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身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天樞皇朝,更傳向了參與皇朝之爭的各大仙門。得到消息者,無不震撼莫名。
堂堂仙人,說死就死?氣運之爭,當真殘酷至極,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但同樣,洪烈之死,也讓不少人看到了一絲新的機會。
三元仙宗的一間大殿中。此刻,匯聚了六大仙門的強者。他們兩個多月前剛被蕭南風奪走了龍脈,一直攝于洪烈之威,並不敢大肆結盟找蕭南風報復。可如今,洪烈已死,一切又顯得不同了。
六大仙門的強者看著面前一個黑袍人。
「各位放心,我來負責讓蕭南風落單。蕭南風只有一個人時,你們總不至于還畏手畏腳吧?」黑袍人笑道。
六大仙門的人一陣沉默,他們在權衡利弊。
忽然,有人說道︰「好,我答應了。」
「我也答應了。」
六大仙門的人紛紛附喝,他們已經坐到了一起,自然沒有退縮的機會了。
……
太清島,黃仙殿口。
「蕭王,洪烈脈主身死的消息,已經傳遍天樞皇朝了,天樞人皇發出懸賞,斬項破軍者,封侯。且將烏神侯封地,賞賜給他。」葉三水說道。
「呵,好一個懸賞啊!」蕭南風眼中閃過一股不滿之色。
洪烈極為重視情感,他視納蘭乾坤為生死至交,他為納蘭乾坤打天下,甚至都不求回報,只要納蘭乾坤需要,他都義無反顧地去幫忙。
可是,如今洪烈身死,凶手或許不止一個項破軍,但,即便凶手之一的項破軍,納蘭乾坤也只是發個懸賞了事,而不是親自為師兄報仇,其心性當真有些涼薄。
「如今,有幾個天樞神侯,都在向烏神侯封地發兵,想要借機吞並烏神侯封地。他們想要搶奪我們打下來的城池,前線現在極為吃緊。烏神侯封地,我們還要繼續出兵嗎?」葉三水問道。
「那是我師伯收回的疆土,誰也不讓。天樞人皇既然說誰斬了項破軍,烏神侯封地就歸誰,那我們就收了吧。不要指望那幾個神侯。斬項破軍,我親自出手。」蕭南風沉聲道。
葉三水點了點頭︰「是!」
「你們所有人都回去吧,為師伯守住戰果,別讓師伯這幾個月的努力,都百忙。誰敢來對這片疆土伸手,就打斷他的爪子。」蕭南風沉聲道。
「是!」葉三水應聲道。
「蕭王,那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一旁葉大富問道。
「不了,我剛接手黃脈,還有很多事務要交接。你們先回去吧!」蕭南風搖了搖頭道。
「是!」二人應聲道。
送走了所有人,蕭南風處理了一番事務,于兩天後在黃仙殿閉關了。
大門緊閉,蕭南風取出洪烈給的那枚黃脈令。輕輕一點, 的一聲,黃脈令上居然露出一個機關暗格,暗格中藏著一顆金色的小球。
「那日師伯將儲物戒指給納蘭乾坤,吸引他的目光,然後將這黃脈令塞給我時,還讓我將這暗格位置捂住,是不想讓納蘭乾坤知曉此物嗎?這是什麼?」蕭南風神色好奇道。
他輕輕一捏金色小球, 的一聲,一股金色火焰從小球中冒出,火焰不大,卻熱浪滔天,瞬間刺激得殿中陣法開啟了防御,一縷小火苗,似要焚盡四周一切。
「好恐怖的火焰,我的純陽真元,都在被它焚燒?」蕭南風驚訝道。
就在此刻,蕭南風眉心竅中,黑蓮用黑光凝字︰「這就是太陽真火。」
「太陽真火?」蕭南風驚訝道。
他神色一動,忽然明白了,洪烈之前的所有寶物,都不如這一縷太陽真火寶貴吧,洪烈是怕納蘭乾坤搶奪這縷太陽真火?
蕭南風心生感動,他毫不猶豫,張口一吸,太陽真火直沖丹田而去。
丹田中有十個太陽,太陽內有仙胎,可仙胎卻毫無動靜,不成正形。
太陽真火進入一個太陽中,涌入了一個仙胎,似給仙胎瞬間注入了大量生機, 的一聲,仙胎綻放出刺亮的金光,仙胎在快速成長化形,同時將這一枚太陽內的能量全部吸納入了仙胎中,在太陽徹底耗盡能量時,仙胎終于成長為了一只一丈大的三足金烏。
「哇!」
三足金烏一聲鴉叫,驟然間,飛出了蕭南風體外,同時放出一絲絲火焰,形成一個火焰光輪,如一個金烏太陽般浮在蕭南風身後,顯得無比霸氣神威。
「仙胎孵化了,我現在是羽化境?羽化境第一重?」蕭南風眼楮一亮道。
大殿被這只三足金烏照射得通亮,三足金烏的眼神極為靈動,卻是蕭南風的意識,居然控制著三足金烏。三足金烏的眼楮,就是蕭南風的眼楮,極為玄妙。
這三足金烏不是妖獸,而是一種最純粹的火精。
蕭南風將三足金烏收回丹田,大殿中恢復了原樣。他馬上走出黃仙殿,快速飛向遠處一片無人的大海區域,他再度放出三足金烏。
三足金烏飛出,仰天一聲鴉叫,剎那間,百里範圍內的天地忽然一暗,不是被雲層遮擋了陽光,而是百里範圍內的太陽光,全部被三足金烏吸引了過來。
滾滾太陽光形成至陽靈力,讓三足金烏變得無比璀璨。繼而金烏體表冒出大量金色火焰,似一個金烏太陽在巡天。金烏太陽也在將無數至陽靈力反哺回蕭南風體內,讓蕭南風一瞬間周身被滾滾火焰包圍了。
蕭南風執刀,一刀斬向一處岩石小島。
轟的一聲,那小島被一劈兩半,震蕩得四周掀起了滔天海浪,而岩石海島被劈開的部分,更是被烈焰環繞,久久不散。
三足金烏在蕭南風頭頂展翅,引得無數太陽光化為至陽靈力反哺給蕭南風,將他的損耗瞬間補齊了,同時,無時無刻地在淬煉著他的。
「現在的三足金烏只能算是一個幼鳥吧?它成長下去,一定會越來越強的。十日巡天?現在才一日巡天,就有如此霸道的效果,那十日巡天時,該何等了得?」蕭南風眼中閃過一股期待之色。
他又好好適應了一番現在的力量,才收了三足金烏,踏步飛回了太清島。
回太清島,他取來大量卷宗,繼續了解著黃脈的歷史和秘辛,同時,他似在等候著什麼。
兩日後,蕭南風正在看著一本卷宗時,一名黃脈長老匆匆而來。
「脈主,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講。」那黃脈長老神色嚴肅道。
「哦?」蕭南風好奇道。
「我這段時間一直觀察脈主,確定脈主與洪烈脈主情誼深厚,我才想要告知脈主一個關于洪烈脈主的隱秘。」那長老說道。
「你說!」蕭南風好奇道。
「其實,洪烈脈主有個兒子。」那長老說道。
「哦?」蕭南風意外道。
「只是,他的兒子還小,洪烈脈主擔心過早暴露,會有意外發生,所以,一直將其寄養在外,如今,洪烈脈主身殞,我不知道要不要將他的兒子接入宗內。」那長老說道。
「他的兒子在哪?」蕭南風沉聲問道。
「我可以帶脈主前去,不知脈主可願去看看?」那長老期待道。
「帶路!」蕭南風說道。
「此事最好暫時保密,畢竟,洪烈脈主之子的安全最重要。」那長老說道。
「就我們兩人吧,走!」蕭南風吩咐道。
「好,脈主請跟我來。」那長老笑著在前面引路。
蕭南風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