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把火燒大一些!」那絡腮胡大漢見周森應承,赫然站起,豪氣沖天道。
「來吧!」周森也不嗦,當先走出數步。
「周森,你不是呼延的對手,他可是我們部落排名前十的功術勇士。」芷蘭見周森戰意高昂, 勸說道。
「功術勇士?」
周森一愣,他知道超能力者,也知道強者,但是,「功術」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听說。
「功術是我們匈奴族對強者的一種稱呼。」芷蘭一臉自豪道。
「功術是什麼?」周森神識與釋旦領取得聯系。
「功術!」釋旦領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
「是的,那個絡腮胡大漢就是一個功術。」周森道。
「和尚對功術不熟悉,也只是道听途說一些,在一百多年前, 匈奴族誕生過一個偉大的功術,當時,匈奴族和大漢帝國交鋒,大漢帝國派出了大漢帝國最強大的強者,長驅直入沙漠數千里,一路勢如破竹,就在大漢帝國要征服匈奴族的時候,卻是因為一個功術的出現而功敗垂成。」
「這麼厲害?」
「當然厲害,她可是神魔大陸最偉大的功術,人們都尊稱她為夜蓉大師。」
「後來怎麼樣?」周森好奇的追問。
「還能夠怎麼樣!據說,夜蓉大師出現之後,與大漢帝國的武遠大將軍在沙漠激戰了三天三夜,那一戰,驚天地泣鬼神,風雲為之變色,沙漠地形變化, 河道為之斷流, 沒有人知道那一戰到底是誰輸誰贏,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當時被譽為戰神的常將軍所率領了二百強者能夠活著回來的不足五十,帝都上下震動,最後,與匈奴之間的戰事因為常將軍畏縮不前而不了了之,也正是因為那場功術與強者之間的戰斗,大漢帝國對匈奴族的政策發生了改變,已經有百多年沒有動兵,面對匈奴族的挑釁,也是處于防御狀態。而那夜蓉功術,則因為和武遠將軍一戰,在大草原聲名遠播,成了匈奴族的神話人物。」
「武遠大將軍……」
周森心中一動。
周森曾經听九天玄女提到過武遠大將軍,因為,九天玄女成名之時,武遠將軍也在大漢帝國嶄露頭角。很多普通人的都知道,在大漢帝國有四大天神鎮守東南西北四方,分別為銀甲天神, 龍圖天神, 金瓜天神,五行天神。但是,沒有人知道,在四大天神崛起之前,還有一個更為強大的存在,他就是武遠大將軍。
早在兩百年前,有關武遠大將軍的傳說就廣為流傳,因為,在兩百年前,武遠大將軍就是帝國的頂梁柱,他以一人之力守住了大漢帝國偌大的江山。
有關武遠將軍的傳說長盛不衰,在他的履歷之中,可以說是百戰百勝,一直到四大天神崛起,武遠將軍才逐漸隱退,不問廟堂之事。
據說,四大天神,都是武遠將軍的門生。
如果夜蓉能夠戰勝武遠將軍,那麼,功術之強大,可見一斑。
在大漢帝國的史冊記載之中,並沒有武遠將軍吃敗仗的記錄,對于武遠將軍和夜蓉功術之間的戰斗,外界知之甚少,估計是帝國高層為了避免擾亂民心,封鎖了消息,要不然,此等大事,早就家喻戶曉。
「玩玩,別傷著他。」芷蘭見周森沉默不語,以為周森被功術的名頭嚇住了,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芷蘭可是想著把周森帶到部落讓哥哥好好詢問,並不希望周森出什麼意外。
戰!
感受到了芷蘭語氣中的藐視,周森切斷與釋旦領的聯系,一雙深邃的眼楮仿佛突然被點燃一般,盯住呼延,熊熊的戰意在空中燃燒。
呼延被周森那洶涌的戰意感染,朝篝火外走出數十丈,緩緩抽出腰際的彎刀,屹立于沙丘之上,在那依稀的火光照耀之下,衣服獵獵作響。
呼延的彎刀在空中輕輕一畫,嘴里念念有詞。
突然,空氣中一陣奇異的力量匯聚,遠在數十丈之外的周森,都能夠感應到那磅礡的力量正在逐漸形成。
這就是傳說中的功術?
周森解開刀布,厚背長刀在火光之下跳躍著血紅的光芒。
厚背長刀乃玄鐵所鑄,主殺。
在那莫名神秘的力量牽引之下,厚背長刀逸散出張狂的殺氣,奔騰的殺氣在黃沙之中翻滾。
好凶猛的氣勢!
幾個大漢互相望了一眼,那股凌厲狂野的殺氣讓他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芷蘭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顯然,她沒有想到周森居然會如此擁有強大的氣勢。
在芷蘭眼里,周森只是一個卑微的武林人物,如果不是為了父親打探一些烏巢城的消息,她連正眼也不會朝周森望一下。
「無形堅壁盾!」呼延默念一聲,手中彎刀在空中劃出飛繁復且古老的符號,那深邃的星空似乎都被這股力量牽引,星光也變得不真切一般。
周森倒拖長刀,一步一步朝呼延逼了過去,沉重的長刀在沙礫地上摩擦,在靜謐的夜空之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步!
二步!
三步!
……
在周森的身後,有一溜深深的腳印。
周森的步伐越來越沉重,在他的面前,就像有一堵堵無形的牆壁,沒走前一步,他都必須破牆而入。
周森感覺自己就像深陷在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沼澤里面,他的雙足在泥潭里面艱難的跋涉。周森不屈不饒的向呼延的方向前進,他可以容忍別人的輕視,但是,他卻無法容忍別人對龍圖天神的輕視。
周森並不是一個高調張揚的人,他現在,不能低調,因為,他是在為龍圖天神的榮譽而戰。
遠在數萬里之外的龍圖天神做夢也沒有想到,周森正在為他的榮譽而戰。
看著周森那寸步難行的艱辛模樣,芷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很明顯,呼延根本就不屑于與周森正面戰斗,他只是在施展巫術消耗周森的力量,只要周森筋疲力盡,打敗周森就變的輕而易舉了。
戰局並不是向芷蘭所想的那樣發展。
周森行進的步伐雖然很慢,但是,每一步都異常的堅定有力,雙方的距離,正在一點一點的接近,周森背後沙礫地上一溜深深的腳印,令人觸目驚心。
好堅強的意志力!
呼延額頭上滾落了汗珠,他原本以為戰勝周森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而事實是,他陷入了膠著戰況,周森的身體仿佛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每一步靠近,都讓他氣血奔涌,血氣沸騰。
阻止他!
阻止他!
呼延不停的催動著「無形堅壁盾」,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周森依然是在一點一點的靠近,那動作,一往無前,那眼神,堅定不移。
周森用「戰」摧毀著一道一道無形的牆。
這是一場沒有接觸的戰斗,但是,這戰斗卻是凶險無比,周森可以想象到,只要他退後,那無數道無形的牆壁就會壓過來,把他擠壓得粉身碎骨。
沒有人知道周森的戰斗值是多少。
猛禽雇佣兵團的禽獸團長的戰斗值測試戒指都曾經為之龜裂,而且,周森曾經戰勝過戰斗中高達數千的紅牛。
在這戰斗的較量之中,除了力量,戰斗值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周森的戰斗值,就像一支速度很慢,卻又無堅不摧的長矛,一點一點的攻城略地。
周森的衣服飛舞,長發飛揚,拖在地上的厚背長刀居然濺起一溜驚心動魄的火花。
呼延大汗淋灕,渾身都濕透了。
他發現,他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不應該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功術來阻擋周森,因為,他需要建立無數的無形堅壁盾,而周森,則只需要一面一面一個點一個點的摧毀。
呼延原本是想給周森一點顏色看看,卻是沒有想到卻是作繭自縛,弄成了現在騎虎難下的局面。
不行,得改變這種局面!
呼延支持著岌岌可危的無形堅壁盾,尋思著解開這死局,因為,他已經無法阻止周森的靠近。
「噠!」
呼延還在尋思之間,周森卻是不給他機會,他的「靜」已經感覺到了呼延心靈的破綻,他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
此時的呼延,正尋思著破局,根本無心支持,周森立刻乘虛而入。
右臂一揚,雪亮的厚背長刀在火光照耀之下仿佛帶起一蓬熱血朝呼延劈了過去,發出呼嘯的破空聲。
芷蘭和幾個大漢想不到看起來在沙丘無比艱辛前行的周森居然還有余力發動攻擊,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不好!
眼見那沉重的長刀凌空劈來,呼延大驚失色,急忙催動咒語。
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在周森身體周圍,仿佛有一層半透明的水晶牆,宛若實質一般。
可惜,呼延的補救已經遲了。
「 嚓!」
蘊藏著雄渾力量的厚重長刀重重劈在水晶半透明的水晶牆上面,發出驚天動地的龜裂聲,只見那厚厚的水晶牆居然露出無數的裂紋,呈輻射狀朝周圍蔓延。
在一陣密集的繁復的咒語聲中,水晶牆迅速的恢復,而那呼延已經是滿頭大汗,一臉慘白。
「好!」
周森一刀奏效,頓時豪氣萬丈,暴喝一聲,收刀再劈。
劈!
再劈!
劈!
再劈!
在一陣劇烈的龜裂聲中,那宛若實質的水晶牆在迅速的恢復中又迅速的被劈得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功術也只不過如此!」
眼見那呼延似乎支撐不住,周森意氣風發,哈哈大笑一聲,身形猛然躍起數丈,雙手握住厚背長刀,傾盡全力朝那厚厚的水晶牆上劈下。
「蓬!」
這一次,水晶牆發出的不是龜裂的聲音,而是轟然倒塌,那厚厚的水晶牆被厚背長刀劈得四分五裂,仿佛億萬星辰散落一地,然後又消失無形。
沙漠恢復了安靜。
但是,奔騰的戰意依然在夜空中熊熊燃燒。
周森屹立在呼延身前不到五丈之處,厚背長刀駐在沙地上,長發飛揚,豪氣萬丈。
「呼延,我雖然盜得了龍圖天神的厚背長刀,但是,卻不是他手下的一合之將,你和他,實在是無法相提並論!」周森指著呼延,大笑道。
「你以為戰勝我了?」呼延被周森當眾諷刺,頓時惱羞成怒,冷笑一聲。
「你我切磋,非生死之戰,勝敗何足掛齒,我只是告訴你,我大漢帝國,地大物博,能人輩出,龍圖天神更乃是帝國之棟梁,又豈是你區區一個功術能夠輕視!」此時此刻,周森忘卻了自己是來自于五大星域,而是帶入到了大漢帝國的子民。
「難不成我們匈奴的功術還怕了你們大漢的強者不成!」呼延目光之中殺機閃爍。
「怕是不怕,需要手下見真章,嘴皮子上討了上風又算得了什麼。」周森諷刺道。
「好好,今天我們就見個真章……」呼延怒極反笑,手撫彎刀大步朝周森逼了過去。
「呼延!」
「小姐。」呼延身軀一一震,站住了身體。
「大家只是切磋切磋,算了。」芷蘭朝呼延使了個眼色。
「是,小姐。」呼延面無表情走到了篝火邊坐下,沉默不語。
周森見呼延不戰,也收起長刀,大步走到篝火邊。
「周森,你與那龍圖天神可是有些交情?」芷蘭問道。
「沒有。事實上,他對我是恨之入骨。」周森淡淡道。
「那你為何如此維護他?」芷蘭有些不解。
「我與他之間,只是私人恩怨罷了。」
「哼,看來,我們之間,是種族矛盾了!」芷蘭冷哼一聲。
「周某不在廟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國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也管不著,不過,我周森乃是七尺男兒,如果國難當頭,必然是身先士卒,當仁不讓!」周森說這番話,完全是站在龍圖天神的位置說的,而他站在龍圖天神位置說話,原因很簡單,他欠龍圖天神的,當初如果不是龍圖天神放他一馬,他很可能已經客死他鄉了。
……
篝火搖曳,沙漠里面一陣極度的安靜。
那幾個大漢似乎各懷心思,看著火焰發呆,而那芷蘭,則是有些坐立不安,不停的用樹枝在沙地上劃著,看起來有些心浮氣躁。
「周森,我問你,兩國之間,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芷蘭問道。
「談何容易。」
「為什麼?回答我!」芷蘭追問。
「很多問題,我們找不到答案,就像匈奴族和大漢帝國之間的恩恩怨怨要追溯到數千年之前,要想化解這些矛盾,絕不是三言兩語的事情。」
「難道,難道,大漢和匈奴,要永遠的打下去?」
「是的,在漫長的歲月之中,都會出現一些英雄人物試圖書寫歷史,當一方實力變弱的時候,就會引起另外一方的覬覦,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你認為,現在匈奴和大漢打仗,誰會勝?」
「大漢!」周森不假思索的回答。
「為什麼?」芷蘭冷哼一聲。
「現在的大漢帝國,雖然不是歷史上最強盛的時候,但是,卻也是政通人和,能人輩出,四大天神鎮守疆域,武遠大將鎮守d帝都,一些小國,根本無法撼動其根本。」
「哼,我們也有偉大的夜蓉功術!」芷蘭一臉不服之色。
周森沒有繼續爭辯,陷入了沉默,他知道,這事情,沒法爭辯出一個結果。
篝火在熊熊的燃燒。
沙漠里面安靜得令人窒息。
隱隱約約之間,周森發現,他與幾個本算是關系融洽的大漢之間出現了隔閡。
當然,最重要的是,周森發現,當表現維護龍圖天神之意後,幾個大漢對他表現出了濃濃的敵意。
周森只想安全的回到烏巢城,不想節外生枝。、
見周森沉默不語,芷蘭也失去了爭論的興趣,畢竟,誰弱誰強,不是嘴巴里面說出來的。
這是文化之間的沖撞。
這是種族之間的矛盾。
周森知道,這是成百上千年形成的思維,都有著各自的堅持和立場,誰也無法說服誰。
眾人雖然不說話,卻是毫無睡意,就是芷蘭也不願意到帳篷里面睡覺,而是坐在篝火前面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周森微閉眼楮,運行著身體內那兩道若隱若現的兩道超能力,吸收著懷里的低階妖獸能量石。
對于目前的周森來說,吸取低階妖獸能量石和吸取高階妖獸能量石沒有本質的區別。
只從與紅牛大戰之後,周森已經意識到,「戰」的修煉已經停滯不前,這說明,他的修煉方法並不正確,他必須要找到正確的修煉方法。
目前,「戰」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周森已經完成了「戰」的修煉,反而讓周森認識到,戰並不僅僅只是戰斗就能夠修煉完成。
如果說戰斗,周森與紅牛之間的戰斗可以說是酣暢淋灕,但是,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只是讓周森的耐力變得強悍而厚重,「戰」的境界,卻沒有實質性的提高。
周森並不急。
「戰」雖然遲滯不前,但是,卻讓周森的後勁越來越強,力量也越來越厚重,這種修煉,與反復修煉「靜」有異曲同工之妙。這說明,哪怕是境界沒有絲毫進展,反復修煉也是有著莫大的好處。
妖獸能量石的能量緩緩的貫入了周森的體內,溫潤著周森的經脈,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無比強悍的力量,仿佛隨時都有爆發出來的可能。
這種感覺,讓周森無比的煎熬。
妖獸能量石,與靈獸能量石截然不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暴虐之氣,他甚至于能夠感受到那些妖獸之間廝殺捕獵的狂暴和速度,就像上次吸取能量石時候能夠感受到紅牛在大草原上沖鋒的氣勢一般。
周森強自忍耐著刻骨銘心的煎熬,感覺身體里面的力量已經變得無比充盈之後,這才停止吸取妖獸能量石的能量。
完成了能量的轉換之後,周森開始修煉「龍語咒」。
通過這段時間的模索,周森已經明白,龍語咒其實並不是煉制一副盔甲那麼簡單,事實上,龍語咒是一件防御法寶,如果修煉得法,不但是可以隱藏在身體里面,還能夠御甲飛行,當達到最高境界,甚至于可以把甲冑喚出身體,形成一個巨大的保護罩……
當然,最讓周森感到興奮的是,龍語咒其實就是一本修神秘笈,區別在于,它是煉制法寶的修神秘笈而已。
周森把龍語咒結合《無敵秘籍》,舉一反三,結合《星河煉》以及《神祇》兩本書,互相印證,居然硬是讓他模索出了一些修神法門,開始運用這些法門,驅使身體里面那兩道超能力。
其實,煉制龍甲就需要超能力,而龍語咒恰好就是教周森如何運用超能力煉制兩片鱗甲。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周森誤打誤撞之間,居然尋找到了一些驅使超能力的訣竅。
在這顆星球上,從未曾有人為驅使超能力而煩惱,因為,絕大多數的超能力者,都會有一套完整的修神秘笈,根本不需要像周森一樣在黑暗中模索。
這在修神界看似平淡無奇的超能力驅使,卻讓周森走進了一個神秘的世界。
一直以來,周森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在太空之中御劍飛行。
如果能夠御劍飛行,他就可以隨時回到五大星域,哪怕是無法御劍飛行回到五大星域,至少,能夠回到沈家……
……
想到沈慧敏,周森一陣失神,搖了搖頭,再一次催動超能力,煉制衣服里面的兩片龍鱗。
通過這段時間的煉制,兩片龍鱗不僅僅是越來越精美細致,而且無比的輕薄,緊緊的貼在周森的前胸後背。
讓周森感到神奇的是,通過煉制,他幾乎感覺不到兩片龍鱗的存在。
周森本身就是煉器師,結合著反復煉制著兩片龍鱗,又反復領悟著龍語咒里面的意境,體內真氣沸騰。
篝火逐漸暗淡。
芷蘭已經進入帳篷睡覺,四個大漢都盤坐在篝火邊閉目修煉,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周森臉上泛出一層淡淡寶光盈動,而這寶光,正是領悟龍語咒之後的天象。
赫然!
一絲警兆升起,周森睜開眼楮。
綿延起伏的大草原之上漆黑如墨,天空星斗黯淡。
周森緩緩閉上眼楮,端坐不動,仿佛一尊法相莊嚴的菩薩。
在睜開眼楮的一瞬間,周森看到,側面的呼延也睜開了眼楮,但是,他並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示警。
另外三個大漢也相繼睜開眼楮。幾雙鋒利的目光盯著茫茫的大草原,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感受到三個大漢的緊張,周森不禁心中一動。這呼延,似乎太平靜了,平靜得有點過頭,莫非,他與黑暗之中的人認識……
「有發現?」就在周森思忖之間,芷蘭手握長弓,殺氣騰騰的從帳篷里面出來。
「有大批人馬靠近。」呼延一雙眼楮深邃無比,仿佛穿透了那無窮無盡的黑暗一般。
「是什麼人?」
「不明。」呼延搖了搖頭。
「哼,決計不是什麼好人,不然,在這人煙罕至的沙漠,何必把馬蹄包上。」芷蘭冷哼一聲,從箭壺里面抽出一支利箭,輕輕的搭在長弓之上。
「我們靜觀其變,小姐暫時不要出手。」呼延表情極為冷靜。
見呼延那異乎尋常的冷靜,本就疑惑的周森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不出手!」周森冷哼一聲道︰「如果等他們靠近,芷蘭小姐的箭術可就發揮不了作用。」
「對啊!」本是把長弓發下的芷蘭一愣,又抬起了長弓。
「現在敵我不明……」呼延連忙道。
「呼延,你的職責就是保護小姐,小姐的安全就是最大的事情,你為何百般阻擾?置小姐于險地而不顧!說,是不是你的主子派人刺殺小姐?」周森突然一聲暴喝。
「你亂說什麼?!」呼延臉上赫然色變,好在的是,篝火黯淡,眾人無法看清。
「我說什麼你自然明白,你那主子,野心勃勃,心比天高,自是不願意屈居人下,你比誰都清楚!」周森只是感覺呼延不對勁,卻是無法知道來龍去脈,見對方指責他,干脆就胡亂說一氣。
當然,周森雖然是胡亂說,卻並非無的放矢,畢竟,像呼延這樣的人物,如果有異心,必定會有幕後人物支持,他憑空杜撰一個主子,就會讓人認為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內幕。
果然!
「呼延!」芷蘭見呼延神色有異,立刻厲聲道。
「小姐,他說謊……」呼延目光閃爍不定,不停的朝那黑暗看去。
此時,哪怕是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呼延心神不定。
「呼延,大首領待你也算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他?!」芷蘭一雙眼楮仿佛毒蛇一般死死的盯住呼延。
「小姐,不要相信他……」
呼延的身形突然躍起,那雄偉強壯的身軀居然憑空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仿佛從來沒有他這麼一個人。
本是嚴陣以待的周森頓時驚得合不攏嘴,看著呼延所站的地方發呆。
「哼,在本小姐的箭下,你跑得了嗎!」
芷蘭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彎弓搭箭,「繃」的一聲,那閃爍著藍色光芒的利箭射進了夜空之中。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半空傳來,緊接著,一個沉悶的摔落聲響起,然後,沙漠歸于寂靜。
好凶悍的箭術!
周森第一次看到芷蘭的時候,本能告訴他,芷蘭的箭術肯定非常厲害,但是,周森做夢也沒有想到,芷蘭的箭術居然厲害到如此程度,只是一箭,就射殺了一個強悍的功術。
周森與呼延交過手,自然是知道呼延的厲害。
周森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萬幸當初自己沒有輕舉妄動,不然,早就成了芷蘭的箭下亡魂。
「嗖」
「嗖」
「嗖」
……
夜空中,傳來一陣密集的破空聲。
「躲到牆後。」
芷蘭剛招呼眾人躲到牆後,一陣「奪奪奪」的聲音響起,周森探出腦袋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那篝火周圍,居然有數十只利箭釘在地面,在他們躲避的牆壁外面,也密密麻麻的釘滿了利箭,箭桿兀自在震蕩不停,令人心驚不已。
周森看到,牆角下的幾匹馬,早就被利箭射成了刺蝟,連悲鳴都沒有發出就直接倒斃。
「對方人數眾多,我們還是趕快逃吧!」周森縮回腦袋。
「對方既然和呼延勾結,自然知道本小姐的厲害,量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闖過來。」芷蘭那性感的嘴唇微微翹起,泛出一絲冷酷的自信。
果然,黑暗之中的人群並沒有發動攻擊。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沙漠無比的靜謐。
黑暗之中,展開了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戰斗。
芷蘭那修長的身體不停的在殘壁斷垣里面滾動,每一次彈起,就會有一支藍汪汪的利箭沒入黑暗之中,緊跟著,就會響起一身驚心動魄的慘叫聲。
一箭!
二箭!
三箭!
……
芷蘭接連射了十幾箭,每一箭都會伴隨著一聲瀕臨死亡的慘叫,無一落空。
突然,黑暗之中的芷蘭停止了射擊,找三個大漢索要了一些箭羽。
而與此同時,周森升起一絲濃濃的危機感。
如果芷蘭的箭射完,他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周森雖然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但是,他可沒有把握躲避鋪天蓋地的飛箭。理論上,周森的速度是能夠躲避飛箭,因為,周森甚至于能夠躲避天劫的雷電。不過,周森是一個謹慎的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絕不會冒風險嘗試。
其實,周森也想到自己有龍甲護體,但是,周森目前還不敢肯定龍甲能否抵擋利箭,自然是不敢以身犯險,再說,龍甲只是護住前胸後背,萬一射到了胳膊腿,那也決計不是鬧著玩的。
芷蘭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射擊變得謹慎起來,頻率降低了很多。
「芷蘭,對方的人數眾多,至少兩百人,而且有大量的馬匹,我們必須要趁黑逃走。」周森道。
「不!」芷蘭斬釘截鐵回答。
「我們還剩下多少箭羽?」周森問道。
「二十七支。」一個大漢道。
「二十七支……」周森苦笑道︰「對方的人數超過兩百,哪怕是我們射殺二十七人,還有近兩百人,到時候,他們只要守候到天亮,然後從各個角度包圍射擊,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小姐,您先走,我們掩護你。」一個大漢道。
「……不。」芷蘭的語氣已經出現了動搖。
「芷蘭,對方派出一些小嘍,故意消耗你的箭,一旦你的箭消耗完了,他們就可以完成包圍圈了。事不宜遲,還是趕快決定吧!」
「好吧,我們一起走!」芷蘭咬了咬牙。
三個大漢沒有出聲,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決絕之色。
「芷蘭,如果在一起,肯定會被他們追上的,還不如分頭行動,反而多一些活命的機會。」周森催促道。
「好吧!」
「我先走了。」周森緩緩移動到牆的拐角之處。
「你不和我一起走?」芷蘭一愣。
「我們還是各自逃命吧。」
「你認為離開我會安全一些?」芷蘭自然是看出周森的心思,冷笑一聲。
「沒沒……」
「他們之中,有個人的箭術僅次于我,我保證,只要你離開我三丈,她的利箭就會射穿你的心髒。」芷蘭淡淡道。
「這麼厲害?」
「比你想象的更厲害,因為,她和我是同門,都是奕箭大師梵昵兒的弟子。」
「和你同門……」
想到那一箭就被射殺的呼延功術,周森背脊莫名的一陣發冷。
「跟在我身邊你是最安全的,因為,她不會主動朝我射擊。」
「為什麼?」周森疑惑的問道。
「她怕我回射。」芷蘭冷笑一聲,那冷笑之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好吧,我跟著你。」周森嘆息了一聲,現在,他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和這幾人同行,現在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草原部落之間的仇殺,真個是無妄之災。
看來,自己還真是不祥之人,在五大星域的倒霉事情不說,到這顆星球之後,從到沈家開始,差點為沈家招致滅門之災,沈慧敏也被折騰得呆呆傻傻;和明閑明空在一起之後,在山海城釀出大禍,明空被抓,明閑身受重傷;和九天玄女在一起,數百年來沒有受傷的九天玄女被黑檀神木所傷,容顏衰老,黯然離去;和昊雲耀等人到了暗黑森林,卻是與雷音門的大師兄反目成仇……
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惹上的禍端。
「走,沿著牆角到後面,只要我們跑到那沙丘之後,朝暗黑森林的邊緣地帶奔跑就沒事了。」
「可是……」周森感覺芷蘭的建議並不靠譜。
「其實,我們是跑不贏的,不過,只要我手中有箭,他們就不敢迫近,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只要堅持到暗黑森林邊緣地帶,就不怕他們了。」
「明白。」
周森模了模胸口的龍甲,頓時放心了不少。
「跟在我後面。」
黑暗之中,芷蘭牽著周森的手,一點一點的向殘壁後面模了過去,動作小心翼翼,輕柔異常。而此時,那三個絡腮胡大漢則是拔出彎刀,潛伏在了牆壁之下伏擊追殺的敵人。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幾乎是一種本能,周森扯住芷蘭,猛然一滾。
「奪」
一支利箭落在了周森身邊,深深的釘入殘壁之上。
「賤人!」
芷蘭顧不得灰頭土臉,朝黑暗之中大罵了一聲,立刻彎弓搭箭射了出去。
利箭消失在黑暗之中,傳來「噗」的一聲,然後,又是一陣騷亂。
騷亂很快結束,沙漠一陣鴉雀無聲。
此時生死一線,周森已經顧不得驚世駭俗了,借著芷蘭開始那一箭的震懾所造成的一瞬間空隙,在松軟的黃沙上發足狂奔,「速」的境界讓周森的速度極為恐怖,利箭雖然很快,卻是無法瞄準,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周森已經月兌離了利箭的射程之外。
「嗖」
「嗖」
「嗖」
……
周森剛跑過沙丘的制高點,後面就傳一陣密集的破空聲傳。
「啊……」一聲悶哼打破了靜謐的夜空。
芷蘭!
周森的身體赫然停下,回頭一看,只見芷蘭跌倒在數十丈外一塊不大的岩石後面,從那弓曲成一團的身軀看,應該是被利箭所傷。
救?
不救?
救?
不救?
電光火石之間,周森思想激烈的斗爭。
最後,周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拋下一個受傷的女人。
周森無暇細想,身體猛然發力,如同一縷青煙一般奔向芷蘭。
「我背你。」周森模索到了芷蘭的身體。
「卑鄙!」黑暗之中,芷蘭怒叱周森,暴怒之下,抽出箭壺里面僅有的幾支利箭,忍住手臂上鑽心的疼痛,連珠發的射了出去,黑暗之中,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然後,又是一陣極度的安靜。
顯然,對方被芷蘭神乎其神的箭術所震懾,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蹤。
「你為什麼回來?」芷蘭冷笑道。
「我……」
「如果不是你暴露目標位置,我不會受傷。」芷蘭咬牙切齒道。
「你讓我在你身後,無非還不是為了讓我為你擋箭!」周森冷笑一聲。
「我……」芷蘭頓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就當我們扯平了,抱緊我,我們走!」
周森抱起芷蘭,不容她說話,背起芷蘭,身體已經奔出了小小的岩石。
「嗖」
「嗖」
「嗖」
……
鋪天蓋地的利箭飛撲過來,密集的破空聲令人毛骨悚然,不過,因為開始芷蘭報復性的射擊讓對方產生了畏懼之心,反應慢了半拍,加上周森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待得箭雨射出,周森奔出了第一輪射擊,待得第二輪箭羽射過來,周森已經月兌離了射程之外。
沙丘之下,傳來一陣混雜的吵鬧聲音和斥罵聲,顯然,對方沒有想到周森會如此神速。
周森沒有耽誤,背著芷蘭,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茂盛的樹木。
初生的太陽刺破樹林里面的濃霧。
這里,是暗黑森林的邊緣。
芷蘭靠在一棵大樹上發呆,一臉憔悴之色。
周森撕咬著一塊血淋淋的兔肉,慢條斯理的咀嚼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你為什麼還不走?」芷蘭突然一臉嫌惡的看了周森一眼,冷聲道。
「我走,你肯定會死。」周森淡淡道。
「我會死……咯咯咯咯……」芷蘭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是的,你會死,你的手臂受傷了,無法射箭,而且,你也沒有箭了,就像老虎失去了牙齒一般。」
「然後呢?」芷蘭冷笑道。
「然後,你就被那些追殺你的人追上,然後,你就死翹翹開來,沒有然後了。」
「這茫茫大草原,他們如何追我?」
「很簡單,你現在最關心自己的親人,肯定想回去看看,他們只要守候在你的必經之路上,你就跑不掉了。」
「啊……」
芷蘭頓時一臉死灰。
「我可以幫你。」周森一字一頓道。
「你有辦法?」芷蘭眼楮一亮。
「當然,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
「教我奕箭之術。」
「你做夢!」
「呵呵,我不是做夢,你見過我的本事,你只有答應我的條件,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你的部落,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要不然,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什麼哥哥弟弟妹妹,都會有危險。」
「呵呵,你當我們的部落是土雞瓦狗不成。」
「當然不是,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強大的王朝,往往是從內部被瓦解的,你可以想想,如果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們身邊都著無數呼延那樣的內奸,你認為,你們的部落還強大嗎?」
「你的膽子為什麼突然變大了。」芷蘭藍色的眸子盯著周森,仿佛要看穿周森的五髒六腑一般。
「因為,你沒有箭了。」周森倒也光棍。
「……你!」芷蘭頓時被說不出話來。
「其實,哪怕是你有箭,我也是不怕你的。」周森笑道。
「狂妄!」芷蘭一臉嘲笑之色。
「哈哈,我開始是高估了你,低估了自己,你那奕箭之術雖然厲害,卻是射不中我的。」
通過昨天晚上的交鋒,周森對芷蘭那鬼神莫測的箭術失去了敬畏之心。周森的「靜」和「速」,完全有能力避開利箭。
一直以來,周森都無法估算自己的實戰能力,他只有通過不停的模索和實踐,才能夠為自己的實力定位。
毫無疑問,芷蘭的箭術是極為恐怖的,但實踐證明,再強大的箭術,也是可以通過「靜」來推算出其方位,然後利用「速」來躲避。
當然,周森對于芷蘭射中突然消失的功術呼延還是有些不解。
不過,呼延的死亡並不影響周森的信心。
呼延當時雖然是突然消失,但事實上,他並沒有逃離出芷蘭的射程。如果換了周森,他雖然無法做到憑空消失,但他的速度卻是遠遠超過呼延。
當然,要說周森對芷蘭的箭術沒有絲毫忌憚也是不可能的,而正是因為周森忌憚芷蘭的箭術,所以,周森才想到要學習芷蘭的奕箭之術。
只要學會了芷蘭的箭術,要躲開芷蘭的利箭,自然就容易多了。
「一句話,教不教?」周森長身站起。
「不教。」
「好吧,美女,再見了,希望你還能能夠趕回自己的部落為家人收尸。」周森哈哈大笑,仔細的把長刀綁好,背在背上,大步向暗黑森林里面走進去。
「你還是不是男人!」芷蘭沖著周森的背影大罵道。
「呵呵,我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果我不是男人,就不會冒著箭雨把你救出來。」周森轉身,微笑道。
「都說大漢帝國的男人有紳士風度,你太讓我失望了。」芷蘭頓腳,恨恨道。
「好吧,我就表現一下大漢帝國男人風度吧,還給你一次機會,教不教?」周森嘿嘿笑道︰「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很忙的,可沒有興趣和你在這荒郊野外卿卿我我。」
「你……」芷蘭氣得渾身發抖。
「美女,你是匈奴人,我是大漢人,你想從我這里刺探大漢帝國的情報,雖然我不是軍人,但是,作為大漢帝國的子民,你我本就是敵對關系,何況,你曾經還想著把我作為肉盾掩護你,我能夠把你救出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難不成,還是我周森對不起你!」
「……」
「再見了!」周森見芷蘭不語,也不嗦,大步走進了樹林。
「回來,我答應你!」
見周森消失在樹林里面,芷蘭急忙大喊,臉上克制著無邊的憤怒之色。
「你可想明白了?」周森在樹林里面遙遙道。
「想明白了。」芷蘭咬牙切齒。
「不後悔?」
「不後悔!」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學學你那奕箭之術。」周森哈哈大笑,一臉得意的走了出來。
「卑鄙!」芷蘭罵道。
周森無視芷蘭的怒罵,回到原地,放下自己的行囊,閉目休息。
「大哥,你這趁火打劫的一招可是用得爐火純青啊,和尚也覺得你很卑鄙啊!」釋旦領贊嘆道。
「你這是表揚我還是損我?」周森冷哼道。
「當然是表揚!其實,和尚覺得,大哥有時候太過善良,不像是悍匪,與你的惡名是格格不入……哎,換的其他的超能力者,事情就簡單多了。」
「會怎麼樣?」周森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嚴刑拷打,逼出奕箭之術的修煉之法,然後先x後殺,毀尸滅跡,那里用得著這麼復雜。再說,那狗屁的奕箭之術,大多需要從小修煉,那女人想必也是仗著你學不會才會答應你的條件。」
「……」周森一陣沉默。
「大哥,現在還來得及,這妞長得還不錯,細皮女敕肉的,享用一番後,然後嚴刑拷打出無用的奕箭之術,再殺人滅口……」釋旦領慫恿道。
「你真是釋旦領嗎?」周森嘆息道。
「如假包換。」
「我殺了她,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
「為何你非要慫恿我殺一個無辜女子?」
「咳咳……大哥,這不是慫恿,和尚是在培養大哥的殺氣,你看你,堂堂悍匪榜上有名之人,做事卻是無所畏懼,如何斬大道,如何逆天而行?悍匪嘛,要有悍匪的樣子,悍匪的凶厲,要有氣吞山河的霸氣,讓人聞風喪膽,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
「……」周森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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