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工作狂,當初家人看不起我,我就另起爐灶把事業做到現在這樣,但是又有什麼用?人沒有健康什麼都沒有了,兄弟,信我的話,你的底子不錯,不要繼續作了!」
柳治說道這些的時候臉色有些難堪,季東青趕忙拍打對方的後背,好一會柳治才擺擺手。
「沒事,老毛病就這樣了!不一定哪一天的事情,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的第四個老婆什麼樣?」
柳治說道自己的第四個老婆時候臉上反倒生起輕松,季東青臉上也生起男人才懂得笑容。
「暫時你見不到,她是我遇到過最好的女孩,最起碼有底線,懂進退,我不叫她從來不出現!將來我如果真的有一天來不及交代後事就走了,哥哥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幫我照顧一下老四!虧欠她的我會留下,其余的你來料理,給她找個好人家也好,還是你繼續安置她都行,千萬別讓她流落街頭,那是個好姑娘,我虧欠她!」
季東青嘴上雖然答應,但是心里卻仍舊鄙夷,暗道尼瑪給人家當小三和二女乃能夠是什麼好貨?還不是沖著你的錢來的?
幾天後谷韻來了,是曲穎帶來的。
季東青都納悶了,曲穎一次都沒見過谷韻怎麼就能夠認識?!
「小舅,你空間的所有照片我都看了,還有你朋友的空間我也看了,還有你的新聞我也看了!在大連你們徒步大會的時候距離那麼近,而且我小舅媽還坐在你的大腿上,我如果再猜不出來……人家也是過來人喲……」
「小點聲,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矜持點!」
谷韻幫季東青收拾東西,曲穎那邊翹著下巴各種炫耀,隔壁床的柳治憋著笑,心道這一家的親情真是濃厚。
「沒事啦,弄不好曲穎生孩子比我們還要早,而且人家弄不好比你的經驗都多!」
「就是,小舅,你可別忘了我是護士,什麼不了解……」
「拉倒,你小丫頭片子再胡 我回家告訴你女乃……」
「我也告訴我女乃女乃說你有對象都不吱聲,害得她天天犯愁,看看我女乃女乃收拾誰?」
「你贏了,走,出去瀟灑一下,去換衣服吧!」
本來沒幾天就出院了,季東青狀況現在不錯,和谷韻到外面吃個飯,本來想要叫柳治,對方的狀況還是算了。
季東青極盡揮灑青春一天,第二天上午送走了戀戀不舍離開的谷韻,季東青頂著巨大的黑眼圈坐著曲穎的車返回醫院。
趕到病房就見到幾個護士把柳治抬出來。
「咋回事?」
「昨晚就死了!」
「啥?」
季東青眼楮幾乎瞪圓了,伸手掀開柳治頭上的白布,心里咯 一下。
「他家人呢?你們打電話了麼?」
「昨晚就打了,三個女的來的,見到人死了馬上就走了,然後我們又給他們家里打電話,結果沒人來,只能送太平間了,讓一讓!」
因為季東青是這種特護病房的,護士這才耐心說了兩句,不然根本懶得搭理,季東青愣在那里好久,直到曲穎拉著季東青的手晃了晃,季東青這才走進屋子坐在病床上。
「小舅,別擔心,醫院的每一個病房里都死過人,我都習慣了,你如果不習慣我就給你換一個房間,等下我讓人來收拾一下……」
曲穎說話的時候幾個護工已經來把柳治的床鋪抬走了,屋子內各種空氣清新,接著又把全部窗戶打開……嫻熟的動作就跟街上的環衛工人差不多。
在這個大醫院,每一條生命就跟地上的落葉一樣,落了就落了,根本沒人在乎。
「我想抽煙!」
「你等會我給你看著哈……」
曲穎這幾天已經和醫院那邊申請調來這里,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下,曲穎指了一下衛生間,屋子的窗戶全部打開。
季東青單手夾著香煙,只抽了一口,隔著門玻璃目光呆呆地望著柳治的床鋪,直到香煙燒手季東青才丟掉。
接下來幾天時間里,季東青就是那樣望著柳治的床鋪,因為曲穎的關系,在季東青出院之前這個床鋪都是空著。
季東青第一次感受到害怕,或者是感覺到悲涼,這是一種特備復雜的情緒,季東青形容不上來,但是季東青就是感覺非常不舒服。
五天後,一直到季東青出院這才終于在大廳里見到柳雨涵匆匆趕來。
「季……」
「你哥在太平間第一零六號,開追悼會叫我一聲!」
路過柳雨涵,季東青沒有做絲毫的停留,心里升起嚴重的鄙夷,甚至是鄙視加上蔑視。
死者為大,親哥哥在醫院里死了,五天後家里才出現一個人。
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世界?這難道就是骨肉親情?
再想想那三個女人,季東青從曲穎的口中已經了解到,這三個人回去爭奪柳治的財產五了,和柳治的原配打得不可開交,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那叫一個慘烈。
在哈爾濱的富豪圈,現在已經傳遍了,柳家丟人丟到家了。
至于柳治拜托季東青照看的老四,季東青到現在也沒見到,現在回憶柳治的話,季東青反倒是對這個老四生起敬意。
最起碼不是那麼貪婪,跟那四個戲精一樣,人前你依我濃,人後直接殺人誅心,直奔主題。
季東青不是沒想過幫助柳治安排一下後事,但是對方有一票家人,現在後面牽涉到多少事情季東青並不知道,最終只能作罷。
人入社會,節操路人這句話一點沒錯。
季東青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江湖氣還能夠保持多久,見識到的悲歡離合越多,季東青心里的那些良知開始變得比重越少,季東青十分擔心有一天這僅存的一點東西也消失了。
「滴滴……」
季東青正想上車,停車場一輛黑車停下,車上下來兩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曲穎心里一驚攔在季東青前面。
「不要緊張女士,我們是柳治先生的委托律師,有東西要交給季先生!」
帶著眼鏡的男子拍了拍手包,然後指了一下自己的保姆車,季東青示意曲穎先上自己的車,然後跟著律師上了對方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