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行為藝術！
眼看著周森在人群之中左右沖殺，奧琳一陣失神，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很難想象殺人也會這麼好看，仿佛是在跳舞，仿佛是在展示行為藝術。
周森的刀就像音符一般在人群之中跳躍。
奧林壓根就沒有想到，周森現在已經把自己帶入到了游戲角色之中，而周森以往在玩游戲的時候習慣了听音樂，現在，他在搏殺之中，下意識的按照音律起伏而舞動。
戰斗結束了。
周森發現自己面前已經沒有了人影才停下殺戮，當他停下殺戮之後，整個人都石化了，因為，在他周圍到處都是倒斃的獵頭族人尸體。
戰斗結束了，而周森根本就沒有殺戮的感覺，他只是有種玩了一局游戲的感覺，而且，是意猶未盡的感覺。
游戲。
周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難道自己的骨子里面真的嗜殺嗎？
其實，從在莫干監獄的時候開始，周森就陷入迷茫之中，因為，他在參加犯人挑戰賽殺人的時候，總會產生一種愉悅的感覺，甚至于，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
周森抬起唐刀，唐刀的刀鋒上面掛著幾滴鮮血，鮮血在陽光照射之下散發出妖異的光芒，當他稍微傾斜刀身，那血珠便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跌落地上。
好刀！
這是一把好刀，一把不沾血的利器。
周森感應到了唐刀傳遞出來的愉悅感。
難道自己骨子里面真的是一個嗜血的人？周森把唐刀緩緩插入刀鞘，唐刀的反應讓他產生了莫名的壓力。
很顯然，唐刀認主了。
現在，他是唐刀的主人！
一把經歷過無數征戰的凶器認自己為主人，這說明，自己符合凶器認主的要求。
如果是以前，周森或許會很高興，但是，現在他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迷失在殺戮的快感之中不能自拔，他並不像成為一個殺人魔王。
周森雖然被冒名頂替成為了悍匪周森，但是，他內心伸出依然排斥這個身份，如果說他認同，那也只是在生命有危險的時候才利用這個身份求生，在他骨子里面，他依然堅持自己是科學家周森，哪怕他永遠也無法拿回自己的身份……
……
「你想什麼？」奧琳看了一眼正在打掃戰場的羊族人，轉身對魂不守舍的周森問道。
「我……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周森微微閉上眼楮，半晌之後睜開眼楮對奧琳問道。
「非常好，我一直想開槍支援你，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支援。」奧琳朝周森豎起大拇指。
「哦……」周森收到了奧琳貢獻的一大波信仰之力。其實，剛才一戰，讓周森收割了大量精純的信仰之力，因為，陳伯延目睹了周森的戰斗力後，對他的崇拜又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戰斗的時候是不是很快樂？」奧琳盯著周森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奧琳一愣。
「你戰斗的時候，我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感覺你好像是在跟著某種神秘的音樂節奏在走，我有時候都忍不住想隨著你的節奏起舞。」
「咳咳……奧琳，我問你一個問題，假設，你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算了……沒事……」周森停住，因為，他明白，奧琳並不能夠為她提供幫助，她雖然是一個知名記者，但是，她的權限非常有限，讓她知道真像只是徒增煩惱。
奧琳沒有追問，她能夠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心事重重。
他在想什麼？
奧琳一直想深入到周森的內心世界，但是，她總感覺自己越是了解對方，越是發現對方深不可測。
當然，最讓奧琳無法理解的時候，周森總是會表現出兩種性格，一種是殺伐果斷，一種是悲天憫人。
人格分裂癥？
奧琳不知道，周森的確是在兩種人格之間交替，這種交替並不是他擁有雙重人格，而是被迫接受悍匪周森這個身份。
周森無法擺月兌悍匪周森這個身份，但他內心世界又會潛意識的排斥，甚至于，他會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迷失，而這種提醒導致他呈現了兩種人格……
……
戰場打掃完畢。
十三個羊族人對四十三個獵頭組人，羊族人只有一個輕傷，而獵頭族人則是全軍覆沒，這輝煌的戰績極大的鼓舞了陳伯延他們。
與此同時，羊族人對周森的崇拜也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周森一個人就殺死了十七個獵頭族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是一刀致命，毫不拖泥帶水。
打掃完戰場之後，眾人上路。
陳伯延一群羊族人感受到了周森的情緒不對，一個個也不敢出聲，只是默默的跟隨在他的身後向如東鎮前進。
氣氛有些壓抑。
「你不想殺人？」奧琳突然福至心靈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周森一愣，他只是覺得不對，但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直覺。」
「直覺……」
「你把唐刀插入刀鞘的時候，並沒有拔出唐刀時候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我看過一部全息電影，電影里面提到，拔刀與收刀，都會體現出一種內在的精神氣質，這就類似于將軍發兵百萬和戰勝後班師回朝，一個是殺氣騰騰，一個是榮歸故里，都是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或許是吧……」
「周先生，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肩負的責任，因為，你的一舉一動都將影響到他們的士氣。」奧琳一臉嚴肅道。
周森心神一震，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果然，陳伯延他們臉上的表情顯得沉重，不似之前那般豪情萬丈。
很顯然，自己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了羊族人的士氣。
「各位，你們剛才的表現非常優秀，這說明，羊族人只要齊心協力，一樣可以輕輕松松大敗獵頭族人，而獵頭族人，也並非大家想象的那麼可怕，他們也是人，他們也貪生怕死！今天的功績，我為大家記著，以後，大夏王朝建國，我將會為各位論功行賞！」周森轉身對著陳伯延一行人道。
「謝大人！」
眾人轟然回應，原本低落的情緒一下變得熱血沸騰。
建立大夏王朝，是何等榮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