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將自的車開到了醫院門外,他在等待著姚若馨走進車內。
她像是走神了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從車窗里探出那張清秀斯文的臉龐,一臉不是很耐煩的說道:「老婆,我都在你面前把車開來了,妳怎麼還在發呆,是不想走了嗎?」
她听了江冽塵這一說,眼楮四處東張西望了一下,忽然下了一個決定,「你先走吧,我有話跟樊紀天說。」
「你們都離婚了還有什麼好說?」江冽塵認為不妥,她現在可是他的妻子怎麼還能再跟樊紀天有來往,他絕對不同意的。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你這樣懷疑的眼神是在侮辱我,我曾經是樊紀天母親的媳婦,我找樊紀天也只是想去關心一下他母親現在狀況,你剛在會場也看到了,他母親都倒下來了,剛剛我之所以沒有問,是因為我在乎你的心情,可你呢?又在懷疑我什麼?」 她一副失望的模樣看著他,搖搖頭,雖然只是她裝的,可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難控制,處處都听她的,正一步步的被她壓得死死,現在的江冽塵看起來是個無害。
「都這麼晚了,就不能明天再來?」他突然覺得好像被她簡單幾句給陷入了坑里,說這句的同時還有些後悔,他這樣不還是同意他們見面嗎!
「看,你就是不信任我,好吧,那我明天…明天在找他。」她刻意把明天兩個字說得慢一點,見他那表情變得更不安了,她保持一抹微笑地開啟車門準備上車坐下來,這都還沒坐下來時,他改口說:「好了,妳去吧,我停在前面等妳。不要聊太久了,很晚了!」
最後,江冽塵揮揮手,自己乖乖的關上車門,發動車子往前開走。
終于,他還是妥協了,可想而知他真不太喜歡她跟樊紀天有接觸,但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她。
「江冽塵,你就應該這樣繼續被我折磨。」她原來的笑臉漸漸轉換著,帶滿不懷好意瞪著前面那輛車子。
下一會兒,轉過身走進醫院。
「妳怎麼又回來了?」樊紀天正好打完一通電話,是他特地跟白雪嫣報平安的,怕她一個人在別墅那邊胡思亂想,他最怕女人麻煩了,可偏偏就是沒辦法,畢竟她現在需要他的,而他也是喜歡她。
在把她送回家那之前,她一直不跟他說任何一句話,鬧著情緒就這樣走回別墅。
他也是因為一時的憤怒沒耐性得解釋,直接就來到了醫院。
聞言,姚若馨是正要朝往剛剛那座電梯的方向,就正麼巧的撞見他,真是令人有點不敢相信竟然這麼剛好,不用特地找他,而他就出現了。
「我有事找你。」她直接挑明了,靠著他很近,正好也找回曾經那種感覺。
可她不是來舊情復燃的,竟然選擇了另一條路那自然不能與他有太多接觸。
「我有沒有听錯,妳來找我?」他可是看著他倆手牽著手走出醫院,轉眼間,她就回頭來找他。這才三個月未見,都不知道她也變了,變得越來越大膽了。
「你別誤會,我是關心你母親的情況,她…怎麼樣了?」她小心翼翼的問著,也在問的當下見到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如此,嚇人。
阿姨的生命難道就這樣……應該不會吧?如果是這樣樊紀天不可能一副沒事的樣子,而且還會是很難過的,可現在他這突然變臉的樣子,不像是在哀悼,她不能只是看表面,還要仔細听他怎麼說。
「她沒事。妳就是為了問這個專門回頭找我的嗎?」樊紀天認為可笑至極,原來她不是只想來找自己,也對,他們三個月不見了,他什麼都沒解釋的就去澳門,她當然也就是這樣的態度,他可別忘了,他們各自有伴了,他還想要她怎麼樣?
姚若馨終于心中松了一口氣,她剛才就不該那麼想的,幸好沒說出來不然定會惹他生氣,她可了解這人的脾氣的,一言不合就發怒是他的本性,之前也看出來的,在電梯那瞪著她的表情,直到現在她可還記得很清楚。
「當然,不然你想我怎麼樣?」 她揚揚眉,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伸出一根食指直接對著他的腦袋比劃,「當初是你把我推開的,然後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的視線,這一別就是三個月,你想我用什麼方式面對你?我已經是江冽塵的人了。」
下一秒,他直接抓住她的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不希望她這麼責怪自己,還有那雙哀怨的神情望著她,因為這些對他都是一種傷害。他想說些什麼,唇動了動,卻吐不出個完整句子來。
此時,姚若馨用力地甩開了他的大手,「如果不想我這樣看你,那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三個月音訊全無留下我一個人……留下我一個人在受苦!」
樊紀天一臉錯愕,她說的每一字都狠狠扎在胸口,她說話的那怨恨的語調,還有內容,他感覺好奇怪……她不是一直都過得很幸福的嗎?怎麼從她嘴里說的卻是受苦了?!
「妳到底跟他…發生了什麼事了?」他認識的姚若馨不會是這樣的,她就算在怎麼痛苦都只會把心事藏在心里自己去承受,可現在她說出來了,那就表示她受過的痛苦一定很痛很痛,是那麼超乎意料。
姚若馨沒急著應聲,心想,江冽塵還沒被自己折磨夠的,她仍然不會把三個月前發生的事告訴樊紀天,況且,那是她痛苦的回憶,她不可能說的。「我跟他很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很幸福。」
「妳在說謊!」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將她的手再次抓住。
「請放尊重一點,樊先生!」她狠下心地伸出那只戴上戒指的手,那顆鑽戒就是如同她的枷鎖,注定要被它給束縛的命運。
「看清楚了嗎?我已經結婚了!」她並不喜歡這枚戒指,可她偏偏就要一直戴著它,現在又殘忍的給他看,要他面對現實的殘酷,然後切斷他們曾經那段愛情,從此與他毫無瓜葛。
是啊!樊紀天她已經結婚了,你還想再堅持什麼,再說了,如果你繼續跟她糾纏下去,這樣做對得起白雪嫣嗎?
在餐廳上他不也說過祝她幸福四個字嗎?
他到底在搞什麼,分明就是在給自己惹麻煩,「我知道妳還恨我,但我告訴妳,這三個月里我過得也不好,自從我知道妳結婚的訊息,我在澳門沒有一天睡得好,如果不是雪嫣的陪伴我可能沒那麼快恢復。」他還想接著說,可他終究沒有。話剛落下,他松開了手,轉過身給了她一個背影,最後的視線越拉越遠,步入大門外,然後,醫院的自動門漸漸的關上。
而她沒有想追的意思,可心仍然在痛,這就是他,總是不把話講清楚得擅自決定,總是不顧慮她的感受只想著自己,這就是他!
她很想追上去大罵著他,可偏偏使不上那一股勁,因為她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望著他高大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前。這個的背影,卻不曾回頭過來看著她,那一次又一次的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他三個月不遲而別,見面卻是一個解釋都不肯說,只說了自己也過得不好,還說如果不是白雪嫣一直在澳門陪伴他,可能也沒那麼快恢復……這些都不是她想要听的,他卻還是這麼無情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