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倒是出乎我預料之外,範閑的字真的如此之差,令郭學士如此難以忍受!」二皇子好奇看向一邊的範閑,他還真的是不知道範閑的字跡居然如此的丑,按理說才華橫溢之人都有一手好書法,比如自己眼前的郭保坤就寫的一手好字,字體蒼勁有力卻又充滿了靈動,即使是慶帝都非常喜歡郭保坤的字,多次讓郭保坤書寫旨意,沒想到範閑卻打破了這個慣例。
「有啥好看的,難道我就不能有一項不擅長的事情嗎!」範閑翻了個白眼,雖然知道自己的書法實在是拿不出手,但畢竟沒有人當著他的面提起過。其實這事實在也是怨不得他,他前世用鋼筆和中性筆寫字,寫的還是不錯的,但是此世換成了毛筆寫字,自己又從小沒有入過學,只是跟著老師費介和五竹叔學習毒藥和武學,從未專門練習過書法,所以寫的和狗爬一樣也就不難理解了。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可以理解!」二皇子連忙安慰著範閑,沒有在範閑的心口捅刀子。
「我倒是沒有想到二皇子居然和靖王府走的如此近,居然可以隨意在其後院來往。」郭保坤也沒有在刺激範閑,反而是開始挑起了二皇子的神經。
「靖王乃是我的叔叔,做佷子的來叔叔府上游玩應該也算不上什麼吧!」二皇子看著郭保坤狡辯道。
「而且我此次來就是怕不便,所以才會待在後院,只有弘成知道我的到來,為的就是避免大家產生這種誤會,認為我結交靖王。」二皇子繼續解釋著,他可是知道郭保坤和慶帝的關系究竟有多近,如果郭保坤在慶帝面前說上一兩句,自己結交藩王的罪過肯定是逃不過了,少不得自己和靖王都要吃瓜落。
「我只是隨便一說,殿下不必緊張,我明白,你和太子爭斗不就是為了皇位嗎,所以哪能不結交朝臣,我又不是多嘴之人!」郭保坤毫不在意的吃著手里的葡萄,連頭都不抬。
「說句不好听的,你和太子最後誰會坐上皇位,我一點也不關心,這事也就陛下和你們這些皇子朝堂大臣關心。」郭保坤繼續表達著自己的態度,說句不好听到,等到皇子們坐上皇位,就代表著慶帝已經死了,那時自己這個大宗師心情好還理會皇帝,如果心情不好,都不需要理會皇帝,畢竟不是每個帝王都是慶帝,有著大宗師的修為。
「還請郭大人慎言,皇位繼承乃是陛下乾綱獨斷,哪里有我們說嘴的余地!」二皇子被郭保坤的口無遮攔嚇了一跳,連忙厲聲阻止郭保坤繼續說下去。
「二皇子居然還會害怕,怎麼做得說不得嗎?」郭保坤抬頭看了眼李承澤,有些好笑的調侃擠兌著李承澤。
「可不是做得說不得嗎!」二皇子閉嘴不言,心里卻吐槽著郭保坤,既然知道有些事情潛規則本來就是做得說不得,何必說出來,不說出來,我們還能好好聊聊天,你這樣做讓我怎麼搭話。
「真是無趣!我在陛下面前也是如此說的,陛下都沒有計較,你卻嚇成這樣!」郭保坤搖了搖頭,看來二皇子雖然平日里桀驁不馴,性情高傲,並且表現浪蕩不羈,給人感覺很是肖慶帝,但看來還是只學了個皮毛,慶帝的霸氣一點都沒有學到。
「父皇談得,我可談不得!」二皇子平靜的說道,自己和郭保坤可不同,自己身為皇子,談論皇位繼承可是大罪,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參奏到父皇面前,最少也是一個大不敬。
「我去,這郭保坤看樣子比我想的還要位高權重,居然在慶帝面前直言皇位傳承,還沒有受到任何處罰,真是深受慶帝賞識!看來即使郭保坤是滕子京家人被滅口的幕後元凶,也需要從長計議,一個不慎,自己和滕子京都會被殺!」範閑看著幾句話就壓得二皇子喘不過氣的郭保坤,心里對郭保坤的危險程度評估再次提高了,這簡直是個百無禁忌的人物。
「既然詩會已經結束了,我也該告辭了,郭學士,日後再見!」二皇子見郭保坤越說越離譜,自己在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只好主動提出了告辭。
「走吧,實在是無趣!」郭保坤也不起身,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李承澤自便。
二皇子看了眼郭保坤和範閑,拿起桌上的紅樓夢一書,起身向著外面走去,謝必安看著出來的二皇子,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緊跟在二皇子的身後。
「必安,你這次沒有事吧!」二皇子想到了上次謝必安在郭保坤手中的失敗用了接近半年時間才調整好境界問題,所以關心的問道。
「多謝殿下關心,可能是早就有了心里準備,所以這次敗北,我的心里沒有收到打擊!」謝必安拱手向二皇子匯報著自己的狀態。
「必安,你的心態已經接受了自己不如郭保坤的事實,看來你已經丟掉了劍客的驕傲和百折不撓,這不是好事情,你已經不知不覺間就將自己擺在了郭保坤之下了!」二皇子听到了謝必安無恙的消息,不禁沒有任何的高興,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看來謝必安此生很難擺月兌郭保坤的陰影了,在沒有晉級九品上的希望了。
「殿下說的是,看來屬下的確是對郭保坤產生了陰影!」謝必安全身一震,腳步短暫的一滯,臉上露出了沮喪之色,聲音低沉,充滿了挫敗感。
郭保坤和範閑兩人在案桌旁一直吃著葡萄,不發一言,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範閑幾次看向郭保坤,欲言又止,但幾次都打了退堂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接問是不是他將滕子京的家人滅口,只是為了報復滕子京,郭保坤如果說不是,自己該怎麼辦。他說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何況中間還夾著一個若若。
「你有話想問我,為什麼不開口?」郭保坤的感知多麼敏感,範閑幾次對自己都是欲言又止,再加上今天早上在靖王府門口,滕子京對自己釋放的一身殺氣,他哪里不知道是為了滕子京的家人的事,他看範閑不知怎麼開口,只能自己開口主動詢問了。