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敏大小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還是一起度過難關,我們可以起誓,如果我們回到了大漢帝國,保證不會為難你和你的家人。」
「哼,你以為我怕你們為難我的家人?我爹可是中階超能力超能力者。還有,如果我家出了什麼事情,你以為,周森會袖手旁觀?告訴你們,如果你敢動我們沈家,周森就會殺到都城,把那皇帝老兒斬殺于刀下,然後,自己坐上皇帝的位置……嘿嘿,你肯定以為我開玩笑,不過,我最懂森哥了,膽大妄為,窮凶惡極,誰得罪了他,都沒有好日子過……」沈慧敏越說越興奮,一臉眉飛色舞,仿佛看到了周森推翻了大漢王朝,自己當上了母儀天下的皇後。
「……」
悅寧和若縴縴看著沈慧敏那眉飛色舞的模樣,都是一臉愕然,旋即,又是一臉苦笑。
看來,這個沈慧敏對周森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
「算了,就看在周森的面子上,放過你們,不過,活罪難逃,罰你們給我當丫鬟!」
「我們當丫鬟?!」
悅寧和若縴縴異口同聲,雙目圓睜,瞪著沈慧敏,以為自己听錯了。要知道,她們可是尊貴的公主啊!
「不服?!」沈慧敏冷哼一聲,突然升空離開。
「啊……服服……我們服……」
見周圍蜂擁過來的尸妖,悅寧嚇得哇哇大叫,慌忙討饒,哪怕是從容冷靜的若縴縴,也是一臉慘白,嬌軀發抖。
這沈慧敏,心思不可度量,還是不要惹怒她的好。
「識時務者為俊杰嘛!以後,你們就跟我沈慧敏混了,沈姐……咦……還是叫慧敏姐姐吧……」
見兩個身份尊貴的公主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趾高氣揚的沈慧敏降落了下來,立刻,周圍的尸妖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仿佛見到了惡鬼一般。
「……我們應該比你大吧?」
「叫不叫?」沈慧敏作勢要走。
「慧敏姐姐。」
「慧敏姐姐。」
悅寧和若縴縴被折磨得沒有脾氣了。
「好,就這里,你們收拾一下,等會要幫我梳洗……」
此時,已經到了一片茂盛的密林里面,沈慧敏停下腳步,開始用防尸粉驅離周圍的尸妖。
「梳洗……」悅寧和若縴縴面面相覷。
……
就在沈慧敏威脅悅寧和若縴縴的時候,周森一行人已經疾奔到了星光城的背面城牆。
「我們要爬上去,有問題嗎?」周森看了一眼眾人。
眾人搖了搖頭。
這城牆雖然高數十丈,雄偉陡峭,但是,如果慢慢爬上去,並不難,畢竟,都是高手,哪怕是姚之,都是達到了六級狂戰士級別。
其實,爬城牆就像爬山一樣,上山容易下山難,如果光只是往上爬,難度並不大。
當然,前提是要城牆上面沒有防御。
好在的是,在妖芯大陸,城牆的主要功能是防御尸妖,而不是人類,在和平時期,城牆上的守兵並不多,而且,他們主要是偵察大批尸妖的動靜,極少有人會俯下腦袋看城牆下面是否有人攀爬。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到日出時分,周森一行人終于進入了星光城。
此時的星光城早市已開,街頭上人來人往。
沒有人注意到周森一行人,事實上,人們壓根就沒有想到周森居然敢殺一個回馬槍到星光城。
周森行事,鬼神莫測,當初他在大草原上所向披靡,靠的就是膽識與謀略。
姚猛對星光城極為熟悉,在他的帶領下,眾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棟很普通的居民建築物。
敲開門,魚貫而入,神經緊繃的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周森布置了一番後,眾人盤坐等待消息。
「周森,你真的要攻陷星光城?」釋旦領咋舌道。
「是的。如果我們想要離開妖芯大陸,就必須要有大批大批的高手,而從目前的環境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獲得大批高手的支持,哪怕是用妖芯也請不到,因為,所有的高手,似乎都被重帝神廟控制。而且,哪怕是我們請到高手保護,重帝神廟知道後,肯定會想辦法組織,既然能夠預見到我們和神廟的沖突,干脆就先下手為強。」
「周森,有你的。我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膽大妄為的人,和尚服氣了。」釋旦領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和尚,看你樣子不錯啊,最近怎麼樣?」周森問道。
「嘿嘿,如果不是你想離開,和尚還真不願意離開這妖芯大陸,這里的尸妖戰斗力不強,但是,死亡之靈卻是極為凶悍,昨天晚上,和尚吞噬了數百尸妖的死亡之靈,身體已經實質化了,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和尚暫時不能幫你。」
「為什麼?」
「和尚馬上就要修到散仙前期,此時是最關鍵最脆弱的時候,一旦被外力所傷,前功盡棄,一切,只能靠你了。」
「你這個大和尚,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周森郁悶道。
「沒辦法啊,這也是和尚的關鍵時候,等和尚修成了散仙,森哥想殺誰,只要一句話,和尚就滅他滿門,雞犬不留!」
「去吧去吧,老子真要死的時候,你可要盯著點。」
「放心,森哥現在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不僅僅是有龍甲護體,還有功術之印的雙重保護,要想殺死你,還真不容易……對了,你確定星光城的人會揭竿而起?」
「我查閱過了大量妖芯大陸的書籍,人類的團結並非如表面的鐵板一塊,城市居民與獨裁的重帝神廟的矛盾日積月累,很多弱勢群體,長期被神廟壓迫,敢怒而不敢言,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周森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說嘛,說嘛,和尚最恨說話說一半的。」釋旦領催促道。
「在妖芯大陸,修煉的功法主要是靠妖芯提升功力,而妖芯里面有極強的暴虐之氣,這種暴虐之氣經年累月沉澱在身上,每一個人都有一股子瀉火無處發泄,只要我們略微引導一下,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了。」
「哎,和尚真可憐你的敵人。」和尚嘆息了一聲。
「滾吧,天亮了,我要蓄精養銳,昨天差點被那金腰帶神使干掉,幸好有沈慧敏的洗髓丹,要不然,沒有十天半月也恢復不了。」
「慢點慢點,和尚還問個事情,那個沈慧敏死活不肯放手,你準備怎麼辦?」
「我能夠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總得找個辦法讓她死心。」
「你就不能把她收了?」釋旦領一臉婬笑道。
「我想,但是我不能做。」周森表情嚴肅。
「為何?」
「你不會明白的。」
「我呸……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釋旦領倚老賣老,大放厥詞。
周森切斷了與神台世界的聯系,釋旦領的話戛然而止。
切斷了與釋旦領的聯系之後,周森開始淬煉那合二為一的爐鼎超能力。
現在,周森的超能力既可以修煉,又可淬煉法寶,可謂是得天獨厚。
兩股合二為一的超能力除了以往的凝結之外,開始變得粗壯,周森的奇經八脈,都注入了了強橫的靈力,兩者之間相輔相成,在靈力不停壯大的情況之下,周森的奇經八脈也在瘋狂的擴張。
很多人認為,奇經八脈的擴張是經脈本身的擴張,事實上,並非如此,奇經八脈的擴張,不僅僅是體現在質上面,還有量。
如果把周森的身體比如成一個容器,那麼,以前的周森,只是一個小魚塘,而現在的周森,就是大海。
周森身體里面吸收了無數的妖獸能量石,那些強橫的能量都潛伏在他的身體里面,周森一直沒有足夠的超能力啟動,而現在,情況大不相同了,因為,周森的兩條超能力合一之後,那日積月累的超能力開始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的涌入了周森的四肢百骸之中。
可以御劍飛行了嗎?
感受著那澎湃洶涌的超能力,周森克制住興奮的心情,從乾坤戒中召喚出烏金短劍。在召喚出烏金短劍的時候,周森再次試著召喚空間戒指里面的千神匠船,可惜,依然石沉大海。很顯然,自己在五大星域的力量依然被某種力量鎖住。
握著烏金短劍的一瞬間,周森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仿佛,小小的烏金短劍已經與身體化為一體。
輕輕的催動超能力,超能力貫入了烏金短劍之中的的陣法,超能力流轉之間,周森臉上露出恍然的之色。
周森悟了。
周森終于明白為什麼飛劍不會被人奪走的原因了,原來,烏金短劍里面,有一個奇妙的陣法,熟悉那陣法之後,加入自己超能力的烙印,就成了烏金短劍真正的主人。可惜現在無法煉器,要不然,立刻就可以檢驗。
很多人,得到一些上古神兵利器而無法使用,就是因為無法參透劍中的奧妙,無法驅動神兵發揮出其本身的威力。
一直以來,烏金短劍對于周森來說就是一柄凡鐵,除了小巧好攜帶之外,並沒有其它的意義,因為,周森根本不會御劍飛行,更不知道,烏金短劍里面,還有一個奇妙的陣法。
讓周森欣慰的是,這烏金短劍只是普通的飛劍,里面所藏陣法並不復雜,只要達到了初級超能力者級別,就能夠領悟其中的奧妙。
晨曦射進房間,周森手中的烏金短劍一點一點的飛起,然後,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給人一種永恆的靜謐。
六姨九姨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一直以來,六姨和九姨都以為周森是超能力者,因為,周森不僅僅的斬殺了草原功術高手宇文史,還在千軍萬馬之前格殺了李公公的兩個超能力者。
原來,周森才進入初級超能力境界。
莫名的,六姨和九姨目光里面,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她們實在是無法想象,周森一個超能力者前期的凡人居然能夠在匈奴大草原上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更讓她們無法理解的是,周森居然屢次從功術之王夜蓉大師手中逃月兌。
夜蓉大師,那可是與武遠大將軍平起平坐的存在啊!
這個年輕人,總是能夠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驚天動地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能夠今天中午就攻陷星光城?
莫名的,六姨和九姨,升起了一絲期待。
面對這固若金湯的星光城,六姨和九姨絞盡腦汁的也無法相信,以他們數百人之力佔領這駐軍高達二萬,高手如雲的險峻城池。
六姨和九姨雖然不懂軍事,但是,長期居住宮中,每每有戰事,都會耳濡目染,對軍事常識還是略有所知,像攻陷星光城這樣的天險之地,至少要五十萬軍隊,而且,前提是星光城沒有援軍,己方不能斷了補給。
二百多人,攻陷星光城。
六姨和九姨不禁相視苦笑……
……
周森並不知道六姨和九姨他們的想法,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因為,他能夠駕馭飛劍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否能夠御劍飛行,但是,能夠駕馭飛劍,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其實,御劍飛行對于現在的周森來說並不重要,畢竟,其恐怖的速度,足以彌補無法御劍飛行的不足。周森不知道,修神者超能力的出現,才是劃里程碑,因為,在《無敵秘籍》的修神史上,從未曾有修神者能夠修煉到第二重明目之境就擁有超能力的先例。
周森的超能力與爐鼎之火合二為一。
周森,開了超能力者先河。
在《無敵秘籍》的七重境界之中,雄渾之境,明目之境,慧心之境這前三個境界,是沒有御劍飛行能力的,只有達到了山河之境,修煉者才能夠有御劍飛行的能力,而現在,周森打破了先例。
周森開始熟練超能力御劍。
在超能力的催動之下,烏金短劍先是在狹小的房間里面一點一點的移動,速度緩慢之際。
很快,周森就模索到了技巧。
通過明目之境里面的「慧心」,周森融會貫通了很多知識,很多技巧和知識,都可以用到御劍上面,譬如「速」的駕馭,還有高斯的計算能力和「力」的控制。
在六姨和九姨震撼的目光之下,那柄開始慢吞吞的烏金短劍變得風馳電掣起來,最後,直接化為了一道耀目的流光,在狹窄的房間里面如同閃電一般,驚心動魄,令人為之心悸……
現在,周森很想找個開闊的地方試一下御劍飛行,可惜,環境不允許。
熟練了一會烏金短劍之後,周森想到了黑檀神木劍。
黑檀神木劍可是周森的秘密武器,類似于核武器一般的存在,如果沒有黑檀神木劍,周森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周森召喚出黑檀神木劍,催動超能力。
讓周森遺憾的是,黑檀神木劍只是一支木劍,除了濃郁的黑暗之氣,里面什麼都沒有,超能力雖然能夠催動,但是,那是一種駕馭,無法讓黑檀神木劍認主。
現在,黑檀神木劍最大的弊端就是無法像飛劍那樣自行飛回來,譬如,昨天殺死那金腰帶神使之後,周森就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取回來。
如果黑檀神木劍能夠像烏金短劍一樣召喚自如,那麼,其殺傷力將倍增。
如果在黑檀神木劍里面設下陣法禁制呢?
毫無疑問,周森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因為,黑檀神木劍並不是金屬,它無法承受三味真火的淬煉,凡是一些神兵利器,都是人體的三味真火淬煉,其溫度之高,遠超普通的爐鼎之火,黑檀神木劍雖然乃是神兵,卻是木質,無法承受三味真火的淬煉……
……
就在周森異想天開的時候,表面平靜祥和的星光城暗流涌動。
近三百未來盟的成員開始馬不停蹄的四處散布謠言。
謠言的主要目標就是針對重帝神廟。
謠言的內容真真假假,令人人心惶惶。
其中,最具殺傷力的謠言就是,玄月神廟的神使和廟主為了取樂,專門誣陷一些漂亮的女人是女巫,而且,那些被活煮的女巫,壓根就沒有死亡,而是被關押在神廟,供那些神使晝夜宣婬。
另外一個謠言對重帝神廟的聲譽也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有人說,重帝神廟為了控制妖芯大陸的人類,故意把一些城市變成孤島,而且,還在每年的秋天故意安排尸妖攻擊人類聚居的城市,避免人類遷徙……
……
在這些謠言之中,人們最關心的是那九足銅鼎,因為,謠言非常直接的說了,那九足銅鼎里面有機關,根本煮不死人。
如果九足銅鼎真的煮不死人,那麼,其它的謠言也就能夠相互印證。
其它的謠言無法證實,那麼,九足銅鼎這個謠言,是很容易證實是真是假。
要證實那九足銅鼎是否能夠煮死人是很容易的,因為,為了方便,九足銅鼎就放在廣場附近的庫房,那間庫房,是專門為存放九足銅鼎所建造,煮人的油也存放在里面。
這個謠言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因為,在數千年的煮刑之中,從未曾有人看到從銅鼎里面撈出骨骸。
另外,使用銅鼎的時候,大多都是美貌女子,而那些男性巫師,都是燒死或者凌遲致死。
有人開始煽動居民去廣場查個究竟。
而最先被煽動的是那些失去了女兒的家屬,當得知自己的女兒或者妻子乃是被冤枉,家屬們一個個滿腔憤怒,隔壁街坊也是義憤填膺。
人類在星光城聚居了數千年,幾乎是每一個人都沾親帶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廣場上就聚集了數千人,四面八方,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朝廣場趕過來……
……
重帝神廟很快就獲得了信息,立刻派出了軍隊,但是,他們遲了一步,因為,那存放九足銅鼎的石屋大門被撬開了。
軍隊立刻封鎖了廣場,數十個黑衣神使也趕到了石屋,驅逐居民,場面一片混亂。
軍隊的強硬讓民眾越發懷疑,成千上萬的民眾鼓噪,一個個面紅耳赤,把那放九足銅鼎的石屋圍得水泄不通。
積累了數千年的暴虐之氣在星光城彌漫。
沒有人注意到,在星光城外,成千上萬的蜻蜓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在那些蜻蜓的後面,跟隨著不計其數的行尸走肉,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
周森靜靜的站在廣場的邊緣,六姨和九姨,跟隨在他的身後。看著廣場上人山人海,六姨和九姨有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看向周森背影的時候,目光之中,露出了敬畏之色。
這個年輕人,總是出其不意。
此時,已經到了巳時,再過不久,就到了午時。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六姨見周森似乎一點都不急,忍不住問道。
「還早。」
周森微微一笑,負手往著城牆之上,城牆之上的守兵都被調集到了廣場維持次序。
同時。
就在廣場上人越來越多的時候,重帝神廟里面,正在舉行緊急會議。
一個黑袍神使匆匆的跑了進來,對坐在首席的廟主施禮。
「情況怎麼樣?」廟主皺眉看了一眼黑袍神使,催問道。
「不妙,人越來越多了,在廣場上的人都超過了一萬,在廣場的外圍,還有很多居民被士兵隔絕在外面。」黑袍神使神色有些慌張。
「嗯。」
廟主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一臉坦然自若。
「廟主大人,屬下認為,還是盡快把那銅鼎銷毀才是上策,免得落下把柄。」一個金腰帶神使提議道。
「不行,那九足銅鼎,不僅僅是不能銷毀,還要保護。」廟主淡淡道。
「啊……保護!」金腰帶神使一臉愕然。
其實,不僅僅是金腰帶神使一臉愕然之色,其他的神使都是一臉迷惑。
「如果我們現在銷毀九足銅鼎,那無疑是欲蓋彌彰。如果銷毀,哪怕是我們度過了這次危機,那以後,我們將失去星光城居民的信任,所以,我們決不能銷毀九足銅鼎。」
「那怎麼辦?」一個銀腰帶神使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露出焦急之色,顯然,外面的形勢已經越來越危急了。
「怎麼辦?還能夠怎麼辦?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是的,殺光廣場所有的人,一個不留,我們不能縱容,絕對不能容忍他們挑戰我們的權威!」
看著廟主那一臉淡然的表情,一干神使背脊感到一陣發冷。
「既然他們要真相,那就給他們一個真相,立刻調集軍隊包圍廣場!」廟主赫然站了起來。
「是!」
星光城的最高指揮官熊廣德將軍接到了廟主的手諭︰把廣場上聚集的星光城居民殺光。
「殺光!」
熊廣德將軍拿著手諭,看著上面那殺機四溢的字跡,嘴皮煽動了一下。
那可是一萬多星光城居民啊!
「是的,將軍!」一個金腰帶神使斬釘截鐵的回答,一雙陰沉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熊廣德將軍。
「末將馬上就去辦。」
熊廣德看了一眼幾個神使,他很清楚,只要他稍微露出違逆,立刻就會遭到殘酷的打擊。
熊廣德將軍別任何都清楚神廟,神廟,是不會和任何人談條件,也不會允許任何反對的力量存在。
甲冑鮮明的星光城軍人開始聚集。
一股殺伐之氣在星光城的大街小巷彌漫。
就在星光城的士兵集合的時候,在星光城外,成千上萬的尸妖被那些翩翩起舞的蜻蜓帶到了星光城下。
此時的星光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尸妖,令人膽戰心驚。
妖芯大陸的人都知道,現在是秋季,乃是尸妖最活躍的時候,因為,此時的飛禽走獸,也是最肥碩的時候。
星光城的守軍,都注意著城內的騷動,根本沒有人注意城外聚集的行尸走肉。
在星光城外的一處密林之中,沈慧敏若縴縴和悅寧三人正眺望著遠方的星光城,在她們身邊,是無數的紙蜻蜓,那些蜻蜓正在一只一只的朝星光城飛去。
悅寧和若縴縴還在拼命地疊紙蜻蜓。
看著梳妝打扮得像仙女一般的沈慧敏無所事事,兩姐妹就恨不得把沈慧敏暴揍一頓,然後塞進爛泥里面。
從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兩姐妹就開始為悅寧梳頭發,穿上漂亮的衣服,還為她化妝。如果光只是穿穿衣服梳梳頭發也罷,最要命的是,沈慧敏居然讓她們疊紙蜻蜓,足足疊了數個時辰,沒有片刻休息,一雙白女敕的手都打起了血泡。
其實,紙蜻蜓極好折疊,一些畫滿丹書符的紙張早就裁剪好,只要橫折豎折,然後輕輕一壓就好,但是,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自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悅寧和若縴縴哪里吃得消。
「慧敏姐姐,我們還要疊多少?」悅寧哭喪著臉問道。
「反正沒事,多疊一點備用。」沈慧敏盯著遠方的蜻蜓,此時,那些蜻蜓已經離城牆越來越近了。
听到沈慧敏說是備用,兩姐妹立刻交換了一個眼色,本是麻利的手腳放慢了很多。
「慧敏姐姐,這些紙蜻蜓居然能飛,你好厲害哦!對了,這些紙蜻蜓有什麼用途嗎?」悅寧見沈慧敏的注意力在星光城,趁機問道。
「當然厲害,厲害的還在後面呢!」沈慧敏得意洋洋道。
「慧敏姐姐,你把那麼多的尸妖引到城牆下面干什麼?」
此時的星光城下,聚集的尸妖至少超過了十萬之眾,而且,還有不計其數的尸妖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
「它們現在都是我的士兵。」沈慧敏嘻嘻笑道。
「啊……你要用那些尸妖攻陷星光城?」若縴縴大驚失色,要知道,在星光城里面,可是生活著數十萬百姓。
「當然,難不成讓我一個人殺過去?」沈慧敏瞪了若縴縴一眼。
「不是……但是……那些老百姓怎麼辦?」
「沒事,山人自有妙計。好了,差不多到時間了,現在,讓你們看看本姑娘的厲害!」
沈慧敏突然擎起冰魄神劍,催動超能力,嘴里念念有詞。
「去!」
沈慧敏輕輕一喝,身邊數十只早就擺好的紙蜻蜓突然飛舞起來,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
這些紙蜻蜓和悅寧若縴縴折疊的紙蜻蜓不一樣,做工極為精致。
紙蜻蜓先是在沈慧敏身邊圍繞著飛了一個圈,然後,朝星光城飛了過去。
悅寧和若縴縴發現,這數十只紙蜻蜓與那些紙蜻蜓不一樣,飛行的速度極為,只是轉眼之間,已經在了數十丈之外,一路風馳電掣,向星光城飛去。
眼看著數十只紙蜻蜓飛離,沈慧敏長袖在地毯上一拂,那五顏六色堆積如山的紙蜻蜓瞬間被掃進了乾坤戒中。
悅寧和若縴縴被遠方的一幕奇景所吸引了。
只見那數十只紙蜻蜓飛向星光城的時候,那些帶領著尸妖靠近星光城的紙蜻蜓好像收到了某種信息一般,立刻加速向星光城飛了過去,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極為壯觀……
……
「它們要干什麼?」悅寧和若縴縴不知道沈慧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好奇的問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
轟轟轟轟……
沈慧敏話音未落,那些本就在城牆下面的紙蜻蜓居然撞上了星光城那雄偉險峻的城牆,一連串的爆炸聲吸引來了大量的尸妖涌向星光城。
「那些紙蜻蜓的威力也太小了吧,要想靠它們炸毀城牆,炸個十年八年也炸不垮啊!」
看著那些紙蜻蜓在城牆炸出的一些坑坑窪窪,本是一臉期待的悅寧一臉失望。
轟!
轟!
轟!
……
就在悅寧一臉失望的時候,那數十只精致的紙蜻蜓已經飛到了城牆下面,朝城牆發動自殺式的沖撞。
那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紙蜻蜓,居然發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
地動山搖。
山崩地裂。
悅寧和若縴縴感覺到大地在搖晃,兩人差點摔倒在地毯上。
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爆炸聲中,那高達數十丈的巍峨城牆居然像雪崩一般崩潰,那數噸的巨石如同積木一般緩緩掉落。
空間,在一瞬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時間,顯得格外的漫長。
轟隆隆……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之中,雪崩般的石塊以雷霆萬鈞之勢坍塌了下來,在星光城掀起了漫天的塵土,遮天蔽日,把整個星光城都籠罩其中,久久不散。
悅寧和若縴縴張大著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直沖雲霄的灰塵碎石,而就在兩人發呆之際,那沙塵平地席卷向外面的平原丘陵,仿佛那千軍萬馬在吶喊沖殺一般。
「怎麼樣?」眼見那滾滾的沙塵席卷而來,沈慧敏連忙催動超能力包裹住全身,避免發型被沙塵吹亂吹髒,這可是悅寧兩姐妹,花了很長時間才按照她的要求弄出來的,等會還有大用。
「厲害,厲害!」悅寧一臉煞白,嬌軀顫抖。
「厲害!」這一次,就是一向淡定的若縴縴也是不惜溢美之詞。
轟隆隆的坍塌聲音至少延續了半柱香的時候,而天空遮天蔽日的沙塵,也足足維持了半個時辰才被風吹散。
當那沙塵散開蕩開,悅寧和若縴縴再一次一臉呆滯。
眼前的一幕,讓她們背脊發冷,終身不會忘記。
只見那巍峨高聳的星光城,坍塌出了一條近百丈的城牆。
沈慧敏的丹書符把星光城城牆的基腳炸毀,高聳巍峨的城牆雪崩後,形成了一個亂石嶙峋的坡度,而坡度的頂端,則是沒有了城牆的星光城高原。
此時,整個星光城安靜得讓人窒息。
就在那天崩地裂的爆炸一瞬間,星光城里面的人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般亂成了一團,人們四處奔走,狼狽逃竄,一直到城牆坍塌的停止,人們才從驚駭之中驚醒過來。
「悅寧,你看!」若縴縴突然一臉驚懼之色。
「啊……」
悅寧發出一聲尖叫。
只見那星光城奔潰的地方,成千上萬的尸妖向上面爬去,黑壓壓如同潮水一般前僕後繼,而在周圍,四面八方的尸妖都向那星光城的缺口撲了過去。
秋季的尸妖處于躁動期,速度比平素快了一倍有余。
如果百頭千頭乃至萬頭尸妖都沒有什麼好怕的話,那麼,十萬頭以上的尸妖,那絕對是一場災難,而其中,不乏存在一些強大的尸妖,它們的動作更為敏捷快速。
如此龐大的尸妖潮,乃是沈慧敏的杰作。
為了讓大規模的尸妖聚集,一大清早,沈慧敏就沒有閑著,一直用紙蜻蜓不厭其煩的把妖尸嶺的尸妖往星光城的方向引誘,當星光城發生一連串的爆炸之後,尸妖受了刺激,越發大規模的聚集,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時候,星光城那缺口之外的尸妖已經有十萬之眾,形成了恐怖的尸潮,漫山遍野,極為壯觀……
……
「尸妖!」
「尸妖攻城了!」
星光城里面彌漫恐怖的氣息,人們驚慌失措,四處呼喊。
原本向廣場聚集的士兵們,開始自發朝那崩潰的缺口聚集,組織抵御。
士兵的職責就是保護星光城。
星光城的士兵,都受過殘酷的軍事訓練,千錘百煉,有著過硬的軍事素質,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開始自發組織抵御尸妖的進攻。
眼看著士兵朝那缺口蜂擁而去,熊廣德將軍朝身後幾個神使聳了聳肩,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
此時,形勢極為混亂,面對大規模的尸妖入侵和自發抵御尸妖的士兵,熊廣德將軍短時間很難獲得指揮權,當然,熊廣德將軍根本就不想執行屠殺居民的命令。
事實上,朝廣場集合的士兵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即將執行屠殺平民的任務。
而與此同時,廣場上的居民在驚慌失措之下已經亂成了一團,特別是在城牆被摧毀的時候,很多居民因為恐慌而奪路而逃,士兵們已經失去了對廣場的控制。
面對這混亂的大環境,神使們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居民四散奔走。
有人找丈夫。
有人找妻子。
有人找兒女。
有人找父母朋友。
在危險的時候,人們總是會想到自己最親的人,而這種尋找,越發造成了動蕩混亂。
井然有序的星光城失控了。
當然,未來盟功不可沒。
在混亂之中,未來盟不停的煽動和散布著各種各樣的流言,各種各樣的流言層出不窮,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越發令人惶惶。
一則流言引起了星光城居民的憤怒。
有人說,城牆是重帝神廟炸毀,為的是掩蓋一些丑惡行徑,暗流涌動,開始有人鼓噪煽動檢查那九足銅鼎。
守護在九足銅鼎周圍的神使已經無法抵擋瘋狂的人群。
那天崩地裂的爆炸讓居民們變得歇斯底里的狂暴,平素對神廟的不滿也在此時宣泄。
面對憤怒的人潮,神廟使者退縮了。
在神廟統治下的星光城,「建設成就」甚至稱得上「顯著」,表面看起來,人們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從這個意義上說,神廟不僅不該成為居民們被宣泄的目標,更應該成為居民們尊敬的對象。
事實上,就在周森散布留言前,神廟還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那只是表象!
以「人類保護神」自稱的神廟,幾千年里始終以暴力的方式統治他的「子民」。神廟裁判所隨時隨地讓異議者失蹤,巫師被絞死不停的在廣場上演,只要是反對神廟,軍隊被任意地用于鎮壓反對者時,民眾有樣學樣,暴戾之氣日開始日積月累。
在神廟眼中,人類城市就是他們的私產,一座城市絕大部分的收入,都被他投入到個人的神廟建設事業之中,神廟富裕了,城市居民卻當冤大頭。
神廟一意孤行,勞民傷財,視法律、制度、公正為無物,自然,培養出了一大批暴虐的居民。
在遇到不公的時候,人類往往會選擇用武力解決,哪怕是人類聚居地無法行使武力,很多人也會相約到城外進行格斗。
神廟崩潰于暴力蔓延,而令暴力以極為偶然的事件爆發,不是別人,正是神廟的決策者們。他們更迷戀于生殺予奪的權力快感。于是,終于,時候到了,這一切最後都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歸根結底,神廟崩潰在自己手中。
在歷史洪流中的一瞬,邏輯已經反復的證明︰你怎樣對待人民,人民就會怎樣對待你。
九足銅鼎被螞蟻一般的民眾抬了出來,油傾入了銅鼎,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面對狂暴的民眾,神廟的高手們無能為力,在成千上萬的居民面前,他們就像汪洋大海里面的一滴浪花,而此時,他們所依賴的軍隊,正在與尸妖浴血奮戰,根本無暇顧及到他們。
星光城的居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他們最弱小的都是人類戰士,其中狂戰士的數量也不少。
最重要的是,在那些居民之中,還混有未來盟的成員,他們的鼓噪和煽動讓居民們變成了一個個的火藥桶,而神廟,則成了宣泄的目標。
當九足銅鼎下熊熊的火焰升起的時候,廣場上出奇的安靜。
人們等待著揭開謊言的那一刻……
此時的星光城,顯得極為的詭異,那殘破的城牆之上,士兵們前僕後繼的擋住那些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來的尸妖,悍不畏死,不後退半步。而城內,成千上萬的百姓則是死死的盯在那銅鼎之上。
熊熊的大火越燒越旺。
銅鼎里面的油沸騰翻滾著,冒起騰騰的油煙。
幾個彪熊大漢找來了一頭小馬駒投入滾油之中。
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小馬被投入滾油之中後,居然奮力的往上跳,一雙前蹄居然搭上了銅鼎的邊緣,馬頭也冒出了銅鼎,沒有絲毫燙傷。
「騙子!」
「神使是騙子!」
「燒了神廟!」
「殺死神使!」
「……」
……
未來盟的成員趁機煽動,有人朝夾雜在人群之中的神使攻擊,有人牽頭之後,人們立刻群起而攻之。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廣場上的數十個神使就被斃命當場,而其中,居然有一個金腰帶神使。
面對憤怒的人群,神使的個人武力微不足道,而且,在人山人海之中,神使根本施展不開,因為,無論他們站在什麼地方,身邊的人都是敵人。
星光城的居民陷入了狂暴之中,人們無法接受信仰了一輩子的神廟居然是個巨大的騙局。
九足銅鼎的秘密被拆穿之後,星光城這個巨大的火藥桶被點燃了,人們胸腔中彌漫著憤怒,有一種摧毀一切破壞一切的瘋狂。
日積月累的暴虐之氣在此時此刻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在未來盟成員的唆使之下,一些曾經出現過巫師的家族開始朝重帝神廟進發,人越聚越多,浩浩蕩蕩,成千上萬,站在城牆之上,仿佛整個星光城的人都朝重帝神廟趕了過去,場面極為壯觀。
六姨和九姨站在周森的身後,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朝重帝神廟涌去,背脊不禁一陣發冷。
周森做到了。
他只是花了數個時辰,就讓統治了這片大陸數千年的神廟岌岌可危。
六姨和九姨知道,這只是星星之火,很快,整個妖芯大陸反對神廟的運動將會燎原,往日,那些不可一世的神使,都將成為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的憤怒民眾,站在窗口邊的廟主眼皮不停的跳。
「廟主,我們趕快走吧!」一個黑袍神使催促道。
「不!這里是本座的地盤,誰也奪不走!」
廟主轉身,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套放置整齊的衣冠。在神使的協助之下,廟主頭戴金冠,穿上了一件金色的袍服,手握一根瓖滿了玉石的黃金權杖,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無比的神聖莊嚴。
看著廟主那肅穆的動作和他手中代表權利的黃金權杖,莫名的,一群忐忑不安的神使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波瀾,最終,星光城還是會落在這個人的手中。
在廟主從容淡定之下,人心惶惶的重帝神廟恢復了平靜。
黑袍神使們把所有的蠟燭都點上,神廟里面金碧輝煌,神像莊嚴,神聖,肅穆,令人敬意油然而生。
當如同潮水一般的星光城百姓到了神廟的時候,廟主在數十個神使的簇擁之下,大步走到了神廟的台階之上,高高在上的廟主,俯視著下面成千上萬的星光城居民。
當盛裝的廟主出現在台階上的一瞬間,本是憤怒的人潮突然停住了腳步,在上面,是那萬人敬仰的廟主,而他手中的權杖,乃是象征著神廟的權利和地位。
在積威之下,百姓們畏縮不前。
一臉嚴肅的廟主嘴角泛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
這是他的城市,這是他的臣民,沒有人能夠挑戰他的權威,沒有!
廟主一雙深邃的眸子在人群之中掃視了一眼,就在那目光所及之處,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被其看穿五髒六腑的錯覺。廟主往前走了一步,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無上的威儀,令人莫名的升起拜服之心。
「各位……」
「殺死他!」廟主剛開口,人群之中,一個身材強橫的大漢赫然一聲咆哮。
「殺死他!」
「殺死他!」
立刻,有人呼應,先只是幾十個人大漢,隨後,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同時發出咆哮的呼喊聲,呼喊聲排山倒海,雄壯無比,令人熱血澎湃。
有人帶頭向神廟那恢弘雄偉的台階上沖了上去,立刻,千千萬萬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憤怒的咆哮聲直沖雲霄。
面對那憤怒的狂潮,廟主依然屹立不動,如同磐石一般,而此時,站在他身後的一群神使,已經悄悄的後退,當廟主回頭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居然孤零零的一個站在台階之上,昔日忠心耿耿的手下,早就不見了蹤影。
廟主那寵辱不驚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憤怒。
如果說他被星光城的居民背叛,他還能夠接受,畢竟,他們是奴隸,但是,他無法接受手下的背叛。
廟主永遠也無法理解,一個以欺騙和殘暴鎮壓來維持的宗教政權,一旦崩潰在即的時候,就不可能會有賣命的手下,畢竟,在以往的歲月,神使們本身也會因為利益的分配而埋下無數隱患,此時大廈將傾,自然是各奔東西。
「啊……」
廟主猛然一聲長嘯,金光閃閃的長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天空,風雲為之變色。
「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廟主屹立在台階之上,高舉手中的權杖,滔天的殺氣在身上四溢,他,就像遠古的魔神。
「神戰士!」
看著天空匯聚的烏雲和那浩蕩剛猛的殺氣,向台階上狂奔的星光城居民大駭。
神戰士。
妖芯大陸的最強者!
「殺死狗賊!」
有人發出咆哮的聲音,無數人呼應,此起彼伏的喊殺聲讓人熱血奔涌沸騰,狂熱的氣氛讓他們忘記了上面可是一個神戰士,一些進入了狂化狀態的星光城居民悍不畏死的朝廟主沖了過去,完全是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戰斗作風。
「殺!」
廟主手中的黃金權杖一掃,一股凌厲勁風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掃向台階之下,所過之處,殘肢斷臂在天空橫飛,內髒鮮血天空灑落,觸目驚心。
只是一個照面,就有無數的居民死于非命,其中,有著無數狂戰士級別的居民。
濃烈的血腥氣就像是狂化戰士的催化劑,內心的暴虐在此時畢露無疑。
在妖芯大陸,妖芯就是能量之源,在妖芯大陸的每一個居民身上,都流淌著狂暴的血液。
面對廟主那恐怖的殺人手段,星光城的老百姓並沒有退縮,一雙雙眼楮之中閃爍著瘋狂殺戮的光芒,人們悍不畏死,前僕後繼的朝廟主撲過去。
一個一個的居民倒下,一個一個的居民跟上,就像飛蛾撲火一般。
面對悍不畏死的沖鋒,廟主也殺紅眼了,手中的權杖散發出滔天的凶厲之氣,而那凶厲之氣,又化為無堅不摧的殺伐之氣,這氣,在他的催動之下,無往而不利,所向披靡,每一次攻擊,都會讓無數的居民死于非命。
廟主知道,他哪怕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殺盡所有的百姓,但是,他很清楚,這是一個心理較量的過程,只要他能夠遏制住第一波攻擊,後面的居民就會產生畏懼之心。
只要居民被害怕了,那麼,他的那些手下就有可能回來。
如果廟主退後,陷入狂暴之中的居民立刻就會一鼓作氣把重帝神廟蕩為平地。
堅持!
堅持就是勝利!
廟主就像一台冷酷無情,只知道殺戮的機器,在他的前面的台階之下,尸體已經堆積如山,鮮血把台階染成了深褐色,觸目驚心。
攻擊依然凶猛,但是,後面的居民目光之中,明顯露出了怯意。
神戰士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普通狂戰士在神戰士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廟主嘴角,一絲獰笑稍縱即逝,現在,他的體力雖然有些透支,但是,他開始逐步奪回了主動權,只要再堅持一會兒,他就能夠逆轉形勢,到時候,將是他大開殺戒的時候,所有背叛他的人,都將送上斷頭台,他要用血淋淋的殺戮來告訴每一個人背叛他的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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