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和那些少年聊天你沒有看到?」周森反問奧琳。
「看到了,但你沒有問路線……」奧琳有點委屈。
「問路有很多種方式,譬如,我們去眾神之巔,我不會問細節,我只需要搞清楚方向,然後知道幾個標志性建築物,或者是大的自然景觀等等就可以了。」周森想到了三公主這個女司機,三公主就是一個路痴,且沒有方向感,你讓她開車記路,同一個地方去一百次她都不一定記得路線。
女司機,是五大星域最恐怖的存在,哪怕是五大星域自動駕駛已經完全成熟的今天,女司機也能搞出一些千奇百怪的車禍……
……
馬上要天黑了。
這座城市實在是太大了,兩人整整走了一天還在城市之中。
當然,兩人並不是走的直線距離,實際上,兩人一直在繞路,因為,經常街道旁邊的建築物坍塌而導致道路堵塞,加上密布的植物藤蔓,讓兩人不得不繞道,行走速度非常緩慢。
兩人在城區中行走著,終于,繞過了一片荊棘灌木叢,到達了一條相對比較干淨的街道。
「看樣子,這舊都以前非常繁華,也不知道當年他們的空間科學發展到了什麼地步。」周森駐足在一棟後現代風格的大樓前面,在大樓的殘破不堪的牆體上,歪歪斜斜掛著幾個字,依稀可見「科技大樓」的字樣。
「周先生,我很好奇,這里的語言文字為何和五大星域一樣?」奧琳問道。
「不知道,大概都是古地球發源出來的文明吧。」周森搖頭。
「難道古地球是所有宇宙人類文明的發源地?」
「這個科學界還沒有給出定論,因為,古地球文明之前還有文明存在,而在爆發星際大航海時代以來,人類在宇宙之中已經發現了很多文明遺址,其中有些遺址與古地球文明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地球是否為人類文明唯一發源地有待商榷……呃,不聊這些,還是聊聊這顆星球吧,我在想,如果要恢復這顆星球往昔的科技水平不知道要多久。」周森最後看了一眼那殘破不堪的科技大樓嘆息。
「你覺得要多久?」奧琳身為一個合格的記者,更多的是引導采訪對象說話。
「如果能夠開通五大星域的航線,最多十年就能夠恢復,如果五大星域的投資公司介入,可能所需時間更短。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這顆星球的宇宙坐標,也就是說,我們無法把這顆星球納入五大星域的經濟圈,在這種情況之下,恢復的時間就變得不可預測。當然,我們朝好的一方面想,如果羊族民間保存了很多科技資料的話,那麼,恢復起來也很快,大概二十年到五十年之間就可以恢復。」
「應該需要前提條件吧?」奧琳問道。
「當然需要前提條件,譬如,羊族人殺光獵頭族人,銷毀所有與死神有關的教派以及教堂之類的,然後,歷經磨難的羊族人齊心協力搞經濟建設發展,堅決不內斗。」
「希望他們打敗獵頭族的人。」奧琳道。
「打敗沒意義,必須要趕盡殺絕。」周森搖頭。
「真的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癌癥和人類什麼時候和平共處過?」周森淡淡道。
「……」
「女人最可怕的不是開車,而是吃飽後愛心泛濫,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感恩的。我告訴你吧,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懂的感恩的,譬如獵頭族,羊族對他們夠好了,但他們從來不會心懷感激,而是得寸進尺。另外,羊族人對獵頭族好,獵頭族不會感謝羊族,而是感謝死神,因為,他們有獨特的邏輯,認為羊族的善良忍讓是死神安排的。」
「這邏輯太操蛋了。」奧琳都忍不住口吐芬芳。
「其實,很多信徒都是這樣的,把別人的幫助和無私奉獻都歸于神靈的恩賜,感謝神而不感謝同類的幫助。譬如,有些人,你給他食物或者錢,他立馬雙手合十感謝上帝感謝主之類的,這tm就是耍流氓明明是同類幫了你,你憑什麼感謝神靈?」周森忍不住詛罵道。
「也難怪神靈喜歡死亡之地這樣的地方,什麼也不干,卻可以收獲信仰之力。」現在,奧琳對信仰之力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周森就是一個神靈,而且還一直享受著她貢獻的信仰之力。
「就是因為有這些垃圾存在,所以,神靈變得越來越懶了……咦,天黑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過夜。」周森抬頭看了一眼被晚霞染紅的天空。
「嗯。」
……
兩人沿著這條相對還算干淨的街道找到了一個商場模樣的建築物。
這是商場無疑了。
當兩人沿著台階走進建築物,便看到了很多已經打破了的櫥窗,櫥窗里面橫七豎八躺著很多千瘡百孔的模特兒。
滿地都是垃圾。
垃圾里面有很多生活用品,譬如依稀可辨的鞋子衣服等等。
很顯然,冉小敏他們身上的現代衣服就是從這些地方找到的。
「這座城市曾經經歷過一次大屠殺!」周森心情沉重。
「為何這麼說?」
「你看那些櫥窗都是暴力破壞,而且,很多物品都很完整,這說明,並不是商家放棄,而是遇到了不可抗因素拋棄了這里,當然,大概率是被殺死了……看看左邊垃圾堆,那是一塊人類股骨,還有半邊頭骨,它被野獸咬過,已經不完整了,這說明,這座城市曾經像地獄一般,連尸體都沒有人收。」
「應該都是獵頭族干的。」
「只有他們才干的出這種事情。」周森目光之中露出凶厲之氣。
果然是商場。
因為在室內,商場形貌相對保存還算好,不過,很多看似完好的物品輕輕一踫就化為齏粉。
一百五十年,對于人類來說,這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而人類絕大部分的商品保質期大多在十年左右,要想撐過一百五十年需要苛刻的保管條件,譬如干燥通風不與空氣接觸等等。
兩人找了一個干淨有窗的房間過夜。
房間里面有灰燼,應該是之前有人在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