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話的時候讓季東青安裝了一個軟件叫skype,季東青趕忙回到電腦跟前,按照對方的指導安裝了一個軟件。
「嘟嘟……」
「hello呀,季老板,看看我們現在好不好?」
「小白你好……阿姨好!」
視頻是小白用筆記本發過來的,看得出小白在國外也不老實,畫面中白鶴的母親現在氣色很是不錯,與在哈醫大的時候氣色好了很多。
畫面中還有好多都是華人面孔,貌似這是一個專門為華人準備的門診室。
「等我們回去給你帶好東西哈,這邊的鮭魚肉可以吃生的,可好吃了,還有你會喜歡這邊的,這邊有好多報廢車,很便宜的,我正在考慮怎麼給你弄回去呢,你不是喜歡汽車麼……」
小白讓季東青看了一下自己的母親,然後就挪開攝像頭,季東青略顯惋惜,接著兩人天南海北聊了一堆,小白才戀戀不舍的掛斷電話。
沒了小白,季東青的收入直線下降。
在修配廠盡管每個月也有幾千塊錢的可觀收入,跟刷幣和私服相比不可同同日而語。
「東青哥,老李回來了,你小心點!」
季東青再次回到修配廠,三炮神秘的說道,季東青假裝兩人抽煙,給三炮點了一根,自己也叼著煙走近修配廠。
馬上下班了,季東青也開始準備考試,這邊要跟老李打聲招呼。
「李師傅,我這幾天要考試了,這邊您多照顧照顧!」
給李永和也點了一一根煙,季東青笑呵呵的說道。
「啊,東青,你別著急走,一會咱倆喝點,這幾天得回你的照顧,不然改車我自己做不來,我認識一家店還不錯!」
經歷了這次丟生意事件,季東青身上稜角少了很多,跟李永和也不那麼沖了,李永和知道這是季東青給自己面子。
馬上一年要結束了,李永和也想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
季東青沒有反對,下班後兩人找了一家燒烤師傅是新¥疆人的燒烤店,季東青要了毛肚和小串,李永和要了一個卡台。
左右看一下沒有認識人,李永和這才開口。
「東青,咱倆走一口,以前有啥沖突都在酒里了,別介意!」
「沒說的李師傅,你我都是手藝人,萬事都在酒里了!」
季東青直接一口干掉了啤酒,李永和吃了一口串。
「東青,你這孩子特別像我年輕時候,憑借手藝吃飯,做事憑借自己良心,但是東青,作為你叔叔輩我得提醒你一句,萬事不一定我們非得善良,人入社會,節操路人!」
李永和壓低聲音在季東青耳邊小聲說道,季東青微微一愣,相處好幾個月了,對方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說這個,季東青想了一下。
「老板,給我拿一瓶汾酒,要真的哈!」
周圍這些小店,季東青幾乎都吃遍了,打聲招呼老板就知道該拿什麼酒,對方答應一聲到跟前的名煙名酒去了,不多時拿回來一瓶白酒。
李永和也愛喝白酒,季東青雖然話少,但是事情做完就代表了態度,李永和心中一陣高興,尤其看到季東青給自己倒酒。
「東青,很多時候人不狠站不穩!我在這干了十來年了,本來我跟你一個想法,老魏他媽的一毛錢工資都沒給我漲!我急眼了,回家呆了三個月,後來求我去了!我回來每個月是給我一萬,不然我不干!咱們爺倆沒旁人,說實話你比我強了,但是你工資比我低太多了!」
「咱們爺們憑手藝吃飯,你要跟這兩個犢子要!你什麼時候要工資我就說我病了,咱們爺們商量好了,你從老板那要錢又不是從我口袋要錢,多拿出一分咱們喝酒吃菜都香!」
「上次你出事,爺們還得說你一句!以後你修車一定要本著一點,客戶要什麼你干什麼!他不是要換變速箱麼,你就給他整個換,千萬別自作主張修!現在的人不值得可憐,你如果直接給他換了變速箱會有後來的事情麼?人家拿捏住了你的脾氣和性格,懂麼?」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那麼善良不拿捏你,拿捏誰?」
李永和喝了一口汾酒,心中別提多美,尤其這個味道意味著這瓶酒是真的!
季東青雖然不太喜歡老李的性格,但是听到對方這麼說,季東青也頓悟了。
想想一路走來,從鄭昌永到德標,沒有一個人不是在利用自己的性格算計自己,當然也包括劉銘和周邊人。
劉銘背地里刷幣,從自己那里截留金幣!這件事對方認準了自己不會計較,實際上就是在拿捏自己。
二峰,寢室里面的一三五,德標和張文平,也包括黃德和老魏,哪一個不是在利用自己性格里面的善良。
看得出,老李早就看出來了。
現在提醒自己,並不是因為對方多麼善良,而是對方有意和自己聯合,避免自己暗中使壞,說的更加明白一點,避免自己這個善良的性格被老魏或者黃德利用,然後傷害李永和。
這是對方的目的不假,同時對方也算是幫了自己,指出了自己的弱點。
有道是,一旦一個人彌補了自己性格里面的弱點,那麼就相當于武學奇才打通了任督二脈,季東青感覺自己已經快了。
「李師傅,大恩不言謝,回頭我給您拿點家里的特產,老板,再給我拿兩瓶汾酒!」
再次給李永和倒了一杯酒,李永和喜笑顏開,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最起碼季東青不會主動傷害自己。
吃過飯,季東青給李永和找了個袋子把汾酒裝好,自己並未回宿舍,而是直接回了和平小區的房子。
哈爾濱的暖氣現在燒的滾熱,季東青打開南北兩扇窗,直到屋子里那股味道放光,季東青這才關上窗子。
幾乎是穿著短袖,季東青燒了一壺水,坐在窗前望著遠處學校的燈火輝煌,空中開始飄散雪花。
「下雪了!」
打開窗戶,季東青腦海中出現自己趕來這座城市第一個寒家,漫天飄雪中,所有南方同學一樣興奮的手舞足蹈,自己也一樣開心,那時候對生活充滿了幻想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