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範德爾徹底坐不住了!
本以為之前死了幾名執法官便已經算是夠嚴重的了!沒想到卻又出現了更大的死亡數字!
如此一來,皮城和祖安之間將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什麼時候的事?!」
範德爾忍不住大聲詢問,他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被麥羅和克來格偷听到了。
他焦急萬分地問道︰「為什麼沒人和我說呢?!」
「你說呢?」
科文向外面正在狂歡的廣場一指︰「所有人都在狂歡,誰又會去關注上面的邊境集市?就算有人想去關注,恐怕也穿不過外面的人群。」
範德爾順著窗戶向外面看了看。
繼而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抱著頭坐在了床上,發呆片刻過後,他抬頭向科文說道︰「還有其他消息嗎?!比如上城那邊有沒有調兵?!各個貴族的情況怎麼樣?!」
「沒見到。」
科文搖了下頭︰「皮城里面還算安穩,只有大橋附近被執法官包圍了,貴族方面,估計先要開個會什麼的才能決定要不要派出私人武裝吧。」
「不能拖延了!」
範德爾起身向門口走去︰「必須盡快組織防御!和那些煉金男爵的談判也要盡快!」
甚至都來不及招呼科文一聲,範德爾便步伐焦急著沖下了樓梯。
科文張了張嘴,他都沒來得及提醒範德爾最近小心希爾科。
不過算了,劇情已經變了。
就連在原劇情中,希爾科的本意都不是殺了範德爾。
只是蔚的拯救行動讓事情變得迫不得已,之後爆爆的插手又讓事情走向了最壞的結局。
可而今蔚和爆爆沒有再被範德爾收養,並且範德爾的心態已經改變了,所以希爾科就更加沒有殺了範德爾的理由了。
所以科文覺著提不提醒範德爾都無所謂,如果劇情慣性真的出現,大不了就讓蔚和爆爆走一趟就是了。
想到這里,科文索性鑽出了窗口,隨後費了一番功夫回到了修理店里。
……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祖安人在渡過了徹夜的狂歡之後,人群終于在筋疲力盡之下漸漸散去。
範德爾沒時間休息,他立即派出人手去往邊境集市那邊盯梢,派人隨時匯報上城的動靜。
隨後他帶上了幾名武裝著槍械的手下去往了中層廣場,尋找那些煉金男爵們進行談判。
而在上城里面,這一夜同樣有著許多人未睡。
剛過了清晨,所有的貴族們便齊聚在了議會大廳,向議員們施壓、讓議員們拿出一個可以令所有人都滿意的對策。
這一次的黑默丁格十分清醒。
他不再主動發表看法,而是坐在椅子上默默觀察著所有人。
在他的觀察下,他發現議員們的態度並不統一。
在七人議會當中,除了他黑默丁格之外,吉拉曼恩和米達爾達家族的兩位議員是屬于和平派,或者說,她們好像更追求穩定。
而霍斯卡爾家族的小黃毛年輕人,以及薩羅家族的謝頂弱智老頭,他們則是屬于純純的廢物。
他們兩個恐懼戰爭,但毫無主見,不敢發表自己的想法,只能跟風行事。
最後那兩位議員則是完全的強硬派了!
一位渾身被機械改造的議員站在法律的角度下做出判斷,所以其堅持向祖安發兵!
另一位來自沃斯拉頓家族的黑人光頭女性議員同樣如此。
到了舉手表決的時候,機械議員和沃斯拉頓議員直接舉手同意發兵展開鎮壓戰爭。
而在與會那些貴族們的壓迫下,毫無主見的霍斯卡爾議員和薩羅議員只能茫然失措地舉起了手,他們跟風投出了贊同票。
黑默丁格、米達爾達、吉拉曼恩,他們三個雖然沒有舉手,但四票對三票,他們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
議會的決議就此確立!
很快,全城的執法官們除了留下一些必要巡邏的人手之外,其他人全部武裝了起來並奔向了大橋!
機關防爆盾牌被設置在了橋梁之上,擺在海岸城牆上的火炮被挪移了過來,將炮口對準了祖安的邊境集市。
大橋和各個制高點都沾滿了執法官,所有執法官端起了威力巨大的步槍,準備隨時射殺一切膽敢接近大橋的祖安人!
議會的命令是全境封鎖!
議會沒有讓執法官們突入邊境集市,而是先被動防御。
如果祖安人膽敢沖擊橋梁,屆時,皮城會讓祖安人知道什麼叫做炮火的洗禮!
在炮火洗禮過後,執法官才會向祖安推進,並滅殺所有膽敢冒頭的祖安人!
……
皮城的布置,很快便被探子們將消息傳入了祖安。
中層廣場的一座大廳中,不斷有探子急匆匆地沖進來公布消息。
隨著情報的不斷增多,終于有一名煉金男爵忍不住了!
彭——
桌面被重重拍響!
那名臉上紋滿了骷髏圖桉的煉金男爵驟然怒吼︰「範德爾!
看看你們黑巷人做的好事!」
他抬手向在座的所有煉金男爵們比劃了一圈。
隨後他繼續怒吼︰「現在皮城已經徹底將下城封鎖!我們所有人都出不去了!所有的貨物!都被那邊給擋了回來!
這些損失由誰來承擔?!」
「沒錯!」
另一位穿著體面的煉金男爵沉聲附和︰「上城不止封堵了我們這邊!同時也阻止了物資對底城的流通!範德爾!」
他起身做出前傾的姿勢,用雙手撐住桌子,雙眼死死盯著範德爾質問︰「沒有了物資的輸入通道!你想讓所有的祖安人都被餓死嗎?!」
紋身煉金男爵厲喝︰「你必須給大家一個說法!」
卡察——
氣氛太過緊張,跟著範德爾一起前來的黑巷人紛紛舉槍並將子彈上膛!
範德爾立即豎起右手制止了手下們的沖動。
隨後他環視著所有煉金男爵們沉聲說道︰「你們想要什麼說法?或者說,到了現在,你們還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希望嗎?!」
範德爾緩緩起身,並緩緩說道︰「戰爭的局面已經徹底形成了!難不成你們以為,這次還可以靠交人出去、就能把事情擺平嗎?!」
彭!
冷不丁一拍桌子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範德爾同樣前傾著身子,眼神狠厲地低吼︰「我們只有戰爭這一條路可走!並且必須團結起來才能面對!」
「不行!」
又一位煉金男爵發出了聲音,他低喝著說道︰「範德爾!你不能將我們牽扯進來!你必須知道!我們才是整個祖安的支柱!」
「你可以出事!黑巷可以出事!但我們絕不可以!」
「沒有了我們,祖安將失去所有的工作機會!沒有了我們!所有祖安人都會失去收入來源!」
「祖安已經夠苦了!」
「範德爾!」那位煉金男爵抬高了音量︰「難道你想讓所有祖安人都變成黑巷那些混混嗎?!只能靠小偷小模混日子的混混?!」
聞言,範德爾立即大聲反駁︰「那輸了呢?!戰爭輸了呢?!你們想過沒有?!」
他指了一圈所有人︰「如果輸掉了戰爭!你們將承受來自于上城更大的壓迫和剝削!到時候!你們這些煉金男爵又和黑巷的混混有何不同?!你們還妄想能夠保住現今這樣的利益嗎?!」
哄——
現場頓時嘈雜了起來。
所有的煉金男爵們都在互相商量著。
但事情並未向範德爾所希望的那樣發展。
商量過後,煉金男爵們統一了想法,他們固執己見,絕不同意向範德爾提供人手和其他幫助。
範德爾繼續爭取,但收效甚微。
就算他說動了幾名煉金男爵,但那幾人也不敢違抗煉金男爵們的集體意志。
最終,範德爾只爭取到了一份保證,煉金男爵們保證不會在戰爭期間拖後腿,他們絕對不會對黑巷伸手。
但作為交換,範德爾必須盡快解決上城的封鎖,並且不準將戰火引來中層廣場!
範德爾十分失望!但也沒有失望到極點。
因為他在前來談判之前就已經預想到了這份結果。
他的本意就是爭取讓這些煉金男爵們不要拖後腿,而沒能收獲更多支持,這也算是預料當中。
于是,範德爾最後放下了一些狠話。
他表示一旦有誰膽敢違反約定,那他拼著戰爭失敗也要先回來收拾對方!
說完,他不顧煉金男爵們那難看的面色,起身帶著手下們離開了工廠。
就在範德爾帶人向黑巷返回的同時,一名瘦弱的雞冠頭年輕人走進了本索的店鋪。
「本索老大!」
他向站在櫃台內部的本索說道︰「範德爾老大那邊的談判出了些問題!」
「出問題?」本索疑惑︰「你是誰?我怎麼沒什麼印象?」
「我是今天加入範德爾老大手下的。」
年輕人一副自豪的樣子說道︰「我來自于中層廣場,我也想為祖安向上城進行抗爭!範德爾老大在那邊接受了我的投靠!」
本索點點頭,他沒有多想地問道︰「你說說吧,出什麼問題了?和煉金男爵的談判失敗了嗎?」
「我不清楚。」
年輕人搖搖頭︰「好像是經營方面的事,我沒听懂,反正範德爾老大讓我回來叫你,說是什麼呃……」
努力回想了一下,年輕人這才接著說道︰「對了!代表!好像是讓本索老大你作為黑巷店鋪的代表去談判什麼。」
聞言,本索微微皺了一下眉。
他從櫃台中走了出來,並向正在前廳角落修理東西的黑膚白發小男孩吩咐︰「艾克,給我看好店鋪。」
「啊?」
十來歲的小男孩回過頭,他十分不情願地問道︰「要多久啊?我還打算弄完手里的活之後就去青鳥幫呢。」
本索沒有給出準信,只是澹聲命令︰「看好家,要是丟了東西,我就去找青鳥幫索賠。」
說完,本索向前來報信的年輕人偏了偏下巴示意帶路。
店門關閉,名叫艾克的小豆丁郁悶地一跺腳,並在那嘰嘰歪歪地抱怨了起來。
另一邊。
範德爾帶人回到了酒吧,並繼續安排戰爭的準備工作。
臨近中午,他這才發現本索一直都未現身。
向周圍的人問了問,結果所有人都沒有在今天見到過本索的身影。
因為事情太多,暫時不容他去多想。
直到下午將一些重要工作安排完畢,範德爾這才走出酒吧打算去本索的店鋪里看看。
快要到達目的地,一聲呼喚不由讓他停下了腳步。
還是那名有著雞冠頭的年輕人。
他跑來範德爾面前,一副崇拜的樣子說道︰「範德爾老大!我叫德克!我想加入你們!」
「德克……」
範德爾打量了一下對方,並微笑著問道︰「為什麼想要加入我們?接下來可是要面對戰爭的!很危險!」
「我不怕!」
德克挺起了胸膛︰「本索老大說了!只要擁有一顆敢于為祖安獻死的心髒!那麼所有人都有資格加入這場戰斗!」
「本索說的?」範德爾無奈地看向了幾十米外的那間店鋪,繼而嘆聲滴咕了一句︰「這個混蛋,可真是亂來。」
「本索老大也是好心,想要對抗上城,咱們就該擁有更大的隊伍!」
德克向上方指去︰「所以本索老大認為光靠黑巷人還不夠,他正在中層廣場那邊召集著更多的人手。」
「中層廣場?」
範德爾一愣,並抬頭向上方看去。
入眼的只有濃霧。
于是他收回視線並搖著頭說道︰「本索這家伙真是浪費時間,中層廣場都是男爵的人,他又能招到多少人手……」
說完,他對德克說道︰「走吧,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吧?帶我過去吧小子。」
「沒問題!」
德克一副榮幸的樣子,他立即轉身帶路。
範德爾跟了上去。
在經過本索店鋪的時候,他通過窗戶向里面看了一眼,發現店里只剩下了艾克小豆丁在看家。
這讓他再次無語搖頭。
通過窗戶向看過來的艾克笑了一下,隨後範德爾加快了腳步。
而店鋪里的艾克小豆丁則愣住了。
他奇怪範德爾為什麼過門不入,于是跑出前台拉開了店門。
艾克站在門口看向範德爾離去的方向,倏爾他再次一愣。
因為他看到了那位雞冠頭年輕人。
這讓他更加奇怪了,之前本索就是跟著那個人走的,現在又換成了範德爾。
艾克的好奇心愈加濃重。
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好奇,立即關閉店門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