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到達麥琪土司官寨

白居易,《長恨歌》。這首歌生動形象,細致入微地描述了昨夜星辰昨夜風,之所以起不來,純粹是她太懶了。薛天寵溺地模著她的頭發,輕聲說道︰「真是只小懶豬。就讓你多睡會兒吧。我先去看看這個看著就很粗曠彪悍的麥琪大少爺。」

薛天的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軍政府。那土司的管家正在一間僻靜的辦公室里和高官的秘書「親切」交談著,底下僕人和一群士兵也在努力搬箱子,里面可都是一塊塊分量十足的袁大頭。麥琪土司為了請動靠山出兵,也算是下血本了,那些箱子里裝的大洋可是足足有好幾萬。這年頭大洋購買力非常強,一塊大洋就可以買5擔稻谷,可見麥琪土司是多恨搶他地盤的汪波土司。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的魔力下,大少爺只是等了短短的三天,就等來了軍政府的出兵令。薛天很是熟悉的黃醒民特派員,帶著一個團的兵力,足有三千多人,浩浩蕩蕩地帶著大批武器彈藥,踏上了康藏這片熱土。

黃醒民是個四十三歲的儒雅學者,嘴里總喜歡冒幾句詩詞出來,顯得自己博學多聞。實際上此人也是個大煙鬼,這也很符合當時舊軍閥的一些習氣。薛天對此並于疑義。這個人的性命還是很長的,能活到八十七歲,一個抽大煙的人居然能如此長壽……要是晚年的時候他沒了收入來源的話,煙癮估計會要了他的命吧,最起碼生不如死的感覺,他肯定能深刻體會。哈哈。

薛天買了一匹馬,帶著蘇桃,悄悄跟上了他們的隊伍。這不,沒跟多久,他們倆就被幾個大兵發現了,他們端著槍,指著兩人,大聲問道︰「你們是誰?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干什麼?」

「你們幾個還不夠格和我說話,讓你們的黃特派員出來和我說話。」薛天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語氣不善。幾個大頭兵被他這句話惹毛了,「嘿!我說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數一二三,你們倆乖乖給我滾下來,否則大爺我就開槍了!」

薛天一听他說了大爺倆字,當即決定賞他兩耳光。眾人只听「啪啪」兩聲,那個蠻橫的大頭兵的兩邊臉頰上就出現了兩個血紅的紅手印,他嘴里血流如注,好幾顆牙齒都掉了出來。

「呸呸……誰……誰打我?」被打的大頭兵被打蒙了,四下張望,可是薛天兩人離他們還有一米多的距離,旁邊的兄弟也不可能打他,這讓他們突然就害怕起來,大叫著「鬼啊!」就想逃走。

「褲子都濕了。呸!真給你們特派員丟人。」薛天啐了一口,看著幾十個慢慢圍過來的大頭兵,笑了。

「不知二位找黃某有何貴干?」黃醒民戴著圓框眼鏡,穿著一身黃褐色大褂,微微抱拳。他剛才就看到那個大頭兵的臉上莫名地出現兩個耳光,心知肚明和薛天有關,但他不敢明說,薛天那神鬼莫測的手段他看不透,萬一人家大發神威,把自己這幾千人滅了怎麼辦?

「黃特派員,我們夫妻倆正在各地旅游,想進藏地看看風景,您是軍政府要員,又帶著兵,想煩請你帶我們夫妻一道進藏,您可別推辭。」薛天看了他一眼,黃醒民的靈魂就不自覺地有了服從感。他連聲道︰「好,好,好!小兄弟不愧是性情中人,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縱情山水,看遍祖國山川河流,真是秒人也。兄弟我也想游歷大江南北,可嘆案牘勞形,無緣他顧……小兄弟,你可得好好和黃某講講這一路的見聞啊。」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薛天笑道。「請!」黃醒民正式邀請二人加入自己的隊伍。就這樣,薛天和蘇桃跟著大部隊一起上了路。

一行人在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上慢慢前行,一路上見了許多牧馬放羊的牧民,靠近藏地的時候,又能看見一片波浪式的稻谷,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是的,如今正值夏季,太陽正無情地烤曬著地上的一切。但令一行人驚奇不已的是,路上成群結隊,一步一叩地朝聖者絡繹不絕,規模足足多了幾十倍,遠遠超過了往年,這異常情況讓人心里直犯嘀咕。大少爺心里不踏實,急忙讓管家前去問話。

管家應聲而去。不多時前來回報︰「大少爺,可不得了了。前些日子如來佛祖顯靈,康藏地區大大小小的僧人全都離地六尺,身上發出金光,整整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在半空中參禪悟道。據說有幾個喇嘛和活佛還掌握了神通,他們正在布達拉宮舉辦佛會,說是要邀請全藏地的土司和噶倫老爺們去商議迎接真佛的大事。」

管家說得真切,但大少爺卻听得雲里霧里︰「管家,我看你是喝醉了吧!怎麼盡說胡話。還藏地所有僧人都漂起來,發出金光?掌握神通?這怎麼可能?數千年來也沒听說過呀。我看八成是什麼障眼法,騙住了這幫人,才讓他們這麼狂熱,連地里種著的莊稼都不管了,不要命地去拉薩朝聖。等冬天來了,我看這幫窮鬼吃什麼!」

管家低頭,他沉默了一下,是啊,千般神跡,萬般奇事,如果不能讓地里長出莊稼,那又有什麼用?但骨子里信佛的他又隱隱覺得這話不能說出口,所以他只能沉默。

薛天卻笑道︰「既然佛祖都說真佛已經降世,也許他老人家就有讓人吃飽的本事呢?這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只有見了他老人家才知道。我等在此苦惱也是無用。管家,這里離你們麥琪土司的官寨還遠不遠?」

「不遠了。再有半天時間就到了。今晚我們就能在官寨里喝熱女乃茶了!我們土司老爺肯定會備好最好的牛羊肉款待大家的!」管家大聲說道,大少爺也面帶得色,「特派員,我阿爸很好客很熱情,我之前已經派人告訴他我們的行程,這會兒官寨里肯定已經殺好牛羊下鍋煮了。大家走快點,晚上在官寨吃口熱乎的!」

黃醒民听了這番話,頓時詩性大發,他推了推眼鏡,搖頭晃腦︰「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秋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听。樽酒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薛天和蘇桃都笑了,薛天道︰「黃兄這首將進酒正當時,有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咱們快馬加鞭,早點到土司官寨去吧。我也正好多看看藏地風光!回頭我和桃桃還要去拉薩看看,去喜馬拉雅山看那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紅裝素裹,分外妖嬈的雪山風景。桃桃你期待嗎?那里有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山,珠穆朗瑪峰。它高聳入雲,直插天嵌,傳說中登上珠峰就能到達天宮了。」

桃桃睜大眼楮,驚奇道︰「真的啊!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座通天的高山。我都等不及了,薛哥哥,咱們什麼時候能去啊。」

薛天道︰「不急,拉薩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到的。我打算一路走走停停,到處看看風景,不是有句話說嗎︰采風。我們現在就是在采風途中了。這些美麗的風景,都會留在我們的記憶里,跟隨我們一生一世。所以我們才要慢慢地欣賞沿途風景,這樣記憶才不會模糊嘛。」

蘇桃深覺有理,不再糾結著一時半刻就要到達拉薩的問題。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終于在漫天霞光中抵達了麥琪土司的官寨。

說是官寨,還不如說是一座軍事堡壘。一座座三層樓高的塔哨,到處持槍站著站崗的家奴,還有大大小小透著竹管伸出來的槍眼,槍眼的另一面,貓著一排排端著槍的人。薛天點了點頭,這土司不愧是有著悠久傳承的人,整座堡壘易守難攻,確有可取之處。

「禮炮!迎賓!」薛天等人剛到官寨底下,麥琪土司就下令鳴禮炮迎賓,官寨張燈結彩,地上鋪了紅地毯,士兵家奴們按列站隊,等黃醒民等人踏上紅地毯,穿過一眾士兵家奴的時候,他們也很有序地鳴槍示意,這讓黃特派員覺得倍有面子。

「老爺,這位是四川軍政府派來的黃特派員。這次他帶來了一個團的兵力,還有大量的槍支彈藥。」管家偷偷跑到麥琪土司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麥琪土司臉上很快有了笑意︰「尊貴的客人,我麥琪土司歡迎你們的到來。這位是我的太太,他也是一位漢人。黃特派員,你們遠道而來,一定都累了吧。官寨里為你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黃醒民也是官場上混久了的人,當即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一群大頭兵也在管家的安排下到官寨里用飯。薛天自然是跟著黃醒民一道,和蘇桃一起走進了土司老爺的迎客廳。他剛剛也看到了年輕的二少爺。這位二少爺不愧是里的主角,雖然看上去有點傻里傻氣,沉默寡言,可骨子里還是有一股大智若愚的感覺,只是那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蝴蝶效應的原因,至今仍被封印。而且最為奇怪的事,這位二少爺的年齡比原著中這個時候的劇情開始的時候少了幾歲,感覺像是劇情被打亂了一樣。薛天的神識掃過整個康藏,才發現桑吉卓瑪這會也才十四歲,還沒被頭人送來當奴婢,不過也就這幾天的事。薛天準備把她買下來,讓可憐的傻子不用再被害死。畢竟原著中他最後還是被害死了。人啊,太聰明就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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