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長老所居大殿。
蕭南風單獨求見,大門緊閉,在說著不讓外界人知道的秘密。
「師尊,剛才那一瞬間,那邪物差點就沖入我的夢境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蕭南風一臉擔憂地描述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苦長老沉吟了片刻,嘆息道︰「它變強了!」
「變強?」蕭南風愕然。
「在現實中具現投影,說明的它的實力已經開始突破幻境的束縛,要不然上次它也不可能逃出我的禁錮。」苦長老臉色難看道。
「它是靠殺人變強的?」蕭南風神色微動。
「不錯,你在精神世界看到,它每殺一人,每具尸體都會化為煙霧被它吞吸,那煙霧,就是一個人的靈魂意識和魂力,它在靠殺人變強,殺的人越多,變得越強。」苦長老解釋道。
「這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藏經閣附近那麼多人,為什麼會選中我?」蕭南風一臉郁悶道。
「是為師給你帶來的災難,它本來,是纏著為師的。」苦長老苦笑道。
「呃?」蕭南風不解道。
「我也不清楚它的具體由來,但,我知道天下不止這一個邪物,很多秘境之中,都存在著各種類似的邪物,它們就算被殺死也能重生,極為邪門。我也是在一個秘境中,招惹了這位胭脂夫人。」苦長老回憶道。
「胭脂夫人?」蕭南風神色古怪。
那玩意,能叫這麼女性化的名字?哪位神經病給它起的名字?
「不錯,我當年去過它待的秘境,里面一塊石碑上書有它的真名‘胭脂夫人’,我不是它第一個纏住的人,前幾位被它纏過的人,都死了。我想過很多殺死這位胭脂夫人的辦法,可每次殺死它,它最多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就再度出現。這些年,它一直沒出現,我差點以為它放過我了,卻不想一個多月前那次招收新弟子,它會再度回歸。」苦長老長長一嘆。
「胭脂夫人現在是盯上我了嗎?」蕭南風打了一個冷戰。
「先看看你的手臂。」苦長老面色凝重道。
蕭南風馬上擼起袖子,借著窗口照入的月光望去。卻看到,右臂外側,居然有個骷髏人的上半身圖案。
「啊,這是什麼?」蕭南風臉色一變。
蕭南風拼命擦拭,擦著擦著,圖案居然真的緩緩消失了。
「師尊,我剛才看見手臂上有一個骷髏人的上半身圖案,可一眨眼又沒了。」蕭南風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妙。
苦長老卻是凝重︰「你可能被它纏上了,我說這些天精神世界怎麼找不到它了,原來,它改去纏你了。」
「不可能吧,我和它又不熟,它為什麼要纏著我?」蕭南風一臉驚愕道。
「為師猜測,應該是你幾次得罪了它,它報復心極重,就要纏著你報復,直到將你殺死為止。」苦長老分析道。
「我有得罪過它嗎?」蕭南風陷入沉思。
好像是有,第一次見面,我將它的脖子掐斷了。第二次見面,我害得它被師尊禁錮。第三次見面,我更沒搭理它掐師尊的脖子,讓它計劃泡湯。
「今日如此凶險,弟子僥幸才能逃月兌,下一次,弟子該如何應付?在夢中,連呼喊都無人听到,師尊,我該怎麼辦?」蕭南風苦著臉看向苦長老。
苦長老沉吟片刻︰「也許,它纏著你只是臨時起意?你也不用太過驚恐,忍耐一段時間,它或許就對你沒興趣了。」
蕭南風︰「……」
師尊,你這是在安慰我嗎?為什麼我听著更恐怖了呢?
「撐幾天不睡覺我還能忍耐,可它要一直盯著我,我根本撐不了多久的啊,我總不能一直不睡覺吧?一做夢,不是又要倒霉了?」蕭南風無比郁悶道。
「淺睡眠會做夢,而深度睡眠卻不會做夢的。只要你迅速進入深度睡眠,控制自己不做夢,它就沒法進入你的夢境。這段時間,為師也用琴音吸引它,你就忍耐一段時間吧!藏經閣有講解深眠冥想之法的道家經文,應該可以幫你迅速進入深度睡眠。為師待會幫你找一本。」苦長老微微一笑。
「不用了,弟子已經看過三本關于深眠冥想之法了。」蕭南風搖頭拒絕道。
苦長老︰「……」
我這便宜徒弟,這一個多月,到底看了多少書?
「還有,邪物雖強,卻並非無敵,只要你魂力足夠強大,它就殺不死你的靈魂意識,所以,好自修煉,自身強大才是根本。」苦長老鄭重告誡道。
「是!」蕭南風應聲道。
大殿外。
葉大富等人被一群執法弟子抓了起來,一起焦急地看向眼前大殿之門。
「至于嗎?就一塊石頭,而且他連皮也沒擦破啊!」葉大富一臉焦急道。
「就是,我們是無心的啊!」
「他怎麼去找苦長老告狀了?該如何是好啊!」
……
一群人一臉絕望,原以為可以報復一下蕭南風,趁著天黑沒人看到的,結果,好多人都目睹了自己行凶,怎麼辦?人贓俱獲啊,他們該怎麼狡辯啊?沒詞了啊?
的一聲,殿門轟然打開。
卻看到,苦長老和蕭南風神色不佳地緩緩走了出來。
「師尊,就是他們。」蕭南風指著葉大富等人。
葉大富等人臉色一僵,你真去告狀了啊?
「苦長老,我等可以作證,我們親眼所見,他們用石塊投擲南風師弟臥室,好在南風師弟無礙。」一個執法弟子上前作證道。
「我們鬧著玩的,苦長老,我們真是無心的。」葉大富心急如焚地解釋。
「是啊,我們鬧著玩的,下次不敢了。」一群跟班也焦急地求饒著。
苦長老卻沒有理會,而是問向蕭南風︰「你想怎麼處理?」
「弟子請師尊,根據他們的修行方向,為他們量身挑選兩本道家經文背誦,以便他們未來更好的修行。」蕭南風恭敬地說出自己請求。
「什麼?還要我們背書?」葉大富臉色大變。
我們好不容易背完一本書,好不容易月兌離苦海,就砸你一塊石頭而已,你又要讓我們如進煉獄般背書?
「是為你們好。」蕭南風認真道。
這次,葉大富等人雖然想要報復自己,但,卻歪打正著幫了自己,他們幫我,我當然回饋一下啊,這不,專程找師尊來幫他們量身定制道家經文了。別人想得到師尊指點還得不到呢,你們感激我吧?
「你,你放屁,這是為我好嗎?」葉大富雙目噴火地驚叫道。
「不用感激我,這是你們應得的。」蕭南風點了點頭。
葉大富︰「……」
我感激你妹,我特麼最討厭背書了,你還要我背?還想我感激你?
「苦長老,這次是我做錯了,我用石頭砸了你徒弟,我可以站在這里不動,讓他用石頭砸回來,讓他出出氣,好不好?只要不背書,我被多砸幾下都沒關系的。」葉大富焦急地懇求道。
「你們修的什麼功法?什麼修為?」苦長老卻沒搭理他們,直接詢問了起來。
顯然,苦長老采納了蕭南風意見,準備罰他們背書了。
「老大,我們這才剛月兌離苦海,又要開始了嗎?」眾跟班一臉的生無可戀。
葉大富見蕭南風與苦長老一個鼻孔出氣,知道這個懲罰跑不掉了,又要倒大霉了。
「苦長老,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次策劃扔石頭砸南風的人,是我!跟我一群兄弟無關,他們只是听我號令罷了,要罰,就罰我一個人,讓我兄弟們走吧!」葉大富無比義氣地說道。
「老大!」眾跟班頓時感動得兩眼發熱。
「既然是你策劃的,那我就為他們各挑兩本,而你,我就為你挑四本吧!」苦長老平靜道。
葉大富卻是臉色一僵︰「……」
不帶這樣的,我本來只要背兩本書,這怎麼要背四本了?為什麼?這不對啊!
「還不快說謝謝。」蕭南風對眾人催促著。
葉大富等人︰「……」
我謝你姥姥!你咋不去死啊?
面對苦長老的威嚴,葉大富等人根本反抗不了,由苦長老親自出面,為他們各自從藏經閣挑選了道家經文。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思過崖下,本已月兌離苦海的十一人,再度含著淚開始背書之旅。
第二日清晨。
葉大富等人一邊背書,一邊詛咒著不遠處吞吸朝陽之氣的蕭南風,一個個眼楮通紅,充滿了不甘的悲憤。可,誰也也不敢開口辱罵,因為他旁邊還坐著苦長老呢。
「呼!」
蕭南風一口濁氣吐出,睜開了眼楮。
「打一遍霸拳,為師感受一下你拳出的氣流,給你指點。」苦長老平靜道。
「是!」
頓時,蕭南風霸拳再度打出一陣風雷之響,一次次沖擊,帶動四周塵土四起。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停了下來。
「拳出熱浪翻滾,你在霸拳中,融入了純陽之意?」苦長老驚訝道。
「師尊罰我背的那些純陽真氣相關經文,正是有著這方面的解說,意與氣合,氣與力合,這樣威力才更大,我也因此更加明白霸拳之意境了。」蕭南風點了點頭道。
苦長老︰「……」
為師還沒來得及教你,你都已經從書本上自學會了,為師還怎麼給你指點?
「師尊,弟子可有理解錯誤?」蕭南風好奇道。
「理解得很好,為師很欣慰,也省了為師多費口舌。」苦長老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我這備課趕不上你自學的進度啊!
「還請師尊再幫我挑選一些適合弟子的道家經文,弟子每次去藏經閣看書,都如大海撈針一樣,由師尊幫忙挑選,弟子可以少走很多彎路。」蕭南風認真請求道。
苦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個妖孽般好學的弟子,的確讓他省心不少,也失落不少。
不遠處,葉大富等人都鄙夷地暗罵︰馬屁精,裝模作樣,那種晦澀難懂的經文,你居然不要臉地表現出求學若渴?你還能再假一點嗎?
「對了,師尊,若是有空閑,你也關注一下葉大富他們背誦領悟情況,有師尊指點,他們應該領悟得更快。」蕭南風指向不遠處葉大富。
葉大富等人臉色一變,你,你居然嫌害我們不夠?還想害我們?不就砸了你一塊石頭嗎?你至于不依不饒嗎?你的心也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