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請您再威嚴一點,不不不,不是凶,是威嚴!」在一張巨大的照影玉盤前,二郎神頭裹金花襆頭,身穿赭衣繡袍,腰系藍田玉帶,足登飛鳳烏靴。豐神俊雅,明眸皓齒,龍眉鳳目,皓齒鮮唇,飄飄有出塵之姿,冉冉有驚人之貌。若非閬苑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
但二郎神此時卻滿臉煩悶,因為元束信老是讓他威嚴一些,威嚴一些,可自己還要怎麼威嚴?
要不是方鑒說自己的三百萬天兵就在眼前這些人身上,自己豈能容他們如此放肆!
又听到元束信說自己不夠威嚴,二郎神有些怒了,只見他看著元束信等人冷冷地道︰「我乃天庭仙臣,非是那登台戲子!」
元束信等人聞言一怔,接著二郎神又朝方鑒問道︰「你說三百萬天兵在他們身上,他們何德何能能為我天庭征來三百萬天兵?大敵當前,豈能如此兒戲?」
方鑒立在一旁,听到二郎神的話當即抬手指了指元束信等人的方向道︰「真君,我方鑒豈是兒戲之人,你現在听他們的指揮便是了。」
「嗯?」二郎神听到這話更是面色一凝,轉頭又朝元束信幾人看去,讓我堂堂輔天真君去听幾個散仙指揮?
但就在這時,卻听元束信驚呼一聲,急忙叫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快照錄快照錄!」
一道明亮的光華從那照影玉盤中射出,剎那間便將二郎神這一刻的形象給照影錄存了下來。
「鴻清真人,完成了。」元束信驚喜地道︰「偶然所得,竟如此完美。」
方鑒呵呵一笑,說道︰「拿過來看看。」
元束信立刻將那照影玉盤搬了過來,放到方鑒與二郎神面前,然後手敕仙光將方才的照影放映了出來。
只見一道光影閃現,光影中二郎神陡然回頭側目,神威鎮世,只一眼看來便讓人身臨其境,渾身顫栗。
「好!」方鑒拊掌大笑,然後看著一旁的二郎神道︰「怎麼樣,今番便讓你神威顯露于四大部洲。」
二郎神看著那照影中的自己,嘴角彎起一絲弧度,但听到方鑒的話後口中卻道︰「無聊,我還要去統御各方作戰,既然你們已經照影完成,就不奉陪了。」
說完,二郎神轉身便離去了。
但二郎神雖然離去,哮天犬卻蹲坐在那里並動彈,等二郎神身影消失在校場後,這才走上前來仰頭朝方鑒道︰「方鑒,能不能給我也照個影?」
「哦?」方鑒一臉驚訝地看著哮天犬。
哮天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有主人在的地方怎麼能少了我哮天犬呢?」
方鑒恍然大悟,一拍額頭道︰「我差點忘了,對對對,哮天犬必須也照影其上,你們後面能修改的吧?就把哮天犬放在二郎神旁邊。」
元束信點頭道︰「可以的,樓主的神通可以對其進行修改。」
于是,元束信等人又為哮天犬照影錄存,並會在後面的修改中將其放到二郎神的身邊,做完這一切後,哮天犬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錄完二郎神後,眾人又來到了托塔天王大營,有方鑒的面子在這里,托塔天王自然也是盡力配合。
而且在托塔天王身邊一眾天將的建議下,對于托塔天王的照影復刻了前番佔領峨眉山時的情形,就是在僧兵遁逃、漫天大雪的背景中,托塔天王帶著手下天將和天兵登上了峨眉山的那一幕。
然後,就是哪吒
「方鑒,你在搞什麼鬼?」哪吒看著方鑒一臉不解地道︰「你不好好執掌大軍後勤,在這搞這些東西做什麼?」
方鑒直接看著哪吒道︰「你錄不錄?不錄就算了。」
哪吒眉頭緊皺,道︰「听說你給二郎神
和我那老爹也錄了?給我看看。」
然後,當哪吒看完二郎神和托塔天王的照影後,立即興奮拉著方鑒道︰「快,我也要照影,給我來個最威武的!!!」
在元束信的親自設計之下,哪吒的出場極為華麗,先是無數正在與佛門僧兵廝殺的天兵,接著是一個個與佛門修士斗戰的天將,在這一片慘烈的廝殺之中,一片火雲如同燃燒盛放的蓮花一樣沖天而起,接著哪吒三太子腳踩風火輪、手執火尖槍、項戴乾坤圈、身曳混天綾,帶著天威凜然而出。
「好好好!!!」哪吒看完自己的照影後極為滿意,當場拉著元束信的手說道︰「你們是天影樓是吧?等這仗打完了,我去找你們,你們給我單獨制作一部靈影,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三界第一戰神哪吒》。」
「」
在對哪吒照影過後,方鑒等人又去了馬靈耀、趙公明、溫瓊、關羽四人大營,分別也為他們照影錄存,之後便返回了天庭。
先將主要仙神照影之後,接下來便開始了其余的劇情制作,而這一切在南天門蕩魔校尉部內就能完成。
當然還有一些特定的場景,需要下凡去南瞻部洲取景照影。
而這期間方鑒需要負責的事務他也沒有落下,他只是一開始陪同元束信他們去二郎神他們那里說項,現在剩余的劇情制作有南天門蕩魔校尉部配合,方鑒也就不用過多操心了。
正如哪吒所說,方鑒要管很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前方大軍的後勤物資運送。
現在幾百萬天兵在南瞻部洲駐扎,每天消耗的劫玉和各種物資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尤其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南瞻部洲天庭大軍掌控的區域縫隙之中突然多出了許多零散的佛門、玄教修士,他們或三五一群、或數十人一群,流竄于天軍控制的區域,時不時出來偷襲天軍運送物資的天舟。
這些人就如同老鼠一樣,平日里到處流竄躲藏,不去沖擊天軍各處駐守防御的地方,專門騷擾、偷襲天舟,而面對天庭派出來圍剿的天兵,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逃,反正就是你人少他就偷襲,人多他就跑,令人煩不勝煩。
「很顯然這是佛門、玄教的一種計策,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盡可能地牽制天庭的力量。」方鑒在給二郎神的傳書中說道。
二郎神當然明白這一點,但他更加明白,想要破解這種計策,方鑒剩下的三百萬天兵就必須盡快到齊。
因為只要手里天兵足夠,二郎神就能動用力量補上這一塊缺陷,將這些流竄于天兵各防區縫隙之間的佛門、玄教修士徹底剿滅。
方鑒也知曉這一點,心里也很是緊迫,而他在這種緊迫感之中度過了一個月,隨後天影樓樓主華文振親自來到了太玄都省拜見,並向方鑒稟報︰天庭的第一部靈影《眾生》,已經制作完成了
自從南瞻部洲道、佛、玄教開戰之後,許多散修便察覺到了南瞻部洲越發動蕩起來,所以便陸續離開了南瞻部洲。
這些散修或是前往西牛賀洲,或是前往北俱蘆洲,但更多的是前往東勝神州避難。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和道門、佛門這樣的大教比起來,這些散仙自然如同「凡人」一樣卑微。
道、佛爭斗,就算真的牽連了你一個散仙,把你誤傷或者誤殺,你又能怎麼辦?你不能怎麼辦,你只能忍著。
所以南瞻部洲千萬散修在大戰開啟的後不久,便直接跑到了另外三大部洲去避禍了。
雖然舍不得南瞻部洲的道場和洞天福地,但和性命道行相比,這些都是小事。
余南笙與自己的道侶何守嚴就是從南瞻部洲來到北俱蘆洲的,和她們一起來同行的還有一
百多名散修,都是平日里交好的道友。
現在余南笙與道侶何守嚴就在西華州重新開闢了道場,得益于鴻清真人治理以及妖族歸附天庭,現在的北俱蘆洲對人族修士友善了太多。
尤其是在這西華州內,北俱蘆洲的妖修和她們這些人族修士更是互有往來,經常坐而論道。而且洪元化秉承著方鑒的理念,將西華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無論人、妖修士都一視同仁,都可在西華州安心修行,任何破壞西華州穩定的壞分子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打擊。
「咦?這不是南笙仙子嗎?」就在余南笙駕雲返回洞府時,迎面來了一個西華州的妖仙,當即朝余南笙拱手笑道。
余南笙抬頭一看,當即面露笑容,此人她認識,乃是一個石妖,和她一樣都是真仙境道行。
余南笙停下雲光,朝石妖拱手道︰「原來是石道友,石道友往哪里去?」
石妖面色微訝,道︰「南笙仙子還不知道嗎?天影樓斷界山分樓又要放映靈影了,听說這一次的靈影是一部全新的靈影,貧道受友人之邀,正要前往觀影。」
余南笙面露驚訝之色,「可是放映《洪荒舊事》的天影樓?」
「對。」石妖說道︰「現在他們新出的靈影只要一枚劫玉就可以觀看,這種好事可不能錯過。」
說到這里,石妖掐指一算道︰「哎呀,距離第一場放映時間快到了,南笙仙子,請恕貧道無禮了。」
余南笙听到這話,當即稽首一禮道︰「那道友快去吧,可不要誤了時間。」
看著石妖離去的背影,余南笙沉吟了一陣,隨後便加快速度朝自己洞府趕回,一路上她又遇到了好幾撥人,且都是去斷界山中觀影的。
當余南笙回到洞府時,發現她的道侶何守嚴也正采藥歸來,「郎君!」余南笙輕聲喚道。
何守嚴放下藥簍,回身看到余南笙桃衣華衫,飄然而來,當即踏步上前與余南笙四手相牽,旋即何守嚴笑道︰「夫人今日去懸河龍宮采藥,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散仙修煉不易,因為無論是道法還是修煉資源,都要自己去掙的。
比如來到西華州之後,余南笙便在懸河龍宮找到了一份差使,那就是幫助懸河龍宮采收水中靈藥,每日能得八枚劫玉的報酬。
余南笙笑著說道︰「今日懸河龍宮閉府的早,所以我就早早回來了。郎君,听說天影樓又出新的靈影了,每人只要一枚劫玉便能觀看」
何守嚴微微一笑,道︰「我也听說了,正要與你說呢,稍晚些,等我把這些靈藥處理好了我們也去看吧。」
「嗯!」余南笙頓時滿臉欣喜地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攜手一起在洞府外處理起了靈藥。
半個時辰後,所有靈藥處理完畢,二人簡單打理了一下,封閉了洞府陣法,便起身往斷界山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