麻布,緊跟著用剪刀減下來一小條扔進鍋里,其余人也依次從自己懷里掏出麻布減下來一小條扔進鍋里。
熱騰騰的大鍋很快就把麻布條煮沸了,士兵們一人拿碗盛了一大碗麻布條水,就著麻布條水啃著窩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這日子真好能吃干糧,不用餓肚子。
其余的一些流寇也很滿意,至于他們剛才用的麻布條名字叫做醋條,其作用就是攜帶醋。
制作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把麻布,棉布之類的布條丟進醋缸里腌制,曬干之後,這塊布就是酸的,等要用的時候,就把布條裁剪下來一塊,用熱水煮開就能喝到醋了。
可不要小瞧這醋條,這在古代行軍打仗有很重要的作用,士兵單調的飲食也就靠這些東西來調味了,而且這個時代也沒有塑料瓶子,瓦罐易碎,所以只能用醋條這種東西來攜帶醋了。
正規流寇吃的是窩頭,喝的是醋,那真是算是吃香的,喝酸的。
可是流民就慘了,每個人一碗沒有幾粒米的米湯,這時流寇們一人一碗的分發著,有些看這米湯太稀了,就求流寇稍微給口干的,家里老母親已經餓得不行了。
听了這話流寇上去就是兩鞭子︰「她媽的,你老娘餓得快死了,干老子屁事,想吃干的,簡單,明天攻城你帶著人沖,回來老子就給你們吃干的,如果沒死,還有可能加入八大王的軍隊,到那時候頓頓吃干的。」
「大哥,我老娘真的快斷氣了,大哥給口吃的吧。」
這個人哭著撲在流寇的身上,流寇一腳把人踹飛狠狠的說道︰「她娘的,你再上來老子抽死你。」
「你,你家里就沒有老娘嗎?」
听了這話流寇哈哈笑道︰「有啊,不過早就餓死了,我老娘餓死了沒人給口吃的,憑什麼你老娘快餓死了,我就要給口吃的,滾一邊去。」
「你……」
這時流民氣急,而就在這時就听人群里有人喊了一聲︰「爹,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咽氣了。」
「啊,我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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