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如獄,奪人心魄,塔娜那嬌艷的小臉已經嚇得慘白,雙腿顫顫,一股暖流完全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薛天看在眼里,心里覺得這些人真是可悲,你們以為擁有槍支就天下無敵了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老子偏要把你們這些瀆神者打入地獄永不翻身!他緩緩飛了起來,離地丈許,高高在上地凝視著花枝亂顫的未出閣美人︰「無知的凡人啊!你冒犯了神明,該當何罪!」
薛天的語氣平淡,沒有夾帶任何神通,饒是如此,這些話也嚇得塔娜癱倒在地,牙齒不住顫抖,熱淚奪眶而出,根本說不出話來。她腦海里浮現著剛才那可怕的一幕,自己的阿媽和護衛僕人在雷電中一起喪命,化成了焦炭,而這個惡魔卻故意留下了自己,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己,自己怎麼能屈服于魔鬼之下!塔娜募地想起自己腰間還別著一把盒子炮,她緊緊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阿媽,塔娜來找你們了!」
塔娜像是用盡了生平所有力氣一般,手如疾風驟雨般把腰間手槍拔了出來,遙遙對準了薛天,「啪啪啪」地把子彈全都打光了!「荷荷荷荷荷,你這個魔鬼,我終于打死你了!阿媽,女兒為你報仇了!」
「是嗎?你管這個叫報仇嗎?」薛天操縱著法師之手,捏住了塔娜的脖子,一把提起她,讓她看看殘酷的真相。「看清楚了嗎?那些子彈還浮在半空呢。」
「魔鬼!惡魔!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塔娜呼吸不暢,手舞足蹈地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薛天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冥頑不靈!那就讓你嘗嘗地獄的滋味吧!」薛天抽出她的魂魄,把保存起來,魂魄則送到寒冰地獄好好地感受痛楚去了。
「還是看看無心跑哪去了比較好。這小子可真是逃跑專家。」薛天極目遠眺,只見無心穿著一身白色僧袍,賣相極佳,正在一戶大戶人家家里看風水,地點嘛,正是陪都重慶。這就不得不說歷史慣性和劇情修正力的有趣之處了。原來南京雖然沒被日寇攻陷,可西方國家扶持的幾大軍閥竟然聯合起來,一起攻打南京,用的還都是最先進的武器。南京苦苦支撐了四個多月,可還是寡不敵眾,只好暫時撤離。南京淪陷後,老蔣就撤到了重慶,把它當成了戰時陪都,繼續指揮著他的學生們南征北戰,誓言清除所有軍閥,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薛天不屑地笑了笑,就這些鬼話誰信?也就騙騙無知的老百姓罷了。老蔣是什麼人,歷史早有定論。薛天也不多作評論,反正他的目標只是一個無心而已。
薛天遁入虛空,一剎間就到了無心正在看風水的大宅院中。而無心也剛剛打開了法眼觀察宅院里的情況。他的眼楮能看透很多凡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他看不到薛天。薛天甚至走到他的跟前,他那雙眼楮卻還是看不到他,在他眼里,眼前就是一堆空氣而已。
「嗯?這房子竟然是朱四女乃女乃的。狗腿子宋玉生,紅粉軍團頭號大將東方曼麗,袁園,這可真是有點意思了。沒想到紙醉金迷的人物也都在這。」薛天轉念一想,田大美女這會兒在哪呢?他的眼光深邃,看向遠處,只見我們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田大美女這會兒正在鄰居陶伯笙家打麻將。
「還是田大美女的麻將局比較有意思。無心嘛,不急。」薛天反正也在無心身上下了絕對去不掉的追蹤印記,身形一閃,人已經出現在田佩芝身後。
「她身上的運氣可真不旺啊。看來我得做做好人,催旺她的運氣,讓她多贏一點。不然第一次打麻將就輸了的人,下次可真不一定敢賭了。」薛天心道。他輕輕揉了田大美人一下,她毫無知覺,但身上的運氣卻實打實地由青淡轉成了紅色。「這回你要是還不贏,我把頭砍下來給你。」薛天笑嘻嘻地看著牌運突然好起來的田美人。
「七條。」範寶華打出一張牌。「胡了!」田大美人一攤牌面,清一色對對胡。「田小姐,你這是時來運轉啊。」範寶華笑呵呵地掏錢,「再來!」大家把手中的牌推了出去,洗牌,碼牌,開始新一輪的廝殺。
胡太太是田大美人的上家,陶伯笙是田的下家,範寶華則坐在她對面。十幾輪後,「自模!胡了!」田大美人居然模出一把雙游出來。眾人紛紛贊嘆她鴻運當頭,各自掏出四萬法幣給她。田大美人高興壞了,但是她心里還是記著家中的孩子,臉上露出危難之色︰「各位,我家里還有事,要不今天先打到這里。咱們改日再聚?」
「不行!哪有贏錢就走的道理?我這牌癮才剛上來呢。咱們再打十六圈再說。」胡太太優雅地抽了一口煙,吐出幾個圈圈,手中動作不停︰「來,洗牌。」
陶伯笙也勸道︰「田小姐,你家里有什麼事,我讓我老婆去辦。反正咱們離得這麼近。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再說,你今天手氣多旺呀,鴻運當頭,正是大殺四方的時候,不多來幾把多可惜呀。」
田佩芝欲言又止,範寶華也跟著搭腔起來︰「田小姐,有道是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今天可是老天爺保佑你發大財,你可不能違背了老天爺的意思哦。」幾人一唱一和,田佩芝也只好坐定下來,和他們繼續打。
「這上了賭桌的人,可就不分男人女人了。全都成了賭徒。」薛天看著這四個冒著貪欲欲火的人,心里覺得好玩。他一不做二不休,整個人面對著田佩芝,以摟著她的姿勢坐在了她的大腿上。也好在他是神仙之軀,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田佩芝沒有什麼感覺。「嗯……幾回回夢里回延安,雙手摟定寶塔山……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十六圈打完,天已經亮了,他們竟然打了一整晚的麻將,田佩芝的桌前堆滿了法幣,足足有七十萬之多。可以說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而眾人見天已經亮了,困意襲來,胡太太終于說出下次再戰的話來。範寶華和她一起起身,兩人都要過江,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溜須拍馬的機會。「田小姐,下次打麻將你可得來。今天我手氣不好,等下次咱們再戰!」胡太太鄭重地看著田佩芝,跟著範寶華一起走了出去。範寶華則幫她叫了兩個滑竿過來。兩人上了滑竿,朝著江邊去了。
「陶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手氣會這麼好,給你添麻煩了。」田佩芝終于想起來陶伯笙叫她來是輸錢的,可她卻贏了那麼多錢,壞了陶先生的事。她看著桌上的錢,心里很想一把拿走,可……
「沒關系,田小姐,胡太太昨晚玩得很盡興。她不是說讓你下次再戰嘛。下次你可一定要來。這些錢都是你賺的,你全都拿走!」陶伯笙忙不迭地把桌上的錢裝進田佩芝買菜的包里。薛天還坐在椅子上,田大美人身上的運氣已經散去,她帶著錢,滿心歡喜地走出了陶伯笙的家門。走了沒多久,就在樓梯上看到了徹夜等待她的魏端本……
「看來我得參與進來,這個劇情里的人可都是鑽在錢眼里的啊。」薛天看著遠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語著。
怎麼參與進來呢?薛天想了想,還是做一個有點米國背景的米籍華人吧。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米元的價值可是比黃金還要堅挺的多。
薛天動作很快,他到了米國,在舊金山那邊的一個高大上的社區的人們的腦海里留下了自己一家的記憶,包括醫院的出生證明,學校讀書的記憶,和經商賺了大錢的記憶。然後他去辦理了護照,搭上一艘船,朝著華國而去。
「有這些東西就可以了。護照和米元,兩大法寶,足以笑傲江湖了。」薛天心里這麼想著,慢慢地走進了米國駐重慶總領事館,門口的士兵用英語問他來做什麼。他拿出護照道,我也是米國公民,是來領事館尋求幫助的。
士兵查看了他的護照,然後客氣地打開了大門,向他道了歉。薛天拿出10米金,跟他說沒關系,換來了他的熱情。他告訴薛天,哈圖領事正在辦公,心情還不錯,薛天道謝,走了進去。
哈圖沒見過薛天,但在米元攻勢下,沒多久兩人就已經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了。哈圖領事當著薛天的面,給重慶政府打了個電話,要求他們找個好的地段,好的房子,用合理的價格,出售給來自米利堅合眾國的公民。
「真是太感謝你了,哈圖先生。」薛天偷偷在他兜里塞了一萬米金,他樂得合不攏嘴,說了些以後有事盡管找他的話。薛天微笑著,靜靜等待重慶政府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