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心成蛆,偶遇流浪兒

白琉璃乍听到背後有聲音,第一反應就是溜了再說,他的空間法術也算是小有所成了,身子一扭,一道漩渦憑空出現,他的身子也呈螺旋狀卷了進去。

「速度不慢,這一波操作流程看著倒是挺繁復的,真正耗費的時間只不過用了百分之一秒,在失去肉身以後,他靈體和空間的契合度反而更高了。」薛天笑著遁入虛空,在次元空間的縫隙中看到了正偷偷關注著外面世界自己的一舉一動的白琉璃,惡作劇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嗨!」

這一拍不要緊,卻把白琉璃嚇得丟了三魂七魄,嚇得心髒病都要發作了的那種。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恐慌表情,薛天笑了,他的表情看著很祥和,只是越發讓人害怕,白琉璃連漂浮在空中的力氣都沒了,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怎麼可能進得來?你怎麼……做到的?」

「你這小腦袋,打破砂鍋也想不出來吧?」薛天玩味地看著他︰「不過,作為一個千年前的大唐第一大法師,能有這樣的空間造詣,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你讓自己的魂體不滅的方法也是一種神通,竟然能逃過陰司的追捕,更讓我有些意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體內法力的波動?為什麼要害我和無心?」白琉璃悲憤交加,又驚又怖,他本打算悄悄破開虛空逃走,卻不想薛天已經封鎖了這片空間,他的一切嘗試都成了無用功。此人難道是陰司的人?發現了他們兩個異類,到陽世來抓他們的?

薛天心念一動,兩人再次出現在余慶里,無心原本的房間。這里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火光沖天,周邊的鄰居們大叫著救火,都在奮力地潑水,拆卸與它挨著的周邊房屋的一切可燃物。很快,消防隊員也趕來了,水喉吐出了大水,薛天看著忙著救火,但阻擋不了在南風的借力下火勢越來越大的局面,「你看連這些凡人們都懂得自救,你現在身陷囹圄,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你要我說什麼?」白琉璃漠然地看著一直在救火的數千人︰「他們注定是徒勞無功的,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排房子都化作灰燼。而我呢,也已經落到你的手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要殺要剮,我悉听尊便。」他的語氣欠奉,頗有些油鹽不進的感覺。

「看透生死了?」薛天心道,「可惜,老子看上你的修煉秘籍了。把你吞下去一樣能知道你的一切秘密。」薛天一臉和煦地看著白琉璃,看得他心里發毛不止。正失神間,一股颶風般的吸力猛地發力,把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吸了進去。

「吞噬!」薛天及時發動了法術,將白琉璃徹底吞噬,化成了一股魔力,同時也得到了他的完整記憶。

「千年前,他用了各種法術都不能徹底消滅無心,每次無心都能逃走重生,最後那一次他用了及其歹毒的噬魂詛咒術來對付無心,沒想到無心連靈魂都沒有,白白被詛咒反噬,到最後只好靈魂出竅,月兌離肉身,所以實力也止步不前了。」薛天如看電影般觀看著白琉璃的一生,也如願得到了白琉璃的修行功法,只是他對白琉璃本有機會成仙,卻因為被無心坑了的緣故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有些唏噓。這無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竟然能沒有靈魂地活下去?薛天還是不信,無心的靈魂肯定是被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了,或者根本就被捏在別人手心里,用了傀儡術的方式讓他體驗時間的愛恨情仇。哪天玩夠了再把他召回去。

薛天正腦補著無心的來歷。而此時的無心,卻變成了一只蛆,在黃浦江江底慢慢游蕩著。一條足有七八寸長的鯉魚發現了它的存在,快速地游了過來,魚嘴一張,就把蛆蟲狀態下的無心給吞了下去,然後弋弋然地游走了。

薛天回到酒店,蘇桃正坐在桌前看書。她上身穿著一身淡綠色襯衫,底下是黑色長裙,臉上穿著一雙細細的高跟鞋,頗有一副文藝女青年的做派。

「桃桃,我回來了。」薛天打開房門,沖著蘇桃喊了一句。蘇桃很是激動,放下書本,飛快地跑向他,撲在了他的懷里。「薛哥哥,你去哪里了啊,人家好擔心你。」

看著小家伙對自己這麼依賴,薛天也覺得有些感動,他留在宮殿的分身每天都和收來的後宮佳麗們玩得不亦樂乎,他作為本體,不努力怎麼行。

「桃桃,我給你帶蛋糕來啦。」薛天舉起右手,那里是一個五寸的草莓女乃油巧克力蛋糕,蘇桃笑了起來︰「還是哥哥你對桃桃最好。那我就不客氣啦。」薛天輕輕地模了模她的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安心啦。咱們的日子會過得快樂無比的。我保證你會快樂似神仙,樂不思蜀。哈哈。」薛天自己笑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好時候。

兩人拆開包裝,用蛋糕自帶的塑料餐刀切出兩塊蛋糕來,蘇桃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薛天只等她吃飽了,才和她說起一件事來。

「桃桃,咱們得準備離開這里。」薛天平靜地說道。

「什麼?離開這里?為什麼?」蘇桃大仇未報,薛天卻要她離開上海,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租界即將被政府收回去,以後就沒有租界了。而且統治這里的軍閥也不是個善茬,欺男霸女的事他可是做多了,我們留在這里還挺危險的。」薛天隨便找了個理由,不過這租界會被收回的事情倒不是假的,小鬼子都被神明弄成人彘了,新國人一下就有了靠山,而且這靠山還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不由得侵略者不怕啊。所以他們也就坡下驢,和政府商談了關于租界,關稅,治外法權,最惠待遇等諸多事宜,做了許多讓步,其中就有歸還租界這一條。包括香港和澳門,他們也把主權都還了回來,只要求把它們作為一個經商和居住的地方,商人們會奉公守法,每年繳交一大筆費用,政府方面當然笑納了,這可是新政府上任後取得的最大勝利了。

外國鬼佬們自然沒安好心,他們明面上不敢侵略新國,暗地里卻大肆扶持各種大大小小的軍閥勢力,國內的硝煙和戰火一點也不見減少,新政府也疲于四處救火,這也是鬼佬們樂于看到的。

「那我家里的房子怎麼辦?自從那次轟炸之後,我都沒再回去過,不知道家里情況怎麼樣了。咱們能回去一趟嗎?」蘇桃用滿懷希冀的目光看著薛天。

「當然沒問題。你家佔地那麼大,又被小鬼子的飛機炸了,很多地方都成了一片廢墟,我看干脆把房子賣了,換成真金白銀,畢竟這個亂世中最好用的,還是真金白銀。」薛天隨口說道,蘇桃那房子他已經用精神力掃了一遍,除了多年前埋在院子底下的那一壇女兒紅,還有蘇桃她爹秘密埋在主臥底下的一缸金條,足有五千兩之多。這也說明她爹確實是個經商天才,一輩子走南闖北,攢下了諾大基業,可惜因為一塊鏡子而被白川凜滅了滿門。

薛天默默將那一缸金條收走放進空間,反正他的仇也是薛天報的,女兒也跟了薛天,收了他的錢,也會用在桃桃身上,再說如果不收走這筆錢的話,以後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嗎?

蘇桃贊同地點點頭,房子被炸成那個樣子,自己也沒能力修繕了,自己全家都不在了,只剩自己一人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薛天,暗自想著薛哥哥去哪,她就跟著去哪,一輩子不離不棄。

「桃桃,咱們走吧。我叫了一部車,咱們出城,到你家去。你帶上兩個空箱子,有什麼想留下的正好也可以放進去。」薛天吩咐了一句。蘇桃從善如流,將兩個皮箱里的衣服都倒在了床上,鎖好門,拎著空箱子,跟著薛天走出酒店,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朝著城外方向而去。

小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慢慢地開著,雖然路上行人眾多,但在司機不斷地按喇叭提醒他們躲開車輛的前提下,車輛還是有條不紊地行駛著,直到一個穿著黑色警服的中年人拿著警棍追趕著一個衣著破爛的小屁孩,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喊著「小赤佬」的時候,那小屁孩慌不擇路地一頭撞了上來,司機急忙剎車,巨大的沖撞力也讓那小孩倒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暈了過去,身下有鮮血流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

「小赤佬,別裝死,快起來,跟我回巡捕房!」那中年巡警跑了一路,趕到那孩子身邊,用警棍戳了戳孩子的身體,見他一動不動,身下鮮血直流,怕是凶多吉少。他這才吐了一口吐沫,恨恨不平道︰「小赤佬,算你走運。下次要是還敢張貼反動標語,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薛天本來無意介入這種無聊的紛爭,可當他看到這孩子的外貌的時候,卻突然有了救他一命的想法。此人面容清秀,頭發茂密,和一個偉人極為相似。更巧的是,一個和他有些相似,但腦子有點受創的孩子趕來他的身邊,用手不斷搖晃著他的身體,嚎啕大哭著︰「哥哥,你快醒醒啊!哥哥,弟弟不能沒有你啊!哥哥!」

「司機,先停一下,讓我下車一下。」薛天開口道,司機很快就踩了剎車。

「薛哥哥,你要送那兩個孩子去醫院嗎?」蘇桃也跟著一起下了車,兩人一起走到兩個孩子身邊。

「小朋友,你哥哥撞上了我的車,受傷了,我也算有責任,這樣吧,我帶他到醫院里去治療,你跟著我們一起上車吧。」薛天蹲子,親切地和茅岸青說道。

沒錯,這倆孩子也是被蝴蝶效應影響了的人,一個茅岸英,一個茅岸青,還有一個失蹤了的茅岸龍。薛天卻是知道失蹤了的那個弟弟永遠也回不來了,他已經死在了去年的冬天,一個寒冷的雨夜。

「謝謝叔叔,謝謝姐姐,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我在這給你們磕頭了!」岸青說著就要給兩人下跪磕頭,薛天趕緊制止了他。他把岸英抱了起來,暗中施法,讓他恢復了不少生命力。這才把兩人都帶上車,往聖瑪利教會醫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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