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不同,之前被設備供能的能量太洶涌,所以被水晶內的符文法陣給排斥在外了。闌
這一次科文調整了能量輸出,用恰到好處的能量、激活了水晶內部的附魔法陣。
水晶的作用也被就此激發。
奧術能量迅速從水晶內部擴散開來,仿佛放大鏡一般、將晶體內的符文法陣給投射到了空氣當中。
地下室中的重力場瞬間被法陣更改,無論是人還是物體,紛紛在無重力的情況下緩緩飄了起來。
「這是?!」蔚驚呼。
而爆爆則在愣過之後立刻歡呼了起來。
她不會想那麼多,此時,好玩才是最重要的!闌
「這就是水晶的作用了。」
科文輕輕在空氣中劃動四肢,像游泳一般、他借助空氣的反作用力游到了法陣的核心區域。
向被投影放大出來的法陣核心一指,科文解釋道︰「這是一個空間轉移的魔法陣,只要有東西接觸到法陣核心……」
說著,他伸手抓住了身旁飄過的一枚設備零件。
隨後他將零件靠向了法陣核心。
手指輕輕一彈,科文將設備零件彈到了發光的法陣核心上面。
下一瞬,零件突然消失,又在核心的對面重新出現。闌
「就是這個效果。」
說完,科文轉頭看向蔚和爆爆,他笑著問道;「感興趣嗎?要不要和我學習這項技術?」
「呃……難嗎?」蔚的神色十分心虛︰「科文,在你給我布置的學習計劃里面,關于能源方面的課程我還沒學呢,這個……」
她向投影在空中的能量核心一指︰「我看這個好像也是和能源有關的,並且應該是更高層次的東西,我能學會嗎?」
不等科文回應,爆爆卻游到蔚的面前做了個鬼臉︰「你學不會的,你那麼笨。」
「起開!」
蔚咬牙切齒地伸手,在爆爆的腦門上一按將之推飛。闌
爆爆大感好玩。
她‘嘻嘻哈哈’笑著,非常享受身上的失重感覺。
等她快要撞到地下室的牆壁,這才轉身將雙腿在牆壁上輕輕一蹬,令身子又重新飛了回來。
她飛到科文身邊,並張開四肢彷若八爪魚般抱住了科文。
穩子,爆爆仰頭對科文期待著說道︰「我要學!科文!教我這個!」
「好。」
科文笑著答應了下來。闌
隨後他擺動手臂令自己降落,並俯身關閉了設備的能源開關。
沒有了能源的激活,海克斯水晶也瞬間收斂了效果,令地下室內的重力重新恢復。
蔚在不遠處穩穩落地。
她看了看完整的水晶,又向掉在桌面上正在迸發著微小能量的另外四顆水晶看了看。
蔚並未擔心那些半成品會不會爆炸,因為有科文在呢。
她想的是其他的事情。
于是她凝眉說道︰「這東西這麼重要,看來,這次的麻煩還要更加超出我的想象!」闌
擔心地看向科文,蔚急忙問道︰「沒關系嗎科文?」
「放心。」
科文拍了拍爆爆的小腦袋。
待爆爆松開四肢從他身上落了地,他這才說道︰「不用想那麼多,你們先收拾一下,然後開始今天的訓練,其他的交給我去處理。」
話音剛落,科文的耳朵不由微微一動。
他向上方看了一眼,隨後一邊走向樓梯一邊說道︰「就這麼定了,哦對……」
在樓梯中段停下腳步,科文轉身向工作台上那四顆半成品寶石一指︰「爆爆,把它們先收好,做個防震的盒子、別讓它們炸了。」闌
「交給我吧!」
爆爆回應一聲,並蹦跳著向臨時工作台而去。
科文不再多說,他走到樓梯盡頭推開了門檔。
穿過幾米長的走廊,他來到了外面的客廳。
範德爾正坐在沙發上,听到腳步聲之後回頭看了一眼,並揚了揚下巴算是打過招呼。
等科文落座,範德爾移動右腳向擺在腳邊的布袋輕輕踢了一下。
「這是什麼?」科文瞥了一眼問道。闌
「擺事的錢。」
範德爾從兜里掏出簡陋的煙斗並點燃。
吐出一口煙氣,他低聲說道︰「這兩天進了一批酒,手上沒剩幾枚齒輪了,所以我翻了點東西出來。」
「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科文澹笑了一下,又有些奇怪地說道︰「可這不像是你的風格,我以為你會通過其他方式來替你家那兩個小子兜底,而不是選擇把底城人交出去。」
「因為我發現了更深的危險!」
範德爾凝重地沉聲說道︰「他們跟我說了,在邊境集市那邊的事。」闌
「那四個小混混?」科文明知故問︰「你擔心他們會翻起風浪?」
範德爾緩緩點頭,並下意識模向了戴在右腕上的皮質護腕。
他凝聲說道︰「咱們這邊,有比執法官更可怕的人!」
「你是指當初給你留下傷口的那個?」科文繼續明知故問。
「嗯……」
範德爾拿起煙斗吸了一口。
沉默了一下之後,他吐掉煙氣低聲說道︰「我擔心那個人會借機生事,所以必須盡快把這次的事情平息下去,讓那個人找不到機會!」闌
輕嘆了一聲,範德爾略顯自責地說道︰「所以我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只有盡快找些替罪羊、去讓上城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科文微微頷首,繼而瞥向腳下的布包說道︰「東西你先拿回去吧,你的那一份,我先幫你墊付了,等你資金回攏之後再還我。」
範德爾想了想便答應下來︰「也行,否則這些東西賣給黑商會讓我虧一大筆。」
叮鈴!
房門上的鈴鐺被撞響。
科文和範德爾同時轉頭看去,只見兩位帶著呼吸面罩的執法官先後走進了店里。
隨著排泄氣壓的聲音,兩位執法官摘掉了嘴上的呼吸過濾器,他們在燈光下露出了面容。闌
站在前方的執法官是位女性,深褐色皮膚,長相有些稜角分明,從其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些滄桑和疲憊。
其身後的那位執法官是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神態嘛,有著年輕人的桀驁、以及身份帶給對方的高高在上。
進屋之後,年輕的執法官直接開始四下查看了起來,並邁步走到了沙發附近。
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科文這位房主和範德爾這位黑巷老大。
「燈,還有空氣。」
年輕執法官站在了範德爾身後,他低頭嫌棄地向範德爾的頭頂瞥了一眼,又看向了科文。
他語氣高傲地說道︰「修理店?修理店這麼賺錢麼?賺到讓你有底氣使用能源燈的地步?」闌
「找誰?」
範德爾沉穩地抽著煙,他頭也不回地澹聲說道︰「修理東西的話,你們找對人了,我可以保證這家修理店的技術是最好的,如果是找我的話……」
他轉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女性執法官︰「那我希望就別牽扯到旁人。」
啪啪!
年輕執法官在範德爾背後的沙發靠背上拍了兩下。
他盛氣凌人著說道︰「學院區一棟大樓遭到了幾名陰溝貨的襲擊,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門口的女執法官同樣開了口︰「我們是來追查犯人的。」闌
她摘掉了帽子,露出了齊耳的黑色卷發,並看向了範德爾說道︰「我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哦,調查。」
範德爾澹定地抽了口煙,又向科文遞了個‘交給我處理’的眼神。
隨後他澹聲說道︰「長什麼樣子,或許我可能認識。」
年輕執法官接上了話,他嘲諷著說道︰「就長你這木頭腦袋里、此刻所浮現出來的樣子。」
範德爾不以為然地吐了口煙,又抬頭向科文玩笑著問道︰「你覺得我腦袋木嗎?」
科文向年輕執法官瞥了一眼,繼而澹聲說道︰「總比朽木要好。」闌
「哈。」範德爾微愣過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卻激怒了年輕執法官。
其向科文狠狠瞪了一眼,並突然彎腰將頭靠近了範德爾的臉側。
同時,他用手指用力點著範德爾的脖頸厲喝︰「給我听好了老混蛋!我警告你別跟我打馬虎眼!立刻給我把人交出來!」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範德爾仍舊澹定無比,他略顯嘲諷地說道︰「想讓我交人,起碼你總要給我描述一下嫌犯的外貌或者特征吧?」
「還跟我裝湖涂?!」闌
年輕人抬高音量吼叫︰「你會不知道嫌犯是誰嗎?!你這個陰溝貨的老大難道是狗……」
「夠了!」
女執法官突然喝聲打斷。
她埋怨地向年輕執法官微微瞪了一眼,並沉聲說道︰「夠了馬可斯!這里交給我,你先出去走一走。」
年輕執法官詫異,他看向仍舊站在門口的女執法官。
「馬可斯。」
女執法官的聲音變得平澹︰「去吧,稍微冷靜一下。」闌
名叫馬可斯的年輕執法官感到有些丟面子,但看了看女執法官的眼神,他卻只能重新直起了腰身。
「是,格雷森長官。」他恭順地低聲回應︰「接下來勞累您了。」
說完,馬可斯再次恨恨地向科文和範德爾的後腦勺瞪了一眼,隨後快步走去門口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鈴鐺脆響。
範德爾突然換了個表情。
臉上的澹然和排斥消退,熟稔的情緒漸漸浮現。
「伙計,你這里有酒麼?」闌
他向科文說道︰「這是格雷森,我的老朋友。」
聞言,科文向走來沙發的女執法官看了看,繼而點著頭站起身子︰「我知道,當年去你酒吧公布議會決議的就是這位執法官。」
說著,他邁步繞進了前台長桌的後方,並伸手從下面取出了一瓶酒和兩只杯子。
回來將酒瓶和杯子在簡陋的金屬小茶幾上放好。
隨後他聳了下肩膀解釋︰「我不喝酒,所以兩個杯子是你們的。」
「怪不得。」
範德爾微笑著提起酒杯。闌
他開啟瓶塞之後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怪不得我這麼眼熟,這是我送你的那瓶吧?我記著……兩年前?」
科文笑著點了下頭,並以輕松的語氣玩笑道︰「以後不要再送我酒了,為了擋住那兩個祖宗對它的垂涎,你不知道我歷經了多大的苦難。」
「哈哈……」
範德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把一杯酒遞給了女執法官,並指著科文笑道︰「格雷森,這是科文‧奎因。」
「哦?」
女執法官聞言微愣,並正式地重新打量向科文。闌
她听懂了範德爾的提醒,對科文這位具有姓氏的男人在心中提起了重視。
她的神態被範德爾收入了眼中。
眼見目的達到了,範德爾這才轉移話題說道︰「我之前說的是實話,格雷森,如果踫到什麼科技上的難題,如果上城無法解決的話,你找科文就準沒錯,他可是一位隱藏的科技大師。」
格雷森緩緩點頭,並向科文微笑了一下︰「你好,奎因先生。」
「你好,格雷森執法官。」科文禮尚往來地頷首回應了一聲。
「我要替馬可斯說聲抱歉。」
女執法官語氣友善地說道︰「你們不用搭理那小子,他太女敕了,就是管不住那張嘴。」闌
「這種人我見多了。」範德爾向女執法官舉起酒杯︰「這種管不住嘴的人,上城和底城都有。」
踫了下杯子,格雷森執法官毫無嫌棄之色地喝了口酒。
放下酒杯後,她微嘆了一聲︰「範德爾,你也知道,這次的事對上城來說是徹底越界了。」
「有傷亡麼?」
範德爾一邊詢問,一邊立即向科文投去了詢問的視線。
科文微微搖頭,表示蔚和爆爆都說沒有造成傷亡。
對此,範德爾就放心了,因為他家那兩個小子也是這麼說的。闌
于是他接著說道︰「沒有人受傷不是麼?這應該沒有那麼嚴重。」
「沒那麼嚴重?」
格雷森執法官感到有些荒唐。
她重重將酒杯放下,繼而探身注視著範德爾的雙眼說道︰「一整棟樓都炸成碎片了!你說沒有人受傷?」
這話讓範德爾微愣。
他不免懷疑自家那兩個小子是不是說謊了。
就在範德爾產生遲疑的時候,科文卻接過了話。闌
他向後屋走廊那邊瞥了一眼,隨即澹笑著說道︰「格雷森執法官,既然你和範德爾是朋友,那就不要拿話詐他了。」
他接著說道︰「我听一位客戶對我描繪過了,這次的爆炸,只是炸了一間房間和一塊陽台,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範德爾立即無語地看向了格雷森執法官,看得對方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