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誰知道是不是你這老家伙偽造的?

作者︰要吃紅燒肉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吳應熊沒理會徐長老的話,復又說道︰「那契丹人哭了一會,抱起他兒子尸身看了一會,就將嬰尸放在他母親懷中,走到被他點住穴道的幾個漢人身前,大聲喝罵了一陣後……仰天痛苦的長嘯一聲,就猶如草原上臨死的野狼發出最後的哀嚎,之後就從地上撿起來一把短刀!在旁邊山峰的石壁刻畫起字來!這契丹人刻完字後,扔掉了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兒子的尸身,走到崖邊,縱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在場的眾人听到這都忍不住驚訝的‘啊’了一聲,吳應熊笑了笑,瞧著喬峰說道︰「大哥,你要不要猜猜那石壁上都刻了些什麼?」

喬峰微微一思考,跟著說道︰「那契丹人既然詢死,刻下的當是他的遺言,至于內容我確是猜不到!」

吳應熊耳朵微動,望了望東、西兩邊的幾株大樹,跟著笑了笑,說道︰「大哥說的沒錯,的確是這契丹人的遺言,只是這遺言的內容,卻讓人有些唏噓!家師內功已經到了曠古爍今的地步,一身學識更是了不得,所以倒是識的那契丹人所刻下的字︰

‘峰兒周歲,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盜,事出倉促,妻兒為盜所害,余亦不欲再活人世。余授業恩師乃南朝漢人,余在師前曾立誓不殺漢人,豈知今日一殺十余,既愧且痛,死後亦無面目以見恩師矣。蕭遠山絕筆’」

喬峰听著‘峰兒’這一稱呼,頓時心中有些訝然,又一算日子,三十年前,那嬰孩的若是活著,年齡豈不是跟我差不多?

吳應熊繼續說道︰「我師父看著這些內容心中不由對這一家契丹人的死很是唏噓,哪曉得就在這時,只听得「哇哇」兩聲嬰兒的啼哭,從深谷中傳了上來,跟著黑黝黝一件物事從谷中飛上,拍的一聲輕音,正好跌在其中一個漢人身上。而這黑黝黝的一團正是那嬰孩,想來之前的打斗只是讓那嬰孩閉住了氣,並未死去,那契丹人人哀痛之余,一模嬰兒的口鼻已無呼吸,只以為妻兒俱喪,于是抱了兩具尸體投崖自盡。那嬰兒一經震蕩,醒了過來,登時啼哭出聲。那契丹人一心殉情,又不願兒子隨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將嬰兒拋了上來。」

原本喬峰听著這‘峰兒’的稱呼,心中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多放在心上,畢竟吳應熊說著嬰孩已經死了。

可現在轉折來了,這嬰孩居然沒有死!雖然吳應熊一直再說講一個故事,但喬峰並不是傻子,何嘗不曉得,這所謂的故事很可能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喬峰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這時吳應熊朝著東、西幾株大樹吼道︰「樹上的幾位,可听夠了?難不成要我請你們下來!」

連同喬峰在內,在場的人望向了那幾株大樹,一陣‘唰唰唰’的響聲之後。

當先從樹上跳下了一個老翁,一個老嫗,老翁身材矮小,而老嫗的身材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喬峰看的這兩人,暫時收起臉上的凝重,迎了上去,抱拳說道︰「太行山沖霄洞譚公、譚婆賢伉儷駕到,有失遠迎,喬峰失禮了。」

譚婆有些尷尬的說道︰「是我夫妻倆在樹上偷听,還望喬幫主見怪。」

喬峰笑道︰「無礙!」

這時又從樹上跳下來六人,五個青年,清一溜的濃眉大眼,容貌也甚為相似,年紀最大的三十余歲,最小的二十余歲,只是一看就能判定這五人定是親兄弟。

這個年青人中間還有著一個身穿繭綢長袍,鶴發童顏的老者,這老者向喬峰拱手說道︰「喬幫主,單正不請自來,打擾了!」

喬峰沒曾見過這六人,但是一听這老者自報姓名,頓時就知道這人乃是泰山單家的‘鐵面判官’單正了,至于他身邊的五人,應該就是他的五個兒子‘泰山五雄’了!

這單正神情謙和、彬彬有禮,喬峰自然也不會失了禮數,當即抱拳還禮,說道︰「早就听聞單老前輩的大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威風的緊!要是知道你老人家大駕光臨,喬峰早該向迎才是!」

單正忙說道︰「不敢勞煩喬幫主!」

喬峰看了看這幾人,拱手問道︰「不知道三位前輩此次來丐幫是為了何事?」

譚公、譚婆、單正還未回話,吳應熊出場後一直甚少說話的徐長老站了出來,說道︰「喬峰,他們都是我請來的!不若你在等片刻,馬副幫主的遺孀馬夫人還有五台山的智光大和尚等人馬上就到!」

越老越成精,徐長老出場就被吳應熊給差點弄死,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想到喬峰、吳應熊二人都武功高強,這才沒有沒怎麼開口說話。

現在瞧著自己邀請的人都逐漸到了,心里自然是想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時只見一頭驢子突然橫沖直撞的沖進了場中,這驢子上還倒騎這一個人,只是這人面朝驢,看不清容貌,瞅身形似乎只有七八歲的的模樣。

再吳應熊懷中的黑娃看著這驢子橫沖直撞,綠豆眼瞪了這驢子一眼。

這驢子登時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四只驢蹄子,然後一堆前蹄就跪在了地上!

驢子的急剎車之下,那倒騎驢的人直接被摔了下來,這人伸手也靈活,就在地上滴溜溜的滾了一滾,那張臉頓時展現在眾人面前,這人身形雖小,但是一張臉卻是最少四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還穿著大人的衣服,手腳都攏在衣服、褲子了,讓人看著忍俊不禁!

那先前趕到的譚婆看到這人卻是面露欣喜,興奮的喊道︰「師哥,你來了!」

那人听得譚婆的喊叫,面露欣喜,跟著就彈身而起,對于自己的驢子突然跪下渾不在意。又是抖手抖腳一陣,只見得身軀跟手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很快,原本小小的身形變得是又高又大!

譚公看的這人,冷哼一聲,說道︰「原來是你!」

那人壓根不理會譚公,而是雙目含情的凝視譚婆,溫柔的問道︰「小娟,最近過得還好麼?」

這譚婆人長得牛高馬大,一頭白發,滿臉的皺紋,听到這聲‘小娟’……頓時就一張老臉微紅,扭扭捏捏的說道︰「師兄,徐長老是讓我們來此做個見證的,你又是當年事情的親身經歷者,此事還要你說個明白,其他事情晚些再說罷!」

在場的人瞅著這兩人都一大把年紀,也算得上武林名宿,這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有打情罵俏之嫌,頓時都想笑,可場合又不太對,于是都只是嘴角露出了些弧度。

這時杏樹林里又傳來腳步聲,一頂小轎出現在眾人眼前,兩名壯漢抬著轎子健步如飛,快步如飛,很快就到了眾人跟前,一放轎子,跟著一人壓下轎子,一人揭開轎帷。

谷從轎中緩步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少婦。那少婦低下了頭,向喬峰盈盈拜了下去,說道︰「未亡人馬門康氏,參見幫主。」

喬峰還了一禮,說道︰「嫂嫂,不必多禮了!」

馬夫人說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幫主及眾位伯伯叔叔照料喪事,未亡人衷心銘感。」

吳應熊听得康敏說話聲很是清脆,再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這天龍八部里的第一毒婦始終是眼望地下,沒看著臉蛋是什麼樣子!

吳應熊暗自思量,杏子林事件的演員似乎只差五台山的智光老和尚沒來了?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想法一落下,只听得‘阿彌陀佛’的一聲佛號!

一個身穿灰布衲袍,方面大耳,容貌威嚴的老和尚遠遠奔來,停在了眾人面前。

徐長老看著這老和尚,見禮說道︰「智光大師,你可算是到了!三十余年不見,大師依然是這般健朗!」跟著又說道︰「大師這十余年來早已不問江湖上事務,一心清修。今日佛駕光降,實是丐幫之福。在下感激不盡。」

吳應熊心道︰「演員到齊了,自個提前打好了鋪墊,等會可得好生上場說道!」

智光大師說道︰「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單判官一起來信相邀,老衲怎麼敢不來?天台山與無錫相距不遠,兩位信中又說道,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前來。」

徐長老看著自個相邀的人業已到齊,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環顧四周,開口說道︰「今日只所以邀請諸位來主要是為了一封信,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請了些見證人來!馬夫人,你先說罷!」

馬夫人听得,依然低垂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未給先夫誕下一男半女,接續馬氏香煙……」

說到這,先是略帶嗚咽,微微啜泣,才又說道︰「小女子在安葬好先夫之後,收拾遺物,在他收藏拳經之處,見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書信。封皮上寫道︰‘余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余遺體,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

吳應熊瞧著這康敏,頭都不抬,只是一邊說話,一邊語帶哽咽,這悲傷之意勾得在場之人都唏噓不已,心道︰「這康敏倒是個好演員!」。

只听馬夫人繼續說道︰「我看先夫寫得鄭重,就知此信涉及幫中大事,可幫主和諸位長老當日都不在洛陽,我生怕耽誤時機,當即赴鄭州求見徐長老,呈上書信,請他老人家作主。以後的事情,請徐長老告知各位。」

徐長老听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接過了話頭,說道︰「此事說來恩恩怨怨,老朽當真是好生為難。」說著擺出一副滄桑的樣子。

跟著慢慢從背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打開包袱,取出一只油布防水袋,再從防水袋中抽出一封信來,說道︰「這封便是當日馬夫人交給我信。這信封上的字,確是大元所寫。馬夫人將信交到我手中之時,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無人動過。我也擔心誤了大事,不等會同諸位長老,便即拆來看了。拆信之時,太行山鐵面判官單兄也正在座,可為此作證。」

旁邊的單正忙道︰「不錯,在下當日正在鄭州徐老府上作客,親眼見到他拆閱這封書信。」

吳應熊心中微微一動,哪能順著這徐長老、康敏的意思走下去,當即開口說道︰「喲 ,丐幫身為天下第一大幫,沒想到幫規居然如此稀疏平常,是個人都能視作無物,難怪今日這麼多丐幫的人敢圖謀反叛了!」

在場的丐幫眾人听著吳應熊的話頓時就不滿了,低聲嚷嚷了起來,要不是顧忌吳應熊的武功高強,只怕是就要罵出口了!

喬峰也是眉頭一皺,跟著抬了抬手,制止了眾人的嚷嚷,朝著吳應熊問道︰「賢弟此話何來?」喬峰已然猜測此事定然是針對自己,可也不想墮了丐幫的威名,話語里有了些嚴厲。

吳應熊先沒回答喬峰的話,而是轉頭望向了徐長老,問道︰「不知道老人家你現在丐幫中所任何職位?」

徐長老說道︰「老夫閑人一個,但是……」

吳應熊壓根不听接下來的話,而是朝著白世鏡問道︰「白長老,我對你們丐幫的規矩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丐幫的幫規里,閑散人員私自偷看幫中重要機密的人,甚至看這機密之事時,還任由外人去偷看,這有沒有觸犯幫規,又該如何處置?」

徐長老和單正听著這話都是臉漲的通紅,吳應熊話里話外的閑散人員和外人指的豈不正是他倆?

白世鏡微微遲疑後,說道︰「丐幫幫規有雲‘私自偷看幫中機密,泄露給外人,當受一刀之刑!’但是徐長老在怎麼說也是我丐幫的元老……此事…此事…」

吳應熊倒是能明白白世鏡的猶豫,江湖畢竟不是朝廷,雖有規矩,卻不森嚴,有的時候資歷、威望更是能勝過規矩!

徐長老怒喝道︰「我丐幫的事情豈由得你一個黃口小兒來過問!」

吳應熊嘲諷道︰「喲,老東西,還惱羞成怒了!除了倚老賣老,你還會啥?先不說這封信是真是假,單說這信里說的事情若是真的事關重大,你一個閑散人員在加一個外人看過,安之這封信是真是假,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這時宋長老突然說道︰「我記得全冠清好像是徐長老的徒孫吧?」

吳應熊還真不知道全冠清還有這等身份,宋長老這番話倒是意外之喜,跟著拍了拍手,說道︰「清楚了!難怪全冠清有膽子謀反,原來背後有徐長老伸腰啊,一切都說的通了啊!」

丐幫眾人听得這話都是懷疑的望向了徐長老,那徐長老听得一張老臉上的褶子,都急的全都皺巴在了一起,跟著抬著手說道︰「我徐沖霄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指使全冠清做反叛之事,更沒有伙同他人偽造信件。今日這番話要是我有半點謊話,讓我徐沖霄不得好死!至于拆開信件之事,我徐沖霄的確是有違幫規,等到此事完結,我甘願受幫規處罰!」

說完之後,徐長老老眼死死的盯著吳應熊,問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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