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廢掉克萊!」老惡棍掃了一眼11號倉之後,附耳對周森道。
「如何廢?」周森心神一震,旋即大喜,他正愁沒有辦法關禁閉,如果能夠廢掉克萊,不僅僅是立威,還可以關禁閉,可謂是一舉兩得。
「我動手,老大幫我按住他的腿就可以了。」
「好,什麼時候動手?」周森點頭。
「現在。」
「現在?!」周森心髒一陣瘋狂的跳動著,他沒有想到老惡棍居然如此當機立斷。此時此刻,周森發現,老惡棍身上有很多優點值得學習。
「再不動手,他們就要翻倉了。」老惡棍一臉獰笑。
「先發制人!」周森點了點頭。
果然是生姜是老的辣。
這幾天對于周森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11號倉的犯人們疏遠他,自己逐漸被邊緣化,而他縱有千般想法也無法實施,現在,老惡棍回來還不到十分鐘,就提出了解決方案。
「我去上個洗手間,回來我上床的時候,你就沖上去按住他的雙腿,記住,你現在力量不夠,要傾盡全力,要不然……你我下半輩子就要在廁所里面度過了。」老惡棍壓低聲音道。
「明白。」
「讓開!」老惡棍一臉凶神惡煞的跳下床,一腳踢開坐在地上的犯人,然後,大步走向廁所,在廁所門口,他停下腳步,一臉戲謔的表情看著那整天刷廁所的犯人,而犯人則是一臉仇恨的盯著他。
「小伙子,火氣別太大,要想翻倉,可沒有那麼容易,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老惡棍嘿嘿冷笑道。
「走著瞧!」犯人雙拳緊握,拼命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等著!」
老惡棍嘿嘿奸笑著走進廁所,重重的關上了門。
兩分鐘後,老惡棍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在一群犯人中間走過。周森看到,那些犯人臉上都是不安之色,很顯然,他們有點弄不清楚狀況,不敢輕舉妄動。
周森也偷偷觀察著克萊,他發現,克萊也被老惡棍弄得有點茫然了。
隨著老惡棍走到二鋪,周森越來越緊張,因為,馬上就要動手了。好在的是,11號倉的犯人們注意力都放在老惡棍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一臉緊張的周森,要不然,計劃還沒有開始就暴露了。
動手!
就在老惡棍爬上床的一瞬間,周森猛然撲向躺在床上的克萊,兩人之間隔著老惡棍的床鋪,而此時,克萊正注意著老惡棍,眼看周森撲過來,嚇了一跳,猛然一腳踹向周森的胸口,周森感覺自己被重型懸浮車撞上的一幕再次重演,整個身體居然凌空飛起重重了撞在了自己床頭的牆壁上。
與此同時。
正爬床的老惡棍則是直接踩著下鋪移到了克萊的床邊,手中的一道綠色的光芒狠狠的刺入了克萊的胳膊。
「啊……」克萊發出一聲慘叫,一拳擊在老惡棍的臉上,老惡棍臉上立刻皮開肉綻,鮮血披面。
「老大,快!」
老惡棍挨了一拳頭,身體後仰,但他一手緊緊的抓住克萊床鋪的護欄並沒有掉下去,而另外一只手則是一下一下的在克萊的胳膊和腿上猛刺。
周森反應了過來,又撲了過去。
「轟隆!」
周森剛撲在克萊身上,被老惡棍刺得連連慘叫的克萊如同蠻牛一般在狹窄的床上翻滾,三人居然同時從第二層床鋪上滾落下來,周圍的犯人紛紛躲避。
三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克萊雖然是以一敵二,但其身強體壯,明顯的佔據了上風,而殺紅眼的老惡棍手中的武器已經不局限于攻擊克萊的胳膊和腿了,開始在胡亂的刺了起來,周圍原本蠢蠢欲動的犯人見老惡棍狂刺,紛紛回避,免得殃及池魚。現在局勢並不明朗,犯人們都不敢貿然出手。
「啊……」
戰斗在一聲慘叫聲中戛然而止。
只見克萊雙手捂住脖子掙扎著站起來,雙手的指縫里面鮮血像堵不住的水管 射出來,按都按不住。很顯然,克萊被刺中的脖子上的大動脈。
「叫醫生……快叫醫生……醫生……」
克萊搖搖晃晃的沖到鐵欄桿,嘴里發出如同公鴨一般的鳴叫聲,而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在身再流在地上,整個11號倉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老惡棍的體力似乎也耗盡了,癱坐在地上,一臉血污,在他垂落在地上的手邊,是他的武器——一把磨尖的綠色牙刷。
周森也是一臉慘白的癱軟在地上,渾身浴血。
在剛才的混戰之中,周森也被老惡棍刺中了腰部,鮮血正在咕嚕嚕的往外面冒。
「老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老惡棍咧嘴直笑,滿嘴血污,門牙也掉了兩顆,顯得有些滑稽。
「我知道。」
周森捂住傷口點頭,微微閉上眼楮,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短暫的二十多年就這麼過去了,原本,他以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是幸福愜意,就像他的養父養母一樣名利雙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莫名其妙的送進監獄,早早了結一生。
現在,他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因為,他已經撐不下去了。
周森的意識開始模糊,恍惚之間,他看到鐵門被打開,大批全副武裝的獄警沖了進來,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他迷迷糊糊的看著醫生檢查克萊,然後,把克萊裝進了黑色的尸袋抬走,同時,有醫生檢查他,他昏迷了過去……
……
周森醒來了。
白色的燈光。
白色的床單。
如同繁星閃爍的儀器提示燈。
周森看到了熟悉的背影——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
自己沒有死。
周森想動,他發現,自己四肢都被控制在病床上,根本就無法動彈。
「感覺怎麼樣?」女醫生轉身發現周森已經醒來,眼神里面一絲嫌惡之色稍縱即逝。
「還好。」周森扭動了一軀,他感覺到了女醫生的嫌惡,因為,這一次女醫生沒有戴口罩。露出了一張姣好的面容。
「你是如何認識秦歌的?」
「誰是秦歌……那個女獄警?」周森立刻反應了過來。
「你不認識她?」女醫生驚訝的看著周森。
「我失憶了。對了,另外兩個斗毆的囚犯怎麼樣了?」周森岔開話題。現在,周森只能再次祭出失憶法寶應付面前的女醫生,畢竟,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偽裝失憶要比編造謊言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