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陪著安德魯的媽媽隨意地聊著天,精神力卻在持續關注著安德魯的行程。他有個糟糕透頂的窩里橫的父親,在外唯唯諾諾,受了委屈也不敢發聲,是遠近聞名的懦弱鬼。可這種人其實是最需要發泄心里的怨氣和怒火的,每當這時候,喝了酒也好,不喝酒也罷,他回到家里就開始找安德魯的茬。薛天還記得他看到安德魯那部價值五百美元的攝像機的時候,直接沖上去,二話不說就在攝像機里爆打了安德魯一頓,手段極度殘忍,那架勢根本就沒把安德魯當兒子看待,而是對待一條自己養的貓狗畜生。
這樣的人殺了也好,反正他的死能大幅增加安德魯的黑暗能量,這樣才會犯下更大的罪孽,薛天判斷這家伙也頂不住核彈轟炸的。到時候海膽水晶的能量就會自動回收了。
再說安德魯,他在天上飛行了一段,在一個叫瑪格麗特酒吧的地方降落,他爸爸經常在這喝上一天的酒,然後醉醺醺地開車回家,狠揍他一頓後,說著瘋話沉沉睡去。
安德魯看了一眼酒吧門口停著的車輛,他一眼就認出了他爸爸開的那輛紅色的雪弗蘭汽車。他不禁低沉著笑了起來︰「赫赫赫赫,今天開始這輛車就是我的了。」
安德魯這次是有備而來,他戴上兜帽,蒙住臉和頭,又對著監控攝像頭做了個揮手的動作,酒吧內外的監控頓時就發生了微爆炸,失去作用。他這才快步閃進酒吧。
酒吧里今天人還不少,安德魯眼尖,一眼就看到他的醉鬼父親正拉著一個漂亮的東歐女郎在那調情說笑,雙手不時在她身上討著便宜。這場景可把安德魯氣得不輕。可惡,平日里總說自己沒錢,連買藥給媽媽的錢都沒有,原來是花在了這里!你真該死!
安德魯身上迸發了強烈的磁場,酒吧的燈光被磁場影響,頓時爆破開來,酒吧陷入黑暗。安德魯心中的魔鬼被激活了,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光他們!
他的念力立即覆蓋了整個酒吧,心念一動,酒吧里除了他父親以外的所有人,脖子都被完整地割了下來。安德魯沖向他的父親,隨手引來電線,將他團團捆住,巨大的電流刺激得他哇哇大叫,身體焦黑,可電流並沒有將他殺死,因為安德魯想到了更殘忍的刑罰。
他把他父親的眼楮弄瞎,又把他的雙手折斷,然後帶著他一起飛出了酒吧,只是幾個呼吸,就帶他爸爸到了一處密林深處,平時人跡罕至的地方。
「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別殺我!我還有妻兒要養!」安德魯的爸爸眼瞎手斷,卻還一直想逃跑,安德魯自然是把他的腿也給折斷了。
切!就你也好意思說你有妻兒要養!長年受虐待的安德魯感覺心里沒來由的一陣陣惡心。他操控著念力割倒了好幾棵大樹,又用念力把它們剁成柴火,他要把他爸爸施加火刑,來懲罰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火堆很快就架好了,他也立刻將他父親「送」上了柴火堆里,隨後點燃了火柴。
火苗躥起,他又用念力催旺了它們,看著大火漸漸將哀嚎求饒的他的爸爸一點點吞噬,心里感到無比的痛快。「永別了,我的父親。」安德魯放聲大笑,直到他爸爸化成了灰骨。
「還是把你葬在大樹底下吧,這是你最後為世界做點事來贖罪的方式了。」安德魯自言自語地說著,用念力在二十棵大樹下挖了洞,然後將他父親的灰骨送了進去。
隨手將那些燒焦的柴火掃到密林的河水里,安德魯就飛回了家里。然後和薛天以及他媽媽一起出了門。三人打了輛的士,到了鬧市區一家法式餐廳,店名叫浪漫情懷。
「安德魯,這里太貴了,我們還是換一家店吃飯吧。我看我們家附近那家小飯店就挺不錯的。」安德魯他媽媽看著裝修華麗的餐廳,心里有些發怵。她已經很久沒到過這種精致的地方吃過飯了。
「媽,你放心吧。我今天有錢了。咱們盡管吃。是吧,天哥。」他對薛天眨了下眼楮。
「沒關系的,安德魯身上的錢要是不夠,還有我呢。有我們倆在,你就把心擱在肚子里,今天就當作是慶祝阿姨你身體恢復健康了。我和安德魯為你慶祝戰勝病魔!」薛天打氣著。
「謝謝,真的太謝謝你們了。」他媽媽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用手捂住了臉,輕聲抽泣。安德魯急忙抱住了她。對安德魯來說,他的媽媽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好一會兒三人才進了餐廳。一個穿著高檔西服的服務生迎上來問到︰「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幫我們開個包廂。」薛天搶先發話。
「好的,請跟我來。」白人服務生的胸牌上寫著威廉兩個字,帶著三人進了一個小包廂。
「菜單,幾位先生,夫人。」服務生給三人各上了一份菜單。國外一般都是分餐制。
「安德魯,你看著幫我點吧。清淡點就好。」他媽媽說道。
「好的,媽媽。」安德魯說到,他一邊看菜單,一邊說道︰「煙燻三文魚沙拉,烤羊排,普羅旺斯魚湯,烤布蕾,冰淇淋,各來兩份,謝謝。」
「先生,您呢。」服務生轉頭詢問薛天。
「澳洲龍蝦,生蠔,法式焗蝸牛,清蒸大閘蟹,意大利通心粉,再來一罐魚子醬,一瓶1982年的波爾多葡萄酒。」薛天點的菜大氣上檔次。
安德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薛天,他擔心自己搶來的錢不夠付賬,薛天示意他不用擔心。雖然他沒有兌換這個世界的貨幣,可上個世界換的日元還沒有用完,那些錢又不是假的,驗鈔機可以通過,餐廳自然會收下,他怕什麼呢。
服務員很快就將葡萄酒拿上來開瓶醒酒了。這酒是1982的,一瓶就要1.6萬美元。
薛天從兜里掏出一張萬元日鈔,塞到威廉上衣口袋里,威廉表示感謝,接著去端菜了。
等菜全部端上來後,威廉又拿了稱和魚子醬上來,「一共513克,先生。」
「好的,你把稱拿下去吧。我們自己吃。」
「好的,先生,有需要請隨時按鈴,我就在外面。」威廉剛拿到了相當于一百美元的小費,心里很高興。
就在三人聚餐的時候,FBI已經通過各被害者家中附近的監控發現了安德魯的蹤跡,而且在被害者家中也找到了安德魯的指紋。他們甚至發現了安德魯會飛這個不可思議的超能力。在將情況上報最高層之後,高層很快就協商一致,派出海豹突擊隊,發射麻醉劑,盡量活捉安德魯,他們打算把他當成小白鼠,研究個幾十年再說。
毫不知情的安德魯正美滋滋地和母親,薛天吃著美味佳肴,卻不知道他家里里外外已經被包圍起來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三人喝了三瓶82年波爾多葡萄酒,安德魯和他媽都有些上頭,輕飄飄地走出餐廳,薛天到前台用日元付了賬。一頓飯也就吃了七萬八千多美刀,薛天表示只是灑灑水而已。
「安德魯,我有點事和你說。」薛天拉過安德魯的手,暗中消解了他的醉意,安德魯這才恢復清醒。「怎麼了?」他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是叫我付賬嗎?
「FBI已經查到你殺了那些人的事了,而且他們通過監控發現了你會飛的事情。現在高層派了五百多個海豹突擊隊員,還有十幾架戰斗機,把你家團團圍住了。你現在要是帶你母親回去就是去送死。」
「什麼?那我該怎麼辦?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安德魯一听薛天說的這些事,立刻就慌了起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又不想夜神月那麼睿智,一听到國家機器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派了這麼多人來對付他,一下就心慌意亂起來。
「不要慌,咱們先找個秘密的地方把你母親安置好再說。」薛天安撫他。
「對對對,先把我媽媽安置好。她是無辜的,不應該卷到這里面來。」安德魯不住念叨。
「事不宜遲,走吧。」薛天招呼著,打了輛的士,帶著兩人一起上了車。
車子開了很久,到了一處魚龍混雜的地下市場,這里很秘密,一般人找不到這里。安德魯花了大價錢才租了個單身公寓,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母親安置好,把剩余的五萬美刀拿給她,並囑咐她不要出門,飯菜會有人送上門的。薛天也拿了一千萬日元給她,讓她先好好休息一陣子,自己和安德魯還有些事情要做,等完事了就來接她。
兩人在安德魯母親惴惴不安的心態中走出房間,飛到家里附近的地方,小心觀察著家里的狀況。
一切果然如同薛天所說,安德魯家里里里外外被包圍起來,足足圍了三層,還有不少狙擊手在用瞄準鏡看著四周,明顯在等他自投羅網。
「狗娘養的,這是擺明了要吃定我!!」安德魯低聲咒罵。轉過頭問薛天︰「天哥,現在該怎麼辦!我听你的!」
「你已經暴露了,除非你以後不在人間生活,否則你的特殊能力只會引來無數人覬覦,任何國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what?」安德魯一听薛天這般分析,腦袋發懵,事情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